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ney,你沒事吧?聽說你和他訂婚了?Oh,No,這樣真的太可惜了,你知道的,在我沒去香港之前就對你一片癡心了。”
男人有一張五官深刻的臉龐,中英混血的他眼窩深邃,此刻他深情款款望著懷中的女人,儼然是癡情種子的形象。
若不是這個女人早已訂婚,眾人會覺得這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對,但現在當著人家丈夫面如此挖墻腳,實屬少見。
看來這林家太子爺果真和恒遠的孟總杠上了,簡直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要是擱在平時簡菀靈會享受這種萬眾矚目的羨慕目光,但現在她心中只剩下滿滿恐慌,她一把拍掉男人擁在她腰上的大掌,咬牙怒聲道:“林榮嘉,你給我閉嘴,我和你根本就不熟?你為什么要害我?我已經訂婚了,這輩子我都只愛少文哥哥一人。”
只是她的深情告白并沒有換來孟少文的感動,冷冷看著面前這對男女相擁在一起,他只覺得頭頂上的綠帽子越發沉重,往日的威嚴和臉面在這一刻丟的一干二凈:“原來林先生打的是這個主意,菀如,你自己處理好在回家,我公司還有事先走了。”
一直以來孟少文在圈子里風評都是極好的,青年才俊,氣質溫潤,年輕穩重,但凡優秀的詞語都能往他身上貼。
但今晚他卻耐性全無,臉色難看不說,話落之后就轉身離開,竟然就這么將簡菀靈丟在現場。
“少文哥哥……”平日里簡菀靈都稱呼他為少文,但現在一慌,往日熟悉的稱呼就順著嘴角劃了出來,她淚眼汪汪望著男人冷漠背景消失在眼前,心中寒涼刺骨:“少文哥哥,你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
許久不曾出來交際應酬的簡菀靈的確有些上不了臺面,以后在外面,她可沒嘲笑那些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名媛,那時的她年輕漂亮又有自信,每每出來應酬都是晚宴上的焦點。
但現在她卻忘了這是什么場合,忘了自己的身份,只顧著那些小情緒,她越是這樣越是讓人看不起。
在場的都是南江權貴,有豪門貴夫人,有千金小姐,更不乏政界要員,瞧著臉色蒼白的簡菀靈,她們只覺得這簡家小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大病一場連最基本氣質都丟了。
方曼玉看在眼中,不禁有些慌了,這場慈善晚會才開始一半總不能因為這些鬧劇就就此收場了吧?
她氣怒目光掃了一眼委屈落淚的簡菀靈,最后將視線落在嬉皮笑臉的林榮嘉身上,惱火道:“林先生鬧夠了沒?我方曼玉到底是面子淺,三番兩次向林先生說情,林先生都不聽。看來下次我可得上門拜訪拜訪令尊,看看誰讓你這么囂張的!”
敬重她時,林榮嘉才愿給面子,但現在撕破臉他也懶得在裝,直接無視。
他得意朝虞無雙方向看去,但卻見那個位置上早就人去空空,就連那個男人也消失的干凈。
不過瞬間,他臉色就由晴轉陰,目光冷厲,咬牙冷笑:“隨便方阿姨怎么想好了!我林榮嘉自認問心無愧,一千萬管家馬上會送上,既然大家都不歡迎,那我先走好了。”
林榮嘉骨子里就不是什么正經好人,他母親是英國人,父親是地道香港人,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比較西方化,從不將國人那套道德禮儀放在眼中,只是現在在南江做生意,才不得不學起國人應酬那套。
他很快就離開了,一如來時一般神出鬼沒,老管家從口袋中掏出支票遞了過去:“我們少爺一向言出必行,就算不喜歡標下來的戒指也一定會把錢給付了。”
方曼玉一口氣憋在心口不上不下極為憤怒,她伸手一把將支票拿了過來,平復心情之后才沉聲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家少爺是成心和我過不去,將我這好好的慈善拍賣會鬧成這樣自己倒是拍拍屁股走人了。”
管家早就見慣風雨,面對貴婦人的發牢騷,他皮笑肉不笑道:“冷夫人還請多多包涵,我家少爺還年輕氣盛,不管什么事都想博個頭彩。”
到底是得了一千萬,方曼玉也不好太為難人家管家,只得哼哼:“我看他就是隨著他爸,一樣驕傲的無法無天。”
簡菀靈完全沒不到那個男人會這么快就撤退,她連演哭戲都沒地方演了,旁人異樣打量目光讓她面色燒紅,心中一陣尷尬。
她太久沒接觸社會,完全被簡家父母當成金絲雀養在籠子里,再無當年在職場上的長歌善舞。
只是這些虞無雙并不知道,會所中熱鬧正進行了一半,她就被身旁的男人拉了出來。
處處笙歌鼎沸的市中心長街上,霍顧之將車停靠在路邊,自己不聲不響從口袋里摸出香煙和打火機點燃……
男人抽煙的樣子有些冷漠,坐在虞無雙這個角度能清晰看見煙霧在他指尖縈繞,而他至始至終都一言不發,看上去異常冷酷寒冰。
“真是莫名其妙。”虞無雙靜靜坐在車內,面對男人的沉默,她心中不禁暗暗腹誹起來:“裝什么裝?不就是有人搶了他的東西,至于一個晚上都擺著張臉嘛?”
“在想什么?”不知不覺中,霍顧之已經捻滅手中香煙,他側眸,鳳眸幽深注視著身旁的小女人,許久未曾出聲的嗓音極具質感。
男人不經意轉眸的瞬間實在太過風華,虞無雙眼中劃過淡淡驚艷之色,抿唇嬌笑:“今晚我讓你省了六百萬,你是不是應該請我吃頓好的?晚上在那都沒顧得上吃東西。”
那種場合都是應酬的,誰惦記著吃東西?都端著性子恨不得表現的云淡風輕。
昏黃燈光下,女人笑靨如花,眉目精致如畫,看上去簡單純真,和之前咄咄逼人的樣子大不相同。
霍顧之看在眼中,抿了抿薄唇,沉聲道:“無雙,我想和你回馬賽。”
男人的聲線難得溫和透著商量,但說出的話卻讓虞無雙面色大變,她臉上笑意漸漸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漠然。
她怔怔看著霍顧之,蹙眉疑惑問:“為什么要回去?我們不是已經商量好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