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藏器于身,待時而動
- 我出生就是為了當主角
- 尖椒大妖怪
- 4834字
- 2024-11-07 06:31:02
“父親不是說只對部分儀器進行干擾嗎?為何一個機器都沒有響動...”
陸炳想想起昨日父親給他交代的話:季行舟和他生父母之前樹敵太多,現在不宜鋒芒畢露,所以這次儀式必須不能大放異彩。
恭祝完季小婉的陸炳繼續不再言語,開始繼續屏聲凝神靜靜等待。
他不知道季小婉卻已經開始在心里謀劃以后怎么欺負小陸炳了。
中午的太陽讓人感到焦灼,眾人等待的心情起起伏伏,有些低聲祈禱,有些卻在心中冷笑。
陸炳激蕩的心情也變得沉寂,面無表情的小臉昭示著他的不安。
其實他并沒有感到什么恐慌,離奇的經歷早已讓他心如鐵石,自身發生任何狀況也比死亡要來的輕松。
但他必須偽裝出害怕的模樣,不然與他的年紀太不相符。
其實,他早先就感知到了腦海里的小鐘在一直激蕩,可隨后又沒了動靜。
似乎到了什么瓶頸期,他終于感到身體有些酥癢,可他抬頭望向觀測儀器,卻并無聲響。
眾人以為他對身體有了反應,都也重振精神望去。陸炳再三凝望確定儀器無響動,不由得暗暗嘆息一聲,這次是真的嘆息,這也讓他再次失望的低下了頭顱。
可無人知曉他此刻正在對腦海里的小鐘怒吼:活爹!你在搞什么鬼?
小鐘像是聽到了呼喊,在腦海深處一陣抖動,陸炳隨后感覺心臟多了些東西。
而儀器滴滴滴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
季行舟和陸炳大喜過望,可親自過去查看的季行舟卻臉色變得陰晴不定,旁邊的谷大頭剛想恭賀也緊緊閉上了嘴巴。
就連賓客也看出來不對勁,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問道:“不知貴公子獲取了何等天賦能力,能讓季統領都如此震驚?”
季行舟轉過身瞧了瞧這個人的相貌,暗暗記下,淡聲道:“心能罷了,不值一提。”
賓客頓時在腦海里一陣搜索,一些“心直口快”的人裝作恍然大悟道:“原來是個雞肋天賦?不過這也正常,畢竟其生父可是...”
賓客聽聞此言一個個瞪大了眼睛,迫不及待的想聽后文。
而季行舟面色一凝,暴怒的氣息傳出,其黑發飛舞,剛剛換好的衣服又一次爆裂,手掌一握,隨后掌心向外,一道急速的冰刀推向剛剛說話之人。
正當此人閉上眼睛靈魂大冒感到生死存亡之際,一堵黃墻剎那間出現在其面前。
季行舟轉頭望去異能波動的地方,卻見一個面色有些蒼白的男人坐在輪椅上勸阻道:“季統領,何必為此等小人大動肝火?還是貴公子的儀式比較重要。
別因為此等小人的血玷污了神光,且等此事過后我定送他去廢墟最前線?!?
季行舟收斂氣勢瞇瞇眼,認出了這是禁軍統領譚明心。
隨后一字一句道:“希望譚統領不要食言?!?
看到季行舟收起威勢的譚明心點頭以為事情就此結束,便放下了戒備。
可季行舟隨即又一道靈魂攻擊過去,這次再無人阻攔,剛剛言語之人一口鮮血噴出,暈倒在了地上。
季行舟淡然道:“死罪你來,但活罪就不勞煩譚統領了。
此番是對剛才其不尊重神光的懲罰,神光之下,都應視為瑰寶,而不是雞肋?!?
