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入口處,這時走了出來一人。那是一位滿頭白發,臉上盡是褶皺的老人。
之前他就已經發現了眾人,看著戈末他們穿著華麗的服飾,又在村口討論著什么。他們這些基本上不能修煉的普通人,根本不敢招惹,戰戰兢兢地朝著正在討論的眾人說道:
“尊敬的各位魂師大人,剛才我遠遠地就看到了您們。現在還不是秋收的時候,您們到金麥村是有事嗎,我是村長‘關安’,希望能幫到您們。”
眾人轉頭看去,那村子關安正步履蹣跚地朝眾人小跑而來。
“關爺爺!”
柳如煙看到對方的第一眼,就立刻認出了對方。那是她童年時,常常訓斥她和小伙伴們,慈祥爺爺的村長爺爺。
關安聽到站位最前的柳如煙對自己的稱呼,也是立刻怔住了。那雙滿是褶皺的眼睛,不可置信地打量著對方。
越看越熟悉,眼前穿著華麗的人,似乎和自己記憶中一道身影漸漸重合,于是不置信道:“你~你是小煙!”
柳如煙見村長認出了自己,“關爺爺,我就是小煙;這些年你們過的還好嗎?”
“你!你真的是小煙那孩子!”
“你這孩子,這么多年了,我們還以為你…不說了,回了就好!回來就好!”
關安眼中有再次看到柳如煙的欣喜,表情確盡是愁容。
“小煙,他們是?”喬安有些小心地問著。
看了眼戈貝爾和戈末,對方給她投來了目光和戈末肯定后。柳如煙對著關安道:“他們都是我夫家的人,今天是陪著我一起來的。”
“其實,這幾年我們的生活一天不如一天。”
確定了眾人的身份,關安這才大膽地說著。
“為什么?是發生什么事了嗎?”
柳如煙離開了很久,并不知道這些年村子發生了什么。
“這我也不知道。事情還得是你離開后的第五年開始,不知道什么原因,管理我們村的貴族突然換了后,簡直是沒有給我們留任何活路。賦稅加重了不說,就連我們種的糧食都沒留多少。面對貴族的土匪行為,我們也反抗不了,更不敢反抗,沒糧的時候,我們都是靠著去山里挖野菜,刨樹皮過日子…”
似乎是有了傾訴對象,關安一時間說地老淚縱橫。
“對了!小煙,還有你的父親。莫名其妙地被那貴族打斷了腿,這些年如果不是村里人心齊,你母親恐怕會很難。”
“是誰干的!”
柳如煙聽聞自己父親的慘遇,想到母親艱難的樣子,心中的頓時怒火升起。魂帝的氣勢一下子就擴散開來。
關安知道柳如煙也是魂師,但并不知道她多少級。關安對于她的記憶,還停留在十年前的魂尊級別。
急忙勸道:“小煙,你別沖動!為了自己的安全,別去找那貴族,你是斗不過他們的。”
封建社會平民對于貴族的敬畏極大,在平民的認知中,貴族是除了皇帝和強大魂師之外,其他人都無法撼動的存在。
見到關安的勸慰,柳如煙莞爾一笑,“沒事關爺爺,我現在是魂帝了,不怕那些人。”
說完,腳下亮起六枚魂環,黃、黃、紫、紫、黑、黑。在腳下盤旋。
“小煙,你!”關安看著柳如煙腳下兩黃兩紫兩黑的魂環,一時間也是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關爺爺,您放心吧,以后存在不會再這樣了。”
“好好好!村里的人以后有希望了。”
看到柳如煙真真實實的魂帝修為,關安心中也是對生活重新然起了希望,淚水因為高興而流了出來。
這時,戈末開口道:“老爺爺,如煙姐!我們先進村看看吧!”
“好!先進村。小煙,你離開這么久了,還不知道村里的變化,我先帶著你去看看你父母他們。”
眾人在關安的帶領下,一步步朝著村里走去。
一路上到處都是破敗的房屋,如果不是不知情的人進入,還以為這里遭受了什么戰亂。
幾名三,四歲的孩子似乎不知道這樣的窘迫,在村中嬉鬧著。手中拿著一根木棍,敲著不知道是誰家的土墻。
這一幕也讓關安一陣惱火,“你們這些臭小子,拆房子干嘛!”
“被發現了,快跑!”
“讓你們見笑了。”
趕跑這幾個搗蛋鬼后,關安朝眾人道。
一處破敗不堪的房屋前。柳如煙望著和記憶中相差甚遠的房子,到處是殘垣斷壁,眼中盡是淚光。
她可以想象到,自己的父親母親,這些年過的是怎樣的日子。
似乎是察覺到了屋外有人,從破敗的門里走出一位消瘦的婦人,穿著一身已經結痂的布衣,相貌和柳如煙有著七八分相似。
“安叔,你怎么來了!還有他們是?”
