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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天回鎮使者

  • 壹十八城
  • 納蘭行
  • 3513字
  • 2024-10-28 02:18:44

五月時節,白水城外,古道蜿蜒如蛇,穿行在山嶺與谷壑之間,花燃似火,映襯著城墻上斑駁的影子。五月的風從天渡峽的深谷中吹來,帶著一股濕涼的氣息,攪動著花海,仿佛無數細小的火焰在翻騰跳躍。城門口,駐守的士兵們一身玄鐵甲胄,腰佩長戟,目光警惕地掃視著來往的行人。

白水城歷來防守森嚴,除非持有通行文牒,否則任何外人都不得輕易入內。如今城門口熙熙攘攘,車馬聲、商販的叫賣聲、人們的談笑聲交織在一起,像是將這冷硬的城墻染上一絲生機。城墻上,懸掛的旗幟迎風飄揚,上面繡著一只展翅的隼鳥,這是福地王室的徽章,也是白水城的守護象征。

忽然,一陣震耳欲聾的獸嘶聲從古道深處傳來,打破了城外的喧鬧。士兵們紛紛轉頭,朝著聲音的方向望去。那是一種低沉而咆哮的聲音,似巨獸在林間奔騰,地面甚至隱隱顫動起來。行人們紛紛側目,顯然熟悉這聲音的來歷,紛紛退到道旁,目露敬畏。

一支火畜騎兵的隊伍疾馳而來,烈焰般的紅色鎧甲在陽光下閃爍,隊伍中的戰士們騎著一種體型巨大的野獸,渾身披覆著厚厚的鱗甲。火畜,乃福地獨有的異獸,似龍非龍,似虎非虎,尾部燃燒著幽藍色的火焰,這些獸性兇猛的戰騎是白水城最強大的防線。

隊伍前方,一名將領居高臨下,端坐在他那匹火畜之上。他頭戴黑金戰盔,雙目如電,披風在風中獵獵作響。此人正是白水城統領——沈墨寒。沈墨寒自幼在白水城長大,十三歲便開始隨父出征,十七歲封將,二十歲便接管了白水城的防務,是福地最年輕的將領之一。沈家在白水城根深蒂固,是城內最有權勢的家族之一。

“城門,再次嚴查!”沈墨寒一聲令下,士兵們立刻動作起來,收起了先前的松懈,開始對每一個入城的人和車輛進行仔細盤查。火畜騎兵在他身后列隊,宛如一道火焰的屏障,震懾住了城外的行人。

古道盡頭,遠處的花海之中,一輛單馬拉的破舊馬車緩緩而來。車篷用粗麻布遮蓋,顯得有些破敗,與四周的喧鬧和繁華格格不入。駕車的是一個灰衣老者,花白的胡須隨風飄動。他神色平靜,但雙眼微瞇,似在打量城門口的士兵。

沈墨寒目光一凜,對身旁的副將揮了揮手,副將立刻會意,帶著兩名士兵快步走向那輛馬車。

“來者何人?可有通行文牒?”副將站定,厲聲喝問。

灰衣老者抬起頭,緩緩從懷中取出一塊通行令牌,交給副將。那令牌烏黑發亮,上面刻著一個篆體的“天”字。

副將目光一變,立刻單膝跪下:“原來是天回鎮的使者,請恕在下冒犯。”

天回鎮是白水城北方的一座重鎮,隸屬于福地的六合鎮之一,地位顯赫。副將連忙將令牌雙手奉上,還不忘對老者露出謙和的笑容。

灰衣老者微微一笑,接過令牌:“無妨,無妨。城中有要事在身,我需盡快入內。”

沈墨寒策騎上前,看了一眼老者,目光中帶著一絲審視。雖是天回鎮的使者,但這老者看似普通,卻有種說不出的異樣氣質,讓他不禁心生警惕。然而,天回鎮的令牌不得輕易阻攔,他也只能放行。

