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這這幾天的事務后,王朝歌只覺身心俱疲。
他拖著沉重的步子走出司令部,月光灑在他身上,為他疲憊的身影披上一層銀紗。
他正欲往家行去,白小飛突然從旁竄出,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滿臉急切:“鴿子,陪我回家!”
王朝歌微微一愣,旋即皺眉:“回家休息不成嗎?干嘛還得我陪著?”
白小飛卻像是怕極了什么,臉都扭曲起來,忙不迭地說:“可我回家就得被揍!我姐肯定等著揍我呢!因為我說的我遇到了麻煩事兒是什么事兒?她和青姐那天發現了我的手槍,還發現里面都是實彈,這幾天一直忙著處理文件,我連家都沒回,我可不想落單挨打。你得陪我回去!”
王朝歌一聽,又看著白小飛那副快哭出來的模樣,心一軟,還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嘆道:“行吧,陪你回家。”
白小飛這才松了口氣,像是抓到救命稻草,緊張的五官稍緩,眼神中透出一絲狡黠:“那走唄,快點。”
王朝歌無奈地搖了搖頭,眼神中透著些許憂慮和疲憊。但他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嘆了口氣,跟著白小飛一起往他家的方向走去。
王朝歌跟著白小飛來到白家大門前,剛要伸手按門鈴,卻被白小飛眼疾手快地攔了下來。
白小飛動作敏捷地跳上墻頭,像只靈巧的貍貓,環顧四周確認沒人后,才慢悠悠地爬下來,從兜里掏出鑰匙開門。
王朝歌滿臉疑惑,“你這又是唱的哪出?”
白小飛一邊推門一邊壓低聲音解釋道,“我姐那個母老虎,要是直接摁門鈴,她知道我回來了,非得把我皮給扒了!”
王朝歌挑眉,“有這么夸張嗎?”
白小飛一本正經地點頭,“你沒體驗過,但相信我,絕對沒夸張。”
兩人剛走進院子,背后突然傳來一道女聲,“你們兩個干嘛去呀?”
白小飛身體瞬間僵住,緩緩回頭,只見白然然和林小青就站在墻根下。
白然然眉頭緊皺,一臉怒氣,雙手叉腰,眼神像要把白小飛生吞活剝。林小青則站在她身后,眼神里帶著一絲調侃。
白然然大步流星地朝白小飛走來,每一步都踩得地面咚咚響。
白小飛像根木樁似的杵在原地,大氣不敢喘。
白然然走到白小飛跟前,突然抬手,一拳捶在白小飛肩上。
白小飛悶哼一聲,眼皮直跳。緊接著,白然然第二拳、第三拳接踵而至,雨點般落在白小飛身上。
“你個混小子!”白然然捶打著白小飛,聲音都帶著哭腔,“你和朝歌策劃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說一聲?知不知道你這幾天沒回家,我都擔心死了?你這個臭小子!”
林小青見狀,趕忙過來勸架,“行了然然,別打他了,他們也是有苦衷的。”
王朝歌也趕緊上前勸阻,“然姐,你消消氣,小飛也是有苦衷的。”
白小飛不敢有絲毫反抗,任由白然然發泄著自己的情緒。他的身子微微弓著,雙手無力地垂在身側,低著頭,任由白然然的拳頭落在自己肩上、背上、胳膊上。
“姐,你別打了,我錯了還不成嗎?”白小飛趕緊求饒,可白然然哪里聽得進去,拳頭捶打得更加用力,仿佛要把這幾日的擔憂和恐懼都發泄在白小飛身上。
白然然捶打著白小飛,眼淚終于決堤,順著臉頰滑落下來,“你這個臭小子,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你知不知道,我怕你出事,怕得整晚整晚睡不著覺!”
白小飛聽到這話,可他還是不敢躲,也不敢反抗,就站在那里,任由白然然發泄著自己的情緒。
“姐,我知道你擔心我,可這是沒辦法的事,我和鴿子也是為了帝國的未來著想。”白然然聽了這話,動作稍微緩了緩,可還是不肯罷手,嘴里還在嘟囔著:“你個臭小子,以后再敢瞞著我干這種事,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林小青和王朝歌見狀,也趕緊上前幫忙勸說。
林小青一把抓住白然然的手,試圖將她拉開:“行了然然,別打了,他都認錯了。”
王朝歌也趁機說道:“然姐,小飛確實做得不對,但我們確實是為了帝國的未來考慮。小飛,以后可不能再瞞著你姐了。”
白小飛委屈巴巴地點了點頭。白然然見狀,終于停下了手。
白然然的目光忽然又如利箭一般射向了王朝歌,聲音拔高了幾度:“朝歌!你也別想逃!”
王朝歌下意識一愣,還沒緩過神,白然然就已經大步流星地逼近,眼神比之前盯著白小飛時還要凌厲幾分,那氣勢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生生活吞了。
他剛想解釋,白然然的呵斥聲已經如連珠炮般砸了過來:“你身為日月帝國的帝國元帥,怎么能做出這么危險的事?你忘了你上次兵諫的后果有多嚴重了嗎?”
