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在邢懷仁一再要求之下,張順還是硬著頭皮領著他去見了林如海。
不曾想,林如海不僅抽出時間的接見了他們,還單獨和邢懷仁聊了一會兒。
張順也不知兩人到底嘀咕些什么,只能硬著頭皮去了后院,教“小豹子頭”功課。
“小豹子頭”今天很聽話,學習也很認真。
當授課完畢以后,張順便給了她一根由小木棍做的木槍,當做自己的禮物。
這根木槍,是由一根張順在軍械庫里找到的制作箭桿的木桿制作而成。
張順怕她亂扎,扎壞了人或者東西,特意給她削了一個鴨舌狀的槍頭。
“小豹子頭”得了新玩具,很開心,就要拿院里的花花草草練習。
張順連忙把她拽了回來,又教了她一招“扎槍”。
所謂“扎槍”,就是簡單的直刺。
張順怕誤人子弟,還把自己的“長桿兵器”熟練度加到92點。
然后,他又和自己麾下擅長長槍的家丁學了點基本功,這才傳授與她。
“小豹子頭”學得了“絕技”,頓時高興的手舞足蹈,見啥都想扎一下。
于是,后院里的花草樹木很快都遭了秧。
雖然這季節并沒有什么花草,但是后院也被她弄的一團糟。
張順眼看管不住,怕被林如海和夫人發現了,連忙偷偷溜走了,只留她一人在那里撒歡。
他出了林府,也不知道邢懷仁還在不在,干脆徑直回了游擊署。
張順一回到游擊署門外,就看到教場外面圍滿了人,像在看猴戲一樣。
原來自張順替揚州官場,管住了儀真守備馬天成的嘴以后,江都知縣投桃報李,派遣衙役捕快過來清理了幾回,都不敢進去了。
張順擠進去,伸頭一看。只見教場之中,自家的家丁也沒有偷懶,正分為幾組在進行演練。
有的以三人騎兵小隊為基礎,在訓練戰術配合。
有的則頂盔摜甲,手持木刀、木槍,在進行實戰訓練。
還有的棄馬就步,進行武器對練。
顯然,經過上一次“虐菜”,幾乎無損拿下了儀真營以后,大家的熱情高漲,恨不得馬上上陣殺敵。
張順滿意的點了點頭,正要離開,突然驀地想起當初之事,不由悚然而驚。
于是,他連忙擠進去,快步走到了教場中。
“徐彥琦、趙玄壇!”
“哎,將軍!”
正在那里訓練士卒的徐彥琦、趙玄壇兩人應了一聲,連忙跑了過來。
“咱們這訓練法子,還是不全!”
“如何不全?”
徐彥琦、趙玄壇聞言一愣,連忙問道。
原來,他們這個騎兵訓練大綱當時由張順牽頭,集合眾人之智弄出來的。
大致包括基本戰斗技能訓練,步戰列陣訓練、步兵三人小隊散斗訓練、三人騎兵小隊戰術訓練、回環射擊訓練以及沖陣訓練。
依照他們的心思,這些已經幾乎包含了戰場上大多數的情況。
“破甲與火器!”
兩人話音剛落,只聽見張順正色道。
原來那一日,張順帶著十多個人沖進了沙漫洲港,打了個對方人仰馬翻。
后續,朱五四等人又趁著夜色,帶領騎兵一陣沖殺,基本上也沒有吃過什么虧,難免讓大家產生了驕傲輕敵的心態。
但是,張順仔細想起了那日之事,發現事情并沒有那么簡單。
特別是對方的鎧甲和火器,也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如果不是他天生神力,劃掉,有系統加持,說不定那幾個穿甲的護衛就把他們反殺了。
如果不是夜間,他們又投鼠忌器,說不定就用火銃把自己打成馬蜂窩了。
這么看來,如何對付火銃、甲胄,才是當前第一要務。
張順這樣一說,徐彥琦、趙玄壇兩人也深以為然。
于是,張順又召集宋康年、朱五四、楊二郎等人商議了半天,最終大家擬出來一個章程。
第一條,要給大家都配上甲胄,具體配啥樣的,需要試驗過了,再行決定。
第二條,要測試破甲,火銃、弓箭都要測試。測一下可以破甲的武器以及破甲的距離。
第三條,進行火銃適應性訓練。先讓火銃手選用泥丸、面丸充當彈子,繼而減藥裝彈,以減少家丁沖陣時的畏懼心理。
第四條,如果條件允許,可以給家丁也配上火銃。
眾人商議完畢,然后就去軍械庫搬來了鳥銃、快槍和三眼銃等火器,以及青布鐵甲、紫花罩甲、明甲等甲胄。
首先,測試的是青布鐵甲這種幾乎被淘汰掉的鐵甲。
眾人選用各色甲片十余種,鉚釘成片,分別掛在十個靶子上。
“射!”
隨著徐彥琦一聲令下,選拔出來的十名射手于三十五步外紛紛射出了手中的箭。
“怎么樣?”
張順見徐彥琦親自過去驗了一番,連忙問道。
“不太好,除了兩箭射偏了以外,有三支箭折了,一支彈開了。兩支只扎了一窟窿,沒能洞穿;只有兩支穿進去三寸有余,算是破甲了。”
“哦?”
張順看了看徐彥琦拿過來的一截斷箭,皺了皺眉頭。
“這一支是小弰弓的?”
“這樣,你讓他們把箭手所使用的弓形,弓力也記下,方便查找原因,改進訓練。”
“好!”
很快,射手又在三十步、二十五步、二十步、十五步、十步和五步距離。分別選擇小弰弓、大弰弓以及各種力道的弓,前后都測試了一遍。
“將軍,測試結果出來了。”
徐彥琦又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
“小弰弓射得倒是挺準,但是破甲完全不行。”
“大弰弓好一些,但是至少四力,最好六力以上,十步以內方能破甲。”
“小弰弓?四力?六力?”
張順一聽徐彥琦這話,差點被他氣樂了。
“先前選兵,我親眼驗過,皆力舉三百斤以上者,如何使這般弱弓?”
要不是他今天想起了測試一下,感情平日里這些人都在糊弄自己?
“這......這不是弱弓使得方便,射得又準......”
“好了,好了!”張順粗暴的打斷了徐彥琦的解釋。
“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
“我不管以前如何,從今天起所有的家丁都換成六力弓,當然宋康年、慕遠才和祁安民三人除外。”
“倘若力氣不足者,就給我加練,直到練到能夠熟練使用六力弓為止!”
“是!”
徐彥琦聞言神情一肅,連忙應了下來。
“對了,甲片怎么樣了?”
“甲......甲片?”徐彥琦一聽張順這話,頓時冷汗就下來了。
原來,他只顧著破甲,卻忘了關注甲片的情況。
“走,一起去看看!”
張順一看徐彥琦這神情,哪里還不知道什么情況?
不多時,兩人來到了靶子跟前,只見上面插了許多支箭。
張順伸手拽下來一片鉚釘好的甲片,仔細一看,不由愣住了。
你道為何?
原來取來的甲片薄厚不一,有的差不多有一分厚,約合后世3mm多一點。
而有的比較薄,差不多五六厘,約合后世1.6至2mm左右。
結果大多數薄的沒事,厚的反而被穿透了一些。
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