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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五猖兵馬法

卻說周玉堂陪獵的那一幫家奴,自受主人訓斥過后,不敢跟隨,只在原地候著。

怎奈等到天黑不見回來,不由心生憂慮,于是一齊縱馬來尋,結果途中又碰上了一場怪霧,迷得暈頭轉向,半天未能走出。

待得迷霧散去,匆匆忙忙四下尋找,正好聽得主人一聲慘呼,這才循聲找了過來。

眾人雖不知發生了什么事,但卻很清楚主人不能有事,不然他們可不僅僅是挨罵挨打那么簡單。

霎時間,一個個心急如焚,慌里慌張七手八腳,將人事不省的周玉堂抬上馬,一溜煙回轉了城內。

到得侯府,一家老小得知了老爺狩獵遇險,無不又驚又憂、惴惴不安,也沒心思去問罪那些奴才,趕忙讓人請來了大夫診治。

奈何一連請了三五個大夫,望聞問切施展了各種手段,折騰到半夜,竟無一人能夠找出病因下藥,全都表示學藝不精,無能為力。

周玉堂次子周志和,關心則亂,心頭火起,不管不顧,將這些往日里的名醫大罵了一通,甚至順手揪住一人,舉拳便打。

好在親娘勸住,兄長喝住,周圍眾人拉開,那大夫的一把老骨頭才沒被打散架。

將一眾大夫遣送出府,此時此刻,那周玉堂的原配、兩房小妾,長子次子、三個女兒,全然聚在榻前,哭哭啼啼、滿面擔憂。

眾人一時沒了主意,正不知如何是好,卻在這時,榻上的周玉堂忽然睜開了雙眼,垂死病中驚坐起一般,一個翻身便下了床。

不理會親眷的問候呼喚,周玉堂兩眼幽幽冒著綠光,面容時不時抽搐扭曲,手腳著地如同貓狗,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爬出了門。

這般怪異反常的一幕,使得一干人等大惑不解,心中驚疑,加上怕他發生什么意外,所以烏烏泱泱的全都跟了出去。

然而眼下的周玉堂,就仿佛換了個人一樣,身手矯健好似猿猴,行動快捷無比,他們一邊呼喊,一邊追趕,仍是落在后方。

如此在府中東繞西拐,最后追在他屁股后面來到了后院畜棚,夫人公子小姐們站住腳,打眼一望,眼前所發生的一副場景,剎那間,讓所有人都是膽戰心驚、毛發倒豎。

只見那周玉堂伸手從籠子里抓出一只雞,目露兇光,張嘴一口便咬斷了脖子,緊接著一臉享受大快朵頤了起來,弄得滿嘴鮮血、滿臉雞毛。

整體動作行云流水,模樣目光透著兇戾,乍看上去,不像是一個人,倒像是一頭嗜血的野獸。

兩名妾室以及小姐,膽子小的,被這一幕嚇得失聲尖叫,便是周志魁周志和這兩兄弟,同樣睜大了雙眼,癡癡愣在了原地。

包括后面趕來的管家家丁,亦將這一切全都盡收眼底,見狀無不是驚得目瞪口呆、心里發怵。

“天吶,老爺,您是怎么了?”

周夫人夾帶著哭腔,雖然一開始也是被嚇了一跳,但這會兒卻是一念忘卻,全然轉變為憐惜,毫無畏懼,邁步便走了過去。

所幸周志魁及時反應過來,察覺到父親的不對勁,當即一步上前,將親娘拉住,轉而扭頭,望向旁邊那些個看熱鬧的家丁。

“你們愣著干什么?還不攔住老爺。”

他是長子,讀過書,也練過武,只是全都不精,但見識不小,眼界也不窄,對于一些突發事件,有著一定的判斷應對能力。

經他這么一喊,那一幫子人這才回過神來,隨著管家一聲令下,若干家丁立時一擁而上。

從人數上看,他們占優,但是真動起手來,一則因為主仆關系,家丁們不敢下重手,二則那周玉堂又不知怎么回事,變得力大無窮、身手敏捷,七八個壯漢都近不得身。

無奈何,最后還是又叫來了十多個家仆,采用“人疊戰術”,一個疊一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總算是將周玉堂給制伏。

周志魁此刻近身上前,眉頭緊鎖,神情肅穆,看了一眼地上被死死壓住的周玉堂,見他仍舊一貫掙扎,并惡狠狠的瞪著自己,六親不認,失智失心。

他心知這個時候不能婦人之仁,特殊情況,必須得要特殊對待,當下十分果斷道。

“爹,恕孩兒無禮了。”

一邊說,一邊叫人拿來繩索,將自己父親五花大綁,捆了個結結實實,押在一邊。

“兒啊,你爹他……他這是怎么了?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鬧成這樣啊?”

