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煙霧迅速彌漫開來,嗆人的氣味讓我忍不住咳嗽起來。我屏住呼吸,借著煙霧的掩護,貓著腰沖向了檔案室角落的通風管道入口。
“咳咳……怎么回事?”門外傳來那個男人的咳嗽聲,緊接著是胡警官的咒罵聲,“該死!這是什么東西?”
我不敢耽擱,用力推開通風管道口的蓋板,毫不猶豫地鉆了進去。狹窄的空間里充滿了灰塵和霉味,但我已經顧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咬緊牙關,奮力向前爬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于從通風管道里爬了出來,發現自己身處警局的后院。我不敢久留,立刻翻墻離開了警局。
我一路狂奔,直到跑到一個偏僻的小巷里才停下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我靠著冰冷的墻壁,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現在,我該去哪里?
對了!檔案室里那份舊文件!
我急忙從口袋里掏出那份文件,借著昏暗的路燈仔細查看起來。
文件上記錄的是一起多年前的失蹤案,失蹤者是一名年輕的科學家,名叫陸遠。
而最讓我在意的是,文件上最后一行寫著一個地址:城南廢棄工廠地下室。
城南廢棄工廠……
我腦海中浮現出那個地方的模樣:陰森恐怖,雜草叢生,周圍還流傳著各種恐怖的傳說。
顧不了那么多了,就算那里是龍潭虎穴,我也要去闖一闖!
我攔下一輛出租車,報上了城南廢棄工廠的地址。
一個小時后,出租車停在了城南廢棄工廠門口。我付了車費,下車走了進去。
廢棄工廠比我想象中還要荒涼,到處是殘垣斷壁,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朽的味道。
我按照文件上的記載,一路摸索著,終于找到了通往地下室的入口。
入口處被一塊巨大的鐵板封住,鐵板上畫滿了各種奇怪的符號,看起來詭異至極。
我用力推了推鐵板,紋絲不動。
就在我準備想辦法打開鐵板的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從我身后傳來:“誰在那里?”
我猛地轉過身,看到一個身材佝僂的老者站在不遠處,渾濁的雙眼正死死地盯著我……
我警惕地后退一步,打量著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老者。他身形佝僂,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藍色工裝,手里提著一盞昏黃的煤油燈,仿佛是從上個世紀穿越而來的人物。
“你是誰?來這里做什么?”老者渾濁的雙眼死死地盯著我,語氣冰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老人家,我……”我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人畜無害,“我是一個記者,來這里做一些資料收集?!?
“記者?這里沒有什么資料可收集的,趕緊離開!”老者顯然不相信我的說辭,語氣更加嚴厲了幾分。
“可是……”我咬了咬嘴唇,裝作一副為難的樣子,“我得到消息,這里曾經發生過一些事情,我需要進去確認一下?!?
“這里是什么地方,豈是想進就能進的?!”老者厲聲打斷我,語氣中透著一絲警告的意味。
我心中暗暗叫苦,看來想要輕易進入地下室是不可能了。我深吸一口氣,決定改變策略。
“老人家,我只是想進去看看,不會破壞任何東西的?!蔽曳诺妥藨B,試圖說服他,“您放心,我很快就出來?!?
然而,我的懇求并沒有起到任何作用,老者依然固執地守在入口處,仿佛一尊門神,阻擋著我前進的道路。
“我已經說過了,這里不準任何人進入!”老者語氣堅決,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
我心中焦急萬分,卻也無可奈何。難道就這樣放棄嗎?不,我不甘心!
我暗暗觀察著老者,心中盤算著對策。他雖然年邁,但眼神銳利,手中的煤油燈被他握得穩穩當當,顯然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我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好吧,老人家,我這就離開?!蔽已b作妥協的樣子,轉身欲走。
然而,就在我轉身的瞬間,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口袋里掏出一瓶辣椒水,對著老者猛地噴了過去。
“??!”老者顯然沒有料到我會突然發難,猝不及防之下,被辣椒水噴了個正著。
我趁他捂著眼睛痛苦不堪的時候,以最快的速度沖向地下室入口。
然而,就在我即將靠近入口的時候,老者突然動了。他身形鬼魅般地閃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將我狠狠地甩了出去。
我摔倒在地,手腕處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我抬頭難以置信地看著老者,他動作之快,力量之大,完全不像是一個年邁之人應該擁有的。
“你……”我驚恐地看著他,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老者沒有理會我的震驚,他緩緩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年輕人,不要試圖挑戰我的底線?!彼Z氣冰冷,仿佛來自地獄的使者,“否則,后果自負?!?
我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疼痛的手腕,心中充滿了不甘。看來,想要進入地下室,必須先過他這一關。
我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地看著他:“我一定要進去!”
