陸景年站在城內(nèi)的廢墟中,他的身影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高大。他的眼神中透著一絲堅定,但又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哀傷。他知道,這將是他在世間的最后一戰(zhàn)。
陸景年指揮著九個民兵師,迅速而果斷地部署到光耀城的各個城門,形成了一道堅固的防線,誓要將聯(lián)軍主力封鎖在城內(nèi)。他的眼神堅定,聲音洪亮而有力,每一個命令都如同戰(zhàn)鼓,激發(fā)著民兵們心中的斗志。民兵們在他的指揮下,迅速行動,用簡陋的武器和堅定的信念,構(gòu)筑起了一道道防線。
聯(lián)軍的指揮官們在城內(nèi)焦急萬分,他們很快察覺到日月帝國的真正意圖。戴鑰衡站在一棵被戰(zhàn)火焚燒的樹下,他的面容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猙獰。他咬牙切齒地說道:“日月帝國還真是下血本,以一座城的代價剿滅我們?!?
身旁的穆貝貝迅速接過話茬,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冷靜的分析:“準確來說不是這樣,城內(nèi)的百姓已經(jīng)撤離,而且子彈什么的已經(jīng)沒了,物資也全部運走?,F(xiàn)在城內(nèi)應(yīng)該只剩下幾個留下來牽制我們的部隊了。但他們留下來的部隊只不過是些殘兵敗將,咱們可是主力?!?
徐三石、戴華斌等一眾指揮官聞言,臉色都不怎么好看。他們深知,想要突圍出去并非易事。民兵部隊的頑強抵抗讓他們寸步難行,每一次沖鋒都被民兵們堅決擊退。時間在戰(zhàn)火中一點點流逝,當民兵部隊被消滅時,大火已經(jīng)將他們包圍,徹底切斷了他們的退路。
陸景年心中早有覺悟,他知道自己很難活著走出這座城。但在生命的最后時刻,他并不孤單。他與一名民兵坐在廢墟中,借著微弱的火光對飲。這名民兵,正是之前在王朝歌面前為讓正規(guī)軍先撤而據(jù)理力爭的牛三豐。
陸景年看著牛三豐,眼神中透著一絲欽佩:“大哥,看不出來,你也是條漢子。你叫什么?今天能認識你,我陸景年感到很榮幸?!?
牛三豐笑了笑,他的笑容中帶著一絲質(zhì)樸:“俺叫牛三豐,他們都喊俺牛哥。陸兄弟,看不出來你也是條漢子。俺剛見到你的時候,看你長得白白凈凈的,俺還以為你是個文弱書生。今天才發(fā)現(xiàn)是俺眼拙了。不過陸兄弟你怎么不撤?”
陸景年的思緒飄回了過去,他想起了他的三個最好的兄弟——賀景麟、韓洛川和沈天石。
他們四個從小在一個村子里長大,一起參軍,一起上戰(zhàn)場,一起上軍校。他們曾經(jīng)發(fā)誓要一起走到最后,但命運卻早早地帶走了他的兄弟們。
“我有三個兄弟,賀景麟在奪回北城門的時候犧牲了,時年二十六歲?!标懢澳甑穆曇粲行╊澏?,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懷念,“韓洛川為了掩護我,被榴彈炸死了,時年二十五歲。沈天石在城西的攻防戰(zhàn)中戰(zhàn)死,也才二十五歲。”牛三豐靜靜地聽著,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敬意。他知道,陸景年不僅僅是在講述過去,更是在向他的兄弟們告別。
“我們四個從小一起長大,我最大,今年二十七了。當年征兵部到我們村征兵,我們四個都報名了。臨走的時候,家里人說我是這四個人里最大的,讓我照顧著他們?nèi)齻€?!标懢澳晖nD了一下,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后來我們一起參軍,一起上戰(zhàn)場,一起上軍校,走到今天,他們?nèi)齻€都走了。每當我回到家,想到他們父母問我,他們?nèi)齻€有沒有拖累我時的眼神,問我他們?nèi)齻€勇不勇敢時的眼神,我就止不住地想流淚。”
陸景年搖了搖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悲傷:“不怕他們怪我,他們打我罵我也好,但我就怕他們跟我說,沒拖累景年你就行?!彼穆曇舻统炼鴪远ǎ嘎冻鰧?zhàn)友的深深懷念。
牛三豐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兄弟,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他們一定會為你感到驕傲的?!?
