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鏢頭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努力回憶著,“鏢單都是張副鏢頭負責安排的,他經驗豐富,對路線也熟悉。”
蕭瑾眉頭緊鎖,張副鏢頭?他想起之前在鏢局門口看到的那個陰冷的笑容,心中隱隱不安。
“劉鏢頭,我覺得這件事恐怕沒那么簡單,或許不是你之前想的那樣,是競爭對手所為。”蕭瑾沉聲道,“我覺得,我們應該重新審視一下內部。”
劉鏢頭有些不悅,“蕭先生,我知道你斷案如神,但張副鏢頭跟了我十幾年,我不相信他會做出這種事。”
“劉鏢頭,我知道你信任他,但眼下的情況不得不讓人懷疑。”蕭瑾指著地圖上被標記的幾個地點,“這些都是最近出事的鏢,路線安排得極其精準,不像是外人的手筆。而且,”蕭瑾頓了頓,“我注意到這些被劫的鏢,押送的貨物價值都不高,如果是為了錢,劫匪應該會選擇更有價值的目標。”
劉鏢頭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來回踱步,內心掙扎著。
一邊是多年的兄弟情義,一邊是接連不斷的鏢案,他一時難以抉擇。
“蕭先生,你讓我好好想想。”劉鏢頭揉著太陽穴,語氣疲憊。
蕭瑾知道劉鏢頭需要時間消化這些信息,他也不再多言,起身準備離開。
“蕭先生,你要去哪?”劉鏢頭問道。
“去看看那些被劫鏢的現場,或許能找到些線索。”蕭瑾語氣堅定。
“等等!”劉鏢頭叫住他,“現在天色已晚,還是明天再去吧。”
蕭瑾搖搖頭,“有些事情,宜早不宜遲。”他說完,徑直走出了鏢局,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劉鏢頭看著蕭瑾離去的背影,嘆了口氣,眼神中充滿了復雜的情緒。
與此同時,張副鏢頭躲在暗處,目睹了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迅速轉身,消失在黑暗的小巷里,“他果然去了……大人,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
夜色深沉,蕭瑾獨自一人策馬來到最近一起鏢案的現場。
山道蜿蜒,樹影婆娑,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他翻身下馬,借著月光仔細勘察現場。
散落的貨物、凌亂的車轍、以及幾滴干涸的血跡,都在無聲地訴說著當時發(fā)生的慘劇。
蕭瑾蹲下身,用手撥開泥土,發(fā)現了一些不易察覺的標記——幾個刻在石頭上的特殊符號。
這些符號他從未見過,但憑借著現代刑偵知識和經驗,他敏銳地感覺到,這絕非普通的劫匪所為。
這是一種新的勢力,一種隱藏在暗處,目的不明的勢力。
“有意思……”蕭瑾低聲自語,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
回到鏢局時,天已蒙蒙亮。
蕭瑾卻發(fā)現鏢局的氣氛異常壓抑。
幾個鏢師聚在一起,竊竊私語,看到他回來,眼神中帶著一絲躲閃和敵意。
“蕭先生,你回來了。”李鏢師迎上前,語氣中帶著一絲尷尬,“最近鏢局不太平,大家都很緊張。”
“哦?發(fā)生了什么事?”蕭瑾明知故問。
“唉,還不是因為你……”一個年輕鏢師忍不住插嘴,“自從你來了之后,鏢局就沒消停過,先是山賊,現在又是新的劫匪,我看你是個掃把星……”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李鏢師狠狠地瞪了一眼。
蕭瑾沒有理會這些流言蜚語,徑直走向劉鏢頭的房間。他推門進去,發(fā)現劉鏢頭正一臉愁容地坐在桌旁。
“蕭先生,你查到什么了嗎?”劉鏢頭看到蕭瑾,語氣中帶著一絲期盼。
“我發(fā)現了一些新的線索,”蕭瑾將自己在現場發(fā)現的特殊標記告訴了劉鏢頭,“這恐怕不是普通的劫匪,而是一個新的勢力。”
劉鏢頭臉色一沉,他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而且……”蕭瑾頓了頓,眼神銳利地看向劉鏢頭,“我懷疑,這個新勢力,與鏢局內部的人有關。”
劉鏢頭猛地抬起頭,眼中充滿了震驚……
劉鏢頭臉色驟變,語氣激動:“蕭先生,這話可不能亂說!鏢局兄弟們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怎么會……”
蕭瑾沒有辯解,只是平靜地從懷里掏出一塊沾著泥土的布,上面清晰地印著那個特殊的符號。
“鏢頭,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事實勝于雄辯。這個符號,我在案發(fā)現場發(fā)現,也在鏢局后院的柴房里找到了相同的痕跡。”
劉鏢頭看著那塊布,沉默不語。他心中掀起驚濤駭浪,難道真如蕭瑾所說,鏢局里真的有內鬼?
