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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生病

事實證明,一身正氣是無法抵御風寒的,該感冒還是得感冒。

第二天早上,方一澤覺得自己頭重腳輕、喉嚨沙啞,整個人昏昏沉沉的。讓童文潔幫自己向謝宣城請個假。就隨便找了點感冒藥吃下,回房間躺下繼續睡。童文潔敲門進來關切地說“小澤,你今天就好好在家休息。我和你爸去上班了,如果實在嚴重你就給我們打電話,我們去醫院看看。”“媽,不用,吃點藥就行?!狈揭粷蓳u搖頭。他覺得情況還好,休息一兩天應該就可以恢復了,用不著去醫院那么麻煩。

童文潔又伸手在方一澤的額頭上試了一下,才有些放心地說道:“還好,不是很燙?!薄傲窟^體溫了沒有?”她又問道。方一澤笑著點頭,“量過了,雖然有點高,但還沒有到發燒的程度?!薄拔抑懒?,媽,你們去上班吧。”方圓和童文潔一出門方一澤就蒙頭睡下。

午飯時間,學校食堂。五個人坐在一桌吃飯。

喬英子伸長脖子,東張西望,沒見到方一澤,跟那個江宴一起吃飯的男生,也是她不認識的人?!拔?!”對面的黃芷陶抬起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找情郎呢?”喬英子刷一下臉色泛紅,惱聲說道:“你別亂講?!?

喬英子害羞的問方一凡“方猴,方一澤今天沒來學校嗎?”方一凡不答話,臉上的笑意愈發曖昧。等喬英子快忍不住要動手時,他才開口:“你求求我,我就告訴你?!眴逃⒆託獾靡Я艘а?,握緊拳頭,死死盯著方一凡。最后,化作一個討好的笑容,雙手合十,“方猴,求求你了。”現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方一凡笑了一下,說道:“小澤早上感冒了,所以今天請假,不來學校了?!彼忻傲??喬英子在心里重復了一遍。他昨晚好像確實淋了不少雨,早說把衣服還給他,這人還說不要緊。

方一凡不敢相信地看著喬英子,“你和小澤,這是有情況?”他又不是笨蛋,剛提到方一澤,再看看喬英子的臉色,多少明白了怎么回事。喬英子伸手拍了他一下,不耐煩地說道:“女孩子的事,你別瞎打聽,學學磊兒,好好吃你的飯。”林磊兒聽見有人提到自己,呆萌地抬起頭。扶了一下眼鏡,知道沒有自己的事,又低頭繼續扒拉餐盤里的飯菜。

方一凡瞟了他一眼,轉頭看向黃芷陶和喬英子,一副果然被我猜中了的欠揍表情。不過他不敢再開口說話,開始埋頭吃飯。

喬英子沒理會幾人,拿出手機,想了一下,敲下幾個字:你感冒了?不行,這樣太沒有感情了。她咬著筷子想了想,又改成:“聽方一凡說,你感冒了?去沒去醫院?嚴重嗎?”猶豫一下,又在后面加了三個眼里冒星星的表情。不過,這樣會不會顯得肉麻?算了,就這樣吧。

她伸出食指,鄭重地按下發送鍵。等了幾分鐘,沒人回消息。他不會是沒注意聽鈴聲吧?要不然再給他發一條試試。然而,等到旁邊三個人都吃完飯,一直盯著屏幕的她,仍然沒有收到方一澤的消息?!巴醢说??!彼缶o筷子,氣哼哼地罵道。方一澤一覺醒來,發現已經是下午三點。

好好睡了一覺后,確實感覺身上的不適減輕不少,不過喉嚨還是有點痛。他洗了把臉,拿著手機坐在沙發上,才看見喬英子給他發的一連串消息,暗道一聲完蛋?!班?,感冒了,不是很嚴重,在家休息,沒去醫院,已經吃過藥了,午飯還沒吃。”確定回答了她的全部問題,才點擊發送。

“嘀咚~”

喬英子看到方一澤的回復,用力地吹了一下劉海,按了按手指,擺出一副要問罪的模樣?!澳憬o我……”她剛打完三個字,聊天框又彈出一條消息?!皬脑缟纤浆F在,剛剛才醒。”

