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凱勒·帕維斯，DODC特別行動處秘書。”

“啊，你好，帕維斯先生，你可以叫我佩珀。”

夜色下，小辣椒和凱勒握了握手，接著疑惑道：“我好像沒有向DODC提報超自然意外災害。”

凱勒頷首：“剛才的介紹只是說明我的身份，并不是我的來意，是弗瑞打電話讓我過來看看托尼是否需要幫助。”

佩珀一聽，驀地恍然。

“噢~我想起來了，我聽托尼提起過你的名字！”說著，她再次握住凱勒的手：“謝謝你，帕維斯先生！要不是你，托尼一定不會去看心理醫生。雖然他的焦慮情緒后來又惡化了，但如果沒有之前的治療，我想可能會比現在更加嚴重。”

凱勒訝然：“他看心理醫生了？”

“是的，幾個月前。雖然他想瞞著我，但他顯然忘了屏蔽賬單。”

看來他之前和托尼說的話也不是全然無用，只是一次心理治療完全不足以徹底抹去他心底的焦慮。

凱勒看著廢墟一般的海岸別墅：“情況似乎不太妙？”

佩珀苦笑著說：“是的。不過我剛才看到托尼從海里飛了起來，但不知道為什么他沒有落下，而是直接飛去了別的地方。”

“那她又是誰？”凱勒看著地上暈厥的女人。

“瑪雅·漢森，托尼說的，其他的我也不太了解。”

凱勒繞著別墅看了一圈，問：“你有沒有辦法找到托尼的位置？”

“沒辦法，除非能聯系到賈維斯，但不知道為什么一直聯系不上。”

“好吧。”頓了頓，他道：“要不要送你去酒店？”

“不麻煩你了，我的車還沒壞。請你一定要盡快找到托尼，等這些事情結束后，我會親自向您表達謝意。”

“我會盡力。還有，這個女人也許知道些什么，等她醒來之后你替我問問她。”

“好，有消息我會及時聯系你。”

凱勒點了點頭，轉身登上戰機，升空后將目的地設置在田納西州玫瑰山，接著坐在駕駛位上打開死靈書繼續看了起來。

一個多小時后，戰機降落在山下小鎮外一片無人之地，地獄貓從后艙門駛出。

小鎮里的夜晚還算熱鬧，靠近酒吧還能聽到里面傳出的喧鬧聲。

凱勒只知道這個地點，卻不知道托尼會在哪個酒吧，于是干脆把車停在街上守株待兔。

放下車窗，點燃香煙，凱勒思索著煉金·死靈骨翼的另一項材料：智者之悔。

可以說，凱勒看到這個材料的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托尼·斯塔克。

你可以說出托尼·斯塔克的一萬個缺點，但卻無法否認他的的確確是一個最頂級的天才。

從這方面，他應該符合一個智者的定義。

而且就目前的狀態來說，他的焦慮與基里安之間的碰撞，也足以令他心生悔意。

如果讓托尼知道這一切的真相究竟源于何處，那他一定會想：假使當年沒有放基里安的鴿子，即便是當場拒絕會面而不是為了好玩而選擇欺騙，或許就不會有當下接二連三的恐怖襲擊發生。

這也是凱勒沒有提前把基里安處理掉的原因之一。

經事長志，歷事成人。

托尼·斯塔克的人生很好地驗證了這句話。

忽地，一家酒吧里傳出槍聲。

不多時，一個人影撞破房門滾到大街上。

還是社會比較理論：當看到別人遭遇不幸時感到快樂，是因為這樣確定了自己相較于不幸者所處的優勢地位。

凱勒忍不住笑出聲。

酒吧里走出一個女人，身材嬌小，左臉有燒傷但容顏依舊漂亮，飛起的左眉尾很有特點，但此刻更引人矚目的卻是透過她的面龐、手臂和身體所發出的橘紅色光芒。

僅憑目視便能感受到其中的高溫灼熱。

女人走向托尼，身體里的光芒緩緩收斂，她的笑容里充滿捉弄與戲謔，想必此時在她心里肯定也因為確定了自己比托尼這位曾經的上位者更具優勢地位而感到高興。

脫下戰甲手無寸鐵的托尼沒有對抗欲望，起身便跑。

滴！！

突兀的汽車鳴笛聲嚇得他一激靈，奔跑中扭頭瞪向旁邊的汽車，下一秒卻愣得連腳步都停了。

似曾相識的地獄貓，還有車里那張勉強算是熟悉的臉。

托尼大喜過望，當即大喊：“快幫忙啊！”

