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戰爭帶來的和帶走的
- 日月帝國的配角元帥
- 北大的清華博士生
- 7186字
- 2025-07-05 04:45:09
王朝歌只覺心煩意亂,便決定找傅川他們幾個商量對策。
他們來到司令部,心情沉重地敲響了王朝歌的房門。
門開后,幾人互相看了一眼,沉默片刻,王朝歌低聲說道:“都在門外站著干什么?進來坐吧?!?
王朝歌緩步走進房間,環視一周,發現石淳諺并不在場。他心中一動,卻并未立刻表露出來。
傅川、段陽和云澤依次坐下,幾人的神情都顯得有些局促不安。傅川平時大大咧咧,此刻卻沉默寡言;段陽眼神躲閃,似乎在回避什么;云澤則不時地揉搓著手中的杯子,欲言又止。
王朝歌心中頓時生出疑竇,他挑了挑眉,語氣平靜地問道:“怎么,今天這是怎么了?難得把大家聚在一起,怎么一個個都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傅川清了清嗓子,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鴿子,今天這事兒有點棘手,而且石頭他……”
“石頭呢?他人呢?”王朝歌敏銳地捕捉到了傅川話語中的關鍵信息,心中一緊,追問道。
傅川嘆了口氣,眼神閃躲,低聲說道:“他…他有點事兒,去處理了?!?
王朝歌眉頭一皺,語氣加重了幾分:“處理什么事兒?這里面肯定有事兒。”
段陽接過話茬,試圖解釋道:“鴿子,其實石頭他……他受了點傷,去醫院了。不過,沒什么大礙的?!?
云澤也連忙補充道:“對啊,鴿子,就是受了點輕傷,醫生說休息幾天就好?!?
王朝歌顯然不相信這個解釋,他冷冷地掃了三人一眼,眼神中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銳氣:“輕傷?那為什么之前不告訴我?”
傅川三人對視一眼,傅川苦笑著說道:“鴿子,石頭他吩咐過,不想讓你擔心。而且,他覺得這點小傷不值一提。”
王朝歌心中一沉,隱隱覺得事情并非如此簡單。他微微側頭,目光在三人臉上掃過,語氣變得嚴肅起來:“你們瞞著我,肯定還有別的原因?!?
段陽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鴿子,其實石頭他……他好像在調查一些事情?!?
“調查什么事情?”王朝歌追問道。傅川嘆了口氣,低聲說道:“鴿子,你也知道,最近軍隊里人心惶惶的,石頭他可能是在查一些關于軍隊內部的……”
“到底是什么事情?”王朝歌的聲音提高了幾分,眼中閃過一絲堅決。
云澤咬了咬牙,終于說道:“鴿子,其實石頭他懷疑軍隊內部有人泄露了機密,他去調查了。不過,他讓我們別告訴你,怕你分心?!?
王朝歌心中一震,神情愈發嚴肅起來。他沉默片刻,終于說道:“明天,帶我去看他。我得親自聽聽他怎么說?!?
傅川三人無奈對視一眼,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王朝歌心中思緒翻涌,這個石淳諺,總是行事如此隱秘,卻也總是最讓他放心不下。
此刻,他心中既有對石淳諺安危的擔憂,又有對他調查內容的好奇,但更多的是對整個局勢的焦慮。
他知道,這次的事件,可能遠比他想象的要復雜得多。
第二天,傅川、段陽和云澤帶著王朝歌來到了醫院。
王朝歌滿心疑惑,不解地跟著三人走向醫院的一角。
這里矗立著一棟略顯陳舊的白色建筑,窗戶上裝著防護欄,顯得與周圍格格不入。
傅川嘆了口氣,低聲道:“鴿子,這里是精神科院區?!?
王朝歌心中一緊,腳步微微放緩,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他們上了二樓,來到一間病房外。
透過玻璃窗,王朝歌看到病床上坐著一個人,正是石淳諺。
然而,此刻的石淳諺早已不復往日的威武,眼中滿是茫然與驚恐。
傅川輕輕敲了敲玻璃,石淳諺緩緩轉過頭。
當他看到窗外的幾人,尤其是王朝歌時,他的眼神瞬間變得慌亂起來。
仿佛軍裝對他來說是一種無形的束縛,一種痛苦的象征。
他滿臉恐懼地抱住自己的腦袋,突然開始大吼大叫,聲音中透著無盡的痛苦與絕望:“悅兮、景澈、東賢,你們不要走!”
