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西王母之燈
- 神話:從諸子百家開始
- 大風丨負子
- 2091字
- 2024-11-17 00:02:00
昨夜,月華繁星,趁夜之中,風允一襲白錦曲裾,攜帶風默,一同入趙王宮。
往來護衛(wèi),皆不可見。
而入了宮中,只見到屈吉與趙王跪坐相對,目光不離身前的案桌上的那木柄懸燈。
二人夜中秘談,殿內(nèi)自有一二近侍服侍,可夜深油燈昏暗,趙王不滿,本要呵責近侍不長眼睛,可突而,眼皮乏力,竟然撐著手,緩緩睡倒在案桌上。
其對面的屈吉也是如此,一時間,殿內(nèi)靜謐無聲,只剩下門開后,風吹燈晃的撲朔之音。
“噠噠……”風允一人入殿,風默在殿外拔劍護衛(wèi)。
“轟!”隨著風允入殿,四周的油燈紛紛復(fù)明。
而那案桌上的懸燈,此刻隨著風允上前,低身觸碰,一縷華光初顯,那木柄上的青銅散發(fā)幽幽青流,如同蓮花根莖,向上匯聚,涌入玉石燈盞,點燃燈芯。
燈火灼灼,透過金鱗燈罩,外放琉璃一般的華光。
“他醒來,汝也該醒來,吾可未曾答應(yīng)過汝,要為汝教導(dǎo)他。”
燈火之中,好似有一道身影,忽明忽暗。
隨著一縷燈火涌出,燒灼了風允的手指,讓風允不得不后退一步,惹得風允柔和一笑,道:“莫惱,那孩子并未認吾為師……此界之中,這天命一道,誰能比得過汝,奪走汝的天命呢。”
“轟!”
燈火升騰,緩緩地,在半空中形成一道帛書,上有文字,是一則契約。
風允見之,一笑,大手一按。
霎時間,殿中道音不絕,神光溢彩,契約上的文字,化作無數(shù)道韻,將風允與懸燈聯(lián)系,形成桎梏。
順著這股桎梏,風允身上涌出無數(shù)華光文氣。
一根青枝出!
風允目光凜冽,呵聲道:“萬物造化,天地有道。”
文氣涌出,在青枝的指引下,匯聚成一本本典籍!
《列國·大庭》
《列國·禹越》
《列國·百越》
《列國·楚》
《列國·西南》
《列國·周》
《山海經(jīng)圖》
《音字表》
《女媧十月歷》
《神農(nóng)本草經(jīng)-殘》
《黃帝內(nèi)經(jīng)-殘》
《周易·風子六十四卦》
……
每一本典籍,皆有一尊或多尊異寶懸浮在上。
大庭河圖、禹鼎、百越黃鉞、楚燈、西南號角、周公禮書、山海旗、音字尺、女媧伏羲持規(guī)矩圖、神農(nóng)赭鞭、黃帝銅爐、六爻盤……
這些皆是風允的道!
正在與這柄懸燈,進行契約。
也是此刻,風允才顯露出一抹愁容,道:“山海破碎,化作諸天萬界,而神明以萬界為神域,意圖給人族印上信仰……留給咱們?nèi)俗宓奶斓夭欢嘁印!?
看向懸燈,風允的語氣不如之前那般親善,他道:“汝有汝道,吾有我道……與汝契約是為交易,吾助汝,汝也莫忘了助吾。”
拿回青枝,風允道:“汝為人道大巫,吾信汝,但尚且不能信那孩子……此物,等汝覺得他有足夠能力之時,再來風都取之。”
垂眸,看著只剩下一縷意志的懸燈,風允搖首。
“……各行其道罷。”
一聲輕嘆之言后,殿內(nèi)風允的身形緩緩消失,帶著風默離開。
而獲得了風允之道的懸燈,此刻忽明忽暗。
“嗡!”
只見,《連山》《歸藏》《乾坤》三易,此刻在懸燈之上盤旋,隨著風允的道,一本本典籍融入其中,這三易之中,又添加一本《周易》,此乃是那本《周易·風子六十四卦》所成。
至于其余典籍,皆在這四本易經(jīng)之下,拱衛(wèi)四方……
“咚!”
一切消散,回到懸燈之中,懸燈重新變作古樸無彩的模樣,安放在案桌上。
“嗯……”
趙王緩緩撐起身子,對面的屈吉也是一般,二人對視一眼,都沒有異常,反而覺得神清氣爽。
屈吉拱手道:“一時乏困,還望趙王恕罪。”
趙王和顏悅色,毫無責怪之意,反而道:“與先生議秦國,晝夜不敢失禮,皆在聞聽,昨夜言說定論后,自然乏累,而先生從楚國來趙,一路奔波,加之獻策辛勞,此時如何能怪先生。”
“且吾也得計而喜,喜而放松,終于能除去趙國之患,一時間也困倦不得,失禮睡下,如此,更不能怪先生。”
四周的近侍也逐漸醒來,趙王只是看了一眼,就望向桌面上的懸燈。
道:“此燈暫放在本王處,先生可暫居邯鄲典籍宮,其宮內(nèi)眾書皆可觀看。”
一側(cè)的屈吉并無異議,但目光動容,略有言語。
“趙王……”
“哈哈,先生放心……”趙王壓低聲音,道:“待來年春日,邯鄲舉辦九州學(xué)會,邀諸國文人一同論道,觀隕石,論天地之后,此西王母之燈與和氏璧,一并奉上。”
趙王目光幽幽,滿是期許,以及一抹威脅。
“聽聞屈吉先生是被那秦國質(zhì)子所救,此刻侄兒也在其家中暫留……還望先生勿要因小失大,壞吾楚趙之交。”
屈吉目光一凜。
“趙王多慮了,那位秦國質(zhì)子與秦國,在余眼中,可不能一概而論;何況,不管是他秦國,更或者是楚國……都沒有吾侄兒重要。”
“趙王勿疑,若是吾有心善秦,就不會來趙王宮,更不好言說那滅秦之法。”
“哈哈!”趙王一笑,眼中的威脅這才放下。
“這般,有勞先生,六國若是知曉先生之法,定感恩言謝,尊先生為圣人。”
屈吉擺手。
“圣人不敢,只望能以此殘軀,救吾侄兒。”
言畢,屈吉拿了趙王令與一些賞賜,即刻辭別,不言一句那西王母之燈。
……
正午,秋日寒寒,趙政母子院中,負九與趙政揮木枝為劍,一招一式,皆在莫非昨夜的風允,但其氣勢,自然難比,唯有一股堅決姿態(tài),是昨夜隨意施展的風允,所無的。
他們二人,此刻才是真的以義修行。
“墨家劍術(shù)?”歸來的屈吉望見負九與趙政施展的劍術(shù),一言定論,但他蹙眉。
“汝二人施展的墨家劍術(shù),為何如此……簡單?”
屈吉乃是陰陽家大能,自然見識過墨家之人,但一時間卻也看不出負九與趙政修行的墨家劍術(shù)極致之時的磅礴力量。
已經(jīng)練習了一個上午的趙政與負九停下手中已經(jīng)傷痕累累的木枝。
“哈哈……汝二人,從何來的劍術(shù),可是遇到了墨家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