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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要參加鄉試

“阿哥,人家家大勢大,你不該惹他。”

張婉兒看著王一清狼狽遠去的背影,一張小臉上充滿了擔憂。

“要不......要是不行(的話)還是……還是讓我嫁給他吧。”

“你才多大,張口閉口就嫁的娶的。女孩子家家的,也不害臊?”

張順笑著搖了搖頭,拒絕了張婉兒的提議。

有的人死過一次,會變得更加怕死;有的人死過一次,就變得無所謂了。

我死都死過了,還能受你這三四百年前老古董的窩囊氣?

至于聯姻什么的,那更是胡吊車。

她是個孩子,他可不是個孩子。

為什么古代喜歡搞聯姻?

那是因為婚姻嫁娶會涉及到很多東西,不是一句話愛恨情仇能說的清的。

比如,雙方有孩子以后怎么辦?

再比如,如果張順只考上了生員,考不上舉人怎么辦?

在前世小說中,主角動不動連中三元,狀元及第,很多人就以為科舉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實際上根據原主的記憶,自明太祖朱元璋開國以來,他們所在的碭山縣,在這二百多年里攏共才出了兩個正兒八經的舉人。

張順固然不是個傻子,不然也不會在尚未滿十六歲的時候連過縣府二試。

然而,就算他考過了院試,成了童生,也只有特權,沒有實權。

如果他一直考不中舉人,沒有個一官半職,獲得不了實權。

又如何報仇雪恨?如何救妹妹于水火之中?

就算他中了舉,甚至考中了狀元。

難道一句話,就能把人家明面合乎禮法的夫妻給拆了?

有些事兒,不是像她想象的那么簡單。

實在沒辦法,大不了尋個月黑風高夜殺了他全家老小,然后帶著妹妹跑路就是了。

依著他這一身本事,投邊軍,投李自成,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

“這也不行,那也不中,那你說咋辦?”

張婉兒果然還是個孩子,腦子還被各種規矩束縛著,一聽了張順這話不由急了。

“難道,你真打算去擔河役?”

“擔河役?擔河役也不是不可以......”

別看王一清這個胥吏橫行鄉里,權勢不小,實際上他并沒有殺人的權限。

如果張順去服河役,只要身體扛得住,他自然拿他沒有什么辦法。

只是,既然自己開了外掛,有了一把子力氣,為啥還要老老實實去服河役?

“擔河役?不成,不成,這個堅決不成!”

張順話音剛落,張婉兒臉都白了。

“你沒干過多少活,不知道干活的苦......”

“好了,好了,我就這么一說,你怎么就急上了?”張順連忙安慰道。

“我是誰啊?我是個讀書人。”

“我的先生李元緒是縣里的生員,上面主管我們的是縣里的教諭、訓導。”

“但凡他們說句話,豈是他這鄉間小吏所能忤逆的?”

“真......真的嗎?”張婉兒還是有點不敢置信。

“真的,真的不能再真了!他們都是官,他是吏,他們還能管不了他?”

“這......這倒也是。”張婉兒聽一聽這話,不由恍然大悟,她的眼珠子不由骨碌碌一轉,連忙提議道。

“馬上中秋了,明天一早我背點糧食,去范家集換一條肉,再賒壇老酒,你提著去看看你的先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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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要參加鄉試?”

教師李元緒一臉愕然的看向張順。

李元緒已經五十多歲了,是一個老童生。

和年紀輕輕就嶄露頭角的張順不同,他的文才平平,一直考了大半輩子才考過了童子試,成為了一個老童生,也就是后世所說的秀才。

然后才入了縣學,成為了一名生員。

可惜他學問平平,就算成了生員也不拔尖,選貢、歲貢也是和他無緣。

萬般無奈之下,這才做了教師。

一則養家糊口,二則寄希望能教出一兩個學生,日后能提攜一下自己。

這張順倒也天資聰穎,年紀輕輕便考過了縣府二試。

原來按照明代科舉制度,只有通過了縣試、府試和院試,才算是過了童子試,這才有了參加鄉試的資格。

恰巧今年是庚午年,正是鄉試之年。

這鄉試一般在八月初九,八月十二和八月十五進行,故而又稱“秋闈”。

如今的張順,一沒考過院試,二又過了報名的時間,你這是參加哪門子的鄉試?

