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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鬼市尋寶

前世記憶中的鬼市,大抵是天黑之后才開始擺攤設點,待雞鳴破曉之時便歇業收攤。

這鬼市之上的物什,大多來路叵測,價格亦是參差錯落。其間不乏以假冒真、以次充好之物,只是不知此處是否亦是如此。

李玄褪下一件內襯,將其裹于頭上,僅露出一雙眼睛,仿若一只狡黠的狐貍,警惕地踏入這“鬼市”之中。

他并不急于在這集市中尋覓寶物,而是悄然地打量起整個市場。

他細細觀察著路人與攤販之間的交易流程,果不其然有一些別樣的發現。

整個市場之中,所有的講價、出價之舉,皆是通過一種獨特的手勢來完成。

以拳示意,表示的是銀兩;以指表意,則為銅錢。在確定好計價單位之后,左手以手勢表明數字,右手伸出的指頭則表示有幾個零。

譬如七百之數,報價之人會左手伸出食指與大拇指,比劃出一個“7”的手勢,右手則伸出兩根手指。

許是為了討價還價之便,買賣雙方所報之價,不約而同皆是整數。當然,對于一些較為隱秘的買賣,還可借助紙筆來傳遞訊息。

待明晰這集市的交易方式之后,李玄重新將目光投向攤位之上擺放的諸般器物。

這些器物可謂是琳瑯滿目,品類繁雜。既有各類古玩玉器,散發著古樸而神秘的氣息;亦有名家字畫古籍,仿佛在訴說著往昔的風流雅事;甚至還有珍貴藥材,彌散著淡淡的藥香,以及猛獸皮毛,透著一股原始而野性的氣息。

這一切,令李玄大開眼界。

未幾,一個攤位上的物事,勾住了李玄的目光。

此攤位之上,琳瑯滿目的古玩錯落擺放,青花瓷器宛如靜謐的瓷之精靈,散發著幽冷的光澤;文房四寶規整地靜置著;字畫書簡或攤或卷,這一切看起來倒像是從某個大戶人家里流落而出的物件。

