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本身是不可見的，但可以通過實驗間接觀測到其存在和影響。

量子是物理界中存在最小的且不可分割的基本個體，通常以波的形式存在，這種波被稱為量子能量波。

量子能量波是一種肉眼看不到的波頻，屬于微觀世界的一種能量波。

按照林輝的推測，卡索克也覺得有某種和量子能量波相似的能量控制著機器人的行動。

令人不安的是，以人類當前的科技水平，根本無法觸及這一領域。

如此一來，關于外星人介入的猜想，瞬間從荒誕不經變得有跡可循。

來到隱藏在深山之中的機甲研究室，就這兩點，卡索克和莉莉安展開了研究。

憑借著多次出生入死收集而來的計算機病毒樣本，二人反復調試參數、比對數據，進行了無數次實驗。

空氣中漂浮著納米級數據流，在實驗艙壁上折射出細碎的熒光。

“第三次能量耦合失敗。”卡索克咬著下唇，將實驗日志甩到全息屏上，紅色警告標記在數據曲線間炸開，“病毒代碼會主動吞噬防護程序，就像......就像它們活過來了一樣。”

“活過來……”卡索克的目光轉向莉莉安，“莫非……就連病毒也存在自我意識？”

莉莉安表情也隨之僵住：“如果是這樣的話，就算建造出能應對病毒的防御程序，也遲早有被攻破的一天……”

卡索克猛地拍在操作臺邊緣，震得懸浮在半空的數據流劇烈扭曲：“既然它能主動進化，我們就制造出比它更瘋狂的進化載體！”

他在全息屏上拖曳數據，調出了三年前封存的“普羅米修斯”計劃——那是一個因倫理問題被永久凍結的量子機械神經網絡項目。

莉莉安的臉色變得嚴肅：“你瘋了？使用這個系統機甲很有可能產生自主意識的！”

“但它擁有無限的學習能力！我們用病毒代碼作為養料，讓防御系統在對抗中進化，就像給程序裝上達爾文進化論的引擎！”卡索克興致勃勃，“只要稍微改一下“普羅米修斯”的基本框架框架，讓AI只向如何對抗病毒這一個方向發展，就不用擔心它會產生自主意識。”

莉莉安不安的說道：“可是，如果被聯合政府發現的話，你……還有我……都將受到法律的制裁。”

為防止與莉莉安的對話被他人知曉，卡索克切斷研究室的電源，研究室內變得一片漆黑。

“師傅，為了見證更震撼的科學奇跡，你就不想賭一把？”卡索克的決心不可阻擋，“與其等待一個已知的災難降臨，不如拋下世俗的眼光，用一個猶未可知的災難去博一把。”

莉莉安心中憂慮：“要是真出現機械造物統治世界的那一天，我們會被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了。”

“那換個角度想想。”卡索克慫恿道，“當我們以“普羅米修斯”系統為火種，點燃科技文明的新紀元，那些被改寫的人類命運軌跡、突破認知邊界的偉大成就，將使你我成為鐫刻在文明豐碑上的拓荒者，接受后世跨越時空的仰望與禮贊。”

其實莉莉安本就對限制科技發展的做法持反對態度，只是苦于多方面的考量才遲遲沒有做出違背整體人類意志的選擇。

“既然徒弟都有這樣的勇氣，作為師傅的我怎能落后呢？”莉莉安使用自己的權限，調出了‘普羅米修斯’的程序代碼，“那就讓我們攜手，開創科學事業新征程！”

兩位機械工程師一邊對‘普羅米修斯’的底層代碼進行修改，一邊研究著能夠控制機器人的那股不可視的能量。

經研究發現，該能量無法影響量子能量波存在的物體，只要機甲能夠實裝量子系統，該難題便會不攻自破。

深山地底的巨大研究室內，機械運作的聲音晝夜不停。

在卡索克和莉莉安的領導下，在工作人員們夜以繼日的努力下，第三代機甲——狂怒雷霆誕生了。

卡索克懷著激動的心情，親自進行了機甲的駕駛測試。

登上模擬駕駛系統，套上外骨骼裝甲，無數能量通路連接到外骨骼之上。

所有工作人員屏氣凝神，盼著能夠見證自己的心血成功運作。

智能語音開始播報：“同調率百分之三十……百分之三十五……百分之四十……同調失敗……”

卡索克失落的摘下頭盔，卸下外骨骼：“果然啊，我這個外行人駕駛不了機甲……”

“能讓我試試嗎？”

“我也來！”

“還有我，還有我！”

……

一個接著一個，直到所有工作人員都嘗試了一遍，仍然沒有能夠驅動機甲的人出現。

實驗室陷入死寂，只有通風管道傳來的嗡鳴聲在空曠空間里回蕩。

有人捏碎了手中玻璃制的記錄板，手滴鮮血也毫無察覺。

角落里的年輕研究員摘下護目鏡，用袖口反復擦拭鏡片，卻始終沒有將其重新戴上。

一位頭發花白的老技師重重地坐在金屬臺階上，嘆氣著用布滿老繭的手掌緩緩撫過膝蓋處的機械義肢。

面對眾人的沮喪，莉莉安提議：“要不找找資深機甲駕駛員試試？肯定會成功的。”

“資深駕駛員都在聯合政府手底下工作，去請他們還要看聯合政府的臉色。”卡索克擺出一副臭臉，“之前就不看好我們，叫我拉下臉去求他們，我做不到！”

“那怎么辦，總不能在社會上公開招聘機甲駕駛測試員吧？”

卡索克故作高深：“我倒有一個人選，叫他來試試也許能夠成功。”

莉莉安好奇：“誰？你有認識的機甲駕駛員？”

