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徐天然將鐘離烏召入皇宮議事。
大殿內,燭火通明,徐天然坐在龍椅上,面色冷峻。
鐘離烏快步走進殿內,單膝跪地:“陛下,您召臣有何要事?”
徐天然示意鐘離烏起身,沉聲說道:“國師,今日王朝歌來見我,居然公然質疑我的決定,還要求徹查第八和第九軍團的事情。這讓我非常不滿。”
鐘離烏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陛下,王朝歌的所作所為確實有些越界了。他戰功赫赫,權力過大,難免會滋生異心。臣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牽制住他。”
徐天然微微一笑:“哦?你說說看。”
鐘離烏沉聲說道:“牽制王朝歌,臣認為有兩種辦法。第一種,直接派出軍隊圍住他的元帥府,將他拿下。但這樣做風險極大,可能引發軍隊的嘩變,畢竟王朝歌在軍中的威望很高。”
“那第二種辦法呢?”徐天然皺眉道,顯然對第一種辦法并不滿意。
鐘離烏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第二種辦法,就是我們之前一直在使用的辦法,用天真公主,將她賜婚給王朝歌。”
“賜婚?”徐天然微微一愣,“這確實是個好辦法。朝歌和我畢竟是結拜兄弟,如果將妹妹嫁給他,他就會有所顧忌,不敢輕舉妄動。”
鐘離烏點頭道:“正是如此,陛下。這樣一來,我們既能牽制住王朝歌,又能避免直接的沖突。而且,徐天真和王朝歌的婚事也能為陛下贏得民心。”
徐天然沉吟片刻,最終點了點頭:“好,就按你說的辦。明天我就下詔,將天真賜婚給朝歌。”
鐘離烏微微一笑,心中暗自得意。他知道,這樣一來,王朝歌就會被緊緊地牽制在徐天然的身邊,無法輕易反抗。
“臣領命,陛下。”鐘離烏恭敬地躬身行禮。
徐天然揮了揮手:“你先退下吧,明日早朝時,我會宣布這個決定。”
鐘離烏轉身退出大殿,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他的計劃終于開始實施,而王朝歌,也將成為他手中的棋子。
第二天早朝,徐天然在朝堂上宣布了將妹妹徐天真賜婚給王朝歌的決定。
朝堂上一片嘩然,眾臣議論紛紛。王朝歌站在隊伍中,聽到這個決定后,心中滿是震驚和憤怒。
他抬頭望向徐天然,眼中閃過一絲寒意。“陛下,這恐怕不妥吧?”
王朝歌的聲音沉穩而有力,帶著一絲質疑。
徐天然淡淡一笑:“這是朕的決定,希望你能接受。”
王朝歌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陛下,臣與陛下結拜為兄弟,如今賜婚,恐有不妥。”
但徐天然的決定不容置疑:“這是朕的旨意,你不必多言。”
王朝歌心中明白,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他只能默默接受這個決定,但他的心中對徐天然的猜忌和不滿卻更深了一層。
早朝過后,王朝歌心事重重地回到了作戰廳的辦公室。
他的思緒依然沉浸在早朝的爭論和徐天然的決定中,心中滿是憤怒與無奈。
他坐在桌前,拿起筆,卻不知該寫些什么。
最終,他決定將自己心中的憤怒與悲痛化作四首詞,命人送往徐天然面前。
徐天然接到這四首詞后,心情愈發沉重。他坐在龍椅上,展開紙張,開始逐字逐句地閱讀。
“滿江紅·楓葉城殤。”
“楓葉城中,血色染,秋風悲涼。屠戮起,婦孺涂炭,魂斷他鄉。”
“十萬生靈遭涂炭,白骨堆成怨氣長。問蒼天,何以至此,淚灑殘陽。戰鼓歇,烽煙散,痛定思痛。”
“山河碎,家園何在,心如刀絞。愿將熱血灑疆場,換得乾坤朗朗清。待來日,英魂安息,再無殤。”
徐天然的眉頭微微皺起,詞中的血色與悲涼讓他感到一陣心痛。楓葉城的慘劇歷歷在目,他不得不承認,王朝歌的憤怒是有道理的。
“破陣子·天水城劫。”
“天水城頭烽火,血流漂杵聲哀。十萬亡魂歸何處,白骨堆山淚滿腮。人間地獄開。”
“戰馬嘶鳴聲斷,刀光劍影成災。婦孺無辜遭屠戮,血染江河恨難埋。何時得釋懷?”
