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楊家大廳。

楊川昨晚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我并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楊佑搖頭，“但是目前這對你沒有壞處。”

楊承海心里有了一個猜想，但并沒有說出口：“不過假以時日，定能更上一層樓。”

……

修煉《天門秘法》利大于弊，楊川決定跟隨董煜修行。

“川兒，你可要想好。”楊佑面色凝重道，“這可會影響你的一輩子。”

“族長爺爺，我決定好了——我要跟隨董煜先生修行。”枯竹葉靜靜躺在楊川手心，雖然生氣全無，卻能讓曾經的“天驕”再創輝煌。

“去吧，川兒，走你自己的路。”父子對視，楊承海年輕時經常掛在嘴邊的那句話脫口而出，“人若肯歷練，何處不是修行。”

在楊川眼中，楊承海身影模糊，漸漸與夢中的年輕人重疊。

白華抓住楊川另一只手，眼含熱淚：“川兒，在外邊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當大包小包的行李堆在身旁，楊川長呼一口氣，捏碎枯竹葉，碎片頓時生出枯黃色的光芒，不久便化作粒子，隨風消散。

“現在就收拾會不會太早了？”楊承海的目光停留在消散的粒子上。

“不會的，像董煜先生這一類的高人，速度斷然是不會慢的。”楊佑流露出一抹敬重之色。

“孤島走天涯，浪跡蒼穹下。”人未到，聲先至。蒼老的聲音回蕩在大廳的每個地方，傳進所有在場之人的耳中。

這么快的嗎……

伴隨竹杖敲擊石磚的聲音，董煜緩步邁進楊家大廳：“楊川，你可有準備好？”

“回董先生，準備好了。”楊川背起一件簡易的行囊。

“無用東西太多了……”董煜左手一揮，隨之廳內的行李便漂浮起來。接著，行李盡數散開，然后分成兩堆緩緩降落。

當發現裝有功法的木盒時，董煜瞬間釋放一股氣息，掃視眾人，沒有言語。不過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察到這道強悍的氣息。

楊承海目光鎖定董煜，他對這位老者沒有太多的信任。一旦他作出危及楊家之事，自己會盡可能地阻止他。

董煜收回氣息，并未說話。

幸虧沒有多生事端……

楊佑擦拭額頭的冷汗，心中一陣感慨。最終留在楊川身旁的行李只有寥寥數件。

“去和家人好生道個別吧。”董煜對楊川說。

“爹，娘，楊佑爺爺，川兒走了。”楊川眼神堅定，但很快視野就模糊起來。畢竟人一旦要長時間離開家，心里難免會有些傷心。

“五年過后，楊川就會歸家。”竹杖一端頂住楊川胸口，一道鉛灰色的靈氣從另一段生出，先是纏繞竹杖，后逐漸蔓延至楊川全身。

白華倚靠楊承海的胸脯，盡量克制自己的情緒。

楊承海輕摟白華，試圖安撫他：“天高任鳥飛，有些路自己還是要走的。”

“刷”地一下，董煜攜楊川在一瞬間消失，連同腳下的行李也無影無蹤。

在旁人眼里，楊家對于董煜而言簡直是來去自如。

“承海，接下來著手準備一下修煉所需的東西。”楊佑捋了捋胡須。

“族長，您難道要閉關嗎？”楊承海回話。

“沒錯，就是要閉關。”楊佑回道，然后他邁步離開大廳，自言自語：“與董先生相比，我們楊家和浮塵沒什么兩樣。”

白華開始小聲啜泣。

楊承海安慰白華：“華兒，沒事的，川兒五年后就會回來，還有我陪著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