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真是豈有此理!
- 我和平主義者,魔王什么鬼?
- 無情貓貓吞噬者
- 2345字
- 2024-11-20 10:01:00
“父親!都怪他!”
洛萊指著地上跪著的執事,邊哭邊告狀:
“您明明看他實力強大,又對深紅家忠心耿耿,才派他保護車隊。”
“可是我之前已經問過他了,他被壞人騙出車隊,沒有好好保護我們,這才讓車隊被截,我們被血族抓走,真是大笨蛋!”
吉爾特還沒來得及接話,洛萊轉手又指向烏里昂:
“烏里昂是我的伴讀,可沒有提前察覺車隊被截的危險,竟然跟我一起被魔法擊暈,真是太沒用了!”
“嗚嗚嗚父親!魔窟里特別黑,特別可怕,血族特別兇!多虧了烏里昂想出了許多好點子,我們才好不容易從血族那里逃出來!”
“書上說的都是真的!他們房子蓋得富麗堂皇,穿得跟我們一樣,可是他們吃人!”
“烏里昂為了救我,差點就被血族吃掉,如果不是他聰明,現在我們都已經被血族吃了嗚嗚嗚嗚嗚……”
洛萊一邊抹淚,一邊偷眼觀察吉爾特的反應。
父親討厭烏里昂哥哥,恨不得要殺掉哥哥。
但是洛萊喜歡烏里昂哥哥,絕對不想讓他被父親定罪,被管家嬸嬸打死!
沒錯!
哥哥說,洛萊今天的任務,是幫助哥哥擊敗父親!但是,又不能暴露洛萊跟哥哥是好朋友!
所以要委婉的夸,要命的哭!
就算是父親,也不可以平白無故欺負哥哥!
洛萊一邊瞅著吉爾特的反應,一邊控制假哭的強度和響度。
吉爾特哄她,就哭得輕點。
吉爾特發呆,就哭得重點。
大廳外,仆人間偶爾傳出極低的交談。
“烏里昂和塞米利安救了洛萊小姐?”
“那老爺為什么要罰他們?”
“不知道啊,不過老爺經常這樣……”
“噓別說話代管家看過來了……!”
……
此時,被暗算的吉爾特不知所措,看看洛萊,又看看旁邊的女管家。
女管家愕然,嘆氣,狠剜了烏里昂一眼,極不情愿的點頭。
她單想著只報告他們的錯處,不提他們的功勞,老爺回來就能毫無顧慮的把他們處置了。
沒想到洛萊小姐五天過去竟然還記得那個私生子的好。
而且竟然這么大膽,沒等老爺問她就先把事情始末全說了一遍。
而且這個說法……雖然句句在罵人,但是怎么聽著罵的那兩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呢?
吉爾特當機了。
他機械的撫摸洛萊的腦袋,機械的重復“不哭不哭乖沒事了父親在這里”。
洛萊把他要問的事全說了,該罵的人全罵了。
這之前,關于車隊被截,女管家報得又糙又急,只說他吉爾特老爺的寶貝繼承人差點命喪血族口,還說烏里昂跟執事回來就合伙欺負她。
可從沒人跟他說過是烏里昂這個野崽子救了他的寶貝繼承人啊!
而且憑啥他審烏里昂審執事,先發言的會是他的寶貝洛萊啊!
這樣豈不成了他吉爾特差點誤殺了洛萊,那野崽子烏里昂成了洛萊的救命恩人嗎?!
救命恩人,豈不是更難殺了!
真是豈有此理!
不行!得找理由把他的功勞蓋過去!
吉爾特肌肉發達的頭腦飛速旋轉,目光在幾個人之間來回掃視,沒一會兒就腦仁過熱計上心頭。
“大膽!”
吉爾特一拍桌子,大手一揮:
“執事誤事,讓我沒了車隊接近破產,還差點沒了兒子!”
“烏里昂救人能力不足,讓我的繼承人受傷!可能會長不好留疤!”
“統統該打!”
