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言沒吭聲，只是搭在一起的長腿放了下來，身子往前傾了傾。

那張精致俊美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周身縈繞著一層冷冽駭人的氣息。

陳來明見狀，一把拉起秦詩然，把她推到一邊，“一點也不會來事，還楞著干什么，去調酒給顧總喝。”

秦詩然深吸了口氣，起身走到調酒臺那邊，熟練的給顧淮言調酒。

她并不知道顧淮言喜歡喝什么樣的酒，只能隨便調了一款會所里最受歡迎的馬提尼。

這可是被譽為“雞尾酒之王”的一款酒，她覺得和現在的顧淮言很像，銳利且直接，生人勿進，感覺很不好惹。

秦詩然按照比例，把金酒和味美思放在調酒器里搖晃，接著加入冰塊晃杯，倒上搖晃好的酒液后，在杯子的邊緣上加了一塊檸檬作為裝飾。

陳來明從口袋里拿出煙盒，上前給顧淮言抽了根煙點燃。

“顧總，給。”

顧淮言抬眸掃了他一眼，“不用。”

“誒，是是是，我都忘了顧總您不不喜歡喝酒之前抽煙。”

陳來明連忙把煙收了回去，然后回頭看向秦詩然，不耐煩的催促道：“調好了酒就拿過來。”

“好的……”

秦詩然端著酒杯走了過去，因為會所的要求，是陪酒員工必須雙膝跪在地上給客人倒酒。

秦詩然不敢違反員工守則，只能乖乖跪下，那張化了濃妝的小臉幾乎全低了下去，纖細白嫩的手指將酒杯遞了過去。

她畢恭畢敬道：“顧總，請您喝酒。”

“……”

顧淮言沒有接過她遞過來的酒杯，而是伸出修長的手指，有些粗魯的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

兩人目光相碰，他的眼神很冷，幽深幽深的，像一條毒蛇一樣盯著她。

秦詩然心跳如擂鼓，跪在地上沒動。

“秦詩然……”

陳來明見狀，討好似的附和道：“對，那個曾經把您甩了女人，我也是現在才知道她居然在這里做陪酒女。”

秦詩然的名字被顧淮言咬在唇間，反復咀嚼，半響他輕輕一笑。

“那個把我甩了的初戀女友，我怎么可能會忘記。”

“畢竟當初，如果不是她甩了我，我也沒有今日的風光。”

“說起來，我還得謝謝我這位初戀女友……”

冰冷的三句話里，顧淮言嘲諷秦詩然的意味是那么的明顯。

“峰回路轉，如今的秦大小姐，只不過是一個高級會所里的陪酒女……”

“喂，你今晚要不然識相點，說幾句好聽的，討好一下顧總吧。”

那人的話音剛落，便有人輕浮的附和道：“長得這么漂亮，也不知道還是不是處，要還是處的話，還能賣個好價錢。”

眾人一聽，立馬嘲諷的大笑起來。

在這種地方工作，被那群男人用言語上的調戲，她早已見怪不怪了。

可不知道為什么，面對著顧淮言那雙充滿嘲諷的眼睛，她的心臟還是會有一陣刺痛，像是被人狠狠鑿了一下，無盡的難堪蜂擁上來。

顧淮言聞言，收起那抹嘲諷的笑意，面無表情的朝她擺擺手，“過來。”

秦詩然沒動，杵在原地像木頭一樣。

心想如果不是為了母親的醫藥費，她才不會留在這種地方任由顧淮言和那群男人這般羞辱自己。

陳來明站在她身側，見狀用力把她推了過去，“裝什么清高，你都來陪酒了，還以為自己是千金小姐呢？”

陳來明推得很用力，秦詩然措不及防，踉蹌地往前，直接把酒撒在顧淮言的褲子上。

“白癡，連杯酒都端不穩嗎？”

陳來明見狀，狠狠的拍了一下秦詩然的后背。

秦詩然本來就沒有防備，整個人往前一撲，直接撲在顧淮言的雙腿間。

這種曖昧又尷尬的姿勢比起那群人幾句輕浮的言語，反而更能羞辱秦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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