老者冷笑一聲,從腰間抽出一根黑色的長鞭,在空中猛地一甩,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我心知硬拼肯定不是他的對手,于是我轉身就跑,打算先擺脫他再說。
老者似乎早就料到我的意圖,他并沒有急著追趕,而是不緊不慢地跟在我身后,就像一只戲弄獵物的貓。
我繞著廢棄工廠的廠房跑了幾圈,發現根本無法甩掉老者。他就像跗骨之蛆一般,始終緊緊地跟在我身后,不給我任何喘息的機會。
我心中焦急萬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必須想辦法擺脫他才行。
我眼角的余光瞥見不遠處有一堆廢棄的鋼管,心中頓時有了主意。
我故意放慢腳步,引誘老者靠近。
老者果然上當了,他以為我體力不支,便加快了腳步,向我逼近。
就在他即將追上我的時候,我猛地轉身,抓起一根鋼管,用力向他砸去。
老者顯然沒有料到我會突然反擊,他慌忙舉起長鞭抵擋。
“鐺!”
一聲刺耳的金屬撞擊聲在寂靜的夜空中響起……我扔下手中的鋼管,轉身向地下室另一側跑去,那里,或許還有別的入口。
我拼盡全力地奔跑,腎上腺素在血管里狂飆,身后老者甩動長鞭的破空聲就像催命符,恐懼和決心交織在一起,讓我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廢棄工廠的另一側更加荒涼,雜草叢生,月光被高聳的廠房切割成凌亂的光斑,耳邊只有我雜亂的腳步聲和急促的心跳聲。
我不敢回頭,怕一回頭就泄了氣,被那老者追上。他雖然年邁,但身手卻異常矯健,仿佛有著無窮無盡的精力。
我咬牙切齒地告訴自己:不能放棄!林桉的仇,我的冤屈,真相就藏在這個地下室里!
跑著跑著,我發現前面出現了一堵高墻,墻上爬滿了爬山虎,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
難道是死路?我心中一沉,絕望的情緒像藤蔓一樣纏繞上來。
不,一定還有別的路!
我順著墻根摸索,希望能找到突破口。
“你跑不掉的!”身后傳來老者陰冷的聲音,他就像一個幽靈,始終陰魂不散地跟著我。
我心一橫,干脆轉身面對他。
“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要阻止我進去?”我喘著粗氣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老者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只是冷冷地看著我,手中的長鞭在地上敲打著,發出“噠噠”的聲響,仿佛是在宣告著我的結局。
就在這時,我眼角的余光瞥見墻角處似乎有什么東西,我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個隱藏在爬山虎下的通風口!
希望之光在我心中重新燃起,我幾乎想都沒想就朝通風口跑去。
“你想干什么?”老者顯然也發現了我的意圖,他加快了速度,朝我沖了過來。
我不管不顧地跑到通風口前,這個通風口很小,只能容納一個成年人勉強通過。
來不及了!我心一橫,深吸一口氣,側著身子往通風口里鉆。
“站??!”老者怒吼一聲,手中的長鞭朝我揮舞過來。
我感到后背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但我已經顧不上那么多了,我咬緊牙關,拼盡全力往通風口里擠。
“你……”老者似乎對我如此堅決的行為感到驚訝,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我終于鉆進了通風口,黑暗瞬間將我吞噬。我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后背的疼痛和恐懼讓我渾身顫抖。
但我顧不上這些,我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借著微弱的光亮,我看到前方是一條狹窄的通道,一股刺鼻的氣味撲面而來……“該死!”身后傳來駱看守的咒罵,接著是急促的腳步聲。我知道他就在我身后不遠處,那長鞭抽打在墻上的聲音仿佛就響徹在我耳邊,鞭子帶起的勁風甚至能刮到我的腳后跟。
我不敢回頭,只能拼命地往前爬。狹窄的通風口讓我幾乎無法呼吸,衣服被刮破,皮膚也被粗糙的管道磨出了血痕,但我感覺不到疼痛,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逃!
終于,我看到了盡頭,那里有一絲微弱的光亮。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奮力向前一撲,重重地摔在一個冰冷堅硬的地面上。
我顧不上疼痛,掙扎著爬起來,發現自己置身于一個寬敞的地下室里。這里沒有燈,只有墻壁上昏暗的壁燈散發著幽幽的光芒,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霉味和消毒水味,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嘔。
我強忍著不適,借著微弱的燈光打量著四周。地下室里堆放著一些雜物,角落里還有幾個生銹的鐵籠子,看起來陰森恐怖,像是什么恐怖電影里的場景。
駱看守沒有追下來,也許是通風口太小,也許是他另有顧慮。但我知道,我還沒有真正安全。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來這里不是為了害怕,我是為了尋找真相!
我開始在地下室里仔細搜索,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突然,我的目光落在了墻角的一個木箱子上。
木箱子沒有上鎖,我輕輕打開,發現里面裝滿了文件和照片。我隨手翻了幾張,照片上的人讓我瞳孔猛地一縮——那是林桉!
照片上的林桉還很年輕,臉上帶著青澀的笑容,與現在那個殺伐果斷的黑幫大佬判若兩人。而那些文件,則是關于一些地下交易和……
我心頭一震,一種莫名的預感涌上心頭。難道說,林桉的過去,和我的死有關?
我繼續翻找,突然,一張照片從文件里掉了出來。照片上的人,是一個我無比熟悉的女人——我的母親!
而她身邊站著的男人,竟然是……
“不可能!”我失聲驚呼,手中的照片無力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