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顏坐下后，璇璣便為她治療，眉頭緊蹙：“你怎么傷的這么重？”

長顏沒覺得有什么，虛弱道：“我畢竟渡劫期，沒過合體期，屠了魔域這么多魔，不負傷怎么說的過去。”

只是這樣一來，她要修養幾年了。原本計劃三年到合體。因為跑到魔域屠了一遍魔域，現在估計要十年的時間。

如果謝椿沒把紫霄、邵奇偉支走，她也不會受這么重的傷。

禁制被破時，她就知道謝椿出了手。她留下的禁制，只有渡劫期的修士才破得了。

趕回來又先去查看了黃三的尸體，看了一下口供。期間嗑藥維持強大人設，上場就放了煙花給他們看，威懾住他們。

謝椿是不敢和她動手，其他長老則是不會同她動手，至于剩下的幾個小嘍啰，就算是重傷又怎么樣，一根手指頭也能壓死。

唯一意外的是姚笙這丫頭竟然想到了爬天梯問天書的法子，還很相信她一定會趕到，問都沒問慕衷寒被陷害一事。

璇璣很服氣，她敬仰長顏，平時舍不得用的藥都拿出來給長顏用：“知蘊，你的傷得養幾年才行。”

長顏心里有數：“我知道，不妨事，幾年的功夫，魔域的魔族起不來。”

璇璣笑道：“何止是起不來，怕是以后只要有人提起慕知蘊三個字，它們都得抖三抖。”

慕衷寒想聽長顏的身體情況，便問：“長老，我師尊怎么樣了？”

璇璣不嘻嘻：“不太好，慕小寒，現在回音峰多了兩病號，小笙兒還好，養個幾天就能活蹦亂跳了，你師尊……得養個五六年吧，她傷到根本了。”

慕衷寒愈發緊張：“長老，有沒有辦法恢復？”

傷到根本最麻煩了，對以后的修行很不利。

長顏打斷他們的對話：“沒什么大礙，多花點功夫的事。衷寒，把地上的血清理一下，去請一個女修幫你師妹收拾一下。”

慕衷寒一步三回頭：“師尊，真的可以恢復嗎？”

長顏面無表情：“快去。”

璇璣打趣道：“知蘊，你的兩個徒兒都很不錯嘛，慕小寒孝順，小笙兒善良勇敢。”

長顏岔開話題：“璇璣，幫我瞧瞧，謝老糊涂怎么處置他的徒弟和女婿。”

璇璣遲疑：“你的身體……”

長顏搖頭：“沒事，我本就精于計算，后面好好補就成。魔域這一趟，只要我慕知蘊活著，就沒有魔敢屠城。”

誰敢得罪她這么個仙門大殺器，就算有魔想屠城增加修為，其他魔是不會允許的！

璇璣好半晌無言，最后忍不住笑了笑：“知蘊，你是當之無愧的修真第一人。”

慕衷寒做完長顏吩咐的事后，過來瞧，長顏正在運功療傷，他便沒打擾，拿了本書，本來想看書，卻發現看不進去。

短短一天，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先是被冤枉，有口難言。宗主破了師尊留下的禁制，師尊給的上品靈器被扒了下來，他們要處死他。自己嫉妒的師妹卻站在了身前，為他鳴不平，更是開天梯，承受凌遲之痛，為他出聲。

師妹問的卻是他身世之事。

原來，午溪真不是他的親娘。親娘卻一直在旁邊看著他受苦。原來，他是謝鳶的兒子。

師尊只身闖魔域受了重傷。

師尊、師妹都受了傷，自己也沒好哪里去。

長顏調養完畢，便去瞧了瞧姚笙。

“師尊。師妹怎么樣了？”

“笙兒失血有點多，有點累，天梯的壓力太大了，她好好休息幾天，吃點好的，就能恢復了。爬上九千九百九十九級天梯，對她的修煉也有極大的好處，你若擔心，便給她多找點好吃的即可。”

“師尊，你呢？”

“我沒事。”

“璇璣長老說你傷的很重。”

“沒暈就不重。”

“師尊也要吃好的，我找。”

亂糟糟的腦子，只有一點是清晰的。他要養好師尊和師妹的身體。

“不用找，十萬靈珠下注，回音峰此后不缺靈珠，買來就是了。”

可沒人敢賴長顏的賬。

長顏還真寫了一份膳食單給他。

“衷寒，今天發生了很多事情，為師想知道你的想法。”

“我、我的想法？”

“嗯，也就是你的感受。”

他垂下眼，兩頰處的肉洞還在滲血，他靠過來，把頭埋進長顏肩膀處。

長顏正在判斷，這個行為算什么時。

嗚咽的聲音傳來。

“師尊……”

“你說。”

“我想殺了她！”

“想殺了誰？說出她的名字。”

“午溪……她害我良多……”

“她做的事情一個死不為過，為師會跟謝椿提，把午溪留給你處置。”

親手除掉傷害自己無數次的人對破除夢魘有很好的效果。

“謝謝師尊。”

“不客氣。”

“師尊，我不想認爹娘姥爺。”

“為師尊重你的決定。”

親娘看著他受辱，盡管她不知。親娘來勸他不要責怪午溪，說午溪畢竟是他的母親，盡管她不知。她卻和江亦儒一起見證了慕衷寒長年累月的折磨，心無芥蒂說不過去。謝椿更是始作俑者。

“師尊，我就叫慕衷寒。”

他的名字很好聽，衷寒二字寓意堅強、獨立、不畏困難。衷寒兩個字和丑奴這樣侮辱性極強的名字天差地別。他不想姓江，嫌惡心。也不想姓謝，晦氣！師尊的姓氏就很好，慕，很好聽。連起來，慕衷寒，非常好聽。

“你想改名字？”

“我不改，我就叫慕衷寒，我只是慕衷寒，不是他們的兒子、孫子，也不是什么江君全。”

這個名字對他而言是新生，有很特別的意義。誰都不能改了他的名字。

“嗯，去陪陪你師妹吧。”

也就這些事情，慕衷寒已經自己拿了主意，長顏就不留他。

沒多久。他就要十五歲。

十五歲，正是少年慕艾的年紀。

長顏不覺得自己能改變他，慕衷寒的靈魂是宜年，就會一顆心撲上來。只是時間長短。師徒名義，正好約束他。

姚笙睡了個囫圇覺，醒來時疼哭了，慕衷寒好笑的給她遞一塊帕子：“師妹。感覺怎么樣？”

“疼！”姚笙眼淚汪汪的，“師兄，我們這是在哪里？”

“師尊帶我們回來了，這是在回音峰。”

“午溪這個惡毒的女人怎么處置的？”

“還不知道。宗主把他們帶走審問。”

“不行，我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