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施主火氣旺盛,建議消消火。”
只見一清秀禿頭,一雙柳葉眼顯得十分柔美,眉間還有一個梵文的男子對著趙懷玉說道。
聽到此話的趙懷玉瞬間急了,指著對面的僧人說道:“我能不急嗎,半個時辰了,半個時辰你什么都不說?!我能不急嗎?我坐你面前半個時辰你急不?”
而對面的僧人淡淡的說道:“不急。”
從趙懷玉與對面的僧人對上后,僧人只自我介紹的一句,他法號道生,然后便是趙懷玉問一句道生答一句了,一開始趙懷玉還在平靜的面對,半個時辰后就急躁了起來。
“行,那你來這干啥?”
“等人。”
“誰?”
“天下十下之一。”
“我就是。”
“不是你。”
“行,那混沌是什么。”
“非此紀元之物,卻混入此紀元之中,想擾亂紀元的秩序。”
“那你們佛門為什么要勾結它?”
“我不知道。”
趙懷玉思考良久吐了一口濁氣說道:“那,我們來論道吧。”
道生睜開了雙眸,詫異的問道:“論道?”
“對,我與你論道。”
道生想了想說道。
“聽起來,有點意思,好。”
………
“貧僧近日在思考“無我”之義,不知道友對此有何見解?”道生盤坐于空中發問道。
“道家也講“無我”,但與佛門或有不同。道家認為人之所以有煩惱,是因為執著于自我,若能忘我,與道相融,便能超脫煩惱。”趙懷玉同樣盤坐于空中說道。
“道友所言極是。佛法講‘諸法無我’,認為‘我’是五蘊色、受、想、行、識和合而成,并無實性。若能看破此理,便能解脫生死輪回。”道生回道。
“佛門道友所言“無我”,似乎更徹底。”趙懷玉微微點頭說道。
但隨即話鋒一轉。
“但請問,若‘我’是虛幻,那誰在修行?誰在證悟?誰在解脫?”
“這……”道生頓時語塞,思考了一會便說道:
“修行者是五蘊和合,證悟者是因緣所生,解脫者是空性顯現。”
“妙哉!既然如此,那‘五蘊’又從何而來?是因緣和合,還是本來空性?”趙懷玉再次犀利的說道。
“五蘊是因緣和合,緣起性空。”
“那“因緣”又從何而來?是因緣的因緣,還是本來自然?”趙懷玉再次質問道。
“因緣亦是空性,無有自性。”
“既然如此,那“空性”又從何而來?是空性的空性,還是本來無為?”
“空性……空性……”
道生眉頭緊鎖似是在思考。
“貧僧認為,空性即是空性,無有來處。”
“道友莫急。既然空性無有來處,那‘無我’又何須執著?不如順應自然,忘我無為,豈不更妙?”
“這……”道生一時無言以對,心中翻涌。
“道友所言,似乎……似乎……”
“大師,您臉色不太好,可是空中風大,受了寒氣?”趙懷玉此話似關心似嘲諷。
道生調整氣息,吐出一口氣后說道。
“無妨,無妨,道友智慧高深,貧僧今日真是受益匪淺。”道生閉上雙眸說道。
“大師過謙了,道法自然,佛法空性,二者本是一體。今日論道,不過是互相切磋,何必執著勝負?”
道生緩緩點頭道:“善哉!道友所言極是。貧僧今日受教了。”
無涯書院下太虛劍冢內
猛地一下,靈氣動蕩,曹沖和陳煜一瞬間來到了太虛劍冢內,只見無數青色靈氣盤旋在亓官瑾身邊。
隨后靈氣進入亓官瑾體內,下一刻,亓官瑾睜開了雙眸。
“師父!”
“師弟!”
亓官瑾感覺了一股不真實的感覺,現在的他腦袋里多了許多東西,甚至于之前學不會的招數,他覺得他現在一看就能學會。
亓官瑾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隨即右手作劍指,輕輕一揮,距離不遠但沒落灰的白金葫蘆樣的劍匣打開,12柄利劍懸浮在亓官瑾的面前,隨即又回到了劍匣內。
“師父,你出關啦。”曹沖歪著頭問道。
亓官瑾點了點頭,還坐在原地,似乎是在適應身體一樣。
也不知是靈氣滋養還是如何,數十年過去了,亓官瑾竟無一點骨瘦如柴之處。
“師弟,此次出關,你可有不適?”陳煜詢問道。
“還好,沒有什么不適,只不過,感覺腦袋里面多了很多東西。”亓官瑾強撐著站了起來回應道。
“無事便好,師弟閉關幾十余年,可覺得自身突破何等境界了?”
“應當突破化神了。”
陳煜聞言愣了愣,他知道自己師弟天賦異稟,沒想到這么妖孽,百歲化神?
不過也迅速調整好的表情說道:
“那便好。”
曹沖跑到亓官瑾面前說道:“師父,師父,我都元嬰期了!我厲不厲害。”
亓官瑾笑道:“厲害,不愧是我的徒弟。”
一旁的陳煜黑了臉,你也知道是你徒弟啊。
傍晚,陳煜親自下廚做飯,四人吃了頓久違的晚飯,至于為什么是四個人,曹沖把周不疑也帶來了。
晚上,亓官瑾躺在陳煜為其準備的房間內思考了起來。
景慕,精衛,青河銘,秦黎川,郭嘉,曹延這些故人也不知如何了等明日再去尋吧。
突然,亓官瑾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一瞬間起身,御風而行來到了北蒼清鳳洲洛水城。
“景慕那丫頭可沒修行啊!”