讀到天水城劫的描述,徐天然的臉色更加陰沉。天水城的血流漂杵,婦孺無辜遭屠戮。
“念奴嬌·朝歌城殤。”
“朝歌城下,血流成河,殘垣斷壁。三十萬魂歸何處,白骨露于荒野。烽火連天,哀鴻遍野,家破人亡。”
“問誰之過,蒼天無語,淚灑黃沙。戰鼓難棄,烽煙未散,心如刀絞。愿以吾身護蒼生,換得乾坤朗朗清。”
“待到云開,英魂安息,再無殤。”
朝歌城的血流成河,殘垣斷壁,讓徐天然的心情愈發沉重。
“水調歌頭·天斗城劫。”
“天斗城頭烽煙起,血色染蒼穹。三十萬魂歸何處,白骨堆成山。”
“烽火連天,哀鴻遍野,家破人亡。問誰之過,蒼天無語,淚灑黃沙。戰鼓難棄,烽煙未散,心如刀絞。”
“愿以吾身護蒼生,換得乾坤朗朗清。待到云開,英魂安息,再無殤。”
讀到天斗城劫的描述,徐天然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他將紙張隨手放在一旁,對身邊的侍從吩咐道:“把這四首詞拿去存檔吧。”
侍從領命,恭敬地接過紙張。徐天然轉過身,望向殿外,目光深邃而冷酷。
王朝歌滿臉愁容地坐在辦公室內,面前的文件堆積如山,但他卻一個字也難以集中精神去看。
他的思緒飄忽不定,滿腦子都是徐天然那張冷峻的臉,以及今天早朝上那令他憤怒的賜婚決定。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敲響。
王朝歌抬頭一看,只見首都警備代理副司令鄭戰站在門口,神情嚴肅。
“朝歌元帥,有要事相商。”鄭戰的聲音低沉而堅定。
王朝歌點了點頭,示意鄭戰進來。他心中對鄭戰的到訪感到好奇,但也隱約覺得這可能與自己目前的困境有關。
鄭戰走進辦公室,關上了門。他大步走到王朝歌的桌前,直接坐下,眼神中透著一絲急切:“朝歌元帥,您也看到了,陛下對第八和第九軍團的事情非常敷衍。您知道為什么嗎?”
王朝歌微微蹙眉,心中已經有了些許猜測,但還是搖頭道:“我正為此事頭疼,不知鄭副司令有何高見?”
“因為他們是圣靈教的人!”鄭戰的聲音陡然提高,眼中閃過一絲憤慨,“您可能不知道圣靈教是什么,我來給您說說。當初的魂師大賽上,陛下為什么更改賽制?就是為了給圣靈教的人開方便之門!”
王朝歌的眉頭緊緊皺起,他當然記得那次大賽的異常,但他沒想到背后居然還有這樣的隱情。
鄭戰繼續說道:“我就是那一屆大賽的裁判長。每一場圣靈教的比賽,您都不在場。您覺得這是巧合嗎?”
王朝歌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他當然知道這不是巧合。徐天然一直瞞著他很多事情,而這些事情,很可能與圣靈教有關。
鄭戰見王朝歌沉默,繼續說道:“朝歌元帥,您也看到了,您這么多次的進諫都毫無結果。所以,我們只能實行兵諫了。”
王朝歌猛地抬頭,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兵諫?這可不是小事,你考慮清楚了?”
鄭戰的臉上露出一絲決絕:“我知道這很冒險,但這是我們兩人唯一的選擇。陛下已經和圣靈教的人徹底達成合作了,如果我們不采取行動,整個日月帝國都會被他們拖入深淵。”
王朝歌沉默了,他心中明白鄭戰說的有道理,但他還是不愿輕易放棄和平解決的希望。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我理解你的擔憂,但兵諫是最后的手段。我們還是先嘗試其他方法,不行的話再考慮兵諫。”
鄭戰看著王朝歌,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還是點頭道:“我明白您的顧慮,但時間不等人。請您盡快考慮,我們都在等您的決定。”
王朝歌點了點頭,目送鄭戰離開。他心中明白,這場風波已經無法避免,而他必須做出一個艱難的選擇。
鄭戰離開后,王朝歌再次陷入沉思。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疲憊,但也透露出堅定的光芒。
他知道,無論選擇哪條路,都將改變日月帝國的未來,而他必須為國家和人民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王朝歌和鄭戰幾乎每天都在進行著不懈的進諫,試圖說服徐天然正視第八和第九軍團的罪行。
然而,無論他們如何努力,徐天然始終置若罔聞,對他們的進諫不予理會。
王朝歌的內心在無數次的碰壁后,逐漸被絕望和憤怒填滿。他開始意識到,和平手段已經無法撼動徐天然的決定,而鄭戰的建議——實行兵諫,逐漸在他的心中占據了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