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死侍
- 龍族:從蘭若寺開始的路明非
- 秉燭夜語
- 2278字
- 2024-12-20 08:25:41
天色晦暗,風雨飄搖。
豆大的雨滴砸在越野車擋風玻璃上,炸開朵朵水花,隨后又被雨刮器無情刮去。
陳雯雯坐在后座的車門處出神的看著車窗玻璃。
雨滴斜刮在車窗玻璃上,劃出長長的一道道透明水痕,但很快便在氣流下被掃在一旁。
今天發(fā)生的一切對于她都好似一場奇詭駭人的夢。
唯有那一直隱隱作痛的腳踝似乎還在提醒她一切都并非虛假。
她回過神,轉頭看向車內。
坐在后座中間的蘇曉檣和夏彌在小聲討論,不時還有低低的笑聲響起,看得出來她們相識恨晚。
另一邊車門處端坐的零則閉眼聽著音響里老陳的低唱,略有出神。
前排副駕的路明非則跟楚子航聊的火熱,不知道為何,兩人倒是極度投緣。
一切顯得那么溫馨又愜意,讓人不忍打破。
直到。
砰砰砰!!!
車窗外忽的閃過一道黑影,隨后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陳雯雯疑惑地扭過頭,難不成是路過的警察終于發(fā)現(xiàn)游樂園出事,來找他們詢問情況?
她看向被一道黑影完全遮住的窗戶,表情疑惑。
“坐著別動!”開車的楚子航忽然一聲暴喝,隨后猛踩油門。
5.5TV8機械增壓發(fā)動機發(fā)出咆哮般的轟鳴,車里眾人同時感受到了強烈的推背感。
而與此同時,原本在音響里展現(xiàn)歌喉的老陳聲音忽然消失,一道詭異奇怪的笑聲響起。
陳雯雯忽的眼角流下清淚,這笑聲宏大神圣,讓她內心止不住的顫栗。
但顫栗同時卻有莫大的恐懼在她心中騰起。
越野車時速表上的指針數(shù)字在不斷飆升,但敲門聲并沒有消失,反而四面八方同時響起。
越來越多的黑影在車窗外出現(xiàn),他們將越野車團團包圍,竟然一直沒有被甩下。
咚咚咚!!!
撕拉撕拉——
眼見敲門沒用,黑影伸出雙臂,車門外頓時響起刺耳的尖銳聲,仿佛是有人用鐵器在外面不斷劃著車門。
真的有生物在高達一百幾十邁的速度下還能分心用鐵器劃破高強度鋼制成的車門么?
陳雯雯想到這里打了個寒顫,她看向身旁的蘇曉檣,發(fā)現(xiàn)她和自己一樣臉色蒼白。
“他們來找我了。”楚子航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得見聲音喃喃自語,“爸爸。”
“把后備箱的網球包給我!”楚子航壓住自己內心的悸動,回頭沖著眾女大喊,眼角余光卻是瞥見了副駕平靜如水的路明非。
陳雯雯和蘇曉檣兩女早已被如今的場面嚇得瑟瑟發(fā)抖。
此時越野車四面八方都不斷有仿佛指甲劃過黑板的尖銳刺耳聲音響起。
暴雨狂風下越野車仿佛是再來一腳便會被踹毀的房子,搖搖欲墜。
零剛聽罷楚子航的大喊,轉瞬間便回身看向身后的后備箱。
黑色的網球包安靜的躺在后備箱的一角,她伸出手剛要拿起。
卻有一雙纖細白皙的手比她還要快。
夏彌神色冷靜的將網球包丟到前排,與一旁顫栗的兩女截然不同,她竟然沒有絲毫害怕的情緒。
零收回探究的目光,將詫異疑惑隱藏在眼底。
前排副駕的路明非接過網球包,在楚子航的指揮下打開,里面赫然是兩把寒光閃閃的長刀。
御神刀·村雨,那個男人留給他的唯一“遺物”,另一把則是自己面試通過后,學院送給自己的禮物。
他暴喝一聲握住村雨刀柄,手臂線條青筋虬結暴起,長刀竟洞穿左側車門,唯留刀柄存于車內。
恰如四年前,那個男人所做所為。
刷——
越野車仍以高達一百多邁的速度極速飛馳,車外左側則是突兀的亮起一道嫣紅的血帶。
擋風玻璃上的雨刮器無情的將血水刮下,陳雯雯死命抓住了自己的衣裙,眼神中滿是恐懼。
咚——
路明非竟有樣學樣,他學著楚子航的動作也將另一柄長刀插入右側車門。
與之前一樣的嫣紅血帶在車外飄揚。
越野車四周原本令人煩躁恐懼的尖銳刺耳聲竟逐漸衰弱。
“不用擔心,那些東西……都不是人。”楚子航瞥了眼后視鏡,除了陳雯雯和蘇曉檣面色不太好之外。
夏彌和那個外國女孩竟格外冷靜。
甚至于自己身側副駕的路明非竟得意洋洋的沖著他一挑眉毛。
仿佛在說:師兄!怎么樣!我做的棒不棒!
