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起床......”窗簾被小巧的鸚鵡鳥喙掀開陽光照進房間,原本陰冷森氣的房間逐漸有了些許人氣味。烏鴉嘔啞吵鬧著。看著扔躺床上時不時傳出鼾聲的房東,兩鳥一路蹦跶撲棱著躍上床檐,對視后烏鴉將屁股調整到其鼻子附近,一股粘稠的液體伴隨著極其惡心的氣味飄散開來。
鼻尖粘稠的濕潤感伴隨那惡心的惡臭味將頭疼欲裂的房東強行開機,隨著身體生理反應的干嘔。嘴巴張開的一瞬,迎接他起床的是空中的鸚鵡晨便。對他而言,世界毀滅也不會有這么糟糕的一天。
看著眼前的這兩活爹,不由得陷入了沉思昨天到底喝了多少才會把這兩缺德鳥帶回。兩鳥嬉鬧伴隨著細羽飄落讓原本雜亂不堪的房間更像個破落雞窩。看著眼前的景象,本就因為遺忘了某些重要的事而深感煩躁變成深深的無力。總不能跟兩只畜生慪氣只盼著盡快將其送走,圖個清靜。
“林判篡改了他短期的記憶,讓他暫時性的想不起某些事。但是如果一直都沒想起來。那介入了他原本的因果還更改他果,那林判就要遭大罪了。”兩只鳥互相對視后帶著一絲幸災樂禍,運氣好只是霉運纏身,嚴重的就是道罰。想起道罰兩人又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
第一天際—陰寂城
“咻!”尖嘯的破空聲伴隨一聲悲嚎的犬吠響徹山野,原本平靜的地面震了震。林判頓足望著山脈腹地朝四方拱了拱手,以表對此人除惡的尊敬。只用弓箭便將彘射殺,出手之人定非泛泛之輩。其形如虎而尾如牛,音如犬吠,食人食魂。這一界生民與神閻殿的殘魂孤魂常受其害,閻王幾次出手都被這孽畜逃出升天。
“道兄,敢問可知貊貘一族所在?”布滿黑褐污血的板甲,左手臂從肩頭到小臂布滿著大小各異的疤口,有一道如同巨型蜈蚣伏息般的巨大疤口。其身后的巨弓散發的血氣組成一片黑褐色的漩渦其中有物,身形蜿蜒,鱗若黑曜。隨著眼前彪悍的中年男子拱手俯身問道,這一切便消散得無影蹤仿若只是錯覺。
“道兄,貊貘一族......”林判見之還之揖禮,而后回道。又似乎想起了什么最終神色不定最后嘆了口氣又道“貊貘一族,在陰寂城已是無處落腳。已是滅族了。”這一族曾參與過大戰,族內青壯全幾乎全壯烈。老幼被清算,現今茍活的老幼屈指可數。實在不忍這一族就此殆盡。
看著眼前人話語間神色悲憫不似作偽,男人眼里不由得閃過一絲悲慟。他們這群人當年受蠱惑,最后也被落得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場,不由得心中泛起一絲兔死狐悲的酸楚。恍然間似乎聽得天地一聲低嘆,男人便已經無影無蹤。
陰寂城不是神閻殿的陰寂城,也不是某一勢力派系某個人的陰寂城。不該管的事不要管,對于弱小的族群,大家維護著平衡也愿意遵守這就是陰寂城穩定的最大因素。
......
第二天際—天宇藍星侵蝕界
“好了你們回去,剩下的我自己帶著他去見那位大人。”聞言,隨行人眼神狂熱只要能被大人賜福那就是下一位代言人。看著眼前這群躁動不安的人,老人將手中的拐杖一震身旁的大樹隨之炸裂開。一聲夾帶怒氣的冷哼后,眾人隨即跪倒求饒。
“大人,這是為你溫養的祭品。我們已經物色到一個更完美的祭品,請高貴的大人降下您的賜福,讓我們將其捉獲為您獻上。”說罷,伴隨著老人嘴里含糊的語言。隨行的男人開始變得渾渾噩噩,林間深處的水潭開始涌動山野震動伴隨著鳥獸的驚吼。原本碧綠的深潭轉瞬竟如同染血般殷紅,大風四起。老人連忙伏地磕頭嘴里不停求饒,慢慢風靜了下來。
一襲烏金色的大袍,難掩衣下魁梧的身材。其面容美如冠玉能令無數異性為之癡迷,雖威嚴如中日叫人不敢直視,但叫人畏懼的是他身上的邪異氣息。看著跪伏求饒的老人,其面露不耐煩而后吐出“聒噪。”
老人仿佛聽到了一聲似虎似牛又有些許鹿吟般的尖嘯,老人雙耳鮮血直涌。男子看著老人身后的男人,正是當時被林平之打暈脅迫的那個男人。原本灰發男才是祭品,可惜林平之的出現打亂了這一切。老人本來想將林平之騙來此地,可惜最后反而被林平之陰了一手。而他因為被“村長”說出賣了村子,叛村所以成了祭品。
他很不開心,所以這個祭品一定要讓他滿意。如果不滿意,那就再換一個地方再找一個小群落來滿足自己。想到這男子大笑起來,隨著男子大手一揮原本昏迷的男人打了一個機靈醒了過來。看著眼前跪倒在地頭巴不得埋在地里的村長,男人連忙跪倒。口中結結巴巴道“神......神神靈大人,求你寬恕我。我不是有意,我沒叛村我也是受了脅迫......”每年都有“代理村長”說是接受賜福,可是最后只有老村長一人回來。就是傻子也知道發生了什么,這哪是賜福這分明就是將他們當飼料當豬仔賣掉了。
看著眼前喋喋不休求饒的男人,祂瞥了一眼。男人只感覺話被卡在了喉中,他逐漸呼吸不了。他的眼睛率先因為窒息而溢出了血淚。他心中的恐慌被無限的放大,這已經不是人的范疇了。慢慢的他感覺自己的四肢開始麻木變得冰冷,看著眼前的祭品那溢出的恐懼,對祂而言這簡直是最棒的仙品。
祂瞥了身邊因不停磕頭而血泥滿額頭的老人,僅一個滾字便讓老人回到了山脈的入口。當老人回過神,自己已經站在了山脈入口。看著地上的小水灘倒映出自己的外表,額頭上的血泥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的。他原本雪銀色的頭發在發根處變成了黑色也是真的。七十歲的他現在看起來就像是四十歲,這也是真的。老人顫顫巍巍的擦去了額上的血泥,對著山脈入口狠狠的又磕了三個頭。
祂看著眼前對死亡已經麻木的獵物,也沒了興趣。雖然這個祭品他很不滿意,但是他的恐懼,祂十分滿意。真龍真血后裔,身形似龍,批鱗甲,長尾如鞭。目赤如火,氣吞萬里,尾掃江河,山川震動。祂所至之地,萬民驚恐,生性暴戾,吞噬生靈,以虐殺為喜好,食人魂魄,以掌控雷霆為主。
再過一些時日,祂就能離開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回到屬于祂的寶座,重新執掌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