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港。

夜幕之下，燈火通明。

紅白藍三色涂裝的戰爭機器被吊在龍門架上，戰甲里的人不是詹姆斯·羅德斯上校，而是總統。

基里安能力不俗，在得力助手被凱勒踩死的情況下也沒有影響他的計劃推進，這代表他留有不少后手，就像他把一個演員推出來塑造成極端分子領袖，而自己則藏在背后收割利益。

這是他在瑞士那個冰冷的夜晚，站在大樓頂端無人在意時悟出來的道理。

托尼·斯塔克雖然不是直接推手，但也是間接原因，主要是他放了人家的鴿子，不然別人抓破腦袋也怨不到他。

只是有時候一個人的成長往往需要一些錯誤，錯誤帶來的后果可以直接糾正很多惡習。

當然，將基里安的現在完全歸咎于托尼也有失偏頗，畢竟托尼放鴿子的行為和他現在的模樣沒有明確的因果關系，本質上還是基里安自己進行的選擇。

人，一定要靠自己。換言之，一切的選擇和后果，自然也要由托尼或基里安自己承擔。

零點已過，圣誕節的凌晨到來。

基里安準備在這個特殊的節日里，以直播的方式面對全世界的矚目，將美國總統燒死在羅克森能源公司的油船上。

他的借口是幾年前羅克森能源公司的一艘油船在海港泄露污染了大面積的海洋和水源，而在這位總統的幫助下，羅克森能源公司沒有任何人因此受到處罰。

這是一場具備宗教意義和部分英雄與復仇主義的儀式。

“帕維斯先生，您的魔力非常神奇，它的能量密度很高，而且同等條件下的能量轉化效率也超過了方舟反應堆。”

帶著理性與數據對比的夸贊來自賈維斯。

出于好奇，凱勒將自己的魔力輸入戰甲飛行系統，使Mark42本就超高的飛行速度更進一步。

“魔法的力量之所以神奇是因為這個世界一直缺少被普及的魔法，然而科技的力量未必就不如魔法，就像一條河的兩道支流，只是發展中的不同選擇。”

凱勒看著近在眼前的各類數據和精確明晰的輔助顯示，也驚訝于其中的視角竟是如此的與眾不同。

這不僅僅是一套鋼鐵戰甲，更是一個超大型的實時信息收集、計算與歸納顯示的系統平臺。

如果洞察計劃有這套戰甲系統的幫助，估計九頭蛇早就成了。

“帕維斯先生，您的睿智令我折服。”

“賈維斯，托尼如果像你一樣會說話，也不至于需要我們去支援他。”

“我想那比徒手打開一個堅果還要困難，先生。”

少頃，前方突然有明亮的光芒照射過來，那是一團在爆炸中升騰倒卷的火焰，緊隨其后的便是響亮的爆炸聲。

凱勒眼前跟著出現一個圓圈指示，畫面隨即放大，只見穿著黑色運動內衣的佩珀錯過托尼的手，從兩百英尺的高處徑直墜落。

“賈維斯！”

凱勒呼喚的同時將大量魔力輸入戰甲。

Mark42立時迅猛提速，身后留下一條久久不散的魔力流光。

絕望悲傷的托尼眼含熱淚地看著墜落的佩珀。

唰！

淡金線條劃過，佩珀突然從他眼中消失。

眼淚即將漫過眼眶的托尼不由愣住。

“這一幕似乎也像極了電影。”

凱勒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托尼猛然回頭，只見Mark42飄在半空，懷里抱著他心心念念但此時表情驚恐的小辣椒。

“凱勒？”

“聽得出來，你很驚訝。”

凱勒駕馭戰甲緩緩靠近，將佩珀遞給托尼。與此同時，周圍四散的靈光也紛紛朝他飄來。

隨著精神力的提升，自動收集靈光的范圍也擴張到了百米以上，那些參與了終極生物計劃的人身上掉下的靈光不止一點，而且托尼的戰甲大軍還在持續收割，收獲轉眼便已破百。

托尼沒有猶豫，伸手接過佩珀。

同時急忙安慰：“沒事了，佩珀，你安全了！”

心有余悸的佩珀沒有開口，只是緊緊地抱住托尼將臉埋在他的肩頭上。

托尼抱著她，看著Mark42：“你怎么會和這個浪子在一起？難道……你其實一直都沒有離開？”他眼里突然升起感動。

凱勒：“你還真是自戀得讓人下頭。”

賈維斯：“先生，我和帕維斯先生在空中偶遇，他原本也是要來支援你的。”

“沒想到你也是一個口是心非的人。”托尼臉上浮起一絲笑容，同時他的半邊臉頰突然被火光照亮。

Mark42的雙手瞬間從戰甲中脫離，抓著托尼和佩珀升上天空。一束熾熱烈焰覆蓋了他們方才站立的位置，極致高溫將鋼架橋迅速融化。

扭頭望去，眼含憤怒的基里安正從口中噴出熾熱焰流。

凱勒揮手，一只潔白骨矛瞬間插入基里安的嘴巴并從后腦穿出，強大動能將他仰頭擊倒，火焰隨之停止。

基里安的絕境病毒注射階段與融合適配度遠超其他人，所以這樣的傷害并沒有殺死他，相反，骨矛正在高溫下迅速裂解并最終化作碎片或粉塵。

基里安爬了起來，摸了摸嘴巴，眼神冷厲：“我不認識你。”

