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羽的預料之中,雖說三個訓練有素的戰士在第一時間將槍口對準了不同的方向,但終究無法覆蓋全部,再加上蟲群已然散開,從四面八方而來,他們的闊口槍射程有限,于是,雖然蟲群如同雨點一般落下,痛苦地在地面掙扎,但更多的甲鐮蟲沖過了他們的封鎖,直接貼上了防護服表面!
后面一人驚恐地大叫起來,因為密密麻麻的蟲子已經爬滿了他的面罩,他已經失去了視野!
另一人見狀下意識地端起闊口槍對準同伴,又無奈地放下,大罵一聲,從后方抓起同伴向后跑去,一邊還呼喊著同伴撤退,而為首的一人還在邊退邊射擊,他面前的蟲子落了一地!
但失去了隊友的掩護,他更加無法顧及全部方向,于是迅速落入了被圍攻的局面,密密麻麻的甲鐮蟲從上到下迅速覆蓋了他的面罩,讓他失去了自己的視野。
他終于意識到了事不可為,一邊胡亂開槍一邊向后退去,但羽怎么可能放過這個已經落單的敵人?!
祂按照之前所看到的那樣,親自指揮著趴伏在他腦后的甲鐮蟲迅速找到了那個不算明顯的結合處,一個小小的按鈕正隱藏在防護服的褶皺之中!
下一秒,隨著一聲微不可察的輕響,正在撤退的伊甸人全身一僵,而后也顧不上開火,迎著身后的蟲群轉頭狂奔起來,被蟲群遮蔽視野,慌不擇路之下一頭撞上了樹干,當即摔倒在地。
借著,飛舞的甲鐮蟲扯掉了他的面罩,在他極度驚恐的慘叫聲中,密密麻麻地涌入防護服之中胡亂啃咬起來,一些毒素被注入體內,很快他的慘叫聲就弱了下來,直至消失不見。
羽并沒有打算殺他,所以雖然叫得很是凄慘,但蟲群只是注入了足夠讓他昏迷的劑量,并不致命。
解決了戰斗的蟲群轟然而起繼續追擊,另一邊,向后逃跑的兩人中,其中一人就被羽解開了面罩,大量的甲鐮蟲順著縫隙直接鉆入了內部,在他與之前同伴同款的驚恐慘叫聲中跌倒在地。
眼見他失去了行動力,原本拉著他逃跑的隊友終于放棄,在后方蟲群的追擊下一邊大喊一邊亡命奔逃。
“是蟲子,伯德和埃瑞波斯已經失去了意識!那是不計其數的蟲子!所有人舉槍,覆蓋所有范圍!”
大吼著奔逃之際,就見迎面沖來了兩個同樣身穿防護服的隊員,二人看了一眼他身后的蟲群,其中一人一言不發地拉著他后撤,另一人則邊打邊退。
越來越多的蟲子從正面涌了上來,有人在營地之中呼喝,更多的則迎著甲蟲們沖了上來,一時間無聲的波動沖過叢林,宛如在他們面前形成了一堵無形的墻一般,所有撞上這堵墻的甲鐮蟲全部痛苦地掉落在地,一時間密密麻麻的蟲尸在地表鋪了厚厚一層。
但好景不長,隨著時間推移,甲鐮蟲們又是分散突襲,總有一些無法顧及到的蟲子突破了他們的防御圈,悍不畏死地沖向這些列隊防御的戰士。
幾乎是同一時間,繞道的甲鐮蟲也開始從側后方發動襲擊,一層又一層的蟲尸掉落在地,在夜色下宛如一場黑色的暴雨,但防御隊伍的陣線卻在不受控制地后退,因為即便他們消滅了大量的甲鐮蟲,但仍有部分蟲子從防御間隙或者干脆就是上方突破了防線,正在瘋狂地阻礙著他們的視野,讓他們無法開槍!
羽看到防線中央處有人抄起了火把揮舞,試圖驅趕那些趴在隊友面甲之上的蟲子,這一招倒的確有效,許多蟲子受不了高溫直接被燒死。
但在羽的強壓下,即便如此,它們也沒有絲毫退縮的意思,反而將自己隊友的防護服燒出了故障。
他親眼看著蟲群一陣風一樣,目標非常明確地沖入了防護服燒出的間隙之中,隊友發出凄厲的慘叫,他卻無能為力。
羽冷漠地看著這一切,他看到數以千計的甲鐮蟲被敵人殺死在半空中,也看著它們解開了一個又一個敵人的防護服,沖入其中瘋狂地攻擊著。
一旦蟲群沖入隊伍當中,幾乎立即就會引起混亂,他們不再敢肆意開槍,但蟲群卻在放肆攻擊!
隨著一個又一個隊友倒下,被蟲群撕咬得面目全非,這個隊伍之中終于有人頂不住壓力,羽看到幾個相熟的小隊互相呼喊了一些什么,而后就見他們直接脫離了防御陣線,一頭向后扎入了蟲群之中。
一時之間,他們面前的甲鐮蟲被他們手中的闊口槍成片成片的殺死,這些人完全不做任何停留,也沒有對直接撲在自己面甲之上的蟲子做任何多余的反應,只顧蒙頭向前沖去,還有幾人兩手拿著槍不斷開火,另外兩只短臂還在不停揮舞著火把,驅散著周圍撲上來的蟲群。
還別說,他們還真敏銳地發現了這個羽臨時組成的包圍圈唯一的缺口,那里的蟲群大隊還沒抵達,包圍圈只有薄薄的一層合攏而已,竟就真的被他們一鼓作氣沖了出去,八個人的隊伍只丟下了一具尸體而已!
“走!”
哈娜厲聲喊了一句,招呼起突圍出來的隊友頭也不回的向后方跑去,而在包圍圈內,眼見隊友有人突圍成功,其他人再不猶豫,顧不得躺在地上失去戰斗力的隊友,有樣學樣地殺了出來。
只可惜這個時候,羽在他們身后的包圍圈厚了許多,五十幾個人一起向前沖鋒,竟然最終只沖出了二十一人而已!
騰出手來的甲鐮蟲還在其后方瘋狂追殺,幾人不顧一切地向前亡命奔逃。
終究是智慧生物,手中還有著極具針對性的武器,一直追殺到叢林邊緣,羽只留下了其中六人,剩下的漸漸與蟲群拉開了距離,眼看就追之不上了。
羽派出飛蟻繼續追蹤,自己則開始清點戰損和戰利品。
看著滿地的蟲尸和七倒八歪倒在地上的敵人尸體,羽在心中長出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