“林輝~”卡索克器重的說道，“阿輝這小子既擅長戰斗又腦回路清奇，說不定對駕駛機甲也有獨到的理解。”

“他不過是提出過某些猜測，你就因此這么看好他？”莉莉安疑惑的瞧著卡索克，“他還是名普通學生，甚至連基礎的機甲操作理論都沒了解過，這就好比讓小學生去做大學題，完全是……”

卡索克指尖憑空一劃，林輝的任務記錄躍然眼前。

十一次A級任務，一百零七次B級任務，三十九次C級任務，五次D級任務。

卡索克反問：“要知道破曉學院大二學員才有資格接取任務，林輝現在才大三下學期，在學習之余接手這么多任務，你就說夸不夸張吧？”

見識到林輝這樣的任務記錄，莉莉安質疑到反復揉擦起了眼睛。

卡索克將食指與無名指緩緩豎起：“眾所周知，駕馭機甲需滿足兩項鐵律——超乎常人的身體素質，以及足以支持神經接駁的強大精神力。”

調出懸浮在空中的數據面板，指尖劃過跳動的三維圖譜：“這是阿輝近來的檢測數據，你覺得這樣的體能峰值和精神波動頻率，比那些經驗豐富的駕駛員差在哪里？至于駕駛技巧的話，慢慢培養就好了。”

莉莉安朱唇輕抿，微弓著腰將身子前傾，琥珀色的瞳孔里映著卡索克的倒影。

帶著幾分嗔怪的意味：“就見過一面的陌生人，你倒是查得事無巨細，反倒是和我搭檔這么久，每次行動都藏著掖著，到最后才臨時通知我，你還認不認我這個師傅？”

“師傅~，這不是想讓你少操點心嘛~”卡索克歪著腦袋蹭到師傅身旁，像只討好主人的金毛犬。

第二天清晨，卡索克握著手機反復重撥，聽筒里機械女聲循環播放著“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既然電話聯系不上只好親自去找他了，他抓起墻角的滑板就沖出了宿舍。

滑板在晨露未干的石板路上滑行，在樓宇間穿梭。

找了大半個學院，終于在學院西側的小樹林前看見林輝背對他佇立著，仿佛一尊凝固的雕塑。

“嗨，阿輝！”卡索克三步并作兩步沖上前，手掌剛觸及對方肩頭，一道凌厲的拳風裹挾著破空聲驟然襲來。

他甚至來不及反應，整個人便倒飛出去，后背重重撞在樹干上。

劇烈的疼痛從后腦勺炸開，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轉，無數金星在視野里炸開又湮滅。

“卡索克老師，你這樣突然出現在別人身后，未免太嚇人了。”林輝趕忙扶起他，諂媚著幫卡索克拍拍身上的樹葉和塵土。

等到眩暈感逐漸消散，卡索克道明了來意，林輝也欣然接受。

出乎意料，林輝首次操控機甲，竟讓鋼鐵巨軀拔地起飛。

卡索克在“狂怒雷霆”胸腔內的駕駛艙內，激動無比。

研究室的研究員們也流下了爭氣的淚水。

成功了……這個被聯合政府貼上“空想計劃”標簽的項目，此時已以鋼鐵劃破天際。

新一代機甲的轟鳴聲，將徹底擊碎所有質疑。

卡索克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忙不迭從胸腔沖到機甲頭部駕駛艙。

當林輝顫抖著摘下泛著藍光的外骨骼操控裝置，卡索克幾乎是撲過去抓住他的肩膀。

然而，從與林輝的對話中，卡索克注意到了一個比機甲升空更出乎意料的狀況——狂怒雷霆存在自我意識。

被聯合政府發現的話，卡索克和莉莉安可能遭受牢獄之災。

警報器的紅光在莉莉安蒼白的臉上不斷閃爍，她顫抖著手指，機械地調出刪除界面。

這個承載著他們所有夢想與希望的“孩子”，此刻卻成了高懸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只需輕輕一點，一切都將化為烏有。

“意識從不分載體的材質……”莉莉安默念著林輝振聾發聵的發言。

莉莉安輕笑著刪除了剛打下的緊急刪除指令：哪有連自己的“孩子”都不信任母親……

狂怒雷霆一直注視著幾人的動作，他在機體之中寬慰看著林輝：果然，本大爺沒有看錯人……

兩人相視一笑，默契在目光交匯間無聲流淌。

莉莉安指尖輕叩操作臺：“要賭就賭個大的？敢拼一把嗎？”

她琥珀色的瞳孔映著全息屏的藍光，眼底翻涌著和三年前啟動“普羅米修斯”時一樣的瘋狂。

卡索克扯松領口：“當年沒燒完的那把火，該讓它燎原了。”

在不久的將來，連接著量子機械神經網絡的第四代量產機甲「疾風利刃」，將會在兩人的手中誕生。

“可惡！”卡索克重重捶著金屬桌角，“我們都已經向聯合政府匯報了研究成果，為什么這次行動居然不通知我們！”

“比起等待機會，科學家不是更應該創造機會嗎？”莉莉安輕快的將身子湊向卡索克。

卡索克消沉的說道：“只是，現在過去，會不會趕不上了？”

“這次的怪獸代號為「熱能巨獸」，其能量波動遠勝過以往大多數怪獸。”莉莉安將這次行動全息影像曲線圖拉出，猩紅波紋如沸騰的巖漿翻涌，“熱能巨獸的能級比上次遇見的還要高出三倍，現在出擊，應該還能在聯合政府面前表現表現。”

卡索克聽聞，立即展開行動：“事不宜遲，我馬上去聯系阿輝。”

而此刻的林輝，正在現場，接到

若雙方能夠溝通清楚，就不會錯過圍獵熱能巨獸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