他的掙扎愈發激烈,仿佛要掙脫某種無形的枷鎖。醫生迅速趕來,給他注射了一劑鎮定劑,石淳諺的身體才逐漸放松,癱倒在病床上。
傅川望著病床上的石淳諺,聲音低沉而悲痛:“鴿子,昨天跟你說的那些,都是騙你的。其實,自從天斗城戰役后,石頭就一直住在這里。”
王朝歌心中似被重重一擊,胸口悶痛不已。他轉頭看向傅川,眼神中滿是追問。
傅川繼續說道:“天斗城戰役前,石頭回了趟老家。他的女朋友悅兮,因為受不了和他聚少離多,劈了腿。本來石頭還挺好的,可戰役打響后,他眼睜睜看著景澈死在眼前。那一刻,他像是失去了所有支撐。接著,他想起東賢,立刻帶兵去支援,可還是晚了一步。他只能抱著東賢的尸體,哭喊著,撕心裂肺。從那以后,他的精神就時好時壞。醫生說,他在戰場上壓抑太久,受到的打擊太大,精神出了問題。我們和石頭的家人商量后,把他送進了醫院?!?
王朝歌聽著,他怎么會忘記,石頭和身邊那些曾并肩作戰的兄弟——裴景澈、曹東賢,都是他手下的鬼將,都是他信賴的戰友。
如今,他們卻長眠于戰場,而石頭,承受著失去至愛和戰友的雙重打擊,精神幾近崩潰。
病房內,石淳諺在病床上發出微弱的囈語,似乎還在夢中與過去的回憶搏斗。
王朝歌凝視著這一切,心中愧疚與自責如潮水般涌來。
他身為統領,卻未能保護好自己的兄弟們。
他深知,這場戰爭帶給他們的傷痛,遠不止身體上的創傷,更有心靈深處那難以愈合的裂痕。
他們靜靜地站在窗外,直到石淳諺的呼吸平穩下來。
王朝歌轉過身,對著傅川三人:“川子,陽子,阿澤,這一切……我都有責任?!?
傅川拍了拍王朝歌的肩膀,輕聲道:“鴿子,這不是你的錯。戰爭本身就是殘酷的,我們都在盡力而為?!?
王朝歌讓傅川、段陽和云澤先行離開,他自己則獨自在醫院的走廊上徘徊。
消毒水的刺鼻氣味在空氣中彌漫,混合著微微的藥草香,讓人不禁皺起眉頭。
他緩步前行,目光透過病房的玻璃窗,看到里面一個個因戰爭后遺癥而痛苦不堪的士兵,有的在病床上輾轉反側,有的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還有的在角落里默默地流淚。
每看到一個士兵,王朝歌的心就像被狠狠揪了一下,那種愧疚和自責的情緒越發強烈。
他深知,這些年輕的生命,都是因為自己身為統帥的決策,才落得如此下場。
他走到走廊的拐角處,正欲轉彎,卻不料撞上了一名士兵。
那士兵的左半邊臉被炮彈炸傷,血肉模糊,但右半邊臉依稀能看出,他也曾是一名長相英俊的少年。
此時,少年眼神迷離,顯然精神方面也出了問題,嘴里喃喃自語,不知在說些什么。
陪護的醫生見狀,連忙向王朝歌道歉:“對不起,長官,這孩子受了刺激,精神有些不穩定?!?
