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吧，他...沒談過戀愛？”沈清黎眼中滿是驚訝。
宋以安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小聲回她：“你別看那家伙長了張渣男臉，實際可純了。”
“我認識他二十多年，就從來沒見到過他和哪個女生親近過。”
沈清黎還是不太相信，于是又偷偷瞄了一眼顧豫川。
一個想法突然涌上來。
他該不會...是gay吧？
宋以安眨眨眼，像是猜到了她在想什么，笑道：“放心，他絕對是如假包換的直男。”
“那怎么會單身到現在，”沈清黎疑惑，“性格不好？”
“也不是，”宋以安搖了搖頭，“按照他自己的說法是，他對戀愛沒興趣，也沒遇到過感興趣的姑娘。”
沈清黎只單純理解為顧豫川眼光和要求太高，隨即吐槽了句：“他該不會要找個仙女吧...”
宋以安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他找的是你。”
沈清黎愣住。
“我...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他自戀！眼高手低！”
宋以安笑道：“我開玩笑的。”
話音剛落，車廂內響起到站的播報聲音。
大學城到市中心有直達，但去游樂園需要換乘。
要換乘那一站因為是京城居住人口較多的地段，所以眾人還沒下車呢，就被擠得連步子都站不穩了。
裴汐緊蹙眉頭，一個不注意就被沖上車的人推得往前踉蹌了好幾步，人幾乎就要正面和車廂內部的柱子來了個正面接觸！
突然間，她身后有人伸出了手去，緊緊將她拉住！
“沒撞到吧？”帶著點少年磁性的聲音傳來。
裴汐轉過頭，目光上下將方思成一掃。
她勉強站穩后，才隨便回了句：“沒有。”
方思成：“？”
“干嘛？”見人盯著自己不放，裴汐有些不耐煩。
“我剛才可是救了你，不值得一聲‘謝謝’？”方思成疑惑。
裴汐輕哼，高傲留下一句：“我又沒求你救我。”
說完，她甩了下長發，便轉身直接往沈清黎和顧豫川、宋以安三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人潮涌動，排隊等待上地鐵的人越來越多。
五個人的位置在隊伍中間，前后的人夾得他們動彈不得。
站臺廣播宣布地鐵即將進站的瞬間，人群開始騷動起來，都跟著向前涌去。
這時，沈清黎感覺腳下一絆，整個人向前傾斜。
“小心！“一個低沉的男聲在身后響起。
就在沈清黎以為自己要摔倒的瞬間，一只溫熱的手掌穩穩地摟住了她的腰！
一股力量將她向后一帶。
她的后背撞上一個堅實的胸膛，帶著點點檸檬的木質香水味鉆入鼻腔。
緊接著，顧豫川的聲音從她頭上傳來，帶著明顯的緊張：“你沒事吧？“
沈清黎驚魂未定，微微抬頭，正好對上他微微皺起的眉頭。
四目相對。
兩人的距離近到她都能看清他的睫毛在燈光下投下的陰影。
“沒...沒事。”沈清黎結結巴巴回答，心跳陡然加快。
顧豫川立馬松開扶在她腰間的手，但身體仍然擋在她和涌上來的人群之間。
兩人說話的功夫，涌動的人潮早已將他們兩人與另外三人給分開，但好在最后總算是上了地鐵，站在車門的邊緣。
顧豫川：“抓著這個柱子。”
沈清黎點點頭，心跳依舊快得不像話。
她突然想起剛才和宋以安閑聊的內容，又在不自覺中偷偷開始打量對面顧豫川的側臉，像是在試圖尋找出什么蛛絲馬跡一般。
初戀？
可他明明看起來就像是情場老手。
沈清黎想。
思考間，地鐵又一次到站停下，車門打開來。
這次的人比剛才還要多些，沈清黎被人群帶著從左邊到了右邊，連個能穩住重心的扶桿都抓不到。
車廂里人群擠得像是沙丁魚罐頭。
她抬手，勉強抓住了頭頂的扶手，卻還是因為人群的推搡從而步伐不穩，身子也左右晃。
“我們換一下。”顧豫川突然說道，不等她回應，便已經伸出手去將她輕輕拉過來，同她調換位置。
現在她背靠著車廂墻壁，而顧豫川則站在她面前。
兩人面對面。
對方用一只手撐在她耳側的墻壁上穩住重心的同時，用身體為她隔出一小片相對舒適的空間。
“謝謝。”沈清黎小聲說道，聲音差點要被車廂的噪音淹沒。
顧豫川垂眸看她，聲音有些沙啞，嘴角微微上揚：“不用謝。”
車廂里的音樂聲、廣播聲和周圍人的交談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奇異的白噪音。
沈清黎偶爾會抬眼看他，卻又在他朝自己投來視線后迅速閃躲開來，像是做了虧心事的小孩那樣。
感受得到，他的呼吸輕輕拂過她發頂，帶著點點獨屬于夏天的檸檬味道。
在人多雜亂且不通風的車廂內，為她帶來抹去所有的不適，讓她的心情逐漸靜下來。
可心卻始終不肯安靜。
感受得到，他的呼吸輕輕拂過她發頂，帶著點點獨屬于夏天的檸檬味道。
在人多雜亂且不通風的車廂內，為她帶來一點清新。
沈清黎感受得到，每次地鐵進站停下，周圍人群總是推來推去，甚至有好幾個人因為站不穩差點摔倒，和人吵起來了，紛擾不斷。
但她卻始終都站得穩穩的。
甚至連剛才那種明顯被擠壓到的感覺都再也沒有過。
她微微低頭，這時候才注意到自己周圍比起方才好像寬敞了許多。
正疑惑時，顧豫川的另一只手進入她的視線。
少年的手板板正正貼在身側，指節分明的手正緊緊握成拳，指尖已經用力到幾乎泛白。
再抬頭，她目光看向一旁他撐在墻壁上的那只手上——
黑色的外套的衣袖被他往上卷了些，露出常年鍛煉下帶著點薄肌的手臂。
他的膚色小麥色稍白些，看上去精壯。
而此時，這只手臂正因為不斷用力，所以手背上的青筋十分明顯，一路延伸到了手臂上。
沈清黎又看了眼自己身旁的空出來縫隙。
是他在...
她怔住，只覺胸口突然有一陣陣浪花逐漸翻涌開來，慢慢將她整個身體占據。
“下一站我們就下車。“他的聲音低沉。
沈清黎點點頭，視線突然注意到不遠處的對面人群里灰色外套的熟悉身影——方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