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也是劍修，卻不如紫霄長老，慕知蘊能同紫霄長老打這么久不落下風，于劍道就勝過我爹。溪兒，更別提，慕知蘊本身就是渡劫期高手，她現在的修為就是我爹都看不透。如果這世上還有人能突破渡劫期到達合體期，進而突破合體期，飛升進仙界，那就只有慕知蘊。慕知蘊，沒人惹得起，丑奴走了狗屎運，拜在她門下。”

謝鳶已經看到長顏如日中天的勢頭。

午溪咬牙道：“真不知道她是從哪里蹦出來的，以前怎么沒聽過這號人物。”

謝鳶：“可不是嘛。”

午溪隱晦的看謝鳶一眼，又溫柔的看向江君全。

敘舊之后，璇璣、謝椿已經離開了，邵奇偉在和烈云咬耳朵。紀天佑同姚笙、楚泰寧聊天比劃。

如果不是臨時起意到回春峰解疑，紫霄不會發現劍道上竟然還有這么一位人物，他現在愿意放下高傲的頭顱，同長顏平等對話：“慕長老，真沒想到你的劍法竟然這么厲害。”

長顏示意他坐下，慕衷寒便為長顏、紫夜倒茶，靜靜的站在長顏身旁，也不插嘴。

“常年練字，不曾懈怠過，自然是差也差不到哪里去。我想紫霄長老并不是為此而來。”

“確實，我是為姚笙而言。”

“衷寒，你去督促一下師妹和師侄，讓他們盡快完成任務。”

慕衷寒知道，是要支開他。

關于姚笙的，他不能知道。

“知道了，師尊。”

慕衷寒垂下眸便退開了。

“請紫霄長老詳言。”

“姚笙，我見過三回，三年前，姚家鎮狼妖作惡，我路過時順手解決了，原本不該有人記得我。一年前，我誤入北離禁區，修為被禁，困在結界里出不去，姚笙追一只兔子誤打誤撞進來了，她的血破開了結界。姚笙沒有修為還記得我。”

紫霄飲下一口茶，繼續道。

“那時，姚笙發誓，她一定要到玄天宗來，拜我為師。宗門招收新弟子時，冥冥中，有一種感應，我應該去看看，便看到了姚笙。她很可愛，也很善良，因為善良失利，得了第三名。”

“收徒時，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告訴我，如果我不收她為徒，我會后悔，我會錯過極大的機緣。看見她要收下你的腰牌，這種感覺越發強烈。若非你后面說了一番話，我想到，不收她為徒，我有什么可后悔的？修為已達渡劫期，我還缺什么資源，這些豈是一個小姑娘能帶來的。既然是在玄天宗，拜在你門下和拜在我門下又有多大的區別？”

至少，紫霄現在覺得，拜在長顏門下比拜在他門下好。能精通多門的人物，哪里會簡單。慕知蘊就是這世上唯一能成仙的人。

“慕長老知識淵博，可否解惑？”

“紫霄長老，笙兒不做你徒弟，你會生出遺憾之感，遺憾從何而來呢？笙兒天賦有高到各方爭搶的地步嗎？那么，不收她作徒，會少的就是師徒名義，師徒之間的相處時間。又為什么要對此有遺憾？再說機緣，屬于你的機緣是不會少，抓不住的機緣不屬于你。”

長顏沒明點出，但也和挑明沒多少的分別了。紫霄反應過來都驚了一下。

“我斷不會如此！”

丟下這句話，匆匆離去。

“烈長老，我覺得紫霄長老和慕長老挺般配的，男俊女美，他們兩要是成了，一定是令人羨慕的神仙眷侶。”

紀天佑對著烈云感嘆著。他瞧著長顏和紫霄坐在桌前品茗說話，桃花花瓣舒緩的飄下，美的不可勝收，兩人一看就極為般配。

慕衷寒伸手挑起手腕上的千韌絲，彈了一下自己，冷淡道：“不配。”

紫霄憑什么和師尊相配。

烈云樂呵呵：“慕小子說的對，配什么！”

他才配！

但慕長老不怎么搭理他。

慕衷寒跑過去，坐了紫霄的位置，直接開口：“師尊生辰是什么時候？”

自己不過就不過，但師尊的要記住，還要好好準備。

“……為師不記得了。”

長顏是真不記得了，她太久沒過過生辰了。她又不把生辰放在心上。

慕衷寒的語氣變得小心，

“師尊也被人欺負的不記得生辰嗎？”

是誰？一定要叫他好看。

“為師是真不記得了，也不過生辰。為師打聽過，午溪是十二月二十一生下的你，剛好和江君全是同一天的生辰，為師想，你應該沒過過生辰，十二月二十一對你而言是噩夢的開始，我們不走俗套，一定按照出生的日子去過生辰。因此，十二月二十一以后都不過，你自己選一個對你有特殊意義的一天作生辰。”

索性把話題轉到他身上。

“三月十五。我記得，那天是三月十五。她聽到宗主傳音，宗主同幾位長老以及一名新長老回來，她想看看，新長老看見我布滿疤痕的臉嚇到的神情。”

慕衷寒說到這兒就沒說下去了。

不是什么好回憶。

他卻無比感激午溪臨時起的念頭，才讓他碰見了師尊，才讓他抓住了逃離無邊黑暗生活的機會。

“師尊，我想，三月十五就作為我以后的生辰。”

他在這天迎來新生。

此后，三月十五就是他的生辰。

“好，那便定在三月十五。”

“師尊，你呢？師尊既然忘記了生辰，不如也選一個特別的日子作為生辰。”

哪一天對于師尊是特別呢？

“不用了，既然忘了，不必強求，為師不過生辰。”

日日如一日，年年復一年。

沒多大區別。

她沒有一顆熱血的心，只是按照定好的目標去做，因而在很多方面都差一點。

“衷寒，去把你的笛子拿來，為師教你吹笛。”

慕衷寒欲言又止，行了禮便去拿笛子了。

主殿外不少入定的弟子，長顏沒讓人打擾他們，入定時間越長，對他們的修行越好。長顏給主殿設了一道結界，以防午溪趁虛而入。

慕衷寒的身體調養，她花了不少心思，可不能讓午溪毀了，為了慕衷寒有茍的時間，長顏還特意找了個機靈的弟子往外面傳，慕衷寒靈竅受損嚴重，難以修煉，長顏也不讓他修煉，每日就讀書練字練習音律。

午溪還真想過，她沒想到長顏設下了結界，她沒辦法進去。又想到慕衷寒身上穿的是長顏給的上品靈器，上品靈器都能抵擋渡劫期高手一些攻擊。思來想去，她才發現，真讓慕衷寒抱上大腿了，不再任她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