周夫人滿面悲慟,顯得難以接受。

周志和亦是驚魂未定,早已六神無主,他舉目直盯向周志魁,怔怔問道。

“大哥,爹這是犯了什么病了?咱們……該怎么辦才好啊?”

周志魁瞥了他一眼,對此輕嘆了口氣。

“唉!爹這狀態,我想應該不是得了瘋病,恐怕是在山里撞上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中邪了。”

“中邪”兩個字一出,在場之人不由皆是一驚,滿臉愕然,一眾家丁面面相覷,沒來由的,竟莫名感覺到背后一股涼氣升騰。

周夫人不覺身形一晃,險些摔倒,幸得周志和就在旁邊,眼疾手快,將她攙扶住。

“中邪?中邪?這……這怎生是好啊?”

她猛地張皇失措起來,憂慮之情,溢于言表。

周志魁目光落在母親身上,忙走上前去,心神鎮定,極為理智,出言安撫。

“娘,您別擔心,我記得天姆山太一宮中的蕭道沖蕭道長,素來與爹有交情,當初他們要在山里修建觀宇,還是爹出資相助,如今爹遭災逢難,不若去請他下山搭救。”

他一通話語,條理清晰,思路明確。

周夫人聽罷,握著他的手連連點頭稱“好”。

“娘,您且放寬心,莫要急壞了身子,等天一亮,我便立刻前往天姆山去請蕭道長。”

——————

天姆山,太一宮。

朝陽初升,霞光萬道。

庭院中,許潛雙腿分立,兩膝微屈,雙臂抬起,如抱兩球,靜靜站著一動不動。

導引樁功,太乙混元樁。

隨著他沉肩墜肘,松靜自然,身正氣順,心腎相交,旭日照將下來,可見周身隱隱散發著乳白輝光,似有道道視之不見的日精靈氣灌入體內。

轉眼三個多月過去,百日筑基之功己成,從一開始的只能坐著吸納靈氣,到如今的能夠站樁導引,其中艱辛,唯有自知。

自去年冬月開關展竅以后,許潛便能引靈氣灌體沖擊病灶,在那一階段,他首先就是醫治自己的右腿。

就這樣一步一步,日復一日,不勝其煩的日夜用功,終于在一個月前,他順利沖開所有病灶,使得右腿重新煥發生機。

當感覺到右腿回溫,開始有了知覺的那一刻,許潛差點激動得淚流滿面。

十幾年啊,瘸了十幾年啊!

知道他這十幾年是怎么過的嗎?

花費了一些時間適應,他重新體會到了奔走如風的快感,也是在那一天,他扔開了拄了多年的拐杖,告別了過去的自己。

醫好了腿,便等于是補足了先天,后面的內煉愈發順暢迅捷,清晨以樁功導引日精,夜晚則打坐入靜吸納月華,日精月華天地靈氣,一陽一陰,陰陽相濟,往返周天。

時至今日,筑基之功早已有成。

樁功站了半個時辰,到得辰時,許潛收了功,調息了一會兒,在院中練習起步罡踏斗來。

筑基以后,除了內煉,他也開始注重起法術神通的修煉。

修行修行,有修有行,既要有慈悲心,也要有護道法。

師父留下的《太一三元天心正法》,當中就有不少厲害法術,比如吐氣成風、驅雷掣電、拘靈遣將、召神劾鬼,等等此類。

以前因為個人原因,大都無法修煉,而今形勢不同往日了,自然便無甚顧慮。

他也不好高騖遠急功近利,主打一個循序漸進水到渠成,目前仍是從最基礎的東西練起,只修了個步罡踏斗、雷咒火咒一類相對比較容易上手的法術。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不知不覺又是兩刻來鐘,許潛不知疲倦兀自練著,卻在這時,院外忽有一道人影閃過,卻是一名道童邁步入內。

“小師叔,師父請你去關室一趟。”

那道童向許潛恭恭敬敬行了一禮,開口傳達道。

這道童是師兄蕭道沖的捧劍童兒,名叫李金瓜,又稱作“金瓜童子”。

眼見得他來傳訊,許潛止步停竭,心下生疑。

兩位師兄由于助他內煉,損耗了大量真元,所以兩個月前就已經雙雙閉關了,平日里任誰都難以見到,怎么今日卻來喚他?

