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黎燈幻，我正在經歷今天的第五次面試，也是這個月的第三十次面試，我立下誓言，如果這個月找不到工作就直接進廠！”

自己做完心理活動，把吃完的面包牛奶包裝丟進垃圾桶就走了進去。

“黎燈幻，22歲，身高170，體重65……數據都好普通。

看著背對自己的老板，堅決不能放棄，接連說了自己所謂的優勢。

“停，打住打住，在我這里簡歷上的都是浮云，只要成年了都能來工作，但是有兩個要求，膽子大和意識時刻保持清晰”

燈幻想要說些什么，眼前就吹來一股煙。

“咳咳咳，雖然我也抽煙，但是我不喜歡抽二手煙”

看著眼前閉眼揮手驅煙的，老板輕笑一聲，手一揮，眼前的煙即刻散去。

“很好，你勉強通過第一個測試，我這是迷煙，你要是吸入太多，這一天就該睡個好覺了……你在看什么？”

瞬間冰冷的語調讓燈幻回過神來。

“這難道是網上的西海岸風格，吧？（盯……深淵鴻溝）”

順著對方的目光低頭往下看，老板臉一紅，一巴掌過去后連忙轉過身去整理好衣扣。

“這支筆你拿去，待會兒有個測試，過程中你不想做的話就把筆丟了吧，還有，這件事，趕緊給我忘了”

燈幻接住扔來的筆，想要在問些什么，感覺老板有些生氣，只能等測試過后再問了。

“（真是奇怪的老板和工作，明明是自己衣服沒穿好，好心提醒卻挨了一巴掌，還有這測試，膽子大的話……兇宅試睡、棺前守夜還是墳頭催債？）算了，能找到工作就行，先去外面抽支煙消磨時間”

看著他消失在店門口，老板看著桌上的簡歷。

“湘靈，他離開這條街沒？”

“我看著他和一個人去往公園了，應該是他朋友吧，柔荑姐，我在里屋看著你臉紅到現在，你該不會……嗯哼”

“沒有沒有，肯定沒有，遇到這種情況你也是這個反應”

“對對對，至少我不會四肢無處安放，以往這個時候人家的簡歷早就被你扔進垃圾桶了”

“我……”

“姐，你都25了，已經快是別人口中的剩女了，我看那小伙子長得還不錯，你大他三歲，正所謂女大三抱金磚”

柔荑這時已經默不作聲了，捏成紙團的簡歷丟進垃圾桶，只是照片那里地方缺了一洞。

座椅上的燈幻抽著煙看著天上飄過的白云，想到什么身子突然坐正。

“剛才一心想著面試的事，還沒發現那條街大多數都是紙扎店、棺材鋪、喪葬一條龍，裝修也與周圍格格不入，鬼故事的情節不會落到我的身上吧。

再次癱靠在椅子上，吐出一口煙。

“再說了，這世上根本沒有鬼……吧？”

煙灰落到手上，疼痛也沒讓他有絲毫動靜。

“小帥哥，你這樣盯著人家看，多不好意思啊，不過我也在遠處看你好久了，算是抵消了”

樹下的女人跨著貓步來到面前，左腳跪在凳子上，手撐著護欄。

“別怕，你見過鬼會在白天出來嗎？哼”

然后轉個圈坐到燈幻旁邊，嫵媚的看著他。

“（有呼吸，有溫度，看來不是鬼）你好，小姐我不住宿，你去找別人吧”

女人用衣袖遮住臉，狐貍般的眼睛與燈幻對視。

“呵呵，瞧帥哥你說的，我像是那樣的人嗎，瞧你滿臉的愁容一定是有什么心事吧”

只見她說著說著身子逐漸靠近，燈幻身子一斜，從包里拿出手機。

“行了，行了，為了工作你都這樣了，還是幫幫你吧”

女人眼看成功露出滿意的笑容，也放下嫵媚的姿態。

“是要幫你砍一刀，還是點關注，先說好，我不是新用戶，也不想分享不了你的二維碼”

把手機遞在女人眼前，而女人只是呆呆看著他，深吸一口氣。

“等等，你背后是什么，三條尾巴！”

女人被這話嚇得看往身后，手掌一動尾巴消失不見。

“你是第一個，氣到我顯出原型”

“啊？你說什么？”

“沒有，我說看你滿臉愁容，肯定是急著找工作，也許姐姐能幫你呢，工作的地方就在這附近，要不去看看”

身子又往燈幻靠近些，翹著二郎腿，裝作不小心不踢到他。

“（總不能吊死在一棵樹上，反正離這也不遠，不行的話就在回來唄）好，那走吧”

