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榮格直接一腳踢在門上,將正在打開的房門關上。
他才懶得管里面是誰,無事潛入他的房間,非奸即盜!
“可惡!長劍不在手中,不好迎敵,先暫時撤退。”
說實話,哪怕武器在手,榮格也不想戰斗。
他的觀念和施法者很像,爭強斗狠都是亡命之徒干的事情。
真要戰斗,只打碾壓局。
“慢著!別走!”
一道女聲自榮格的心靈深處響起。
榮格怎么會聽,趕忙飛速沿著樓梯跳下樓,他現在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報警,請警察來抓捕敵人。今晚也暫時離開這里。
見榮格不理會她,女聲更加著急:“你不要走啊!”
榮格才不理會,匆匆忙忙地奔出家門,直接對威爾特女士道:“家里進賊了,趕緊離開。”
威爾特女士一愣,正要說什么,榮格直接拉起她的手就跑。
維爾特女士別看已經人到中年,長年干活的她體力很好,跑起來并不吃力:“什么情況。”
榮格道:“等安全了再說。”
……
“薇薇,這就是你的恩人嗎?怎么比怯魔還要膽小。”
怯魔是最膽小的惡魔,在戰場上除非有強力的惡魔督戰,否則怯魔一有點風吹草動就會逃跑。
躺在床上的薇薇臉色蒼白地睜開了眼,對著站在門口的少女道:“米,我都說了,逃跑不要來這里,你偏要來……”
米:“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這座城中對精靈友好的人太少。而且你不是說了,你這個恩人如今還是名師。”
“如果有他的庇護,我們很大概率逃過這次的追捕。”
“而且……”
薇薇打斷了米的話,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將恩人拖入麻煩,本就不好。”
“現在我醒了,我來施展傳送儀式。”
米擔憂道:“你行嗎?傳送儀式最少要四個人。”
儀式是這個世界最原始最基礎的施法方式,它復雜而煩瑣,每次使用都需要消耗極長的時間,在分秒必爭的戰斗中根本來不及施展。
可盡管如此,儀式也不是任何人能夠掌握的。
因為儀式本質上就是施法者銘刻在意識中法術的完整版。
或者說施法者釋放法術,只是對進行了封裝的儀式,耗費一點時間,調用罷了,相當于完成儀式的最后一個步驟。
所以,能夠單獨釋放傳送儀式的,必然是掌握了或者接近掌握【傳送術】的施法者。
薇薇顯然是沒有這個能力的,否則她在奴隸市場鬧事結束后,早就使用【傳送術】跑路了。米也不會提醒她要四個人來施展。
而且這四個人必然還要掌握一定程度的奧術知識。
薇薇虛弱道:“沒關系的,我的血脈告訴我行。”
米:“真行嗎?”
薇薇:“能行,我不是告訴過你,我第一次逃跑就是依靠這個儀式的。當然,由于我的能力問題,儀式是有缺陷的,可能傳送不了多遠。”
“不管如何,我們要在抓捕的敵人到來前,完成這個儀式。否則難以逃脫。”
說完,薇薇吐了一口,但這些血被她的手接住,沒有落在地上。
米被嚇了一跳:“你別說那么多解釋的話,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薇薇搖搖頭:“沒事的,一點小傷而已。幾瓶治療藥劑下去就能好。”
米想說問題是我們沒有,在剛才的戰斗中,她們隨身攜帶的治療藥劑已經使用完了。不然,薇薇之前不可能陷入昏迷。
可是米想了想,又覺得多說話,薇薇也會回她。所以不發一言。
薇薇蹲下,用接住了血液的手在地上畫起了玄奧的符文,一邊畫著一邊念念有詞。而隨著時間的推移,無形的魔法能量也開始在房間里匯聚。
……
“窗臺上有攀爬的痕跡,根據腳印大小,可以判斷出入侵者是個女性,或者身材嬌小的。但腳印特別深,可以判斷體重過大,要么負重過大。”
“床上有褶皺,初步估計曾經有人躺在上面,搜索到藍色長發。門口附近也有和窗臺相似的腳印,但這次腳印過淺。”
“綜合判斷,是一位一米六到一米七的女性,背著另一個只有一米五左右的藍發女性,入侵了這個房間。”
“在根據奴隸市場得知的信息,這兩人是襲擊了奴隸市場的逃犯。”
“不過,入侵的房間里有著鮮血刻畫的法陣,根據法術顧問的鑒定。這極有可能是傳送儀式法陣,大概率那兩名逃犯已經使用其傳送逃脫。”
警局的警長對著榮格說道。
按照常理來說,警長是不需要對一般市民說得如此詳細的,可是榮格的身份總歸不同,有必要告知榮格詳細情況。
聞言,榮格皺起了眉頭,藍色頭發、襲擊奴隸市場的逃犯?