說著,醫生迅速將少年拉回病房,以免他再給王朝歌添麻煩。
王朝歌望著少年被拉走的背影,他明白,這不僅僅是一場身體上的傷痛,更是一場心靈上的浩劫。
他獨自在走廊上繼續走著,眼前不斷浮現出那些受傷士兵的面容,耳邊回蕩著他們的哭喊和呻吟。
他知道,戰爭的殘酷遠不止于戰場上的刀光劍影,它更在戰后的日子里,一點點吞噬著這些年輕生命的心靈。
王朝歌停下腳步,靠在墻上,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消毒水的味道此刻顯得格外刺鼻,仿佛在提醒他,戰爭的傷痛還未結束,他還有責任去彌補這些創傷。
他緩緩睜開眼睛,望著那長長的走廊,心中默默發誓,一定要為這些士兵們找到一條回歸正常生活的路,讓他們能夠擺脫戰爭的陰影,重新找回生活的希望。
王朝歌緩步走下樓,穿過醫院大堂,隱約聽見后方傳來嘈雜聲。
他循聲而去,發現一群人聚集在樓后的花園里,像是在圍觀什么。
他快步走近,眼前的一幕讓他不禁皺眉:花園中被人挖了一個大坑,坑里滿是泥土,竟被布置成戰壕的模樣,一名士兵正躺在里面。
從旁人的交談中,王朝歌了解到,這名士兵叫李安,是厲鬼軍第八軍的少校軍官,年僅24歲。
從戰場上回來后,李安就一直精神恍惚,只有待在戰壕里才覺得安心。
今天,他竟偷偷在花園里挖了個戰壕躺進去,周圍圍滿了醫生、護士,還有他的老母親和妹妹。
眾人苦勸無果,李安依舊緊抓著戰壕的邊緣,眼神空洞而迷茫。
王朝歌走到戰壕邊緣,靜靜望著李安。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戰壕里,李安的臉龐一半沐浴在光中,一半隱在陰影里,顯得格外憔悴。
他的眼神突然聚焦在王朝歌身上,瞳孔微微收縮,像是認出了來人。
“厲鬼軍第八軍少校軍官李安,向總司令問好!”李安猛地一個激靈,從戰壕里起身,用力敬了一個軍禮,聲音雖有些沙啞,卻透著幾分堅毅。
周圍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紛紛投來震驚的目光,他們萬萬沒想到,堂堂厲鬼軍總司令竟會出現在這精神病院的花園里。
王朝歌微微頷首,回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語氣平靜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李安,我現在命令你走出戰壕?!?
李安眼神一震,隨即迅速執行命令,利落地從戰壕里爬了出來,站得筆直。
王朝歌望著他,目光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輕聲說道:“現在,我命令你回去休息?!?
李安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但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轉身走向一旁的樓內。
周圍的人群竊竊私語,有的投來同情的目光,有的則是對王朝歌的敬意。
李安的母親和妹妹快步上前,拉著他的手,眼中滿是心疼和淚水。
王朝歌望著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他緩步走向李安的母親,輕聲說道:“阿姨,李安是為了國家和人民才成這樣的,我們會全力幫他治療,讓他盡快好起來。”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眼神中滿是愧疚。
李安的母親抬頭看著王朝歌,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情,但很快被理解與感激所取代。
她輕聲道:“長官,我們理解,也感謝您對孩子們的照顧。只希望小安能快點好起來,重新過上正常的生活?!?
王朝歌點了點頭,又轉向李安的妹妹,輕聲安慰道:“放心吧,我們會盡全力的?!?
李安的妹妹眼中含淚,點了點頭,感激地看著王朝歌。
周圍的人群漸漸散去,花園里恢復了平靜。
王朝歌站在那里,望著李安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禱,希望這些年輕的生命能夠早日擺脫戰爭的陰影,重新找回生活的希望。
王朝歌緩緩走出了醫院,步伐沉重得仿佛每一步都踏在心上。
他登上停在門外的汽車,車身微微晃動,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內心的沉重。
車內一片寂靜,只有車輪與地面摩擦的沙沙聲,仿佛在訴說著無盡的憂傷。
他的思緒卻如脫韁野馬,奔騰在那片被戰火蹂躪過的土地上。
戰爭,究竟帶來了什么?它帶來了破碎的山河,帶來了無數家庭的破碎與哀嚎。城市在硝煙中化為廢墟,曾經繁華的街道如今滿目瘡痍,連空氣里都彌漫著絕望的氣息。資源被無情地掠奪,人民流離失所,他們在荒野中徘徊,尋找著那遙不可及的安寧之地。
而戰爭又帶走了什么?它帶走了那些意氣風發的少年,他們本該在陽光下奔跑,在藍天下追逐夢想。如今,他們卻長眠于冰冷的地下,成為這片土地上永遠的傷痛。他們的笑容被戰火吞噬,他們的理想被硝煙淹沒,留下的只有那冰冷的墓碑和無盡的思念。
