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溪氣惱：“不許拜她為師。”

午成禮、江亦儒卻覺得可行：“慕知蘊雖然討厭，不得不否認，她很強。”

江君全：“午姨，我就要拜她為師。只有最強的人才配做我的師尊。”

午溪氣的不行，卻又舍不得說江君全，最后把自己勸好了：“也罷，慕知蘊要是不肯好好教你，午姨是要找她麻煩的。”

謝椿只覺得頭疼，不想說話。

長顏雖沒看姚笙，大部分的精力卻在姚笙身上。她沒說話，只是坐著調養氣息。

誰都沒問，烈云剛想問，就被火娜娜拉到一邊去叮囑。

慕衷寒一邊擔憂師尊，一邊擔憂正在天梯上的師妹。

周圍嘰嘰喳喳的在說話，那些討論他都不想聽，也聽不進去。

臉上兩個坑洞，他的臉再次變得可怖。

謝鳶來的時候便是眾弟子鄙夷的目光，嘰嘰喳喳的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爹，君全。”

她最先走向謝椿和江君全。

江亦儒把這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謝鳶不大高興：“亦儒，審個案子還漏洞百出。”

這事兒只是明面處罰一下就過去了，江亦儒也不在意謝鳶說她，笑一笑，指著那在階梯上攀爬的小姑娘道：“鳶兒，你瞧，她還沒掉下來。不過肯定會掉下來。”

謝鳶皺皺眉：“慕長老也真是的，讓一個小姑娘去爬天梯，受凌遲之痛。”

江君全撲進謝鳶的懷里，笑嘻嘻的建議：“娘，我猜她不到三千級就要掉下來。”

午溪拿出一袋靈珠道：“那我押五百靈珠，押姚笙三千級掉下來。”

午成禮也拿出靈珠押：“我押兩千五百級，三百靈珠。”

謝鳶也跟著一起押了起來。

甚至還擺了個臺，押姚笙在哪一級階梯掉下來。

長顏調養了一會兒，找到一袋靈珠給慕衷寒：“衷寒，押你師妹不。十萬靈珠。”

十萬靈珠還是她從魔域搶來的。

長顏還搶了一大堆魔域的東西，還沒時間看，囫圇的收在儲物袋、納戒里面。靈珠是單獨放著的。

“知道了，師尊。”

慕衷寒接過儲物袋便去押了。

璇璣羨慕的看著她：“知蘊，你真舍得……”她抬頭望了一眼氣息不穩的姚笙，“笙兒還能堅持多久，要是十萬靈珠打水漂了，可不心疼死了。”

長顏很相信姚笙：“我相信笙兒可以，她做的到。不過十萬靈珠，沒了再去魔域取。”

“嘶！”

邵奇偉一臉復雜：“也就你敢說這話，你能說這話。紫霄都不敢這么囂張。”

烈云沉默不語，長顏如此強悍，這世上就沒有能和她相匹配的男兒。看不上自己也實屬正常。

紀天佑忍不住插了一句嘴：“小寒和笙兒以后都可以很橫著走了。”

出身玄天宗，師尊實力莫測，只身闖進魔域屠了魔域，又健全的回來，把魔族的魔丹放煙花玩。

這壓迫感……從此，慕知蘊將成為修仙界第一人。這三個字也將成為眾修仙者不可逾越的鴻溝。

璇璣：“知蘊，你到底怎么修煉的，魔域這種地方你是進的去也出的來，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要知道，渡劫期高手都不敢隨便進魔域，到魔域，實力會被壓制，靈力的消耗速度會加快，靈力的恢復速度簡直是沒有。

魔域一場煙花，成為籠罩在眾魔頭上揮之不去的陰影。

玄天宗一場煙花，成為眾修士難以企及的高山。

長顏總不能說是因為神格吧，她有神格，凡是可以修煉的世界，對她而言輕而易舉就能到達頂峰。邪魔歪道天生就懼怕她。

長顏笑笑，沒說。慕衷寒很快回來，他的位置沒人占了，坐下，擔憂的看看長顏，又擔憂的望向姚笙。

時間不停歇的過去，九千九百九十九級階梯，并不好爬。

三千級她過去了。

大家賭她五千級過不去，她也過去。

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再怎么也過不了七千級吧？

她還是過去了。

她一直沒掉下來，卻一直在往上攀爬。

八千級……

九千級……

還剩下九百九十級……

紫霄聽聞了，丟下許藺如，趕了過來。

紫霄：“我以為她撐不過三千級。現在看來，姚笙恐怕會成為年紀最小卻成功叩問天書的人。”

長顏：“不去做，永遠不會成功。”

邵奇偉：“姚笙是個好苗子啊，心地善良，仁慈忠勇。”

璇璣也道：“知蘊，你收了個好弟子啊！我只盼她能成功。”

火娜娜呢喃一聲：“師尊，我現在懂，為什么姚師妹敢為慕衷寒爬天梯，叩問天書。慕長老不教姚師妹等著別人的保護。自立自強者，可以救人。”

烈云自愧不如，玄天宗很多年沒出過這樣的弟子了，這一次竟然是一名小姑娘。

謝椿羞愧的嘆一口氣：“是本尊錯了。姚笙能爬上去的。”

還剩不到十級的天梯。

謝鳶牽著兒子的手，說不出什么心情，目光卻在天梯上的小姑娘身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小姑娘身上，她每上一層，大家的心也跟著顫一顫，看她抖了一下，要站不住了，大家的心也都懸到了嗓子眼，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午溪焦慮的指甲都掐入肉中，不斷在心里祈禱，讓姚笙摔下來。

祈禱也許有點用，姚笙差點掉了，但幸好抓住了梯子，又爬了上來。

場上，最鎮定，連表情都沒變過的只有長顏。

姚笙摔了，自然有她這位師尊接著。姚笙沒走完，她來走就是。

無非三種結果，哪一種，長顏都能坦然接受。

在眾人緊張不已中，姚笙終于踏上最后一級天梯。此刻，一身白衣染成血紅，嘴唇都咬爛了，憑著僅有的意識，她道：“玄天宗回音峰慕知蘊慕長老座下二徒弟姚笙，請天書為我解答十四年前，午溪與我師兄慕衷寒非親生母子個中緣由。”

在爬天梯時，她想了無數遍，爬上去該怎么提問。師尊一定會來，師兄會沒事的，可這次沒事，下次呢？

午溪猶如附骨之蛆，緊咬不放。

姚笙想知道為什么，只有知道怎么回事，師兄才能得一個自在。

無數次措辭，最后凝聚成這么三句話。

說完，姚笙便失去意識，從空中墜落。

長顏飛上去，接住她，忙給她喂了藥，不顧自己的傷勢給她輸了靈氣：“笙兒，你努力堅持的結果，你要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