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
三個班的體育課剛好是同一節課。集合后的自由活動時間,方一澤和江宴,跟方一凡他們打籃球。一堆男生里,喬英子很不和諧地混在里面。
喬英子拿到球后,快步往籃板下運球,一眾男生不好意思攔她,讓她顯得勢不可擋。“英子加油!”黃芷陶在旁邊大聲喊道。喬英子聽到鼓舞,更加賣力,看準籃筐,抬手投球。忽然,就在喬英子起跳的瞬間,一個手掌拍到了還沒脫手的球,籃球順勢落在地上。
方一澤撿起球,高拋傳給三分線外的江宴。喬英子氣得咬牙切齒,方一澤仗著一米八的身高,已經攔了她好幾個球,根本沒有半點欺負女生的羞愧。
“方一澤,你……”她瞪著方一澤,說不出話來。難道強調自己是個女生,讓方一澤放水讓著她嗎?她心里直搖頭,這可不是她的做事風格。方一澤笑道:“你跟我又不是一隊的,不攔你的話,我們就要輸了。”除了他,自己這邊,根本沒人好意思攔喬英子。
喬英子咬著牙,握了握拳頭,把方一澤推到場外。“你先去歇會兒,等會兒再過來。”方一澤看見喬英子耍賴,滿心的無奈,轉身朝黃芷陶走去,拿起水咕嚕咕嚕地灌下。“哈哈,你把英子惹生氣了。”黃芷陶看上去很幸災樂禍。球場上,正要三步上籃的喬英子,看見方一澤和黃芷陶聊得有說有笑,心里不禁浮想聯翩。
砰!
她沒有注意到前面的方一凡,直接被撞倒在地。“英子,你沒事吧?”方一凡急忙問道。方一澤看見喬英子躺在地上,快步沖了過來,蹲下扶起喬英子,緊張地問道:“你沒事吧?傷到哪里了?”“嘶……”喬英子疼得直皺眉,吸了口冷氣,“腳……好像崴到腳了。”方一澤注意到她膝蓋處的校褲破損嚴重,二話不說,一把將她抱起,往校醫室方向走去。喬英子感受到身體離開地面,瞬間發懵,在方一澤的懷里不知所措,任由他抱著。
“英子……”黃芷陶喊了一句,想要跟上去,被方一凡拉住。“小澤一個人去就行了,你把英子的東西收拾一下。”方一澤好不容易才有英雄救美的機會,他可不能讓黃芷陶去打擾。“哦,好。”黃芷陶沒有多想,轉身收拾喬英子的校服和水杯。
方一澤抱著喬英子走到校醫室,沒有看到醫生,門卻是開著的。他把喬英子放在病床上,說道:“你在這等我,我去一下超市。”“嗯。”喬英子還沒晃過神來,下意識回應。方一澤走出校醫室,去超市買了一袋冰棍,又問售貨阿姨要了五六個塑料袋,才急匆匆回到校醫室。把冰棍捏碎裝在塑料袋里,再往塑料袋里接了點自來水,做成一個簡易的冰袋。“崴到哪只腳?左腳還是右腳?”“右腳。”
方一澤蹲下身子,抬起喬英子的右腳,脫下運動鞋,再伸手準備脫下襪子,喬英子突然猛地把腳抬起。“嘶——”沒想到動作幅度過大,牽扯到傷口,把她疼得直咧嘴。方一澤抬頭看著她,“你干嘛?”“你……要不我們還是等醫生吧。”喬英子滿臉羞紅。“你現在疼不疼?”方一澤問道。喬英子皺著眉,點點頭:“疼。”“知道疼,話還那么多,醫生還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才能來呢。”說完,方一澤把她的腳拉過來,脫下襪子,把冰袋敷在腳踝上。
腳崴傷處理好后,他又起身在藥柜里找到碘伏,把喬英子的褲腳卷起,小心地用棉簽擦拭傷口。喬英子眼波流轉,看著方一澤認真處理傷口的樣子,覺得心都要跳出來,輕咬嘴唇左顧右盼,時不時把目光投向窗外。“感覺好點沒有?”方一澤抬頭問道。喬英子急忙收回視線,“嗯,好多了。”“以后還是少跟男生打球吧,容易受傷。”方一澤幫她調整一下冰袋。喬英子嘴角動了動,沒有說話。
“同學,你這是摔傷了?”剛才不知道去哪的女校醫走了進來。“剛剛打球摔倒了。”方一澤回頭解釋一句。“我看看。”女校醫走到喬英子前蹲下,拿著腳按幾個地方,一邊按,一邊問喬英子疼不疼。等把膝蓋擦傷也檢查完后,她才說道:“還好,看上去沒有骨折,不過最好還是去醫院拍個片子。”“謝謝醫生。”喬英子說道。“哈哈,你應該謝謝這個男生,傷口處理的不錯。”女校醫打趣道。方一澤對醫生的八卦有些無奈,喬英子低著頭不知道該怎么接話。兩人走出校醫室后,方一澤扶著喬英子,看她一跳一跳的,忍不住說道:“我背你吧。”說完,他在喬英子前面蹲下。喬英子猶豫一下,看見四周沒有人,輕輕趴在方一澤背上,把頭緊緊埋住。方一澤背著喬英子走了兩三百米后,快到教學樓時,喬英子開口說道:“前面人多,你放我下來。”“你走得了路嗎?”方一澤回頭問了一句。
“不行,你快放我下去。”喬英子拍了拍方一澤的后背。“行行行,你別亂動,我放你下來。”方一澤拗不過她,只好把她放下來。“那我扶你回教室吧。”“嗯。”喬英子微微點頭。
方一澤一步步扶著喬英子,把她送到沖刺班的教室,叮囑黃芷陶照顧好喬英子后,才回到十班。他剛坐下,江宴就沖他豎起大拇指,“清子,剛才英雄救美的時候,你帥呆了知不知道。”“什么英雄救美?”方一澤還沒有答話,旁邊一個男生湊過來問道。江宴的聲音很大,又聽到英雄救美,周圍一圈同學都圍了過來。“我告訴你們,剛才……”江宴看到方一澤握緊拳頭,馬上頓住,擺擺手,“沒事,沒事,一切正常,天下太平。”旁邊同學看見方一澤一威脅,江宴就慫了,各自掃興散開。
方一澤見江宴識趣,轉身翻開數學真題,拿筆埋頭思考。放學后,方一澤直接去理科沖刺班,看見李萌從前門出來,就從后門溜進教室。
他在喬英子前面坐下,“我送你回家吧。”喬英子想了想,搖頭說道:“不用,我給我媽打電話了,被她看見不好。”如果宋茜知道今天方一澤抱著她去醫務室,還有背她回教室的事,恐怕會有不小的麻煩。方一澤知道宋茜的神經質,不想讓喬英子的為難,笑道:“那好,有什么事你直接給我打電話。”“嗯。”喬英子點點頭。
方一澤看向黃芷陶,“陶子,如果宋阿姨進不來,一會兒你把英子送到校門口。”“好”方一澤笑了笑,轉頭看向喬英子,“有什么事,一定要記得打電話給我。”
喬英子聽到方一澤再三叮囑,覺得心里暖暖的,抿嘴笑道:“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