“怎么會，帥哥，你叫什么名字，我姓冷，叫我泠憐就行……

離開公園的路上，泠憐轉過頭來揮揮衣袖背在身后，兩人的聲音和身影慢慢不見。

“哎？人呢，柔荑姐沒告訴他測試開始了嗎？

穿著鬼怪模樣的人看向兩人消失的位置，發現沒有人，在觀察周圍。

“嗯？怎么有股騷狐貍味兒”

………………

“黎燈幻，我的名字”

聽到這名字，冷泠憐瞬間就呆住了。

“（小狐貍，快走吧，要是我媽知道你的存在，非把你滅了不可，這草藥你吃了傷勢很快就會痊愈了）”

“（燈幻，燈幻，別玩了快回來吃飯）”

“（我要走了，記得以后別到處亂跑）”

看著眼前這個平凡的男子，真的是救過自己的少年嗎？可能只是名字一樣吧。

“（哇靠，這裝修，這門窗，奢侈?。?

“冷小姐，你好，剛才是我誤會你了，抱歉，能否為我介紹本公司的業務”

“你說你叫黎燈幻，那你還記不記得曾經救過一只狐貍？”

燈幻閉眼用力想著“（狐貍？長這么大一次動物園都沒去過，哦，肯定也是考核）”

噠噠噠噠

冷泠憐意識真正的危險悄然來臨，催促燈幻快離開。

“泠憐，怎么有客戶來了，怎么匯報一下呢”

高更鞋的聲音吸引他們的注意，扇子遮住臉，穿著長裙，叉著腰，非人的壓迫感掩蓋了絕妙的身材，兩人小聲交談著。

“你快走啊，不然就走不了了”

“歡迎來到虛浮公司，我是這里的人事主管，徐嬈”

“主管親自來迎接，看來我真的是誤會你了，冷小姐”

冷泠憐也無可奈何，只能祈禱他不是他。

“泠憐，既然是客戶就帶他參觀參觀我們的業務”

聽到這話，她猶豫了一下，還是不情愿的照做三人來到全是房間的樓層，每個房間的門上都有小窗。

來到第一個門前，一個男人躺在床上另一女人在幫他按摩，徐嬈也開始說明泠憐在后面跟著。

“我們這里都是正規行業，藥物和手法的配合讓身心上的疲勞得到解脫”

咔，清脆的響聲響徹整整層樓，燈幻點點頭。

“（嗯，如此清脆的響聲，那個男的都不哼一聲，手法果然正規，外行人還以為骨折了呢）”

來到第二個房間，仔細看著。

“（嗯？那不是我前幾天面試過名企的張總嗎？張總的認證，正規）

“我們的藥物都是采用中草藥，內服外敷，用完之后身體如同蝴蝶一樣破繭重生”

來到第三個房間。

“哇，飄起來了！怎么做到的？”

燈幻驚訝的說到，身體趴在門上。

“噓，這是本公司最高級的虛浮療法，商業機密”

“泠憐，去準備一間房，你去帶這位客戶體驗一下”

泠憐決定下了，領著燈幻前去。

“（他如果不是那人，也是個良民，今天算他倒霉，但如果真的是他……也要死在我的懷里）

“我說，主管就是主管，氣場就是不一樣，就像是遇到蛇一樣全身寒顫”

“你說什么？”

徐嬈轉過頭來半張臉盯著燈幻，眼睛變成蛇的眼睛

回想剛才在凳子的場景，妖氣隱藏的很好，他為什么知道這里有人。

（嬈姨說的沒錯，道士法師故意靠近就是為了奪取我們的一切，就算是你，擁有邪惡的想法也不能放過）

燈幻以為說錯了話，冷汗直流，連忙搖手道歉。

“不不不主管，我只是再說你的氣場，絕對不是說你是蛇……妖！咳咳咳”

“（咦？我怎么在吐血流血）”

低頭看自己的身下，一條尾巴從自己的腹部抽離出來，血液不斷流出，徐繞裙里鉆出許多小蛇舔舐著地上的鮮血。

“看來，被你發現了呢，小道士”

蛇杏子朝跪倒的燈幻傷口處游去，聽到的最后一句話竟是從妖怪口中說出。

“初出茅廬，降妖救世，能死在大妖手上，你的簡歷能讓HR高興了。

“（外公，你騙我，你不是說世界上是沒有妖怪的嗎，早知道猝死在廠里了……）

“我在告訴你一些事實吧，你胸口閃著綠光的掛墜救不了你的，三分鐘后，你就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還有這支筆，就算你是命星司的，只要我在他們不敢說什么”

“（她在說什么，為什么聽不懂呢，算了，就當做睡前催眠曲吧）”

黑色的蛇身纏繞過頭頂，包裹住全身，燈幻慢慢閉上眼睡去。

“（回想我的一生，爸、媽……忘記了，我爸媽爸媽早就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