“開門。”沈墨寒揚手,士兵們讓開一條道路,那破舊的馬車緩緩駛入城門。

“沈統領,那馬車……”副將欲言又止,似有些擔憂。

“無需多慮。但凡進了白水城,沒有什么秘密能瞞得過我們。”沈墨寒冷冷一笑,火畜發出低沉的嘶鳴,仿佛在回應他的話語。

就在這時,天邊忽然烏云密布,一陣狂風呼嘯而至,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間暗沉下來。沈墨寒仰頭望去,天渡峽的深處像是有一團濃霧正在翻滾,似乎有什么不祥的事情即將發生。他眉頭緊皺,心中隱隱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天色漸暗,白水城的街道上逐漸冷清了下來,只有偶爾幾個行色匆匆的行人沿著石板路急行。城中的氣氛似乎也隨著這突然變得陰沉的天氣而變得緊張。城墻上,士兵們提高了警戒,目光不時掃過城外那片昏暗的天際。遠處天渡峽風聲呼嘯,仿佛在訴說著這座孤城的歷史與命運。

嬰寧此時正站在城南的一處高塔上,她神情冷峻目光凌厲,手持偽裝成一柄普通兵器的嗜龍劍,俯瞰著白水城,她自幼在這里長大,對這座城的每一處角落都了然于心。

父親的死,給了嬰寧不可磨滅的痛苦,也讓她背負了復仇的使命,當年逃脫神秘仇家追殺后,她又冒險回到了這個父親一生守護的城池,隱姓埋名成為了一名普通的守軍。每當她握緊嗜龍劍,心中那份仇恨便如同這劍中的寒芒一般,透骨而出。

忽然,嬰寧遠遠望見一輛破舊馬車緩緩行至城南水牢,車上下來的灰衣老者正是白日進城的天回鎮使者。“他來這里干什么?水牢里關押的都是流放白水城囚徒中最十惡不赦的角色,和聲名顯赫的天回鎮能扯上什么關系”,嬰寧獨自思忖著,決定隱藏行蹤一探究竟。

嬰寧身影一閃,輕盈如燕地從高塔躍下,腳尖在青磚瓦檐上輕點數次,悄無聲息地跟在那灰衣老者的身后。灰衣老者緩緩下車,四下打量一番,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他低聲對身旁的馬車夫吩咐幾句,那馬車夫立刻驅車離開。老者背負雙手,目光深沉,抬步朝水牢內走去。

水牢門前的兩名獄卒見到老者,立刻肅然起敬,其中一人低聲說道:“尊使請隨我來。”灰衣老者點頭,隨著獄卒穿過層層黑暗甬道,漸漸深入水牢最底層的陰暗區域。

嬰寧緊貼著石墻,透過暗淡的油燈光芒,觀察著老者的一舉一動。她目光微凝,心中疑惑叢生:天回鎮的使者為何會在深夜來此,且行蹤如此隱秘?難道真與九黎圣殿的秘密有關?

水牢深處,幽閉的石室前,獄卒將一把沉重的鐵鑰匙插入鎖孔,發出刺耳的吱嘎聲。石門緩緩打開,灰衣老者走入其中,抬頭望去,眼前是一名被鐵鏈捆縛的囚徒。此人瘦骨嶙峋,面目蒼白,雙眼如鷹般銳利,即使身處暗室也透著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氣勢。

“這位,便是九黎族的大巫師遺民?”灰衣老者冷冷問道。

囚徒抬眼,沙啞的聲音在石室中回蕩:“閣下深夜來訪,想必是為了九黎圣殿的秘密吧?你們福地王室,果然還在覬覦那不屬于你們的力量。”

“少廢話。”灰衣老者目光一沉,語氣森冷:“九黎圣殿的地圖到底在哪兒?”