“先生,學生記得還有一種鄉試,既不需要參加童子試,時間上還來得及!”

張順微微一笑,一邊把妹妹給自己準備的一壇老酒,一條豬肉放在門后,一邊開口提醒道。

“胡說,哪有……你……你是說武舉?”李元緒剛要反駁,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頓時恍然大悟。

“先生明鑒!”

“不成,不成。這世上‘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那武舉是什么東西?那是皇上給一群丘八開的后門,你一個讀書人,過去湊什么熱鬧!”

“如今韃虜叛于北,流寇亂于西,土司反于南,海盜興于東,國家不寧,民不聊生。”

“學生欲效法班定遠,張公壽,棄筆從戎,赤心報國......”

“走,你給我走,我沒有你這樣的學生!”

張順話音未落,李元緒不由大怒。

“自古以來,文貴武賤。”

“你若是想投筆從戎,日后中了舉,做了官,道官、巡撫、總督,哪個領不得兵,殺不得賊?”

“若是棄文從武,即便是熬到了參將、總兵,又能如何?”

“不過是人門下一走狗罷了,沖人無能狂吠,只怕羞煞先人也!”

“先生息怒,先生息怒!”

張順一看老先生這般生氣,連忙實話實說道。

“非是學生不爭氣,實在是......實在是王一清那廝欺人太甚!”

“此話怎講?”果然李元緒聞言一愣,忍不住開口問道。

“此事還得從學生的父母說起......”

張順一看此事有些眉目,連忙把事情的原委向自己的老師詳細述說了一遍。

“原來是這個賊鳥廝從中作梗,真是可氣、可恨、可殺!”

果然,李元緒聽了,非常生氣。

然而,就在張順心存希冀,以為他能替自己出頭之際。

卻聽見他話音一轉,接著道:

“我倒也知道他,他的后臺是就是王日新那廝。”

“那廝前幾年選了歲貢,入了國子監讀書,如今被外放到溧陽充當訓導。”

“那王日新上面還有個哥哥,叫做王在新,是天啟年間選貢,做過丹陽訓導,與咱們的教諭有舊。”

“須知像咱們這個小縣,自太祖爺開國以來,攏共也就出過兩個舉人。”

“他一家出了兩個貢生,做了兩任訓導,你說哪個得罪得起?”

“這么看來,你棄文從武,真個能考取個武舉人,雖然比不得文舉人風光,倒也不失是一個可行的法子。”

不是,老師,咱剛才的義憤填膺哪里去了?

你還給我!

果然凡事還得靠自己,關鍵時候指望別人根本指望不住。

張順心里不由涌起一陣陣失落,不過幸好他早已經做好了失敗的心理準備,倒也不至于太過沮喪。

這李元緒讀書讀了一輩子,也就讀了一個生員。

他自己連貢生都沒有混上,怎么可能為了自己一個窮學生,平白無故的去得罪一門兩訓導的王家?

“只是這武舉之路,學生還是不太明白,還請先生教誨。”

既然此路不通,張順就開始認真考慮走武舉之路了。

“教誨?教誨談不上!”李元緒猶豫了一下,這才開口道。

“本朝武舉,除了監生、省祭官、生員以外,只要家世清白,皆可參與。”

“不過,需要在子午卯酉年九月內,由各衛所起送都司,各府、州、縣起送布政司。”

“今年是庚午年,還沒過中秋,時間上倒還來得及。”

“為師也有些門路,不管成與不成,至少也能把你的名字遞到縣里。”

“只是......只是這武舉考試,比不得文舉,不僅要考策論,還要考騎、射。論策這一場,你已經有了基礎,為師略微給你指點一下,也就過了。”

“但是馬上箭、步下箭兩場,你若是沒有那本事,臨時抱佛腳可是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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