白然然邊說邊抬手,看樣子真要對王朝歌也來上一拳。王朝歌也不后退,卻見白然然的手在半空頓住了。
她的眼神軟了幾分,原本怒火中燒的眸子多了幾分復雜的情緒,像是憤怒、擔憂,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柔情。就在這僵持的片刻,白然然的手緩緩放下。
白小飛在一邊看傻了眼,張口大叫:“這也太不公平了吧!姐,你憑什么只打我,鴿子是主謀啊!你這明顯是偏心!”
白然然轉頭,凌厲的目光如刀鋒般掃向白小飛,白小飛瞬間像被掐了脖子的公雞,聲音戛然而止。他委屈地癟著嘴,不敢再言語。
白然然終于長舒一口氣,似是將滿腹的怒氣隨著這一聲嘆釋放干凈。
她擺了擺手,語氣里透著股無奈又寵溺的意味:“算了,算了,你們這些個男人,腦子里裝的都是些亂七八糟的冒險念頭。”
她邊說著邊往屋里走,沒走兩步又停下,沖著白小飛回身丟下一句話:“小飛,你也別想偷懶,等我睡醒了還得跟你算賬!”
白小飛一聽這話,耷拉下腦袋,那委屈的小模樣仿佛受了天大委屈。
林小青見狀,也準備離開,她輕聲對白然然說:“那我先走了,你也別生太大的氣,對身體不好。”
白然然擺了擺手,沒再說話,徑直往屋里走去。
白小飛瞅準機會,趕緊開口邀請王朝歌:“鴿子,要不你留下來喝杯茶吧?”
“行啊,那我不客氣了。”
白小飛一聽連忙拉著王朝歌往客廳走去,嘴里還碎碎念著:“行,我跟你說咱這茶,香得很!”
兩人一前一后走進客廳,白小飛動作麻利地開始準備茶水,動作里帶著幾分歡快,方才的委屈早已被他拋到九霄云外。
兩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茶幾上擺放著一套精致的茶具,茶香裊裊升起,彌漫在空氣中。
白小飛端坐在沙發上,雙手輕輕捧著茶杯,眼神卻始終停留在王朝歌的手上。
王朝歌也察覺到了他的目光,將雙手放在膝上,淡然說道:“我手上沾滿了血。”
白小飛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我就是在看你的手,那是一雙沾滿了鮮血的手。”
王朝歌低下頭,望著自己的雙手,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他的聲音低沉而平靜:“是啊,這一雙手,沾滿了太多的鮮血。有敵人的,也有自己人的;有罪人的,也有無辜的。每一場戰爭,每一次戰斗,都讓這雙手背負了更多的重量。”
白小飛輕輕嘆了口氣,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憐憫和理解:“鴿子,這些鮮血,不是白流的。”
王朝歌抬起頭,目光與白小飛相遇。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堅毅:“小飛,我知道。這些鮮血,是我在權力斗爭中不得不付出的代價。我要為帝國的未來負責,即使這雙手被鮮血染紅,也不能停止前進的步伐。”
白小飛點了點頭,他理解王朝歌的苦衷。這雙手,雖然沾滿了鮮血,卻也是為了保護這個國家和人民。他輕聲說道:“鴿子,我相信你。”
王朝歌抬起頭,目光從窗外的景色中收回,重新聚焦在白小飛身上。
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堅定,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的發展方向。他微微一笑,打破沉默:“行了,接下來聊聊處理完議會黨之后該怎么辦?我目前是這樣打算的:我們和軍官黨以及革新黨暫時調停,將我們的重心轉移到百姓上。”
白小飛放下茶杯,身體前傾,顯然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我聽著呢。你打算怎么具體操作?”
王朝歌站起身,在客廳里來回踱步,每一步都顯得格外沉穩,仿佛在為未來繪制一幅宏大的藍圖。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現在國內大部分工業都是在為軍隊服務,這種局面必須改變。我想請孔德明孔老出山,成立科研院,把魂導器由軍用轉向民用。”
白小飛的神情瞬間變得興奮起來,他站起身,快步走到王朝歌身邊,急切地問道:“這孔老可是魂導器領域的大拿?他要是出山,那我們的魂導器研發可就如虎添翼了!”
王朝歌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沒錯。而且,我打算大力推行新式民用魂導器,提升百姓的生活質量。同時,我們還要在全國建設高鐵站和火車站,打造覆蓋全國的鐵路網。”
白小飛越聽越興奮,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光芒,仿佛已經看到了那個繁榮昌盛的未來:“這樣一來,我們的百姓出行會更加便捷,貨物運輸也會更加高效,經濟發展指日可待!”
王朝歌拍了拍白小飛的肩膀,語氣中帶著一絲欣慰:“是啊,只有讓百姓過上好日子,國家才能真正強大起來。”
白小飛重重地點了點頭,眼神中透著堅定:“鴿子,我舉雙手雙腳贊成這個計劃!”
王朝歌點了點頭,他知道,有了白小飛的支持,這個計劃的實施將更加順利。他轉身望向窗外,那逐漸升起的太陽仿佛在為他們的未來指引方向。
“那我們就這么定了。”王朝歌的聲音堅定而有力,他轉過身,看著白小飛,“接下來,我們要做的,就是讓這個計劃盡快落地。明天我親自去拜訪孔老,請他出山。”
白小飛點了點頭,眼神中充滿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