楚子航努力將這破壞氣氛的聯(lián)想甩出腦海。
他踩死油門再度開了幾分鐘后,不遠的天際盡頭卻出現(xiàn)了一抹銀白色的柔光。
撕拉——
黑色的剎車片緊緊咬住車盤,輪胎與地面劇烈摩擦發(fā)出尖銳刺耳的聲音。
黑色越野車緩緩停下,最終停在馬路中間。
此時四周哪里還有什么黑影,尖銳刺耳的撕拉聲。
有的不過是密集豆大的雨滴,連綿不絕的嘩嘩雨聲。
“你們誰會開車?”
楚子航披著黑色雨衣,緩緩拔下車門處的村雨。
“我。”眾人面面相覷,唯有零舉起了手。
“從這里開車掉頭回去,再開一段距離就能出去了。”楚子航瞥了她一眼,緩緩說道,隨后竟干脆利落的轉身離去。
“你不跟我們一起走么!學長!”夏彌忽的問道。
已經走出一段距離的楚子航聽罷停下腳步,卻并沒有回頭。
“四年前,我就該留下。四年后,我不會再逃了。”嘩嘩雨聲將傳來的楚子航聲音變得失真。
他說完卻是握著長刀再度走向遠處的那道白光,不帶有一絲留戀。
只留下車內面面相覷的眾人,和那道消失在雨幕里的黑色背影。
。。。。。。
黑色普桑宛若利刃刺破如白色薄紗般的雨幕。
車內老舊的音響,同樣是一男一女扯著嗓子賣力地唱著: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
有多少夢想在自由地飛翔。
……
我等待我想象。
我的靈魂早已脫韁。
酒德麻衣看著一旁跟著音樂手舞足蹈的男人,無情地伸出右手按下了下一首播放鍵。
但下一秒,音箱內響起的卻是一股稚嫩清脆的童聲:
你的童年我的童年好像都一樣。
小小肩膀大大書包上呀上學堂。
……
酒德麻衣又接連按了好幾次下一首,卻都是些令她吐槽欲滿滿的歌曲。
她看向一側戴著小熊頭套的男人,聽著車外嘩嘩的雨聲,和車內魔性的音樂。
面無表情的狠踩油門,換擋。
轉速表來到驚人的三千轉,就連速度也在雨天達到了恐怖的一百多邁。
小熊頭套男人見此沉默地系上了安全帶,并緊握住車窗上的扶手。
普桑發(fā)出歡快的咆哮,多少年了,多少年它都沒有這樣肆意狂奔過了!
它撞碎砸向車身的雨滴,濺起積水。
然而。
即使是極速也不能減輕酒德麻衣此時的煩躁,因為那輛先出發(fā)不過幾分鐘的越野車始終沒有出現(xiàn)在二人的視野。
換句通俗易懂的話來說。
他們。
跟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