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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借非竊

同僚二字已經(jīng)暗示許多,但派蒙一貫心寬,大抵是沒有多想其中含義,就很自然地把這件事拋在腦后去了,就連拜恩準備好的一堆說辭與解釋都沒用得上。

但無論如何,待到蒙德的龍災徹底結(jié)束,拜恩都會將自己的秘密全盤托出,這不僅是出于對同行者的信任,也是給予派蒙選擇空間來決定去留。

從遙遠過去的經(jīng)驗證明,陪伴在他身邊的人大多都會遭遇不幸,例外者寥寥無幾。

即便現(xiàn)在不再有業(yè)力纏身,不必擔心誰人因業(yè)力牽連而橫死當場;天理與執(zhí)政們也反常沉寂,似是沒有察覺到自己的歸來,可教團仍如跗骨之蛆般如影隨行,圖謀著復國的宏圖偉業(yè)。當前以他的能力來說,自保仍是難題,就更沒有信心一直護得派蒙周全。

一日之間變數(shù)接連不斷,拜恩一時需要細細思索的事情太多,腦袋反倒變得格外昏沉,思緒也變得遲鈍。而身旁的派蒙鼾聲悠長且有規(guī)律,作為催眠的白噪音來說剛剛合適。

如此沉入長夜,迎來一晚無夢安眠。

“我大概明白了。我們現(xiàn)在的人設(shè),就是小說中那種無論哪里有困難都會施以援手的熱心冒險家,沒錯吧?!?

拜恩安穩(wěn)休息了一晚,氣色好轉(zhuǎn)不少,尚在閑心愜意地享用著旅館提供的早餐,可聽到派蒙突發(fā)奇想的發(fā)言后,滾燙的咖啡險些因手抖而傾翻在身,一時竟不知該如何跟上她的腦回路。

“......你要不要聽聽看你在說什么?”

“不不不,這可是有根據(jù)的!最近我們兩人的遭遇,不就跟那些小說里的主角差不多嗎?”

仍是無以作答,拜恩陷入良久的沉默,隨后長嘆一聲,幽幽道:“我最大的錯誤,就是讓你去借閱圖書館里的那些叫輕小說的東西,真是害人不淺。”

派蒙對他的話充耳不聞,一臉認真地飄了過來,信誓旦旦地解釋道:“接連不斷的事件,險象環(huán)生的冒險生活。明明是沒錢、沒身份、沒根基的三無的異鄉(xiāng)人,卻莫名其妙地卷入到了蒙德的最大的災厄中,甚至還成為舉足輕重的關(guān)鍵人物,這不就證明了我們的天命所歸嗎?”

“如果偉大的派蒙來預測,或者說擔任作者的話,接下來按照慣例,就該是有人以犧牲來激發(fā)主角的潛力了......”

平靜地將最后一口涂抹著黃油的面包吞入腹中,拜恩默默地起身回房,準備將臨行前的最后一點時間用在最有意義的事情上。

“我決定把那些書進行無害化處理,并且不接受任何反駁?!?

......

考慮到借閱來的圖書大部分都是來于麗莎之手,最終在一道道哀嚎聲下,派蒙還是得以將這些閑暇讀物都保留了下來。

與溫迪昨晚相約的時間地點是西風教堂的正門前,距離初次相遇的風神雕像腳下相隔不遠,大抵就是半個時辰的路程。

或許是特瓦林仍念及舊情,對于風神雕像與教堂本身的破壞幾近于無,導致這里幾乎是蒙德城中除了西風騎士團本部之外最完整的區(qū)域了。

等到二人到達約定地點后,只見因龍災過境后而排隊朝拜風神的人流,而作為萬千信徒朝拜對象的那位詩人,則不出意外地遲到了。

要不是拜恩能夠確定他就是巴巴托斯本尊,加之溫迪又親口承認,派蒙實在難以想象那位自由之都的執(zhí)政、驅(qū)走風雪的神明、信徒們心中尊貴偉大的主上,竟然會是這般性子的浪蕩游子。

假若實在要找一個不具有貶義性質(zhì)的詞匯,她大概覺著只能用“平易近人”來形容了吧。

“為什么我到現(xiàn)在也完全沒有認識神明的激動呢?”

兩人起了個大清早來到這里,卻不隨洶涌人流趨勢呆呆站在一旁,難免會被路過朝拜者以怪異的眼神打量著。

拜恩不為所動,索性閉目養(yǎng)神,用冥想將他人目光隔絕于外。而派蒙天性閑不下來,這次站在教堂門前反倒不懼神罰,滔滔不絕地將稱得上是瀆神的諸多怨言訴出于口。

幸好門前的衛(wèi)兵忙于審查來往的朝拜者,沒空來理會她,否則兩人高低要被請到騎士團中好生招待一番了。

時間如水流逝,轉(zhuǎn)眼就從早晨快到中午。就在他們快被磨得即將失去耐心之際,迎面走來了一位有過一面之緣、身著修女服飾的金發(fā)女孩。

“欸,是你們?”