關安見到婦人出來,讓出身位,“何蓮,你快看看這是誰!”
何蓮婦人順著看去,看到婆娑的柳如煙,樣子和已經消失十年的女兒極像,不確定道:“小煙!是~是你嗎?”
“媽!是我,我是小煙。”
聽到這一聲媽,何蓮那消瘦面龐上的雙眼再也支撐不住,淚水瞬間打濕。
思念是一種痛苦,當見到朝思之人后,那種思念無法抵擋,只能化作淚水來傾訴。
母女倆人多年后再次相見,不知道要怎樣表達心中的情緒,只能相擁在一起,用淚水來回答。
“讓各位著相了。”
好一會兒,柳如煙才從再遇的喜悅中回過神來。對何蓮介紹道:“媽媽,他是戈貝爾。是我的丈夫,您的女婿。后面的都是貝爾他的家人。”
既然決定了相伴一生,柳如煙也不是那樣小女兒姿態的人,很大方地介紹起來。
聽到自己女兒這么說,何蓮也是倍感欣慰,連連叫好。
“安叔、貝爾、大家塊…”
何蓮剛想繼續說讓眾人進屋坐坐,突然想到自己家里現在這么窘迫,還不如院里清裳。
眼前這些人,個個穿著就不凡。雖然是自己女兒的夫家,但是心中多少有些自愧。
眾人都看出了對方的不自在,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好的。
戈末率先開口道:“如煙姐,走半天路了,我們進屋里休息一下吧!”
戈末帶頭下,所有人都表現出不在意的樣子。
柳如煙也開口,打破了她母親何蓮的窘迫。“好!大家塊進來休息會兒。”
何蓮見眾人沒有絲毫架子,也是連忙招呼起這些親家。
“那我就先走了,還要去看看那些搗蛋鬼在干嘛!”關安見這是別人相旭,不好久待,隨便找個理由就走了。
……
“咳咳咳!”
“阿蓮,外面是來客人了嗎?”
屋內臥房傳來沙啞的男聲,正是柳如煙的父親。
被再見到女兒的喜悅沖頭的何蓮,這才想起自己的丈夫還在屋里。招待好戈末他們坐下后,連忙跑到內屋。
“凡平!快來看看是誰回來了!”
不一會兒,何蓮就背負著柳凡平出來。
此時所有人才看清楚對方的慘狀。
面色不知是怎么,蒼白無力。雙腿更是被打斷了經骨,就算是背負著,也是隨著走動在無規則搖擺,整個人更是消瘦無比,宛若冢中枯骨。
柳如煙見狀,哭喊道:“爸爸,你!……”
她很難想象到,這些年自己父親是怎么過來的。和現在相比,整個人已經沒有了當年那樣的精神頭。
葉柏壽開口道:“人老夫來看看吧!”
“這…”柳凡平夫婦有些猶豫,這些年他們都有過治療,可是都沒有用。反而還花光了所有的積蓄。
柳如煙見此,“爸!你就讓葉前輩治療吧,他一定能治好你的。”
柳如煙欣喜地看著對方,她父母可能不知道葉柏壽,可她太清楚了。
這位可是一名魂斗羅級別的治療系魂師,武魂更是頂級的九心海棠。治療能力說第二,沒有人敢排第一。
夫婦二人見此,尊敬地說道:“好,那就多謝魂師大人您了。”
“哈哈,不必如此。”葉柏壽見對方極為配合,先是注入魂力到柳凡平身體內探查一番,隨即皺了皺眉,加大魂力的輸入。
做完這些后,在柳凡平腕處切開,一灘紫黑色的污血流出。
隨后,釋放出九心海棠武魂和魂環,武魂釋放出濃郁的治療光芒照耀著對方。
葉柏壽收回武魂后,“內傷已經全部治療好,雖然之前也有過治療,但并不治本,體內的瘀血也清理干凈。接下來好好修養就好,這段時間就別做一些重活。”
“可以下來,稍微自動一下看看。”
夫婦二人還沒從葉柏壽的魂環中回過神來,就聽到葉柏壽這么說。
“哦哦,好!”
何蓮將丈夫柳凡平小心翼翼地攙扶起來。
柳凡平在攙扶下,五年來第一次擺動著,已經荒廢的雙腿。
一小步,兩小步…
“這,這…”
感覺到雙腿踩在地面上的觸感,不再像之前般豪無知覺,柳凡平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多謝葉前輩出手幫忙!”柳凡平現在剛恢復,不方便道謝。柳如煙便代父。
一旁的戈貝爾也有所表態。
“我也盡力了,雖然不至于徹底治好,但恢復一些行動還可以。”
“如果是受傷時,能夠得到有效的治療,恢復如初是絕對沒有問題的。可惜了。”
葉柏壽也有些慚愧,作為一個治療魂師,居然沒有將病人治療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