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允茹發出視頻后,沒料想到的是早有姐妹經歷了相同的遭遇,部門的商務在帖子下面留言,外出談合作時,leader在桌子下面對她動手動腳。
第二天上午,吳裊和楊允茹收到了公司總部的郵件,已經收到證據,會盡快派人力過去處理,請當事人先行休假,必要時來到公司配合調查。
接到母親任敏娟的電話時,吳裊正在家等待通知,她沒加注意,回答到:“今天沒上班?!?
“怎么沒去上班?我就說你怎么有空在上午接電話?!?
“生病了嗎?哪里不舒服?”電話另一端繼續追問到。
“我沒事?!?
“那怎么今天沒去上班?”又回到第一個問題。
總是這樣,吳裊有點不耐煩,“不用擔心,我只是最近暫時不工作?!?
……
電話一端先是沉默。
“什么叫做暫時不工作?你就是這樣,想一出是一出,不聽我的話,自己一個人跑到深圳,現在好了,工作個兩年,那你要怎么辦?”任敏娟心急地指責到,根本不給女兒解釋的機會。
不過,吳裊已經習慣了,想從母親這里獲得理解的愿望總會撲空。
“我就是要逃走,還要逃到更遠的地方?!眳茄U頓了一下,又繼續說到:“你再這樣,我流浪在外面,永遠不會回去?!?
不想再聽到最熟悉的指責,她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第二天早上,一陣敲門聲吵醒了吳裊。她以為是快遞便沒理會,誰知停了一下,又有人在敲門,聲音聽著急促,似乎不打開這扇門他就不會罷手。
“是快遞嗎?放門口就行了。”吳裊邊走向門口邊喊到。
但她沒想到的是,任敏娟連夜來到了深圳。
“你怎么來了?”
任敏娟沒說話,似乎是在過來的這一路想了很多,看得出她很疲憊。
吳裊想起,掛斷電話后沒多久在消息框里看到了母親的轉賬提示,但她并沒有點開。
“走得急,想著到了地方找不到路再給你打電話?!彼呑哌M來邊說到,“本來還能更早的,地鐵坐反了?!?
家里這樣的小城市是沒有的地鐵,任敏娟只有出去旅游的時候才會坐。
但她也沒出門過幾次,好像每次都是與自己有關,參加夏令營、大學報到......這次也是。
吳裊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知道,母親的掌控欲強,有一部分也是與父親的忽視有關,她沒有安全感。
父親不愛母親,他只是需要一個妻子;父親也不愛自己,他希望吳裊做好一個女兒。
那是社會賦予他的身份。
經過了性騷擾事件,吳裊意識到不僅在家中存在著隱身的父親。
“附近有菜市場嗎?一會想吃什么。我都來了,就不要吃外賣了?!比蚊艟觐櫜簧闲菹ⅲ瑔柕脚畠?。
而母親總是把自己放在第一位考慮,從來如此。
她不需要維系吳裊是一個女兒的身份,她更擔心吳裊有沒有好好吃飯,就像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