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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狐野迷蹤

傍晚時分,那青衣女子終究還是難逃被押往附近刑場的命運。

刑場坐落于一座山頭之上,而我則被安排到刑場旁邊那座山的高臺處執行監察任務。

雷明坤押解著青衣女子,從高臺旁邊經過,我面無表情地站在高臺上,目光直直地落在從下方走過的他們身上。

在我無能為力的望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時,她突然回眸,再一次用那楚楚可憐的眼神看向我所在的方位。

她的目光宛如星子墜入深潭,幽深得讓我心顫,那眼中滿是絕望與眷戀。

青衣在風中輕輕搖曳,似是一只瀕死的蝴蝶最后的掙扎。

她的嘴唇微微顫抖,似有千言萬語,卻最終只化為一抹苦澀的笑。

她就那樣靜靜地看著我,仿佛要把我的模樣刻進靈魂深處,帶到那無盡的黑暗里。

她的眼神像是一道鋒利的劍,刺入了我的心。

我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像是被什么哽住了,半個字也吐不出。

雷明坤的手像鐵鉗一樣緊緊抓住青衣女子的胳膊,猛地一拽,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傾去,腳步踉蹌了幾下。

她的目光中帶著驚恐和無助,從我的身上匆匆移開,投向了前方那無盡的黑暗。

在那遙遠的山頭,刑場的輪廓在月色中若隱若現。

刑場周圍,火把被點燃,熊熊燃燒的火焰在夜空中跳躍,將一小片天空染成了火紅色。

青衣女子的身影在那片光亮中顯得格外渺小,仿佛一只迷失在狼群中的羔羊,孤獨而無助。

她的命運似乎已經注定,即將在這片光亮中走向生命的盡頭。

我站在月光下,心中充滿了無奈和悲痛。

我想要沖過去,將她從死亡的邊緣拉回來,但我的腳步卻像被釘在了地上一樣,無法移動分毫。

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被一步步地帶向刑場,等待著那不可避免的槍聲。

終于,遠處山頭傳來了一聲清脆的槍響,打破了夜的寂靜。

那聲音在山谷中回蕩,仿佛是死神的召喚。

我的心猛地一緊,一股濃烈的憂傷涌上心頭,像一團濃重的霧靄,將我緊緊包圍。

雖然看不清遠處的刑場,但我仍然不敢抬頭遠望,我怕眼前出現青衣女子倒在血泊中的畫面。

夜,靜謐得如同一塊沉重的黑布,沉甸甸地壓在刑場周圍的山巒之上。

我依舊沉浸在青衣女子被行刑后的悲痛與自責之中,思緒像是陷入了濃稠的泥沼,難以自拔。

直到,一陣凜冽的殺氣劃破了這令人窒息的寂靜,直直地朝著我所在的高臺席卷而來。

銀光一閃,與我一同站在高臺之上的老者,身體突然猛地一晃,雙手緊緊捂住心臟的位置。

他的臉上布滿了痛苦的神色,那皺紋像是被痛苦扭曲的溝壑。

雙腿一軟,身體便朝著高臺之下直直地墜了下去。

“砰”的一聲后,高臺之下就沒了任何動靜,老者已然沒了氣息。

就在這時,我胸前的通訊器突然發出一陣嘈雜的聲響。

通訊器傳來緊急的通報聲:“移交過程失敗,眾執法員被殺,千面狐逃走,請各單位注意,嚴守各個路口!”

然而,還沒等我從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中完全反應過來,又一股更為濃烈的殺氣再次撲來。

一股無形的力量撞向我的通訊器,“咔嚓”一聲,微型通訊器瞬間碎裂成幾塊,碎片從我的胸前彈開,散落在地上。

我的眼睛猛地睜大,警惕地掃視著周圍,敵人到底在哪里?攻擊是從哪個方向發動的?

我的目光在黑暗中急切地搜索著任何可能的蛛絲馬跡。

可是,周圍半天沒有絲毫動靜,只有死一般的寂靜。

我盯著地上破碎的通訊器,心中涌起一陣后怕。

要是沒有這個通訊器為我擋下這一擊,怕是會像老者那樣毫無征兆地突然暴斃。

我蹲在地上,眼睛緊緊地盯著地上那根擊碎我通訊器的小玩意。

那是一根纖細的銀針,在月光下,針尖閃爍著寒芒。

我不禁想起了蘇瑤,老者的死亡方式和她是如此相似。

他們可能都是被這種看似毫不起眼卻又致命的銀針,破壞了心臟!

不多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江欣柔、穆羽墨帶著其他學員匆匆趕了過來。

匯合后,沒有絲毫耽擱,江欣柔就安排部分學員趕去最近的路口,勢要封鎖千面狐的逃跑路徑。

江欣柔跑到高臺下,查看起了死者的情況。

穆羽墨則急沖沖的跑上高臺:“輝,你沒事吧!”

