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并肩訣別
- 我靠學(xué)姐,成為救世主
- 語塵寰
- 3800字
- 2025-02-19 09:53:59
突然,廢棄的軍事工廠,被一股陰影籠罩,如同被夜色提前吞噬。
抬頭看去,一片云層風暴驟然降臨,風暴之中,紅色氣浪席卷,雷電交加。
就在這片暗淡之中,一道絢麗奪目的激光,如同破曉的利劍,從天而降,橫掃而出。
激光撕裂了厚重的云層,將晨空劃出一道耀眼的裂痕。
在激光散開后,一艘龐大無比的太空戰(zhàn)艦,漸漸從云層中探出其威嚴的艦首。
這艘戰(zhàn)艦,正是我們在全息投影里看到的,侵入地球領(lǐng)空的,敵方戰(zhàn)艦!
戰(zhàn)艦外殼以深邃的黑色為基底,點綴著猶如血液般深紅的紋路,在陽光的照射下,每一寸體現(xiàn)著金屬的冷冽。
戰(zhàn)艦通體被炮臺緊密包裹,鋼鐵鑄就的炮身泛著冷光,望之,便能感到戰(zhàn)爭的肅殺氣息撲面而來。
艦首之上,那個三角形的徽標,酷似死神印記,不僅標志著這艘戰(zhàn)艦的歸屬,更象征著其背后文明的冷酷與野心。
艦首的主炮口,如同巨獸張開的血盆大口,暴露在無垠的天空中。
而整艘戰(zhàn)艦,宛如一座懸浮的天城,威嚴地懸于軍事工廠之上,將其嚴嚴實實地籠罩。
在戰(zhàn)艦強大的威壓下,我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
仰望這艘巨艦,脖子酸痛,目光沿著艦身移動,卻怎么也看不到盡頭。
它仿佛是從宇宙深處蜿蜒而來的鋼鐵巨龍,在天際肆意舒展。
這長度,我暗自估量,恐怕不在四萬米之下,相當于數(shù)百座摩天大樓首尾相連,這般超乎想象的尺寸,讓我深深領(lǐng)略到外星文明的強大。
當我們還沉浸在這震撼中時,戰(zhàn)艦底部的炮口向下轉(zhuǎn)動,毫無預(yù)警地噴射出一道深紫色激光,直擊軍事工廠。
光柱不斷擴大,以那激光為眼,一場浩大的風暴驟然成形,肆意吞噬其周遭萬物。
“你覺得人類有辦法對付這樣的侵略者?”筱雅搶先一步向著遠方疾飛而去,“自身難保,別想著救什么人類了!”
我深深吸了口氣,試圖驅(qū)散那艘宏偉戰(zhàn)艦所帶來的壓制力。
隨即我拽起仍呆若木雞似的穆羽墨的衣領(lǐng),連續(xù)瞬移向遠離風暴的地方逃離。
風暴仍在無休止地擴張,筱雅只需筆直飛離,便能輕松脫險,而我面臨的抉擇卻復(fù)雜得多。
逃生路徑的規(guī)劃、風暴推進的速度、穆羽墨的安危,每一樣都得周全考慮。
哪怕身體或大腦稍有松懈,我們都有可能被那肆虐的風暴無情吞噬。
筱雅早已如疾風般掠過丘陵,身影消逝在天際,而我仍在蜿蜒的雜草小徑上疾馳快閃,帶著穆羽墨沿河迂回前進。
那股蘊含著毀滅能量的風暴,所到之處,山河為之傾倒,自然之美瞬間化為烏有。
它無情地席卷而過,山川河流在它的威壓下,化作一片片灰燼,大地的脈絡(luò)被重新刻畫,生命之源被剝奪了生機。