他很清楚凱勒的身體素質和格斗能力，更明白此時凱勒突然出現在這里意味著什么。于是，他拔腿就朝著地獄貓跑來。

不過他顯然忘了身后還有追兵，正興奮于得救至極，追上來的女人一腳把他踹飛了三米多遠，險些飛進街道另一邊的屋子里。

女人沒急著追托尼，而是看向車上的凱勒。

凱勒開門下車。

“你是他的保鏢？”

“不是。”

“那你不該下車的。”說著，女人舉起手槍扣動扳機。

地上的托尼剛剛翻過身就看到這一幕，不由得驚恐且后悔地瞪大眼睛。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再度顛覆了托尼對凱勒的印象。

因為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本不該在視野里出現的子彈，以及彈頭瞬間被凝滯在空氣中的畫面。

凱勒伸手摘下彈頭看了看，嘆道：“我剛才還在心里夸你漂亮。”

女人皺了皺眉：“超能力？”

“算是。”

跌落的彈頭叮當響動，凱勒問道：“你叫什么名字？有沒有興趣跟我做事？”

對方臉上閃過錯愕，旋即饒有興致地笑了起來：“勃蘭特，你呢？”

“凱勒·帕維斯，目前在DODC特別行動處任職。”

“你想招攬我，那你知道我在為誰工作嗎？”

凱勒邁步上前與她逐漸靠近：“這不難猜，我還可以告訴你，基里安不是一個好老板。”

勃蘭特偏著頭：“你的意思是，你是？”

“我當然是。”

言語間，凱勒頭也不回地抬起左手，一株藍中泛銀的巨草拱破柏油路，瘋狂生長的巨大草葉將后方奔跑過來準備偷襲他的男人捆綁起來。

勃蘭特見狀一驚，冒出紅光的右手迅速伸向凱勒的脖子。

凱勒手掌泛起淡金色魔力流光，一把鉗住她的手腕，反手擰轉，將她壓在旁邊的車輛引擎蓋上。

“這是第二次。”凱勒說道。

勃蘭特驚詫過后，整個人立時自內而外地發出灼熱的橘紅光芒，車輛的引擎蓋轉眼就被融出窟窿。

凱勒眉頭微緊，帶著遺憾將她的脖子擰轉180度。

勃蘭特體內的光芒迅速寂滅，凱勒伸手幫她閉上雙眼。

“很可惜對嗎？我也覺得她長得不錯。”托尼捂著腰站在一旁。

“是啊，本來就算是肢體殘缺，她也可以擁有精彩的人生，可現在明明恢復了肢體，卻偏偏死得那么難看。”凱勒抬起頭來，看著托尼的眼睛：“你覺得這是誰的責任？”

托尼眼皮狂跳。

他剛才已經聽到凱勒嘴里說出了“基里安”的名字，哈皮受傷之前說過，這個人前段時間才剛去找過佩珀，并且也是哈皮告訴他，這個人他多年前真的見過。

人的大腦總能在刺激中回憶起原本好像忘記的東西，更何況托尼的記性非常好。

雖然目前掌握的線索不多，但他腦子里已經串聯出了大致的前因后果。

只是不等他開口，方才被藍銀草束縛的男人也借助自體高溫點燃草葉從重重包裹中脫困。

男人深深地看了凱勒幾眼，旋即扭頭就跑。

下一刻，又一株破土而出的藍銀草以瘋狂的生長速度對抗著高溫火焰的燃燒將他拖回到凱勒腳邊。

無視熾熱高溫，凱勒踩住男人的后脖頸重重一踏。

脊柱粉碎、血肉黏膩的聲音讓托尼忍不住后退一步。

凱勒疑惑地看著他。

“怎么，你也怕藍銀纏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