囚徒咧嘴一笑,露出黃褐的牙齒:“哈哈哈!你們永遠找不到它!九黎圣殿的入口,只有真正的九黎后裔才能找到,即便我告訴你們路線,若沒有權杖,依舊是徒勞。上一任白水城主的下場你們還不明白嗎,哈哈哈哈”

老者眉頭一皺,顯然心中已有不安,正欲開口逼問,忽然石室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他目光如電,向門外望去,怒喝一聲:“何人在外窺探!”

石室外,嬰寧立刻屏息潛伏,身體緊貼著陰冷的石墻。她心中暗自叫苦,竟被老者發現了行蹤。然而,她還未有進一步動作,另一道黑影突現,直接闖入了石室外的走廊。那黑影高大健壯,正是沈墨寒!

沈墨寒手持長戟,冷笑道:“天回鎮的使者,來此夜會囚徒,行徑甚是可疑啊!”

灰衣老者臉色一變,顯然沒料到沈墨寒會在此地出現。他身形微微一晃,右手已拔出一柄寒光閃爍的短刀,直刺沈墨寒。沈墨寒毫不畏懼,手中長戟翻轉,迎面而上。二人瞬間交手數招,刀光戟影,寒芒交錯,火花四濺。

嬰寧在暗處屏息凝神,心知此刻貿然現身未必是最佳時機,便繼續隱伏,觀察局勢。沈墨寒與灰衣老者的武功顯然不相上下,一時難分勝負。就在這時,灰衣老者突然發出一聲怪嘯,手中短刀化作一道銀色光影,直取沈墨寒的面門。

沈墨寒不敢大意,急忙側身閃避。灰衣老者趁勢一躍而起,刀刃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弧線,直逼沈墨寒的腰腹。沈墨寒雖勉強躲開,但短刀的寒芒已擦破他的鎧甲,在腰際留下一道細微的傷口。

“你到底是何人?”沈墨寒咬牙,眼中怒火愈盛。

灰衣老者冷笑道:“你一個邊陲小城的守將還管不到我天回鎮的事務。”說罷,他雙腿猛然發力,竟躍上石室的房梁,試圖從上方突圍而去。

沈墨寒急欲追擊,但身體受傷,動作已顯遲緩。就在灰衣老者即將逃離之際,嬰寧忽然從暗處閃身而出,嗜龍劍如閃電般橫掃而至,逼得老者不得不變招防御。嬰寧冷喝一聲:“想逃,沒那么容易!”

灰衣老者被嬰寧逼退幾步,神色間露出一絲詫異。他未料到水牢中竟有如此高強的武者,心知再戰下去恐怕不利,于是冷哼一聲,雙手揮舞短刀,一連三招狠辣的劈砍逼開嬰寧與沈墨寒,然后借機后撤。

“你們給我記住,這事還沒完!”灰衣老者丟下這句話,身形如幽靈般迅速消失在水牢的黑暗中。

沈墨寒看著老者消失的方向,心中憤怒難平。他轉頭看向嬰寧,眼中帶著幾分戒備:“你是何人?為何在此?”

嬰寧淡然一笑,收起嗜龍劍:“沈將軍不必多慮,我只是個普通守軍,夜巡至此,恰巧聽到動靜罷了。”

沈墨寒眉頭微皺,顯然對嬰寧的話存有疑慮。旋即他對嬰寧手中那柄嗜龍劍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這柄劍非同尋常,竟讓他隱隱感到一股冰冷的殺意。

“你的劍,來歷不凡。”沈墨寒低聲說道。

嬰寧故作隨意回應:“沈將軍不必在意,這劍家傳而來,有些年頭而已。”

沈墨寒微微點頭,不再追問。他心中雖對嬰寧的身份起了疑心,但此刻更在意的是剛剛灰衣老者提到的“九黎圣殿”一事。他隱隱覺得,這場夜鬧水牢的事件,或許將揭開一場更大的風暴,隨即便不再停留,匆匆離開水牢去和城主商討對策。

嬰寧看著沈墨寒遠去的背影,愈加意識到九黎圣殿秘密背后,隱藏著父親遇害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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