那不是5000金幣嗎?
之前在心靈中跟他對話的,就是5000金幣的同伙?
榮格有點不滿,5000金幣還真他這里是庇護所了,竟然敢將麻煩引到他這邊來。
榮格:“那逃犯還會順著那個傳送儀式法陣回來嗎?”
警長:“不會,傳送儀式法陣是單向的。當然,她們也可以繼續定位你的房間,傳送到這里。不過,我猜她們沒有那么大膽。”
“赫爾曼爵士已經大發雷霆,已經請了德魯大師,全力占卜逃犯的去向。逃犯繼續停留在這里的話奇偶十分危險。”
“如果足夠理智的話,不會回來。”
赫爾曼爵士道格拉斯城是奴隸市場背后的主人,也是帝國眾議院的議員,本身更是傳奇強者。
而德魯大師是道格拉斯門下專精預言系法術的九環法師。
榮格:“德魯大師不是在搜尋瘟疫教會的痕跡嗎?他有空搜尋逃犯?”
警長:“瘟疫教會畢竟是有真神眷顧的,預言系法術很難定位。這兩個逃犯大概……呃,也不好說,能夠在城里搞破壞,很難說沒有神靈的眷顧。”
“當然,也不用太過擔心。神靈的眷顧是有限的,只要能夠突破眷顧的阻攔。還是能夠定位到逃犯的。”
榮格嘆了口氣,只覺得5000金幣真的大膽。已經逃跑了,還敢回來。
榮格走出和警長交談的房間,守在門外的威爾特女士立馬上前問道:“沒什么事吧。”
他思考了一下:“沒什么事,就是普通的毛賊而已”
榮格根本就不想告訴威爾特女士實話,畢竟奴隸市場的事情牽扯甚大,以免她擔心。
威爾特女士松了口氣:“僅僅是普通的毛賊你跑什么?你不是戰勝過漢克斯先生嗎?”
“一般的毛賊哪里是你的對手?”
榮格笑道:“這個世界謹慎是沒錯的。職業者又不是不死之軀,不小心栽倒在普通人手里的職業者又不是沒有。”
威爾特女士醒悟道:“你說的沒錯,這種事情確實不能親自上。”
“榮格先生,你要記住,遇到這種事情以后一定要第一時間報警。”
榮格無語:“這不就是我告訴你的道理嗎?”
威爾特女士:“我是怕你忘記。”
……
夜里,榮格正在酒店中睡覺。
家里的房屋作為案發現場,他暫時不打算居住,也勸威爾特女士暫時不要居住在家。
威爾特女士自然同意,還邀請榮格去她的朋友家。
榮格拒絕了,威爾特女士的朋友都是一堆上了年紀的大媽,以威爾特女士的大嘴,估計到時候會東說西說,惹人煩躁。
所以,他就選擇來到酒店。
如今,榮格也不差錢,對于酒店的選擇就選了一個好的。
【我的后裔,醒來,醒來……】
正在熟睡的榮格,猛然睜開了眼睛:“這是,什么情況?”