王朝歌的眼前浮現出在走廊與他相撞士兵的那張稚嫩卻滿是傷痕的臉。這個年輕的少年,本該有著大好的前程,卻在戰爭的洗禮下變得精神恍惚。還有那些在醫院里掙扎的士兵們,他們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失去了靈魂的歸宿。這些曾經鮮活的生命,如今卻被戰爭的陰影緊緊束縛,無法自拔。
他的心中滿是苦澀,戰爭過后,政治家們握手言和,繼續著那短暫而又虛偽的和平。他們坐在華麗的殿堂里,簽署著一份份冰冷的協議,臉上掛著虛假的笑容,卻從未真正關心過那些在戰爭中受苦的百姓。
商人們則在這場災難中賺得盆滿缽滿,他們的眼中只有金錢,對戰爭的殘酷視而不見。
而那些家人,那些真正承受著戰爭之痛的人們,他們只能抱著士兵的墓碑痛哭。
淚水滴落在冰冷的石碑上,發出微弱的聲響,卻無法喚醒沉睡在地下的親人。
他們的哭聲在風中飄蕩,帶著無盡的悲痛和無奈,仿佛在訴說著對戰爭的控訴。
王朝歌閉上眼睛,試圖驅散這些痛苦的畫面。
他知道,戰爭的傷痛不會因為時間和遺忘而輕易愈合,它會在人們的心中留下永恒的疤痕。
而他,作為這場戰爭的參與者和見證者,肩負著重大的責任。
他必須為這些無辜的百姓和士兵們尋找一條通往和平的道路,讓他們能夠在這片土地上重新站起來,重新擁抱生活的希望。
他的心中燃起了一團火焰,那是對和平的渴望,對正義的堅守。
他暗暗發誓,無論未來的道路多么艱難險阻,他都將堅定不移地走下去。
為了那些在戰爭中失去一切的人們,為了那些還在等待希望歸來的心靈,他必須努力,必須奮斗,直到這片土地上再也沒有戰爭的陰影,直到每一個家庭都能重新團聚,直到每一個生命都能在這片土地上自由呼吸。
當天晚上,王朝歌躺在床上,身體卻像是被無形的鎖鏈束縛,難以入睡。
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白天在醫院看到的那些場景,那些受傷的士兵,那些破碎的家庭,還有李安那迷茫的眼神。
他的心被愧疚和自責緊緊纏繞,無法擺脫。
終于,在深夜的寂靜中,他進入了夢鄉,但夢境卻是一片血腥與混亂。他夢見自己站在一片廣闊的戰場上,雙手沾滿鮮血。
身旁是當年自己坑殺一百五十萬三國聯軍的場景,鮮血染紅了大地,空氣中彌漫著死亡的氣息。
他看著那些堆積如山的尸體,心中涌起一股無法抑制的恐懼。
接著,夢境轉換到了天斗城的大屠殺現場。
他看到自己手中的槍對準了一個年幼的孩童,那孩子的眼神中滿是驚恐與無助。
王朝歌死死按住自己的手,拼命想要阻止自己扣動扳機,但身體卻不受控制。
隨著一聲槍響,孩童應聲倒下,鮮血染紅了地面。
他的眼前又浮現出那些戰死的戰友們,他們的面孔在鮮血中扭曲,仿佛在無聲地控訴著戰爭的殘酷。
甚至連夢紅塵和笑紅塵都倒在了血泊中,他們的鮮血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片血海。
王朝歌在夢中拼命掙扎,想要逃離這血腥的場景,但身體卻像被釘在地上,無法動彈。
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
終于,王朝歌驚醒過來。他全身被冷汗浸透,呼吸急促,心跳如鼓。
四周一片寂靜,只有窗外的月光灑在床上,顯得格外清冷。
他閉上眼睛,試圖平復自己的情緒,但那些血腥的畫面卻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他知道,這場戰爭不僅改變了無數人的命運,也在他的內心深處留下了無法愈合的傷疤。
王朝歌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知道,自己必須面對這一切,必須為那些在戰爭中失去生命的人們找到真正的和平。
這不僅是對他們的責任,也是對自己內心的救贖。
夜,依舊漫長而寂靜,但王朝歌的心中卻燃起了一股堅定的信念。
無論未來多么艱難,他都要為了和平而努力,為了那些無辜的生命,為了這片被戰火蹂躪的土地。
第二天,王朝歌拖著沉重的步子來到辦公室,身心疲憊的他甚至連日光都感到刺眼。
昨夜的噩夢如同烙印,深深刻在他的心底,讓他一整夜都難以安寧。
他胡亂地脫下外套,丟在椅子上,然后趴在辦公桌上,試圖小憩片刻。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輕柔的拍打聲驚動了他。
一名手下的士兵,見他趴在桌上,以為他睡著了,便輕手輕腳地走近,想小聲叫醒他,卻不料王朝歌突然一個激靈跳了起來。
在夢境與現實的交界處,王朝歌的潛意識還停留在那片血腥的戰場。
他下意識地使出一個過肩摔,將那名士兵重重地摔倒在地,緊接著,他的手本能地伸向腰間,掏出了手槍,槍口在瞬間對準了士兵的腦袋。
“誰……誰?”王朝歌的聲音沙啞而急促,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冷汗,眼神中滿是迷茫。
那名士兵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嚇懵了,一時間竟忘了掙扎,只是呆呆地望著突然暴怒的總司令,眼中滿是驚恐。
幸運的是,王朝歌很快回過神來。他看著眼前驚恐萬狀的士兵,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心中頓時涌起一股愧疚。
他猛地將槍收回,單膝跪地,雙手緊緊握住士兵的雙肩,急切地問道:“你……你沒事吧?”