風暴的邊緣,風力達到了令人駭然的程度,花草樹木在狂風中掙扎,仿佛在進行著最后的求生舞蹈,最終被連根拔起,卷入風暴的懷抱。
若不是匯聚力量在腳底,牢牢粘在地面,我們早已被風暴拉入其中。
小至蟲魚,大至飛鳥,無一能夠逃脫這場浩劫。
它們在風暴的邊緣掙扎,卻無力抵抗那股強大的吸引力,最終只能與風暴融為一體,消失在那混沌的旋渦之中。
風暴中心釋放出的光芒,刺眼且恐怖,如同地獄之門的開啟,釋放出無盡的毀滅之力。
那光芒中蘊含的能量,足以在瞬息之間將一切物質(zhì)化為虛無。
風暴的觸角仿佛有生命一般,不斷延伸,吞噬著所觸及的一切。
風暴在肆虐了幾分鐘后,其猛烈的勢頭終于緩緩減退,直至消散于無形。
被這風暴吹得七葷八素、眼花繚亂的我,僥幸逃離了這場危機的懷抱,此刻只覺心臟仍在狂跳,仿佛要跳出胸膛。
體內(nèi)的能量在逃亡中被急速消耗,如今,只留下一片虛弱和無力。
我?guī)缀鯚o法支撐自己,任由身體向后傾倒,躺在了城市邊的山丘之上,深深地喘息著。
不遠處就是被夷平的軍事工廠和山川河流,我冷汗直流,差一點點就變成了風暴過后的灰燼。
艦船以緩慢而威嚴的姿態(tài)降落在那片被風暴夷為平地的廢墟上。
伴隨著地動山搖般的巨響,巨艦的身軀開始了悍然的變形。
甲板扭曲、折疊,艦體的各個部分在機械傳動的精密運作下,迅速拼接、組合。
轉(zhuǎn)瞬間,一座巨大的城堡便出現(xiàn)在眼前,城門緊閉,直插云霄。
四個能量收集裝置從城堡內(nèi)部伸展,插入大地的深處,貪婪地汲取著殘存的能量。
與此同時,城堡中心的主炮緩緩探出,對準了遙遠的太空,直入天際,成了一座巍然的炮塔。
炮塔仿佛一頭蓄勢待發(fā)的巨獸,正在默默地積聚著毀滅性的力量,準備迎接下一次的釋放。
難道這是要從內(nèi)側(cè)擊毀太空長城?!
我躺在山頭,望向遠方那座我居住的繁華的城市,眼前的景象,讓我為之一怔。
那里的情況,遠比我想象中還要糟糕,完全不容樂觀。?
曾經(jīng),城市的天際線被摩天大樓勾勒得錯落有致,美輪美奐。
可如今,這些巍峨的建筑有的攔腰折斷,坍塌在周圍的街區(qū),激起層層塵埃。
有的則歪歪斜斜地斜插在地面上,搖搖欲墜。
智能納米膜千瘡百孔,縱橫交錯的空中軌道扭曲變形,如同一堆廢棄的金屬麻花,斷裂處參差不齊。
偶爾有幾節(jié)脫軌的磁懸浮飛車懸掛在軌道邊緣,搖搖欲墜,車身滿是刮痕與凹坑。?
污水從破裂的管道中汩汩流出,散發(fā)著刺鼻的氣味,與空中彌漫的塵埃和焦糊味混合在一起,遠遠聞到,就讓人作嘔。?
繁華熱鬧的商業(yè)廣場,巨大的穹頂玻璃已全部破碎。
曾經(jīng)能讓人沉浸式體驗星際旅行、遠古冒險的設(shè)備,只剩下一堆破碎的屏幕和扭曲的金屬框架。?
城市中心能量塔的塔身布滿了裂痕,等離子能量球也黯淡無光。
周圍的能量傳輸管道斷裂、泄露,發(fā)出滋滋的電流聲和刺眼的電火花,隨時可能引發(fā)更大的災(zāi)難。?