【來吧,來吧,按照指引來吧……】
耳邊傳來稀碎的低語,內容特別的多,但榮格只聽清了零星的片斷。
“這難道是……”
榮格眼睛瞬間發亮。
作為和道格拉斯家族同樣的古老家族,榮格家族里擁有著無數的秘密。
其中一個秘密就是,榮格家族是有獨特傳承的。
榮格的祖先早就知曉了自己的后代不可能永遠富貴的道理。
所以早在他去世之前,特意打造了一個專屬的傳承,留給后人。然后又使用法術將傳承的信息刻入到后人的血脈中。
每一代都會有一人覺醒,順著祖先的指引前去傳承提升實力。
這就是為什么威爾特女士不懷疑榮格突然強大的原因之一。
因為榮格平庸的父親也曾經在某一段時間忽然變強了很多。
從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變成了職業者。
外人都以為是榮格家族血脈的因素,畢竟強者的后裔有著特殊性,是公認的事情。
就像道格拉斯家族,為什么盛產法師?除了因為法師需要花錢培養以外,還有一個因素就是,想要成為施法者必須要有魔法資質。
這個資質在精靈中是人均的,可在人類中并不是。
無論是牧師、術士、德魯伊、機關術士之類的施法者也好,都必須要有這一點資質。
沒有,哪怕你學習再多的法術知識,也無法施法。只能做個學者,或者去警察局的法術鑒定科做個顧問。
而道格拉斯家族的后裔,不但魔法資質的人多,而且資質還高,有一些出生還帶有強大的施法【特異能力】。
榮格深刻懷疑,切莉斯在道格拉斯家族地位特殊,很可能也是屬于天生擁有【特異能力】的人。
所以,別人也是這樣看待榮格家族的。
可是只有榮格才清楚,不是這樣的,這是傳承的因素。
在以前沒有外掛的時候,榮格是很期待這個傳承的。
畢竟這個傳承雖然不能讓榮格登頂帝國之巔,但可以保證榮格一世富貴。
即便現在榮格已經有了外掛,也覺得這個傳承很不錯。
奈何,這個傳承的開啟時間是隨機的。
榮格的父親28歲時候才開啟,榮格的爺爺25歲才開啟,甚至更早還有到40歲才開啟的記錄。
因此,榮格也以為自己估計用不上這個傳承了。
可誰知道,今天的夜里竟然感應到了傳承的開啟。
難道福兮禍之所倚?
榮格頓時激動了起來。
按照他父親曾經告訴他的,傳承的內容雖然因為法術的因素不能告訴他,但可以告訴的就是,傳承的過程是沒有任何危險的。
如此一來榮格自然想去。
他坐了起來,看向酒店窗外:“根據感覺,應該是那個方向。”
為了保證傳承的安全,傳承既不在家族的祖地(榮格這一代祖地已失),也不在什么固定的地點。
而是在一片奇特的半位面中。
這個半位面并不完全依附主位面,它是像衛星一樣環繞著主位面外的虛空旋轉。
而且旋轉的軌跡還不固定,受到復雜到榮格看不懂的因素影響。
為什么之前傳承的年齡是隨機的?
就是因為,傳承要想開啟,就必須等待那個傳承半位面靠近主位面。
基于這個理由,榮格立馬下床,決定立馬出發。
畢竟他可不想錯過這個機緣。
“據爸爸所言,傳承的時間是不固定的,最快半天,最多一周。”
“那這樣的話,肯定會影響到我的公開授課。”
“可是傳承我是不能放棄了。能讓天賦平凡的人,直接快速成為職業者。在現階段和我的【賒借】不遑多讓,我不去接受簡直是血虧。”
“那就決定了,留下信件告訴艾米和切莉斯,我會消失一段時間。但是公開授課也不能放棄,特別是那些從道格拉斯行省別的城市來的學生。”
“下次再組織一趟,更加麻煩。所以讓艾米和切莉斯取消明天的公開授課,把這些統一安排到一個星期之后。”
“如果我能夠提前回來的話,就提前組織。”
一遍思索著,榮格一邊取出抽屜里的紙張書寫起來。這家酒店是高檔酒店,有著很多服務,幫忙寄信就是最普通的一種。
“嗯,也不能忘記威爾特女士,也給她留下一封信吧。”
呼!
將兩封信件封臘后,榮格披上一個披風就下了樓,將信封交給值班的酒店前臺,然后邁入了深邃的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