尋覓半天無果的亓官瑾才想起來,自己在景慕體內有一道防身用的拇指靈劍。
亓官瑾單手捏出劍指,靈氣匯聚。
“她…在上界…?”亓官瑾算是松了一口氣,落在了洛水城外說道:“如此,也好,先去找精衛那個丫頭和河銘兄吧。”
上界柳宗…
“先生…你來找我了嗎?”
就在亓官瑾想御風前往妖界時,卻看見了一個僧人和一個白衣男子懸在空中。
道生似乎也是感應到了,抬頭看了看天說道:“他來了。”
“誰啊?”趙懷玉抬頭一看,便看見了白衣的亓官瑾。
“亓官瑾。”
亓官瑾飛著飛著就感覺頭撞到了什么東西。
“哎呦我靠,我的頭。”亓官瑾捂著腦袋看著眼前的空氣納悶道:“什么東西這么硬?”
隨即便聽道生說道:“道友可否與我一敘。”
亓官瑾也來了火氣,飛身下去后便質問道:“你個禿驢要干什么?”
“施主火氣不要太旺盛,易傷肝。”道生盤坐于空中說道。
“嘿!你這禿頭!”
“唉唉唉唉,別急別急,他就這樣。”趙懷玉出來拉著亓官瑾打起了圓場。
“你是…趙懷玉?”
亓官瑾這時才看向拉著自己的男子認出了此人。
趙懷玉眼前其認出來了自己便拱了拱手說道:“在下八卦宗趙懷玉,久仰先生大名,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
亓官瑾很蒙圈啊,他有什么很出名的事嗎?除了天下大比,打智海好像也沒人看見吧。
但殊不知的是,打斗雖然沒人看見,但二人懸于空中的情況可是很多人都看見了,在結合他的身份與天下大比時碾壓東土散修和一出手便讓東土佛子停手。
于是民間便流傳出了,亓官瑾與東土有深仇大恨,而他與智海一見便是在斗法,而智海半死回國,亓官瑾消息消失便是,智海被亓官瑾打了個半死后便閉關了,另一個版本是智海與亓官瑾打了三天三夜難分勝負,智海便以生命為代價滅了亓官瑾。
還有許多十分之逆天的版本,越傳越邪乎。
出于禮貌亓官瑾還是回禮道。
“在下亓官瑾,天下大比之時,我見過你,果然遠觀不如近看啊,道友真是一表人才。”
亓官瑾似乎反應了過來對著道生問道:“你是誰?”
“小僧法號名為道生,是東土國師。”
“東土的?那你們的佛子現在怎么樣了?”
趙懷玉愣在了原地,拉著亓官瑾的手腕低聲道:“道友,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怎么了?”亓官瑾十分疑惑,便問道。
“我長話短說,他們的佛子愛上了一個人,然后隱居了,然后被東土抓住了以他愛人要挾他攻打北蒼,然后天子請我來助陣,我就打跑了他們,放知云與他愛人隱歸山處了。”趙懷玉語速飛快,差一點就岔氣了。
亓官瑾笑了笑,似乎很無奈,這東土怎么幺蛾子這么多,幸好沒打進去,打進去了也罷,要是打到景府了,他非得去東土鬧一圈了。
“佛子這一隱世,便很難出世了啊。”亓官瑾感慨道。
“是啊。”
“好了,我先不說了,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那個國師,你們要找我可以去無涯書院,我住那,我現在要趕緊走了。”亓官瑾說完后,便再次御風而行。
“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小僧還沒說呢…”道生再次盤坐于空中調整氣息。
趙懷玉眼見沒戲看了便與陳胤麟道別后回到了八卦宗。
亓官瑾來到妖界后,尋青河銘無果,便跟著拇指靈劍的氣息尋找著精衛,但亓官瑾卻發現拇指靈劍的氣息很淡,顯然是已經發動過一次了,這只是殘余下來的靈氣罷了。
最終亓官瑾找到精衛時,精衛正在山上,亓官瑾定眼一看,竟是三只狐貍精在圍困精衛,而三只狐貍精后竟是一頭狼妖。
精衛捂著胳膊緊緊的依靠在石壁上,指著那頭狼妖說道:“天殘!我與你們無冤無仇!你為何要突襲我!”
“呵呵,你為何不同意我弟弟對你的追求!你不同意也就算了!還殺了他!今日,你必死在這里!”
那日晚上,天殘的弟弟地殘向精衛示愛,而精衛拒絕了他,地殘惱羞成怒,提著斧頭就要砍精衛,地殘身為金丹后期大妖,精衛才堪堪剛凝聚金丹,光是境界上的差距就不是能短時間彌補的。
而就在精衛抬手格擋的一瞬間,一道金光閃過,只見一柄細小的靈劍把地殘抹了脖子,斧子脫手而出,要砸中精衛時,斧子卻成為了齏粉。
二狼相依為命已經數百年,天地雙狼的名號也早已打出,如今地殘死了,身為哥哥的天殘肯定要來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