譚明臉色鐵青,可面對季行舟的滴水不漏卻無可奈何,只得擺擺手示意屬下把這名剛培養的親信帶下去治療。
而此時的陸炳卻無暇顧及這場爭斗,他感覺渾身像被數萬只螞蟻撕咬。
根據季行舟的描述,他知道這是身體即將出現大異變的征兆。
想起藏拙的需要,不知如何是好的他只得死馬將活馬醫,嘗試將心神沉入剛剛有異動的心臟。
隨著心臟的跳動,他感覺那種被撕咬的感覺在逐漸快速消失,可身體內卻明顯感覺到出現了一些原本不屬于他的力量。
陸炳才開始回憶剛才的沖突,心道:“雞肋么?簡直是為我量身定做!”
鬧劇結束,人們也開始繼續等待陸炳是否還有天賦能力可以獲得。
可接下來的時間機器卻再無任何聲響傳出。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饒是搞怪的季小婉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面容沉靜的她此刻也屏住了呼吸,天色已經有些昏暗,殘血的夕陽似乎昭示著什么。
若太陽下山,最后一絲曙光收斂,這也昭示著他獲得其他生存天賦能力的希望徹底破滅。
而若是第一次沒有出現天賦能力,那么以后的可能性也將十分渺茫。
柳晴早已捂面回了屋,不敢面對這個可怕的即將發生的事實。
而矗立的季行舟此刻的腰似乎也不再挺直,有些佝僂的身影顯得莫名落寞。
最后一絲光線在空中消失,黑夜悄然浮現,吞噬著一切歡樂的情緒,凝集的氣氛中眾人的氣息聲都變得悄然可聞。
只有一個看似乖巧的兒童小聲道:“憋了半天沒一點動靜,該吃飯了吧?!闭f完疲懶的打了個哈欠。
季小婉尋聲望去,在記憶里搜索了一下,是剛才那位州府禁軍統領譚明心的兒子譚為,三歲覺醒劍氣,六歲獲得身體天賦-雄獅,天之驕子。
但這并不妨礙季小婉找他的麻煩,她將這個名字深深印在了腦海里。
雖然比她少了兩個天賦,但不可否認的是其兩種天賦殺伐力都很高,尤其是第一種可成長的兵器天賦能力。
譚明心目不轉睛的拍了拍兒子的手,示意安靜。
雖然兩者隸屬于不同集團,利益也不同,但同為人父,同為浮陸人,他知曉現在季行舟的心情。
季行舟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脖子,一臉輕松的向陸炳走了過去。
擠出一絲笑容對陸炳道,似有千言萬語,最終化成了一句話:“兒子,回家吃飯。”
陸炳眼睛一酸,裝作強忍的不甘再也按捺不住般,撲進季行舟懷里失聲哭泣,哽咽道:“父親,我讓您失望了?!?
雖然季行舟一臉淡然,可這在旁人眼里反而是極致痛苦的表現。
賓客不由得開始小聲議論紛紛,一些人甚至立刻不屑的笑著離開了宴請會場。
季行舟也不在意,他拍拍陸炳的背,揮揮手,示意賓客先行下樓,至于本來為陸炳宴會還是有的,只不過主角換了人。
季行舟蹲下身子盡量與陸炳平高,溫聲道:“這只是一次嘗試,往日還會有很多次這樣的機會,一個重晶不夠那就兩個,兩個不夠那就十個,為父就是生堆也要把你堆出來天賦。”
陸炳眨巴眨巴眼睛,暗道父親真是奧斯卡實至名歸,這演的也太像了。
不過待會我要好好問問父親隱瞞了我哪些方面的能力。
一些有心人留的耳朵終于收回,確定了這不是季行舟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而季行舟確實不是裝的,畢竟他沒對任何儀器進行干擾,也就是說,陸炳的第一次連其最基本的血脈能力繼承都沒有成功。
季小婉也躡手躡腳走了過來,臉色蒼白,無人知曉她剛才喊了無數句的:“陸炳獲取天賦能力?!?