陸景年點了點頭,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溫暖:“謝謝,牛哥。能有你這樣的朋友,我很榮幸?!?
兩人再次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烈火已經(jīng)包圍了他們,劇烈的疼痛瞬間席卷全身。但他們的臉上沒有恐懼,只有平靜和釋然。
“為了日月帝國,為了我們的兄弟們。”陸景年輕聲說道。
“為了日月帝國,為了我們的兄弟們。”牛三豐回應(yīng)道。
“來,兄弟,咱倆再干一個?!迸HS拍了拍陸景年的肩膀,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陸景年抹了抹眼中的淚水,舉起酒杯:“干!”
隨著兩人喝下這最后一杯酒,烈火也蔓延至他們兩個的全身,劇烈的疼痛瞬間席卷他們兩人,但他們的臉上卻帶著無畏的笑容。陸景年時年二十七歲,牛三豐時年三十八歲。
與此同時,聯(lián)軍的指揮官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絕望之中。戴鑰衡站在廢墟之中,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恐和憤怒。他看著四周蔓延的火焰,聽著士兵們的慘叫聲,心中的恐懼如同野獸般咆哮。他的手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試圖抑制住那股想要逃離的沖動,但身體卻不受控制地顫抖著。
“這不可能!”戴鑰衡嘶聲力竭地喊道,聲音在火海中顯得格外凄厲,“我們怎么可能被困在這里?!”他的眼神四處張望,試圖尋找一條逃生之路,但火焰已經(jīng)將他們團團圍住,無處可逃。
穆貝貝站在戴鑰衡身旁,他的臉色蒼白如紙。平日里的冷靜與睿智此刻已被恐懼取代。他的雙手微微顫抖,緊緊抓著自己的軍裝,仿佛想從衣服上找到一絲力量。他的呼吸急促而紊亂,聲音中帶著一絲哭腔:“我們該怎么辦?我們該怎么辦?!”
徐三石則如同一頭發(fā)了狂的野獸,在廢墟中來回踱步。他的眼神中滿是驚慌,嘴里不停地嘟囔著:“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他的腳步越來越快,仿佛試圖通過奔跑來擺脫心中的恐懼。突然,他停下了腳步,轉(zhuǎn)身對著戴鑰衡大吼:“你不是說有后援嗎?!后援在哪里?!”
戴華斌則癱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盯著前方。他的臉上滿是灰燼和汗水,混雜著淚水,形成一道道臟污的痕跡。他的聲音微弱而顫抖:“我們完了……我們?nèi)纪炅恕彼路鹨呀?jīng)放棄了抵抗,任由恐懼將自己吞噬。
其他指揮官們也陷入了極度的慌亂之中。有的在大聲呼喊,試圖組織起最后的抵抗;有的則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尋找著不存在的出口;還有的則呆立原地,眼神中充滿了迷茫和無助。
整個聯(lián)軍的指揮系統(tǒng)在這一刻徹底崩潰,指揮官們不再有任何統(tǒng)一的號令,取而代之的是混亂和恐慌。火焰在他們周圍肆意蔓延,熱浪逼得他們不斷后退,但他們已經(jīng)無處可逃??謶秩缤恢粺o形的巨手,緊緊掐住了他們的喉嚨,讓他們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在這場災(zāi)難面前,聯(lián)軍的指揮官們終于體會到了什么是真正的絕望。他們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指揮若定的統(tǒng)帥,而是一群被困在火海中的普通人,面對著無法逃避的死亡,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