那攤主頭上裹著兜帽,僅露出一雙眼睛,恰似暗夜中的兩點寒星。

觀其形態,年紀似是不大,李玄心中暗自揣測,卻不知此人是出自家道中落的富貴門第的公子哥,還是那梁上行走的行竊之人。

不過李玄并無刨根問底的心思,目光只是在攤位上輕輕一掃,便有兩件物品映入眼簾,在他眼中泛著微微的光澤。

其中有一件殘片,其質似玉卻又非玉,大小僅如大拇指蓋般玲瓏。入手的剎那,一股溫潤之感便順著指尖蔓延開來,那觸感仿若涓涓細流滑過肌膚,想來絕非俗物。

另一件則是一本古籍,大半已被火焰吞噬,只余下焦黑的殘頁。透過那些零散不成章的字跡,依稀能辨出似乎是一本關乎鬼怪的典籍,然卻難以確鑿判定。

那攤主本是慵懶地窩在攤位之后,見有生意臨門,仿若一只蟄伏的獸類被驚醒,緩緩直起了腰桿子。

李玄行事果決,毫無拖沓之態,徑直伸手指向那殘玉,示意攤主出價。

攤主先是上上下下將李玄打量一番,大抵是瞧出李玄年紀尚輕,似是初涉世事。他先是比劃出一個拳頭,旋即左手伸出兩根手指,報出二兩銀子的價格。

李玄頓時一怔,仿若被這價格驚到,旋即裝作惱怒地擺擺手。

他先是示意指頭代表銅錢,左手伸出三根手指,右手伸出兩根手指,報價三百文銅錢。

攤主微微一愣,似是未曾料到李玄出價如此之低,也是連連擺手,重新報出一兩五錢的價格。

于是,一場無聲的討價還價拉鋸戰拉開帷幕。你來我往之間,幾輪交鋒過后,攤主最終將價格降到了七百文銅錢。

見到這個報價,李玄面上露出糾結之色,仿若內心正在進行一場激烈的爭斗。

半晌之后,他的目光移向一旁那被燒毀大半的書籍,又指了指那殘玉,示意這殘玉加上書籍一起,自己就出七百文銅錢買下。

攤主掃了一眼那本被焚毀得慘不忍睹的書籍,眼中不禁露出一抹晦氣。

這本古籍他也曾翻看過,其中內容大半缺失,就連是何書籍都無法確切知曉,在他眼中,這分明已經是一團毫無價值的廢紙。

因此,他還是將那本書籍拿過來與殘玉放在一起,示意李玄給錢。

最終,李玄從懷中掏出七錢碎銀子,順利買下了這枚殘玉與那本殘舊的書籍。

目的既已達成,李玄便將殘玉與書籍小心收起,而后繼續在這鬼市之中閑逛。

鬼市之中,四周的攤位在昏黃的燈光下影影綽綽,偶爾傳來的幾聲低語像是從幽暗中鉆出的幽靈的呢喃。

可惜,不知是否是運氣已然耗盡,李玄從這頭走到那頭,直至走到集市的盡頭,也再未尋得其他有價值之物。

帶著些許失落,李玄抬眼四望,正準備隨便尋個客棧歇息。此時,鬼市的喧囂仿佛已經漸漸遠去,周圍的黑暗像是要將他吞噬。

可就在這當口,一陣陰風呼嘯著席卷而來,那風仿若帶著冰寒的尖刺,讓人肌膚生疼。

就在此時,李玄體內的那股氣血似是感受到了危險,自行運轉起來,于肌膚表面生出一層微弱得幾近不可察覺的血色光膜,那光膜如同一個透明的護盾,將李玄穩穩籠罩在內,使得他全然不受那陰風的侵襲。

“這是!?”

李玄的臉色微微一變,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當下也不再多做停留,連忙匆匆離去。

其離去的背影很快便消失在了鬼市的黑暗之中。

翌日清晨,熹微的晨光才剛剛刺破黑暗,李玄便從一家客棧中緩緩步出。

客棧周圍還彌漫著淡淡的晨霧,那霧氣像是輕紗一般,在空氣中氤氳著,給這清晨增添了幾分朦朧與神秘。

李玄的眉頭微微皺起,腦海里不斷回想著昨晚那陣怪風,那風仿若來自九幽地獄的幽咽,透著絲絲寒意與邪祟,讓他不禁心生幾分憂慮。

“那風是什么引起的,難道是鬼怪作祟?”

他輕聲呢喃著,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栗。

這是他首次遇到超凡之事,難免有些惶恐不安。

他的眼神中透著些許慌亂,腳步也略顯沉重,仿佛那怪風還在身后緊追不舍。

“罷了,管它是何物。我如今已是三流武者,而且距離二流境界也不遠了。

氣血加身下倒也不必如此畏首畏尾。若它敢找上門來,必叫它有來無回!”

李玄像是給自己壯膽一般,眼神逐漸變得堅定起來,握緊了拳頭,那緊握的拳頭仿佛在訴說著他的決心。

一番自我安慰后,他深吸一口氣,踏上了回青嶺村的路。

姓名:李玄

年齡:十六

煉化薪材所得:【混元無極功】(精通0/4)

薪火:3

早先薪火經過積累已然有五道,而后李玄又將【混元無極功】加點至精通層次,如今只剩三道!

畢竟【混元無極功】事關其未來的修行之路,不管是修成‘先天無垢’以待突破煉炁,還是獲得靈根,因此要優先加點。

【混元無極功】達到精通層次之后,李玄的修煉速度得到顯著加快,幾近翻了一倍。

如今十二正經之中已然貫通了三條,距離貫通第四條經脈突破至二流武者已經不遠了。

李玄走在回村的路上,道路兩旁的草木上還掛著晶瑩的露珠,在晨光的映照下,宛如一顆顆璀璨的珍珠。

他一邊走著,一邊輕輕摸著懷中昨晚在鬼市淘到的兩件寶貝,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好似懷中抱著稀世珍寶。

他心中雀躍不已,仿若一只即將歸巢的小鳥,早已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家中細細研究這兩件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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