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鼠輩·趙政
- 神話:從諸子百家開始
- 大風丨負子
- 2059字
- 2024-11-22 13:11:07
學會將至,邀諸國文人士者前來觀隕石,論大道,自然有彩頭。
而此次學會,分為了幼學與成學二會,不必多言,未及冠者為幼,及冠者為成,若是有長者,例如荀子這樣的當世圣者欣喜而獵,也可言論一二,算是講道,可遇不可求。
如此,趙國作為東道主,為了體面,拿出了重寶。
成學論道,重文不重武,眾人推舉首位文者,趙王許諾賜之一尊三品的武靈叢臺;此臺可召喚八十一尊‘胡服騎射’戰士;此臺為趙國之寶,出自趙武靈王,唯有歷代趙王知曉筑造的工藝。
其落地化騎兵,一日千里,不老不衰,戰死方休。
幼學論道,重武不重文,以擂臺之比,以看術法之妙,趙王也許諾,前十者可入信宮檀臺一次,此臺包含了趙國至今的各種學術道法。
幼學入內,按照其名次,分配參悟時間。
……
韓非與負九、趙政言說了學會的規矩,笑了笑,就請辭離去,一幅儒雅君子的模樣。
待人離去后,趙政卻道:“這人口吃如此嚴重,卻還能細細為吾二人講解,卻是個不錯的家伙,就是不知道這樣的人,竟然也崇尚性惡這一觀點?”
聞聲,負九笑。
“政兄,韓非先生是什么樣的人,咱們從他的文中,自然能見。”
“表里不一,可成不了大能?!?
也是。
趙政認同負九的言論,若是一個騙子,如何能在如此年紀,成為大能。
這般想著,趙政看向負九手中的一片帛書,以及匍匐乖巧的黑貓,略有遲疑。
負九知曉他的遲疑。
遞出手中的《賦鼠》一書道:“咱們可說好了,待到學會時,若是對上,那必不留情,但待論功行賞,參悟信宮檀臺的道法后,各自所得都應當分享,以口傳文,言說各自玄妙?!?
趙政接過帛書,面紅道:“吾…吾不過是一位質子,真的能參加嗎?”
“再說,吾現在劍術也才堪堪能看,學會臨近,如何能勝……怕是要讓九兄失望?!?
這般說著,但趙政也沒有松開帛書,歸還,而是道:“吾說了,這番恩情,吾必報之,汝為吾摯友,生死不變。”
負九聽聞這真摯之言,點頭不答。
只道:“各自參悟罷,這韓非與李斯都是荀子之徒,不知荀子是否也在這典籍宮中,吾那叔父還有事要叨嘮荀子……到時,汝與吾一同前往,給吾掩護。”
說著,側耳言說,將那屈吉的謀算說給趙政聞聽。
趙政一愕,道:“汝叔父真…真是……赤城。”
說著赤城,卻目光含笑,但笑中也藏著艷羨;艷羨負九能得到自己叔父的全心相助,而自己孤身一人。
“走,先參悟此而文,這可是上術之文啊。”
負九攬過趙政的肩背,他也只能勾到此處;趙政呆呆地,跟著負九一同在屋內坐下,各自不言,皆參悟手中的文,以求文中所藏的上位之術。
可惜,日暮西山,負九也毫無感悟。
而且,如同屈吉所言,他的術好像永遠卡在了下位,不管是招魂之術、還是惡變的邪魂之術,更或者從風允那得來的墨家劍術,在這段時間來,唯有施展熟練,卻不得寸近。
無道之體,他無法依靠這具身體的天資來打破。
“嗡!”突而,負九感到身側有一股莫名之力。
卻見,趙政身上涌出一二道韻,這明顯是從那《賦鼠》一文中,略有感悟。
“老鼠,不同的天地下,有不同的境遇……吾在趙國,就如同在茅廁當中的老鼠……”趙政低喃著,好似還沉浸在感悟之中,以至于言說的話,都被負九絲毫不差地聽進去。
負九默默無言。
趙政在趙國確實如同茅廁里的老鼠,任何一個往來之人都可以欺辱,但是,回歸秦國的趙政,難道是米倉中的老鼠嗎?
“呼……”這時,趙政才從感悟中醒來,長呼一口氣。
“多謝九兄,此文歸還,明日趙政再來相看。”
天色已晚,趙政也該歸家了,這是這段時間不變的規矩,趙政在負九這里很守規矩,對待學習也很謙遜。
“等等,趙兄?!?
負九沒有接過《賦鼠》一文,而是笑道:“汝此時在趙國的境遇,確實是老鼠,而趙國,對汝而言也是茅廁?!?
趙政微微蹙眉,卻沒有生氣,只是低首有些傷感。
但下一刻,他又紅了面,言說不敢。
只聽負九道:“汝若是歸了秦國,卻絕不是這文中所言的米倉老鼠……為何要做一位不做事,毫無向往的米蟲呢?”
“汝歸秦國,當為盤踞財寶上的長龍,遠眺山川沃野,俯瞰民生百態,以身軀抵擋風雨,以利爪捍衛土地?!?
“何去成那鼠輩?”
趙政好似受到震撼,一時呆在了原地,他的眼中,那《賦鼠》一文帶來的影響,也在緩緩消退,他明悟更多,身上的道韻更為聰穎,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能成術。
趙政失笑。
“是吾淺薄了,這文中說老鼠,吾就只當是老鼠?!?
“吾可不想成為鼠輩!”
這般想著,他又不免道:“此文是那李斯的激勵自我之言,但經九兄一言,這李斯可謂是小氣之家,或許才華橫溢,可心中肚量不足,即使能一時有所成就,卻無法一生有益?!?
“說是儒家,卻非忠君之士也?!?
負九聞聲,笑而不語,他可不管未來的秦相是否被此時年幼的秦王嬴政批判,記住是不忠之人。
誰讓李斯態度囂張,欺軟怕硬,看不起他與趙政兩個孩童。
“借助他人之文,思考自我之心,可貪多難咽下,趙兄且拿這《賦鼠》一文歸家翻閱,吾如今還放不開手中的黑貓?!?
韓非之文所化的黑貓,此刻在負九的懷中翻身,不愿離去。
見此,趙政一禮,也不猶豫客套,道:“明日見?!?
如此,待趙政離去,負九嘆了一口氣,抱著黑貓坐下。
冬日前,趙政必不如他,可如今呢,因為這具身體的桎梏,他修行難得精進。
唯一的希望,那白魚因為沒有魚吃,對他也愛答不理的。
負九也很無力。
“修行吶……修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