她不知道是否發生作用,但她感覺這會頭暈目眩,突然感覺天旋地轉,腳步一軟便倒了下去。
陸炳看到季小婉倒下急忙推開季行舟跑去:“小婉...”
其他人也急忙打電話叫治療星官前來救助。
其實季小婉的言出法隨還在潛伏期,甚至是最初級,所以連脫開陸炳褲子這么簡單的事情都十分費勁。而像獲取天賦能力這般改變命運的事情又是她豈能干擾的,或許真的發生了作用,那么其中對她的消耗更不知有多么兇猛。
......
不久,燈光暗黃的屋內,季小婉虛弱的醒了過來,看見目露擔憂的陸炳心里感到一陣溫暖。
勉強笑了笑,強打精神道:“以后小婉大人罩著你?!?
陸炳又氣又喜,喜的是季小婉醒了過來,還對他那么關心,氣的是都這樣了還在搞怪。
而龐大的客廳中此時卻是人聲鼎沸,季行舟正在宴請賓客,眾人觥籌交錯,相談甚歡,無人提及陸炳,更多的是恭祝季小婉。
心思城府早已深沉的他們表面不會有任何多余表情露出,可都如此便產生了詭異的氣氛,眾人都感到有些不自在。
...
宴散,賓客與季行舟夫婦一一告別。
陸炳趴在窗臺遙望夜空中懸掛的月亮,皎潔的月光照耀在他的臉上,已經走出門的賓客有些人回頭看見了這個臉色蒼白的小男孩,臉上或浮現可憐或譏笑的表情。
無人知道陸炳在想什么,他聽著下面一些孩子討論的廢物、浪費資源諸多話語依舊面無表情。
一些孩子對他做了鬼臉,見他為之不動嘲笑道:“看看,估計這會都傻了吧?!?
一名孩子從遠處走來淡然道:“沒必要這么刻薄,都是秦屋人,可能以后更是并肩戰斗的同袍?!?
說完抬頭將目光轉到也向他投來視線的陸炳身上。其稚嫩的臉龐并不見茫然,不由得暗贊一聲,年紀如此之小卻如此淡然,起碼有著強大的心態。
其他人看見這名兒童紛紛悻悻收起了嘲諷的心思,恭敬道:“一鳴哥?!?
徐一鳴,州府封疆大吏二把手徐不語的兒子,父親乃是一名強大的靈神星官。
季行舟不隸屬秦屋州府體系之內,乃秦屋山星官衛的大統領。
而星官衛直屬于帝都的星中樞,由星官使管理,季行舟現在也是一名實力強大的靈神星官。
星官衛上面還有星官使,整個永曜之星也僅僅只有不到十位星官使,其都掌握了三十種以上的天賦能力,也被稱作宿正星官,但并不是所有的宿正星官都可以成為星官使。
而秦屋州等諸州府并無軍政之分,權力結構呈現金字塔型:州牧只有一位,副州牧兩位,以及參政議員十位和三年一次進行輪換的百名州府代表。
再有便是六大統領和兩大指揮使。
而徐一鳴作為副州牧的兒子,其身份已然顯赫非凡,但其自身更是天資絕頂。
據傳言其三歲便開啟了四個天賦能力,且有一種是高級的可成長天賦。
雖然比季小婉只大一歲,但其能力卻遠不是季小婉可相比肩。
季小婉走到陸炳的身邊,她早已聽見下面孩童聚集在一塊嘰嘰喳喳。不過她才不搭理什么大吏什么天驕,心情不好的她吼道:“都滾蛋!”
說完關上了窗戶氣哼哼的坐在了床上。轉頭望向仍舊不知所措的陸炳,悄聲道:“干嘛不罵回去?這可不像你的秉性?!?
陸炳想了想猶豫道:“狗咬你...”
