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像是雨點落在了周景的心田,這一刻,時間流速緩和停滯,只有雨滴敲打聲清晰可聞。
周景緩緩睜開眼睛,一道亮眼的白光乍現,隨即又迅速的消失,在這片世界的中心,停懸一顆小球,通體圍繞著雷電,正是周景其幻甲師的本源之力。
但此刻的球珠絲毫沒有反應,像是陷入了沉睡中,任憑周景如何動作,也無法喚醒雷珠。
“滴答滴答”
雨水敲打聲再次沖進周景腦海中,不過這次的感覺比先前大上不少,如同電擊般產生的酥麻感游走于周景全身。
“雨滴......”周景躬下身子,俯瞰雷珠的同時一邊思考嘀咕。
“血濃于水,交織如衣。”
故此周景心念一動,咬破手指取出熱血,滴落在那滾滾雷珠之上,發出清脆的“滴答”聲來。
原先消失的白光再次綻放,如同涂鴉般迅速填充著整個世界,周景也不例外,被大片的白光包裹全身,在一頓天旋地轉后,意識重回于主體。
在被頭目連擊三拳后,周景也是狼狽的倒在地上,不過印象中的痛楚并沒有傳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更為充實、無垠的力量。
看著遠處緩緩站起來的周景,此刻的頭目雙手竟有些發顫,他清楚明了廢了這年輕人內部大出血,即使不死也殘,為何還能好端端的站立?
頭目低頭,看著自己那雙布滿了老繭和傷口的手,有那么一瞬間,他開始懷疑人生,懷疑自己的風采不再。
如同獵人與獵物的角色互換,眼前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年輕人,莫名的讓他生出恐懼心理。
“你......你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赤膊頭目大吼,想要以此震退來自心靈深處的恐懼。
“我啊......”周景揚了揚身上的灰塵,看向頭目正色道,“一個撿垃圾的小破孩罷了。”
這一刻,地上的古金斷刀不再悲鳴,而是順著周景的動勢,緩緩落回手心。
“你竟然......?!”
頭目雙目圓瞪,張開嘴巴不可置信的狂吼:“幻甲師?幻甲師!”
“這不可能!”
身旁二人帶著驚恐,跌跌撞撞地向著身后密林,如同喪家之犬般玩命奔逃。
“說吧,你們來這里的目的是什么?”
周景提刀而立,一步一步向著頭目走來,周身的氣場迸發而出,來自幻甲師的氣勢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逃?
頭目苦笑一聲,生物本能的恐懼令其寸步難行,更何況這周遭的氣勢壓迫。
感受著清晰的腳步聲,頭目的心理防線徹底被壓垮,如同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幻甲師又如何?”頭目情緒激動,“來啊,老子這輩子沒怕過誰!”
說罷,慌亂站起身子,向著自己走過來的周景猛的一拳,也只是剎那,拳頭落在血肉的結實感并沒有傳來,反而是自己的脖頸一涼,似斷線木偶跌落在地,失去了生機。
周景緩舒一口氣,目光望向遠處的黑衣二人,眼神如炬。
半晌,倚在一處溪旁整理自己衣容的周景收刀入鞘,望向身后這亙古的殘破部落和隱晦石柱,無論曾經多么的輝煌瑰麗,都會隨著歲月的沖刷磨洗,在后人故事中一筆帶過。
從死澤森林出來,對于斯基市的感染事件,周景還是有必要對此來龍去脈了解清楚,雖然實力沒有多少增強,但好歹是在生死邊上走過一遭,對于突發情況的應急措施或多或少知曉一二。
行程至望月山外里,遙想自己在此淬斷筋骨,煉其氣血,意外開辟出幻甲師形煉體一路,其后幻力堵塞遇黑衣三人圍殺,自心感悟幻核終得小成。
對此,周景不知道自己是該歡喜還是憂傷,過往經歷如舊日重演歷歷在目,倒是伊始正色,警鐘長鳴。
“該走了。”
周景長呼一口氣,沿著山脊慢慢走出望月山,重新進入到斯基市的管控范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