蕭瑾沒有逼迫劉鏢頭,他明白這種事需要時間消化。
他轉身離開房間,開始著手自己的計劃。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他腦海中成型——引蛇出洞。
他故意放出一個假鏢單,上面寫著要運送一批價值連城的珠寶,目的地是鄰省的一座大城。
這個消息很快就在城里傳開,自然也傳到了那個神秘新勢力的耳中。
蕭瑾暗中觀察著鏢局里每個人的反應。
張副鏢頭表現得尤為積極,他不斷地向劉鏢頭請纓,要求親自押送這趟鏢。
李老鏢師則是一臉擔憂,幾次欲言又止,似乎知道些什么,卻又不敢說出來。
夜幕降臨,鏢隊出發(fā)了。
蕭瑾并沒有跟隨鏢隊,而是帶著幾個心腹,悄悄地跟在后面。
他知道,真正的戰(zhàn)斗才剛剛開始。
郊外一處僻靜的樹林里,幾個黑衣人正埋伏在那里。
領頭的黑衣人身材魁梧,臉上帶著一個猙獰的面具,手中握著一把鋒利的長刀。
“都給我打起精神來!”面具人低聲喝道,“這次的貨物非同小可,只要得手,我們就發(fā)了!”
“老大放心,我們一定完成任務!”手下們齊聲應道。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鏢隊緩緩駛來,進入了他們的埋伏圈。
面具人冷笑一聲:“終于來了!兄弟們,準備動手!”
然而,在關鍵時刻,張副鏢頭策馬來到鏢車旁,低聲說了些什么。
鏢師們立刻改變了方向,朝著另一條小路而去……
然而,在關鍵時刻,鏢隊并沒有按照預定的路線進入埋伏圈。黑衣人們焦急地等待著,卻只聽到馬蹄聲漸行漸遠。
“怎么回事?”面具人怒吼,“他們怎么走了另一條路?”
一個黑衣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答:“老大,我……我好像看到張副鏢頭跟鏢師說了些什么……”
面具人猛地一拳砸在樹干上,樹葉簌簌落下。“該死!我們被耍了!”他咬牙切齒,“一定是有人走漏了風聲!”
與此同時,蕭瑾躲在暗處,看著鏢隊改道,心中一沉。
他原本設想的是,通過假鏢單引出幕后黑手,然后來個甕中捉鱉。
可現在看來,對方比他想象的更加狡猾。
“看來,鏢局內部真的有內鬼。”蕭瑾喃喃自語,“而且這個內鬼的地位還不低,能夠直接影響鏢隊的行動。”
他立刻派人去查探鏢隊改道后的路線,自己則返回鏢局。
劉鏢頭正在焦急地等待消息,看到蕭瑾回來,連忙迎了上去。
“蕭先生,怎么樣?抓到那些賊人了沒有?”
蕭瑾搖了搖頭,語氣凝重:“鏢頭,我們中計了。對方早就知道我們的計劃,提前改變了路線。”
劉鏢頭臉色大變:“這……這怎么可能?”
“唯一的解釋是,鏢局內部有內鬼。”蕭瑾盯著劉鏢頭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有人把我們的計劃泄露了出去。”
劉鏢頭頹然地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語:“內鬼……內鬼……”
蕭瑾走到張副鏢頭面前,語氣冰冷:“張副鏢頭,你似乎對這次的行動格外積極啊。”
張副鏢頭強作鎮(zhèn)定:“蕭先生,這話是什么意思?我身為鏢局的一份子,自然希望能夠盡快抓到那些賊人,挽回鏢局的聲譽。”
蕭瑾冷笑一聲:“是嗎?那你為何要讓鏢隊改道?”
張副鏢頭臉色一變,支吾道:“我……我只是覺得那條路更安全……”
“安全?”蕭瑾步步緊逼,“那條路更加偏僻,更容易遭到埋伏。你所謂的安全,究竟是為誰的安全考慮?”
張副鏢頭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眼神閃爍,不敢直視蕭瑾的目光。
他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手悄悄地摸向腰間的佩刀。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