剎那間,那點久等不回的怨氣消散得無影無蹤,反倒多了一絲心疼。她刪掉輸入框里的內容,嘴角上揚回復道:“那放學我去看你?!蔽淖趾竺?,又加了一個“抱”的表情包。

方一澤給自己加了一件衣服,拿著一本《隋唐文化常識》,坐在落地窗前面一頁一頁的翻看。

其實書里的內容已經被他全部記在腦海里,只不過閑極無聊,又不能出門,只能這樣打發時間。

“斷橋是否下過雪……”《斷橋殘雪》的鈴聲響起。方一澤拿起手機,看到備注名是“老媽”,按下了接聽鍵?!拔?,媽?!薄靶?,你身體好點了沒?嚴重的話,我看還是去醫院吧?!蓖臐嵲谑謾C里說道。方一澤笑道:“媽,我覺得已經好多了,不用去醫院。”“那行,我讓你爸晚上回來的時候買只雞,給你熬雞湯喝”童文潔囑咐道。“好,媽。”方一澤答應道。放下手機,繼續無聊地翻著書。

約莫過了一個多小時,門鈴突然響起。

“叮咚~”

方一澤大概猜到來人是誰,推開門,就看到一個俏生生的女孩,背著書包站在門外。兩人相視而笑,喬英子偏頭往房里看了看,小聲地問道:“就你一個人?”雖然她不怕撞見方圓夫婦,但要是真遇上了,只怕少不了尷尬?!班?。”方一澤點點頭,“進來吧。”

喬英子走到客廳坐下后,左看看,右看看,顯得有些坐立不安。她悄悄做了一個深呼吸,轉身打開書包,拿出幾本筆記和一個試卷袋,放在茶幾上。方一澤從廚房端了兩杯熱水出來,在她身邊坐下。“這是什么?”

他拿起筆記本,隨便翻開幾頁,抬頭疑惑地看著她,“夏晚檸的筆記本?”喬英子正想答話,聽到“夏晚檸”三個字,眼中閃過一絲殺氣。剛才方一澤沒看扉頁,憑字跡就認出了這是夏晚檸的筆記本,讓她忍不住有些吃味。

方一澤見她不回話,整個人繃著臉,氣鼓鼓地看著他,馬上反應過來。他伸出手,捧起她的臉,笑著問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唐太宗時期,有一個非常著名的賢相,叫房玄齡?”“嗯。”喬英子愣愣地點一下頭?!澳悄阒恢?,他有一個老婆?”方一澤繼續問道。聽到這話,喬英子的眼中露出迷惑。

有一個老婆?這不是挺正常的嗎?下一秒,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張牙舞爪地撲向方一澤,氣憤地喊道:“你欺負我不學歷史是不是……”雖然她不上歷史課,但也讀過不少的歷史故事,當然知道方一澤是想跟她說房妻吃醋的典故。“我錯了,我錯了……”方一澤不敢還手,直接被她按倒在沙發上。

喬英子整個人壓在方一澤身上,才反應過來,馬上放開他,坐回原位置。她滿臉通紅,羞惱地說道:“我知道你生病了,好心好意地來看你,你還……虧我給你買了那么多東西……”

說到這,她才發現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抓起書包又是一陣鼓搗,掏出一堆面包,餅干,火腿腸,雞腿之類的零食放在茶幾上。

方一澤在旁邊看著她像機器貓一樣,把零食一點一點從書包里掏出來,不禁感到驚奇。

“你不是說你還沒吃午飯嗎?”喬英子有些扭捏地說道,“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就每樣買了一點?!?

雖然方一澤家里可以做飯,但她只會煮面條或者做點簡單的炒飯,而且味道一般,也不知道他吃不吃得下。方一澤聞言愣住,這姑娘好像越來越笨了?!澳闶怯X得我這么大個人,還不會點外賣嗎?”喬英子的臉瞬間紅到了脖子根,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犯蠢了,居然擔心他一個人在家會餓肚子。就算她不來看他,方圓夫婦總不會讓他餓著吧。

方一澤注意到她臉上的窘態,伸手將她輕輕地抱住。“你知不知道,你真的是個傻姑娘。”喬英子難得地沒有出聲反駁,朝方一澤挪了一下位置,蜷縮在他的懷里?!坝屑挛倚枰忉屢幌隆!狈揭粷傻皖^看了她一眼。“嗯?!眴逃⒆虞p哼一聲,把頭往他胸口蹭了蹭?!拔乙郧案阏f過,我的記憶力很好,所有人的筆跡我看一眼就能記住,剛才認出那些筆記本是夏晚檸的,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嗯——”喬英子拖著鼻音,慵懶地閉上眼睛,“那些筆記本和試卷,是我跟夏晚檸借的,怕你耽擱了今天的課?!狈揭粷尚α诵Γ瑳]有說話。兩人安靜地互相依偎著,誰也沒有再開口。