士兵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傻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他結結巴巴地回答:“我……我沒事,長官。您……您這是怎么了?”
王朝歌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扶起士兵:“對……對不起,我剛才夢見了戰場上的事情,一時沒控制住自己?!?
士兵被扶起來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長官,您沒事就好。我們都知道您為了國家和士兵們操碎了心,大家都很敬佩您?!?
王朝歌聽了這話,心中愈發不是滋味。他擺了擺手,聲音低沉地說:“別說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你先回去休息一下,等我休息好了,再繼續工作。”
士兵點了點頭,轉身離開。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王朝歌的心中滿是愧疚與自責。
他重新坐下,望著窗外的天空,心中默默祈禱,希望這場噩夢能夠早日結束,希望國家能夠迎來真正的和平。
他知道,為了實現這個目標,他必須振作起來,繼續為國家和人民而戰。
這幾日,王朝歌渾渾噩噩,仿佛失了魂魄。
王朝歌的眼眸深處,似有烏云籠罩,比起往日的冷淡,現在就好像被陰霾深深掩埋。
王朝歌穿梭于辦公室與住所之間,機械地處理著堆積如山的文件,應對著朝堂上下的繁雜事務,卻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那場噩夢,如同毒蛇,在他心底扎下了尖利的毒牙,每到夜深人靜,便噬咬著他的神經,讓他在驚恐中醒來,冷汗浸透衣衫。
這一日,王朝歌與夢紅塵在紅塵家的庭院。
夢紅塵,他心底蘊藏深情卻未曾言明的女子,此刻正在庭院里侍弄花草。
陽光灑在她身上,勾勒出柔和的輪廓,她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陽,卻沒能照亮王朝歌心中的陰霾。
夢紅塵瞧見他,眉眼彎彎:“朝歌,你來幫忙呀,一起把這幾盆花搬去客廳吧。”
王朝歌點了點頭,走向前。夢紅塵轉過輪椅去拿另一盆花,纖細的身影在花叢間穿梭,她哼著輕快的小曲,似乎并未察覺王朝歌的異樣。
然而,就在她彎腰的那一瞬,王朝歌的瞳孔驟然收縮,他的大腦被閃電擊中,瞬間被拖入了另一個世界。
夢紅塵的動作,在他眼中變成了戰場上的威脅。
他的身體被本能驅動,肌肉緊繃,瞬間化作一道影子。
他的手如鐵鉗般扣住夢紅塵的手腕,動作迅猛而精準。
緊接著,一柄小刀被他閃電般奪過,寒光在他手中閃耀,刀刃已穩穩架在夢紅塵的脖頸之上。
動作一氣呵成,快得讓人反應不過來。
夢紅塵的歌聲戛然而止,她的身體僵在原地。
震驚如潮水將她淹沒,她瞪大眼睛望著王朝歌,眼中的光芒從驚愕轉為慌亂。
而王朝歌,他僵立在原地,大腦一片死寂。時間仿佛凝固,針落可聞。庭院里,鳥兒的鳴叫也戛然而止。
良久,王朝歌才如夢初醒。他的瞳孔中驚恐與迷茫交織,他望著夢紅塵頸間那道被刀鋒劃破、滲出絲絲血跡的皮膚,心臟似被巨錘猛擊。
他的手在顫抖,水果刀“當啷”一聲墜地。
緊接著,他整個人癱軟,跌坐在地,聲音從喉間擠出,沙啞而破碎:“小夢,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夢紅塵驚魂未定,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卻硬生生忍住,哽咽著說:“朝歌,你到底怎么了?”
王朝歌望著夢紅塵,滿心痛楚。他想解釋,可那些血腥的畫面卻再次洶涌而來,堵住了他的喉嚨。
他艱難地擠出幾個字:“我……我也不知道……”
說完,他像是被無形的鞭子抽打,倉皇起身,抓起一旁的軍裝,頭也不回地沖出了庭院,留下夢紅塵獨自站在原地,滿心迷茫與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