街道上,到處都是殘垣斷壁,廢墟之間,地面上布滿了深不見底的裂縫和凹坑。
熙熙攘攘的市場,貨物散落一地,無人問津,車輛殘骸散落各處,曾經(jīng)的交通要道,現(xiàn)在成為了廢鐵的墓地。
樹木被連根拔起,或是被燒焦,失去了生命的綠意。
天空被煙塵遮蔽,失去了往日的蔚藍,只剩下一片灰暗和壓抑。
孩童、老人、病人,這些精神力最為薄弱、本應(yīng)受到保護的人群,成為了敵人操控的工具,不斷地制造著混亂與恐懼。
他們的雙眼失去了往日的純真與溫暖,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洞與迷茫,仿佛被無形的枷鎖束縛,成為了破壞的傀儡。
對于維和人員而言,面對這些被控制的同胞,他們的心中肯定充滿了無盡的掙扎與痛苦。
這些本應(yīng)是他們保護的對象,如今卻成為了敵人手中利用的工具。
在道德與責任的雙重壓力下,他們完全無法對這些無辜者下手,秩序在這一刻已經(jīng)完全崩潰。
被控制的人們,仿佛失去了對痛苦的感知,他們以血肉之軀作為武器,進行著瘋狂的破壞活動。
即使身體受傷,鮮血如注,他們也毫不在意,繼續(xù)著無止境的攻擊。
他們的眼神中,沒有了恐懼,沒有了痛苦,沒有一切情感,簡直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曾經(jīng)城市中的笑語歡聲,如今成了絕望的呼喊,外星文明的到來,讓這片繁華之地,化作了人間煉獄。
滿目瘡痍,只留下這一片凄涼的廢墟,訴說著這場災(zāi)難的無情與殘酷。
他們對于生命,毫無敬意,根本就是惡魔般的存在。
回想起之前,那個外星小隊長曾以孩童的樣貌出現(xiàn),還模仿著孩童的純真。
而現(xiàn)在,面對真正的孩童,她們卻能狠下殺手,毫無保留的展現(xiàn)自己的惡意。
那偽裝下的一舉一動,如今看來,無異于對純真最深的褻瀆,讓我內(nèi)心深處涌起了一股無法言喻的惡心與憤怒。
我從地上掙扎著爬了起來,身體搖搖晃晃,險些又栽倒在地。
我焦慮地在山頭兩旁反復(fù)張望,每一側(cè)的景象都讓我心揪不已。
一邊是城市廢墟中掙扎的生靈,絕望與混亂交織;另一邊蓄勢待發(fā)的戰(zhàn)艦炮塔,危機與失陷并存。
每一處都情況危急,求救的呼聲在風中交錯,我的心在兩難之間徘徊不定。
選擇,成了此刻最沉重的負擔,無論是向哪一邊伸出援手,都意味著另一側(cè)的等待將會更加漫長,更加充滿未知的危險。
一直是這樣,我永遠無法做出果斷的決定,就算做出了決定,也可能錯誤重重。
穆羽墨抬手,手指直直地指向那片淪為焦土的城市,滾滾濃煙還在廢墟間升騰,熾熱的氣息即便相隔甚遠也能隱隱感受到。
“我去這邊,你去那邊。”他的聲音低沉卻又堅定。?
“可是,前面可是地獄啊!”我勸誡道,雙眼緊緊盯著他。
他只是個普通人,在這場仿佛滅頂之災(zāi)的危機里,我實在難以想象他能發(fā)揮什么作用,更不愿看到他去白白冒險犧牲。?
穆羽墨嘴角扯起一抹似真似假的笑,帶著幾分調(diào)侃,又藏著些無畏:“真的假的?難道要我去拆炮臺?”
他頓了頓,神色稍緩,“這件事,還是交給你來吧,城市這邊我還算能應(yīng)付。”
那笑容里,我卻看出了他的執(zhí)拗,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
我也笑笑,什么時候開始,他也學(xué)會了我的逞強。
或許,一直以來是我太過自負,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論戰(zhàn)斗技巧,穆羽墨其實與我不相上下,每一次并肩作戰(zhàn),他的果敢與勇猛我都看在眼里。
論冷靜分析事態(tài),我更是自愧不如,他總能在慌亂中迅速理清頭緒,找到破局之法。
這次,我決定選擇相信他:“可不要死啊。”
“我去聯(lián)系學(xué)院,一定會想盡辦法解除危機的。”穆羽墨身軀直挺,穩(wěn)穩(wěn)站到我身旁。
他毫不畏懼地直面城市那滿目瘡痍的景象,斷壁殘垣、燃燒的廢墟都無法動搖他的決心。
“那個大家伙,你也必須活著把它搞掉。”這話像是誓言,又像是對彼此的信任托付。
我抬起頭,將視線聚焦在那盤踞于天際的龐然巨物上。
它龐大的身軀遮天蔽日,但我的回答沒有絲毫猶豫:“一定!”
在這仿若世界末日的氛圍里,我和穆羽墨靜靜地背對背站立著。
我們的身影在熱浪的扭曲下,顯得有些虛幻,卻又無比剛毅。
穆羽墨抬起手,輕捶我的左膀,那一下,力度不大,卻像傳遞著千鈞的力量與信任。
我心領(lǐng)神會,同樣輕捶他的右膀,我們之間無需過多言語,這簡單的動作,便是我們對彼此的承諾與鼓勵。
彼此堅定的目光交匯后,我們朝著相反的方向邁出了步伐。
穆羽墨,今日一別,或許再無相見之日,我只有以必死之勇,才有可能打破這黑暗的囚籠。
好可惜,曾經(jīng)我們一起戰(zhàn)斗的日子,那些彌足珍貴的時光,再也體會不到……
兄弟,真的對不起,以后不能陪你走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