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前一天晚上，部門聚餐。

此時場上氛圍正熱烈，幾輪下來話題逐漸從工作轉(zhuǎn)向了更私人的領(lǐng)域。

劉汐月轉(zhuǎn)動酒瓶，瓶口最終指向了高零。

“前輩！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高零放下筷子：“真心話?！?

“好！如果現(xiàn)在必須選一個在場的異性談戀愛，你會選誰？”

包廂里瞬間安靜了幾秒，幾個女同事的目光若有似無地瞟向他，黎蕓低頭喝了口飲料，假裝沒在聽。

高零沉默了一下。

他其實誰都不想選，辦公室戀情太麻煩，何況他對這些同事并沒有特別的感覺。

但直接拒絕又顯得太刻意，所以他得找個不會得罪人、又不會引發(fā)后續(xù)麻煩的回答。

該怎么辦才好？

他腦海里突然閃過那天在公園拍素材時看到的某個身影。

“……硬要選的話，又會觀鳥又會畫畫的類型吧?！?

說完話他自己都愣了一下，為什么會突然想到藤筱？

“啊？這算什么回答？”劉汐月不滿地抗議，“我們部門哪有這樣的人？前輩在耍賴！”

好幾個同事要他必須選一個在場的。

高零感到無奈，這種真心話大冒險的游戲有時屬實令人討厭。

他目光掃了一圈，最后落在黎蕓身上。

“……真要選的話，黎蕓吧。”他又補(bǔ)充道，“她比較安靜?！?

黎蕓聽到這個回答，臉?biāo)查g紅到耳根。

劉汐月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其他人也跟著起哄，但高零只是低頭喝了口水就沒再說話。

高零知道黎蕓性格溫和，應(yīng)該不會當(dāng)真，也不會讓場面尷尬。

聚餐結(jié)束后，高零叫住黎蕓。

他直接開口：“剛才的事抱歉，只是應(yīng)付游戲，別放在心上?！?

黎蕓只是笑了笑：“沒關(guān)系，我知道的。”

可緊接著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了句：“「會觀鳥又會畫畫的類型」是有具體的人嗎？”

他最終回答只是一個朋友。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想起她。

因為她是他關(guān)注了兩年多的漫畫家？因為她有著和自己相同的愛好？

他搞不懂。

等他回到公寓時間已經(jīng)十點半。

高零推開公寓門時，他瞧見藤筱的站在陽臺打電話。

“……這樣的話這兩天能看房嗎？”

藤筱從陽臺走進(jìn)來時，高零已經(jīng)站在了客廳中央。

他問她：“幽靈老師還找不到合適的房子嗎？”

“沒有?！?

他突然想起部門聚餐上那句脫口而出的「會觀鳥又會畫畫」，鬼使神差的說了句“其實合租也沒什么不好。”

藤筱卻回答她喜歡一個人，并說他也應(yīng)該能理解吧。

高零點頭回答：“確實是那樣?！?

因為他最開始合租也是為了過渡。

高零站在原地，只聽見她的房門輕關(guān)上的聲音，他走到自己房門口時，又回頭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客廳。

他到底在想什么？

有時候還會抱著她沒那么快搬走的想法來考慮這些事，結(jié)果身為讀者有這種機(jī)會連她的創(chuàng)作理念都不敢去問，知道她本人有觀鳥愛好也不敢聊這個話題。

甚至只敢用「幽靈老師」來稱呼她。

他發(fā)覺自己簡直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