一會兒后,方一澤正想提醒她還要回學校上晚自習,門口突然傳來童文潔的聲音?!靶?,你這門怎么……怎么……”童文潔提著幾袋水果,一邊教育方一澤要記得關門,一邊走了進來,看到沙發上抱著的兩人,不禁愣住。

喬英子聽見童文潔聲音的瞬間,猛地推開方一澤,迅速站起身。

她雙手交叉握住,面紅耳赤地朝童文潔問好:“童阿姨。”“那個……”突然撞見這樣的場面,童文潔也不知道該說點什么。房間里頓時落針可聞,氣氛陷入尷尬之中。方一澤看向手足無措,臉頰緋紅的喬英子,說道:“英子,你先回學校吧?!?

現在這種情況,三人局肯定是進行不下去了,只能讓他這個中間人一邊一邊地聊。喬英子看向童文潔,“童阿姨,那我先走了?!闭f完,她抱起書包,飛快地跑向門外。方一澤正想說讓她小心點別摔著,人就已經沒影了。

他轉頭看向童文潔,干笑兩聲,說道:“媽,你先坐,我去給倒杯水。”童文潔看了一眼茶幾上的零食,把帶來的水果放下,就在沙發上坐下。方一澤把水端給童文潔,也跟著坐下,不過他沒有說話,而是等童文潔先開口。

童文潔喝了一口水,斟酌一下用詞,才說道:“你們這個早……這個談戀愛呢,我不會干涉。”“不過,你們現在最要緊的是高考,所以無論做什么,都不能影響學習,知道嗎?”“媽放心?!狈揭粷牲c點頭,“我知道該怎么做。”童文潔想了想,又叮囑道:“既然決定在一起了,就好好對待人家姑娘,不要做對不起人家姑娘的事。”

她猶豫一下,不知道接下來的話該不該說,最終還是繼續說道:“另外,你們的年紀還小,為了人家姑娘考慮,有些事情暫時不要去做?!狈揭粷蓜傁朦c頭答應,突然覺得這話好像意有所指,然后才反應過來。

他臉色有些尷尬地說道:“媽,我知道了。”被其他人撞見倒沒什么,就怕是被宋倩或者童文潔撞見,為了喬英子著想,他覺得有必要注意一點。

過了一會,方圓提著一只雞回來了??粗揭粷珊屯臐崱袄掀牛慊貋砹?。小澤,有沒有好點?”“爸,好多了。”“那行,你去休息吧,我去做飯,順便把雞湯熬上?!闭f完方圓去做飯了,童文潔也回了屋。

方一澤覺得無聊,也就回屋了。剛回屋就收到了喬英子的信息?!巴⒁趟袥]有說什么?有沒有罵你?”后面帶著一個暗中觀察的表情包。方一澤笑了一下,又沒好氣地回道:“你剛才賣隊友的時候,一點都不怕我會挨罵,跑得可快了?!笨吹椒揭粷傻幕貜?,喬英子不禁臉一紅。

剛剛她只想著跑,確實沒想到方一澤會不會挨罵,不過童文潔真要罵他的話,自己留在那里好像也沒用。想到這,她的手指開始在鍵盤上按動?!澳蔷湓捲趺凑f來著,童阿姨會不會罵你這件事,我是決定不了的。”“你現在說我賣隊友,這是沒有從實際出發,所以方一澤同學,你不能怪我。”

方一澤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氣得牙疼,這姑娘現在都學會用他的話來堵他了。正想怎么回她,那邊又發了一個紅包過來?!暗狼讣t包,求原諒?!薄斑@還差不多?!狈揭粷梢贿呎f著,一邊喜滋滋地打開紅包,下一秒,臉色僵住。“0.01元?!?

喬英子一直盯著屏幕,看見方一澤收了紅包,馬上想到他氣得直跳腳的樣子,忍不住鵝鵝鵝笑出聲。有殺氣!她猛地抬起頭,發現旁邊正在自習的同學都看著她,其中黃芷陶的眼神最兇惡?!皩Σ黄?,對不起……”她雙手合掌,連忙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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