凱勒從戰甲中走了出來，氤氳魔力升騰并附于體表，鎏金光芒閃耀，巍然映照如神。

“那真是我的過錯。不過我向你保證，很快你就認識我，而且你的靈魂永遠也不會忘記我。”

基里安驀地笑了起來，旋即猛地加速沖向凱勒。他的速度很快，似乎到了新階段絕境病毒也帶來了更加全面的增幅。

凱勒給自己施加了一個力量祝福，同時激活了雷神之戒。

一拳揮出。

兩拳相撞。

一邊是迸濺的烈焰火星，一邊是激蕩的雷霆閃電。

基里安連連倒退，每退一步落腳便會踩中凱勒迅速凝聚起來的骨矛，兩步之后，他繃直的雙腿無法穩定重心，身體再度跌倒。

霎時間，十余根骨矛從天而降將他扎成篩子，不同角度互相交錯的骨矛如同囚籠般將他鎖在原地一時無法動彈。

凱勒也在基里安的拳力中后退數步，不過他的眼睛也在此刻驀然轉黑，死靈凝視的力量鉆皮透骨。

一塊塊仿若巖漿的血肉剝落，露出內部盛放深橘紅色熾熱光芒的骨骼，一聲聲凄厲哀嚎沖天而起，仿佛鋼水般流淌的皮肉和血液明亮刺眼，極大程度地削弱了死靈凝視本該帶來的恐怖景象。

凱勒覺得自己大抵是生病了，所以才會在看到基里安的骨骼時竟然生出了一股占有欲：

這么好的骨頭，不做成骷髏可惜了。

透過暴露的胸骨，同樣釋放著橘紅光芒的內臟也在消融，但透過基里安的嚎叫聲也知道他尚有余力。

絕境病毒的快速自愈與死靈凝視的剝奪生機以基里安的身體為戰場展開了一場殊死較量。

一根根嶄新骨矛不斷交替補充著被高溫熔化的部分。

每當基里安有想要起身的意圖時，凱勒也會射出一道閃電將他重新打回去。

自愈的過程中，一點點靈光好似魚兒產卵一樣快速涌出。

“看起來你似乎不需要幫忙了。”穿好戰甲的托尼在凱勒身后說道。

雙眸黑暗的凱勒沒有回頭，只道：“隊友打BOSS用不上你的時候，你還可以去清理小兵。”

“那種雜事根本用不著我親自出手，你難道沒看到我那些可愛的家庭派對成員嗎？其實你不來也沒關系，我一個人也能搞定他，不過既然你來幫我，我也不會讓你空著手回去，你有什么想要的？”

凱勒飛出骨矛，隨口說道：“我想換一套大房子。”

“這太簡單了，還有嗎？拜托，給我上點難度！要不然我真的會很愧疚，我從來都不喜歡欠任何人的人情！”托尼囂張極了。

“呵呵，好啊，那我要你的骨頭。”

“你要我的骨頭干什么？像你正在做的這樣磨成長矛發射出去？我可以送你一批鈦合金長矛，還可以加上自動瞄準、追蹤系統和自動返回功能。”

“你看到的只是魔力的具現，并不是真正的骨骼。我在一本書上看過記載，聰明人的骨頭碾碎了泡水喝可以增加魔法師的魔力，這是來自上古時期的秘方。”

“這肯定是假的！”托尼頓了頓，說：“我會給你準備一套超級棒的房子。”轉頭就回去繼續哄佩珀了。

打發了煩人的托尼，凱勒繼續用死靈凝視盯著基里安。

絕境病毒的自愈能力并非無限，這不符合能量守恒定律，雖然這項定律在這個世界也無法深究。

五分鐘后，不斷的血肉消融和生機剝奪消耗了基里安大量能量，自愈速度因此大幅降低，靈光誕生的速度也隨之減緩。

凱勒有些失望，不再針對他的內臟器官，轉而看向他的四肢。

又過了五分鐘，基里安身體釋放的光芒亮度直線下降，直至最終徹底黯淡之前，絕境病毒也還在努力地想要恢復左手的血肉。

此時脫離了橘紅亮光濾鏡的森然白骨終于顯出幾分可怖。

然而已經瘦到皮包骨頭的基里安已經無力嚎叫。

一顆從基里安身上悄然浮起的靈晶遁入凱勒體內，他低頭俯視：

“你現在認識我了。”

此時，天空中飛行的大量戰甲逐一自爆，變成一朵朵絢爛璀璨的煙花。

唯獨Mark42悄然落到凱勒身邊。

凱勒眉頭微挑，往地面上看去，只見托尼抱著佩珀，仰頭對著他得意地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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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光：1123

靈晶：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