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星海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夜十二點多,言白瑜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醒來的時候只看到車已經(jīng)在停車場了,付識昕因為連日的奔波,也疲憊地靠在駕駛座椅睡著,從言白瑜這個視角看去,付識昕只是潛伏在黑暗里的一個黑影而已。
完全黑暗的環(huán)境讓言白瑜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歸屬感,她不用再像白天那樣對著所有人進(jìn)行偽裝,好像只有回到星海,她才能卸掉堆積在臉上那無懈可擊的笑臉,雖然特別害怕拖累付識昕,但好像只要付識昕在身邊的時候,她才會覺得自己有活著的,真實的感覺。
毋庸置疑,付識昕現(xiàn)在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不知道這樣盯著看了付識昕多久,直到付識昕悠悠轉(zhuǎn)醒她才慌慌張張移開目光。
“醒多久了。”剛睡醒的付識昕還帶點鼻音,讓他的聲音更顯磁性。
“你看起來很累的樣子,想讓你好好休息會兒。”言白瑜將付識昕蓋在自己身上的外套遞給了外套的主人,隨后打開車門道:“走吧,上樓睡,家里面的床肯定比車?yán)锸娣欣钗覀兯言侔岚伞!?
“好。”付識昕穿上外套又打開了手機(jī)手電筒的燈光,然后攬著人往回走。
這個時間段的整棟樓顯得有點過于寂靜,言白瑜有點害怕,于是她小幅度的揪了揪付識昕的衣角小心翼翼的說:
“付識昕你說說話,我有點害怕。”
付識昕將人攬的更緊,學(xué)著她也小心翼翼的說:“言白瑜你別怕,只是大家都睡覺了而已。”
言白瑜被她的語氣逗笑,旁邊有人也就不那么害怕,就這么一直揪著付識昕的衣角直到家門口。
走到門口的時候付識昕看著言白瑜走進(jìn)去就轉(zhuǎn)身進(jìn)了自己家門,又想起言白瑜今天沒喝藥,便返回去敲了敲對面的門,剛脫掉外套的言白瑜從里面探出頭來問干嘛,付識昕覺得她探頭的樣子可愛,順手揉了揉她的毛絨絨的腦袋,然后調(diào)侃她:“記得喝藥,不然變成小傻子了。”
毛絨絨的腦袋掙扎著從那雙大手下逃出去,連忙應(yīng)了聲好,然后砰的一下把門關(guān)了。
徒留付識昕在外面摸著鼻子悶聲笑,然后轉(zhuǎn)身回家洗澡。
言白瑜聽話的將藥喝完才收拾洗的澡,剛才在車上的那一瞬間她突然就想通一些事,她不想因為生病的事惹付識昕難過,即使在心底她覺得自己病的沒那么重,但是在看到付識昕為了自己連日奔波一個覺都睡不好的時候,她突然就覺得有點愧疚,付識昕那么好的人,她怎么能讓這么好的人因為自己的事傷心呢。
總而言之,她總是欠著付識昕一份感情的,這份感情終歸是要還的,但是現(xiàn)在她生病了,她想等著病好之后再還。
住在對面的付識昕不知道其實他喜歡了那么久的人,竟然就在一個很普通的夜晚試想過他們兩個的以后,是他曾經(jīng)幻想過無數(shù)遍的屬于兩個人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