莫非是出關了不成?

他心里這般想著,行動上卻不敢怠慢,跟隨著那金瓜童子一路來到師兄閉關之所。

步入師兄所在的院落,目光所及,只見關室袇房之外,站了一道一俗。

“道”是師兄門下的親傳大弟子,現由他主管觀內一應事務,許潛自是認得。

“俗”則是個二十出頭的精壯男子,衣著氣質俱都不凡,像是富貴人家的公子。

兩人都靜靜候在門外,一言不發。

許潛掃視他們一眼,徑直來到袇房門前站定,待金瓜童子稟報過后,得其允許,推門而入,進到里面,又反手將門給關上。

此時來到師兄跟前,但見他盤膝端坐榻上,行功走脈無比順暢自然,行云流水。

許潛帶著些許疑惑,向他問候道。

“師兄閉關近況如何?可是要出關了?”

蕭道沖面含微笑,一臉和藹。

“這才第二個月,哪兒有那么快,今喚你來,實是有件事情要勞你幫忙。”

許潛聞言,立時正色起來。

“師兄有事,盡管吩咐就是,何敢當一個‘勞’字!”

蕭道沖道。

“那我便直說了。”

他也不拐彎抹角,當即將周玉堂怎么狩獵中邪,他兒子周志魁怎么上山求救之事,全都一五一十與他說了一遍。

許潛一一聽來,心中恍然明白。

“這赤縣侯周玉堂,是我太一宮的善信齋主,咱們這座宮觀能夠建起來,當年少不得他的資助,如今他逢此大難,我等理應出手相救。”

“無奈我與你趙師兄皆處于閉關當中,中途撤功,有損本源,實在是分身乏術。”

“門內一些有道行的弟子,先前也都因你一事消耗不少,又不好隨隨便便的派個人下去,因此為兄思來想去,也唯有麻煩師弟跑這一趟。”

聽他一番話語說完,許潛若有所思,自能理解師兄的苦衷。

稍一沉吟,他點了點頭,應承道。

“既如此,我便下山去看一看。”

蕭道沖見他同意,大為寬慰,想了想,繼而說道。

“照那周志魁口中所述,周玉堂碰上的邪祟,怕是有些道行,師弟雖已筑基,對于驅邪捉鬼業有經驗,卻仍需謹慎小心,不可大意。”

“為防意外,師兄我這兒再傳你一法,撥你一些五猖兵馬,倘若自身不敵,有兵有將,亦能襄助一二,不至于栽了跟頭。”

聞聽“兵馬”二字,許潛雙眸一亮,整個人為之一怔。

道門兵馬,上壇天兵、中壇府兵、下壇猖兵,都是實打實的護道力量。

通常各個法脈能調用的各路兵馬,都與本門尊奉的最高神、以及祖師爺息息相關。

許潛所在的這一法脈,并不歸屬于哪一門派,也無有法箓,只是古時傳承下來的一個修道分支,奉太一神為至高神,禳星拜斗,所用的符咒能量加持也全是來源于此。

既沒有法箓,在天上就沒有箓職,自然也就不存在上壇兵馬。

所以他們的兵馬,要么是修行法持夠高,憑符咒敕令調用城隍五岳的府兵,要么就是自行征召煉養五猖兵。

許潛沒那么大本事調用府兵,再者以前只想著怎么活下去,就更沒心思去煉養五猖兵,說到底,他就是個光桿司令。

現下猛然聽得師兄要撥給他兵馬,正愣神時,蕭道沖已在發話詢問他的生辰八字,要借此推算他命中所能持有兵馬的名額。

許潛自不隱瞞,將生辰如實告知。

蕭道沖沉吟片刻,得出結論,臉上帶了一抹苦笑。

“卯生人,三百八十兵度。”

這是道門弟子命理能持兵馬中最少的了。

最多的是未生人,十萬兵度。

“也罷,我修行至今五十余年,召得下壇兵馬七百七十余數,現便撥你神將三員,神兵一百零五,湊個天罡地煞一百單八數,供你降妖捉鬼護道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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