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凌云閣一行人快馬加鞭向鑄劍山莊疾馳。林硯騎在棗紅馬上,腰間佩劍隨著顛簸輕響,前方蕭云舟與沈星遙并駕齊驅,身后二十余名弟子組成劍陣,馬蹄聲驚起林間飛鳥。
行至青石峽,山道突然被一輛翻倒的馬車攔住。車廂簾布半開,露出一抹艷麗的紅衣。沈星遙勒住韁繩:“小心有詐。”話音未落,車廂內傳來女子的咳嗽聲,緊接著,一位紅衣少女踉蹌著扶出車門。
少女約莫十七八歲,發間金步搖歪斜,眉眼如畫卻透著幾分蒼白。她望見眾人,眼中閃過驚喜:“救命!我們遭了山匪……”話未說完,突然捂住心口,鮮血順著指縫滲出。
林硯心頭一緊,正要下馬查看,蕭云舟抬手攔住:“且慢。”老者目光如鷹,盯著少女腰間若隱若現的玉佩——那是天機閣的信物。
就在這時,兩側山崖傳來異響。數十名山匪持刀沖下,為首的疤面大漢狂笑:“凌云閣的人來得正好!把鑄劍譜和那小子交出來,饒你們不死!”
林硯豁然拔劍,卻見紅衣少女突然冷笑一聲,蒼白的臉色瞬間恢復如常。她足尖點地,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軟劍,直取蕭云舟咽喉:“老東西,還我師父命來!”
“天機閣的‘幻影劍法’!”沈星遙劍鞘橫擋,兩柄劍相撞,火花四濺。林硯這才驚覺,少女方才的柔弱竟是偽裝,她出招狠辣,劍招間暗含機關之術,與天機閣的行事風格如出一轍。
激戰中,疤面大漢帶著山匪圍住林硯。彎刀裹挾著腥風劈來,林硯長劍挽出劍花,施展新學的“凌云三疊浪”。第一層卸去刀鋒勁力,第二層劍勢突轉,削掉對方持刀的手腕,第三層內力迸發,將山匪震飛數丈。
“好小子!”疤面大漢啐了口血沫,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枚黑色令牌。紅衣少女見狀,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幽冥教的人?你們不是說只對付凌云閣……”
“任務有變。”疤面大漢獰笑,“連你一起殺了滅口!”話音未落,山匪們突然揮刀自相殘殺,詭異的黑霧從他們體內涌出。
蕭云舟面色凝重:“是幽冥教的‘尸毒傀儡術’!星遙,護好硯兒!”老者長劍出鞘,劍氣縱橫間,黑霧被硬生生劈開一道缺口。紅衣少女趁亂掠向林硯,目標竟是他懷中的鑄劍譜。
千鈞一發之際,林硯突然福至心靈。練氣境的內力在經脈中飛速運轉,他將《流云訣》與“凌云三疊浪”融合,劍招如流云般變幻莫測。紅衣少女的軟劍被劍氣纏住,掙脫不得。
“你……”少女眼中閃過驚訝,還未說完,山崖上突然傳來清越的琴音。所有人動作一滯,只見一位白衣女子懷抱古琴,踏著云霧緩緩走來。她指尖輕撥琴弦,黑霧如潮水般退去,中了傀儡術的山匪紛紛倒地。
“琴音化煞,是天音閣的人!”蕭云舟收起劍,神色稍緩。白衣女子走到眾人面前,目光掃過紅衣少女:“凌霜,你又在胡鬧。天機閣與凌云閣的恩怨,不該牽扯無辜。”
被喚作凌霜的紅衣少女冷哼一聲,收起軟劍:“蘇晚晴,少管閑事!今日暫且饒過他們。”說罷,足尖點地消失在山林間。
蘇晚晴望向蕭云舟:“閣主此去鑄劍山莊,恐怕有更大的危機。幽冥教已和十二連環塢結盟,山莊外圍布滿機關陷阱。”她轉頭看向林硯,“這位小友的融合之招頗具新意,若愿意,可來天音閣切磋琴劍之道。”
林硯還未及回應,蕭云舟已抱拳:“多謝蘇姑娘提醒。時辰不早,我們就此別過。”
重新上路時,林硯望著蘇晚晴遠去的背影,心中泛起漣漪。今日這場突如其來的遭遇,不僅讓他見識到江湖的詭譎多變,更讓他意識到,在武學一道上,還有無數高手與未知的領域等待他去探索。而前方的鑄劍山莊,又會有怎樣的挑戰在等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