我擺了擺手,示意自己并無大礙,并撿起那根銀針,拿到羽墨眼前。

“快通知大家,務必小心心臟部位,千面狐就是用這玩意兒,殺人于無形的!”我神情凝重,語速急促,“就連我也沒發現她是從哪里發動的攻擊……”

穆羽墨拿起通訊器,將這一情況統治給了這次行動的所有參與者。

隨后,我們三人也趕到了路口,大家分散開來,形成一道嚴密的防線。

就在這時,市警察局局長帶著十幾名警員從路口外大步走來。

他身姿挺拔,一身筆挺的制服穿在身上顯得格外威嚴。

手中緊緊地握著槍支,臉上帶著明顯的焦慮和擔憂之色,眉頭緊鎖,仿佛有千鈞重擔壓在心頭。

走到我們面前,聲音沉穩而嚴肅:“做好管控,不準任何人離開這里。”

一邊說著,一邊用銳利的目光掃視著周圍的環境,尋找任何可能被遺漏的角落。

目光最終落在了我們身上,仔細地打量了我們,眼神里多了幾分關切。

再次開口說道:“不過你們還只是學生,如果真遇到千面狐,向我們匯報就行,千萬不要真的動手。”

他的語氣變得溫和了一些,像是在叮囑自己的孩子:“你們的路還很長,未來還有無限的可能,這種危險的事交給我們這些大叔就行了。”

說完,他便一揮手,帶著這一批警員迅速的趕往行刑官的死亡現場。

他們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道路的盡頭,只留下我們靜靜地在原地堅守著。

按照局長的要求,我們嚴陣以待,沒有讓任何人從這個路口通行。

禁行的命令下達之后,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緊張的氛圍中緩緩流逝。

過了一段時間,警察局省廳長出現,他身姿筆挺,一襲干凈的白襯衫,外面套著一身裁剪合身的西裝,步伐沉穩有力地走向我們。

他的皮鞋在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每一步都帶著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場。

走到我們面前,他站定,神情莊重地對著我們敬了一個標準的禮,動作干脆利落。

聲音低沉而充滿敬意地說道:“為了千面狐的事,真是辛苦你們了。”

話語雖簡短,卻飽含著對我們堅守崗位的認可與感激。

我們見狀,紛紛挺直了腰桿,整齊劃一地回禮。

江欣柔作為代表,聲音洪亮而堅定地回答道:“為了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全,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那是一種不容置疑的決心,是我們全體人員共同的信念。

省廳長微微對我們點點頭,眼神中帶著一絲贊許:“千面狐可不是一般的對手,她的手段極其狠毒,你們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一定要小心謹慎,千萬不可掉以輕心。我這邊還有許多緊急的事務需要去處理,就先走一步了。”

再次邁動腳步,沿著道路繼續向前走去。

當他走出路口的時候,一陣涼颼颼的風突然呼嘯而過。

那風帶著絲絲寒意,吹得我們的衣服獵獵作響,讓人感覺很不舒適。

我們并沒有被這陣涼風影響,依然堅守著自己的崗位。

沒有絲毫松懈,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一種莫名的不安卻越發濃烈起來。

省廳長在離開幾十分鐘后,身影再次出現在我們的視野之中,他正從封鎖區的方向朝著我們走來。

在他的身后,還跟著一批警員,他們的腳步聲整齊而又急促。

看到這一幕,心中頓時大感不妙,趕忙上前幾步,走到廳長面前。

我緊張地問道:“廳長,您是下去后,又從其它路口上來了嗎?”

“回來?我從沒有出去過……”廳長皺起了眉頭,眼中帶著深深的疑惑。

他似乎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隨即迅速地從身上拿出自己的證件,舉在我的面前。

嚴肅地說道:“你們是不是遇到另一個我了?”

周圍的學員們聽到廳長的話后,也紛紛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瞬間炸了鍋。

之前那個舉止威嚴、言辭懇切的廳長竟然是假扮的!

如果之前的廳長是假的,那我們所獲取的千面狐信息很可能就是錯誤的。

她不僅能隨心所欲地變換面貌,而且還能模仿他人的身體數據。

那千面狐是不是也模仿了青衣女子的數據呢?

趁著行刑的途中救出真正的青衣女子,讓我們都以為她就是千面狐,從而制造出一個迷惑我們的假象。

廳長看到我們驚詫的表情,他也一下子全都明白了過來。

沒有絲毫猶豫,立刻轉身,對著身后的警員們下達命令。

智械危機的文件延遲處理,他要調集更多的警力,對周圍的區域進行全面而細致的搜索。

我們這個路口的學員們被分配到的搜索地點是浮空城,那是一個極為特殊的地方。

浮空城位于此處的西南方向,藏匿于幾座巍峨高山環繞而成的盆地之中。

到了分組行動的時候,我毫不猶豫地拉起穆羽墨和江欣柔:“那個地方我熟悉,你倆跟我來。”

我覺得,千面狐不會就這么輕易放過江欣柔,肯定還會再有動作。

把江欣柔帶上,也是為了吸引千面狐的注意。

打著手電筒,走過寬闊的公路,踏上了一條在山間蜿蜒綿延的狹窄小道。

帶著穆羽墨和江欣柔,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快步前行。

腳下的路崎嶇不平,布滿了大大小小形狀各異的石塊,一不小心就可能會崴到腳。

交錯縱橫的樹根橫七豎八地趴在路面上,有的甚至拱起了一個個小土包。

穆羽墨不耐煩,忍不住抱怨起來:“這路也太難走了,確定從這里走能到浮空城嗎?怎么感覺我們像是在朝著深山老林里亂闖呢。”

我從兜里掏出手機,打開高德地圖,我抬手,自信地對他說:“放心吧,高德也說這條路能到,不會錯的。”

穆羽墨聽了我的話,撇了撇嘴,又開始抱怨道:“就是你們這些狠人往這些地方走多了,才會顯示這樣一條路,你們這樣搞得地圖都被你們帶偏了。”

而江欣柔倒是一直很安靜,她沒有參與我們的對話,只是緊緊地跟在我的身后,警惕地掃視著周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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