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還有完沒完啦？”林襲雨有些崩潰，“你們星門到底想干嘛，我不就寫了一段暗匣的缺點讓你們修改嗎？”

【林襲雨，你必須回復接受，不然后果不是你一個普通人能接受的。”這個聲音和此前警告他的冷酷的機械男聲截然不同，是一道雌雄難辨的童聲，【如果你不接受，你的下場就會是這個樣子。】

話音剛落，林襲雨感覺自己陷入一片讓人無法動彈的泥沼，周遭空氣無比稀薄，呼吸已然變得十分困難。突然感覺身上一陣劇痛，眼前一片紅色，他意識十分清醒的感受著自己的身體被一道無形的絲線反復切割著，那些痛苦仿佛潮水般，反復沖擊著他的神經，把他拉進了由痛苦和血腥編織成的地獄。

林襲雨的意識在一片混亂中反復掙扎，似乎有無數的針在扎向他的大腦，當他咬緊牙關，奮力掙脫，睜開雙眼后，眼前的場景才逐漸恢復清晰起來。他此時雙目布滿血絲，跪在地上，雙手撐地，大口喘息著。

【林襲雨，感受到了嗎？這就是你拒絕它的下場，如果你仍然選擇拒絕，你將永遠被困在意識深處，時刻感受著被切割凌遲的痛苦，永遠都別想逃脫，而現實中的你將會變得又瘋又傻，最后以一種你最不能接受的方式死去。我讓你感受到的，只是那種痛苦的十分之一而已，而拒絕它的下場不是你一個普通人類可以承受的。現在，你還要選擇拒絕嗎？

“我除了接受難道還有別的選擇嗎？”

【當然沒有，現在十一點了，勸你立刻去把郵件回一下，然后登陸暗匣，到郵箱里去把你的首通獎勵領了，過期不候。】

“好。”林襲雨那洗衣服真準備穿的手頓了一下，“等等，你可以看見外面？”

【當然可以，我在你的大腦里，你的一切感知我都可以選擇知道。】

“不是，你……”林襲雨此刻十分無語，又問道，“那我洗澡什么的你都看見了。”

【當然，那又怎樣。】

“希望你知道，看別人洗澡是一件非常沒有禮貌的事情。順便冒昧的問一下，你是男是女啊？”

【你在要求一段代碼組成的半生命體擁有性別，林襲雨先生，你確實很冒昧。當然，如果你想，我可以是任何性別。】

“隨便你什么性別，以后請不要在我洗澡這種私人時間出現，謝謝。”

【不好意思，冒犯了。】

“謝謝，再見。”

林襲雨穿好了衣服，走到電腦前，打開郵箱回復了接受后，又打開了暗匣，把郵箱首通獎勵領了，獎勵就是是林襲雨在暗匣里面通過氪金，把buff快疊滿的那對雙刀，還有12000紀元幣，30立方米的系統空間。

“叮咚，”又有一份郵件發了過來，【玩家Raid，本司提醒您，請您于今日23：30前進入游戲，本輪測評將于零點準時開始，測評時限：暖半紀下暖月65日-暖半紀下暖月72日。】

“玩家Raid，林襲雨。不對，你不是昨天那個系統，”林襲雨在郵件對他的稱呼中，發現了端倪，昨晚的系統和郵件是一樣的，是用他在游戲里的ID稱呼他的，而今天的系統直接叫他本名。

【你可終于意識到了，我不是昨天那個系統了。對了，你外賣到了。】

“那我可以知道你是誰，從哪里來的嗎？”林襲雨對于這個未知系統異常好奇，順便走到門口把外賣拿了進來。

【我是來自未來的智腦系統，接受命令銷毀一個非法智腦，我就是跟著那個非法智腦在時空裂縫里面躍遷來的，那個非法智腦你也知道，就是昨天那個喬連安的主系統，現在叫星門系統。我一直藏在那個暗匣游戲里，一直在等機會逃出來，直到昨天你通關時我和它把粒子都放進了你的大腦里。然后你又有了我。】

“所以你想干什么？”邊問邊吃起了拉面，只是面剛一進嘴，他就發現了不對，面硬的咬不動。

【真難吃，原來21世紀也有這么難吃的東西啊，那你不如自己去煮碗泡面。】

“我覺得你說得對。”林襲雨在櫥柜里找到一包泡面，又打開冰箱拿出了一個雞蛋，準備臥進去。

【主要是想請你幫忙，我在躍遷時為了不被發現，就把自己削弱了，現在沒多少攻擊力，但我可以模擬成喬連安的信號，然后就要你帶我到系統時空里面下錨點。】

“你為什么覺得我會幫你？”

【因為打擊違法犯罪，人人有責。】

“好吧，我承認，你這個理由說服我了，我答應你。”

【好香啊！】他聽見系統在他腦海里面感嘆著，于是問道：“你們未來沒有這些東西嗎？”

【沒有，自從人造空氣成功之后，森林消失，綠植驟然減少，水土都通過特殊手段能夠保留。人們為了效率，再加上后來很少有人種植蔬菜水果，后來就直接開始吃各種口味的營養劑了。我從誕生之初，就只在歷史記錄里見過你們現在的食物。】

“你們還挺可憐的。”林襲雨邊煮邊和系統聊天。

【不算可憐，畢竟我一個系統，只吃電。】林襲雨聽到后回了一句：“很棒，你把天聊死了。”

他端著鍋到桌子邊，吃了一口面。

【好好吃！對了，我也有名字，我叫四月。】他聽著它的感嘆，心想這四月還挺可愛的。

吃完后，他給鄭妍言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要把直播挪到下午兩點，然后發了一條博文，“抱歉各位，今天晚上臨時有事，直播要挪到下午兩點，十分抱歉。”然后打開潮涌，讓智能管理員把直播時間定到下午兩點。

林襲雨定好時間，就往房間走去，定了個鬧鐘，刷了一會兒手機，等困意泛上來，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空調風靜靜的吹著，烏黑柔順的頭發散落在躺在床上的青年的額頭上，臉頰微微泛著紅，他穿的一件寬松的亞麻白色襯衫，領口微微敞開，露出了精致的鎖骨，胸口隨著呼吸慢慢起伏著。如果此刻有人看到這幅場景，恐怕會覺得周圍空氣都是慵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