話音未落季小婉便張牙舞爪打斷道:“你什么意思,虧我還幫你出頭,小陸炳。”
陸炳稚嫩的臉龐露出一抹壞笑,想把父親做的手腳告訴她。
季小婉知道但凡陸炳有這種表情就是又有壞點子了。
她感覺陸炳有什么要告訴她,但陸炳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季小婉不耐煩道:“別想那么多,以后本小姐罩著你啦?!?
陸炳盯著季小婉的眼睛,滿是堅定的眼神讓他心頭一觸,不由得柔聲道:“總躲在你身后,那我不被罵慘啦,吃軟飯的?”
季小婉冷哼一聲,挑著陸炳的下巴道:“他們又不知道你的身世,而且本來你便是本小姐的人,拿捏什么面子?過兩天我就把這件事宣揚開來...”
陸炳不再言語,他確實不知如何也覺得不應拒絕一個六歲少女對他無立場的關心。
“早晚有一天讓你大吃一驚?!?
這句話陸炳很小聲,自言自語的季小婉也沒有聽到。
其實陸炳已經感受到了身體的變化,而且這種變化絕對不小,似乎是全方位的,只不過全方位這個詞太過于驚世駭俗,他還不敢妄下定論并展露。
開始他想把這件事告訴季小婉,可后來一想季小婉大大咧咧的性子肯定會給他弄的人盡皆知,又想到那晚父親對他說的話,總有些人見不得他們家崛起。
索性不如藏拙到底,恰好給他發育的時間。穩住別浪的道理他很懂,槍打出頭鳥的警言他也牢記,所以他并不認為現在低頭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笑到最后的才是王者。
況且他也不會讓自己等那么久,時機一旦成熟,他要無時無刻都在笑,到時候一切所謂的面子都會找回來。
等到他再長大一些,有了真正自保的能力。等到父親穩住了地位,他就離開了這個溫柔鄉,到遍地是豺狼野獸的地方,若有人想要撕咬他,到時候就讓他們牙崩個稀碎。
......
翌日,季家麒麟兒未獲得任何天賦的消息不脛而飛,眾人紛紛為季行舟扼腕嘆息的同時又充滿了幸災樂禍。
可宴會上傳出的消息令人不敢置信:陸炳其實季行舟收養的孩子,其生父曾經出現在某個大家族的必殺令上。
許多人恍然大悟,怪不得只聞此孩子叫陸炳,還以為字陸炳,原來是姓陸。
季行舟崛起的太快了,快到所有人都沒意識到這個十多年前差點被人摁著跪地磕頭求饒的年輕人已經長成了一顆參天大樹。
自從前不久季行舟從星中樞回到秦屋州被任命為星官衛統領,秦屋州就發生了不小的政治地震。
所有人都知道當年那一跪幾乎打碎了季行舟所有的脊梁骨,那么當那個年輕人經受屈辱歷經磨練榮歸故里,他是否要復仇呢?
從廢墟任職三年回來的季行舟平常不與任何秦屋家族交際,只是平常的寒暄,其內心的想法無人知曉。
就連季小婉的第一次神光沐浴,其實也并沒有邀請許多達官顯貴。而這次不行,因為這是季家的麒麟兒。
經過百年發展,研究發現只有男孩才可以繼承父親的血脈能力,女兒繼承的可能性是非常渺茫的。
所以原本作為最有可能繼承季行舟天賦血脈能力的兒子,許多人都投來了注視的目光。
即使季行舟沒有邀請太多賓客,州府的達官顯貴也紛紛不請自來。
他們聯袂而至,似乎商量好的一般,不約而同都攜帶著大大小小的禮物。
季行舟也知道伸手不打笑臉人的道理,況且人不可能是一座孤島,不然他的子女老婆在秦屋州他也放心不下。
交際不可避免,該來的總會來,即使他十分厭煩這些。
此刻季行舟正雙手撐在天臺的欄桿上,放眼望去,風景一覽無余。而在眾人面前一貫強勢的他此刻卻有些苦澀,臉色暗沉。
他思緒慢慢飄回到前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