“代管家!上釘板!各打四十!”
烏里昂眉毛一挑,洛萊瞳孔地震、震得什么話要脫口而出但瞬間捂住自己嘴巴。
執事聞言,抬眼盯住吉爾特,淡淡開口:
“老爺,我體格能抗暫且不論,四十釘板,您這是要把洛萊小姐的救命恩人打死么?”
“我……”
吉爾特一時語塞,但隨即面色漲紅:
“主人發話!哪有你個下人反駁的份!”
執事不卑不亢:
“老爺,老伯爵大人臨行前,命我代行監察之責。”
吉爾特面色醬紫,哐當一拳砸爛茶幾:
“你!別仗著老頭子喜歡你就要上天!我告訴你!一封假信就能把你騙出車隊,你這是失察!失職!差點讓我的寶貝洛萊被血族吃了!老頭子要是能回來我就找他治你的罪!”
執事似乎想到什么,低笑一聲,向烏里昂的方向望去一眼。
接著,脫下上衣和里襯折疊放在膝上,將遍布疤痕的脊背一挺:
“那么就請老爺,準許我先代洛萊小姐的救命恩人受過,待老伯爵大人回來,再分辨定罪。”
“你你你你……你放肆!簡直豈有此理!”
吉爾特暴跳如雷,一把奪過女管家手里半米長的釘板,掄圓了就朝執事后背猛抽!
廳外仆人一陣驚叫。
洛萊真的哭了。
為什么最可靠的大人發言,還是會把父親惹得暴怒啊。
塞米利安說的話,明明一句都沒有錯。
難道真的像烏里昂哥哥說的,父親脾氣真的很壞嗎……?
……
“啪!”“啪!”
血肉橫飛,條條釘溝深可見骨。
執事脊背挺直,一聲不吭,僅在釘板落下瞬間輕微搖晃。
血流滿地。
吉爾特抽了半天,或許是手酸了,把血糊糊的釘板扔給女管家:
“接著打!給我打服!打到他求饒!他不是要替那個小雜種挨板子嗎!給我打滿八十!打到他親口說自己錯了不該頂撞主人!”
女管家渾身一抖,想要說話,又似是想到什么把話吞下,釘板毫不猶豫揮下去,力道比吉爾特還狠。
空曠浮華的大廳開始響起有節奏的擊打聲,大廳外,所有仆人瑟瑟發抖但無人敢言。
暗紅在磚縫匯聚成溪流。
洛萊面色慘白緊閉雙眼,烏里昂神情緊繃眼里冷意森然。
腥咸味漸漸濃郁,烏里昂的血族血脈蠢蠢欲動,即將沖破桎梏。
……差不多了。
烏里昂沉下心境,低聲開口:
“老爺,您該停手了。”
那頭,吉爾特正沉迷于暴力帶來的感官刺激,突然被打斷火氣騰的冒起來:
“小雜種,你小子嘟囔什么?”
烏里昂向前踏出一步,暗屬性魔法沿著地上的血跡迅速蔓爬,籠罩在吉爾特腳下。
他憐憫的目光望向吉爾特,涼涼的開口:
“老爺,您這樣當著全伯爵府人的面無理行事,不怕老伯爵大人回來責罰您嗎?”
吉爾特兩眼圓瞪。
我怕他作甚!他一個七十多快入土的老頭子,這次出征還不知道能不能回得來!
況且,我吉爾特管理家務,自然有我的道理!
“啪!”
吉爾特一拍桌子:
“好想法!我當然怕他!”
此言一出,全場寂靜,女管家手里的釘板都停了下來。
過了幾秒鐘,吉爾特好像突然回過味覺得哪里有問題,他又啪的一拍桌子:
“對!剛剛說對了!我當然怕他!怕的要死!你停下!別打了!”
全場死一般的寂靜。
除了吉爾特,所有人的心里滾過一個念頭:
四十多年,吉爾特老爺終于肯承認自己害怕老伯爵了。
但是,吉爾特老爺是怎么突然想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