雖當時因麗莎突然打斷,甚至來不及詢問對方姓甚名誰,但這位女孩正是最開始昏迷時由教堂特派而來的治療修女。

女孩見到拜恩先是一愣,恬美的面容上展出一抹純真的欣喜,隨后便突然開始關(guān)切起了他的身體狀況。

“當時有托麗莎女士通知你定期復查,結(jié)果等了那么久也沒見你來。怎樣,最近身體好些了嗎?”

拜恩順著她的話回憶了一下麗莎與自己的交談內(nèi)容,發(fā)現(xiàn)對方好像確實有提及過這件事,但當時衣食住行都還是問題,屬實抽不出多余時間,只好托麗莎委婉地拒絕了回去。

現(xiàn)在看來圖書管理員小姐近段時間操勞過度,估摸著也是完全忘記了這件事。

由是如此,面對他人關(guān)心也必須要做出相應的回答。拜恩禮貌答謝道:“感謝記掛,最近身體——。”

“哎呀呀,不好意思來晚了。我的友人生性比較靦腆,他本就想來尋醫(yī)問診,可某些難言之隱實在羞于出口,只能希望芭芭拉小姐能體諒一下這份難處了。”

突然而至的聲音中斷了兩人的談話。芭芭拉聽到有人呼喚自己的名字,循著聲音的來源望去,就見那位俊俏的少年滿臉掛笑,不急不緩地朝這方走來。

“......請問你是?”

芭芭拉輕抿薄唇,眼中滿是疑惑。這位青色的少年總讓她有隱隱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可她再怎樣從腦中檢索相關(guān)記憶,也無論如何想不起在哪里曾見過類似的人,最后只能道是錯覺而已。

作為答復,溫迪從容地報上了名字,同時勾住拜恩的肩膀,裝出兩人之間熟絡(luò)的模樣,唉聲嘆氣道:“不過呢,我這邊還有些私密的事情需要和他商討一下細節(jié),相信您不介意吧?”

芭芭拉懵懂地點了點頭,任由溫迪將兩人單獨拖到了一邊陰暗的角落里竊竊私語。

他來到西風教堂自是有所謂的正事要做,不過對于拜恩來說,這種“正事”的形式能不能接受就是個大問題了。

“你是不是瘋了,居然讓我去西風教堂里偷東西?”

驟然提高的音量理應非常顯眼,但振動的聲波無以遠揚,就被忽至的微風挾著遠去。正因如此,身周圍繞的人群置若罔聞,仍然自行其是地向前走去。

派蒙沉默片刻,無視了溫迪,直接向拜恩建議道:“要不我們現(xiàn)在走吧,現(xiàn)在是特殊戒嚴時期,偷盜圣物的話,說不定要被關(guān)上好幾年?!?

“別說偷這種話!那應該叫借用。”

不想聽多余辯解,兩人轉(zhuǎn)頭就準備快步離開,卻被溫迪敏銳地提前洞悉到了行動,笑瞇瞇地橫步攔在身前。

“而且天空之琴本身就是我的東西,對吧?這么一想,就合理多了?!?

只覺著自己快要被溫迪一本正經(jīng)的胡謅給氣笑了,拜恩反問道:“那你為什么不直接展現(xiàn)一下神跡,這樣不就順理成章地拿到天空之琴呢?”

“哎呀,我昨天不就說了,出于某些原因沒法主動幫你們。不過我找到了兩位助手,待會他們會給予你幫助?!?

“當然,事成之后,還有一份你無法拒絕的報酬”

不給對方繼續(xù)爭論的機會,溫迪湊近拜恩耳旁悄聲低語了幾句,隨后就見他的神色從陰轉(zhuǎn)晴,又現(xiàn)出萬分糾結(jié)之色。短短幾息之間變化萬千,似是在經(jīng)歷無比激烈的內(nèi)心爭斗。

“......你最好這次沒有騙我。”

拜恩用最嚴肅的語氣訴出最軟弱無力的話語。如此派蒙就尬在了原地,急忙道:“等等等等!我還沒發(fā)表意見呢,這次我可以不參與嗎?”

不多時,拜恩便調(diào)整好了心態(tài)與神色,強行拉著正欲逃跑的派蒙一同回到了芭芭拉身邊。

在女孩滿是困惑與不解的注視下,他仿佛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般地深吸口氣,以極其干澀的聲音道:“他說的沒錯,近來確實感覺身體的某些地方不太舒暢,具體的細節(jié)......請您先引我進去吧?!?

“好的!那就先跟我來吧。”

這時,身后一陣悠揚琴聲入耳,加以少年空靈的嗓音,以僅有兩人聽得到的方式萬分溫柔地撫動著心弦。

拜恩驀然駐步,臉上僵硬的笑容全然消失,惡狠狠地回首瞪了一眼向自己揮手致意的溫迪。

——能夠繞開鎖國令,回到稻妻的方法。

這就是溫迪開出的條件,精準地抓住了拜恩的軟肋,叫人提不起半點拒絕的心思。

這時候他也就愿意再轉(zhuǎn)念一想,其實溫迪說的話也沒什么問題,只不過是用特殊的手段代他取回自己的物件罷了,怎么能算得上是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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