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的太陽總是那么耀眼,卻不能照不進黑暗。林平之躺在床上,看著自己蝸居的幾平地,只覺得陽光刺眼。曾經覺得自己擁有一切也擁有握住自己命運的能力,最后證明只是錯覺。承受不住命運的重量,又談何握住命運?
發現自己對自己活了二十年的世界一無所知,清楚地記得當時腦海中的聲音。只是后來就就沒有再出現過,死亡是真的經歷也是真的。又不由得想起以前小時候看到過一個影子摸了摸自己的頭,自己還拉了他袖子。現在看來有些事情可能不只是那么簡單,但只有活著才有資格談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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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紀
看著眼前死死抱著柱子的林判,哥倆一個勁扒拉著。“林判,你也不想大王知道你拒絕他吧?還有上次你偷偷地向老......”頭頂鬃毛的男子一臉陰險地在林判耳邊輕聲道“還有上次,你說去出差結果偷偷背著大王去了云水閣找了程婉君再還有......”話語未落,只見林判早已整理好凌亂的衣衫一臉正氣的望著他們哥倆,速度之快讓人位置咂舌。
“林判,當年你陪大王去過一次第三天紀,那個小孩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嗎?”長方臉男子看著林判好奇問道。幾千年前相繇作亂半個亡月城都被污染幾乎全毀了都不見得有火氣那么大,這次為了一個在第三紀天相中的普通小孩鬧得整個亡月城上下顫顫巍巍。說普通誰信呢?
聽到這個問題林判一愣脫口而出道“好像......只是就是一個普通小孩吧?當年是路過的時候,大王聞到一股味,就說誰家糞坑炸了,非要去瞅一眼。結果是人家小孩早起蹲完坑洗屎桶。唯一奇怪的就是那小孩看到了大王也不怕,還拿沾著屎的手去拉了大王。”想到這林判嘴角比反坦克器材還難壓。好不容易壓住了,看著眼前哥倆一臉驚恐額頭冒著黃豆大的汗珠。林判臉色霎時白了,連自己待會埋在哪都想好了。
只見來人貌容端重一襲青灰色長衫,一把摟住林判的脖子一邊笑嘻嘻“我們當時蒞臨,少說一個城市的人都睡死過去了事后也會記不起,結果那小孩倒好,沖屎桶就算了,還拿帶糞的手抓我。”邊說邊捏著林判的臉頰說到這不由得手上加重了幾分,隨即又補一句“這次說到我的傷心處,那是我最愛的衣服。拿你三年工資來做抵,平了。”
看著眼前欲言又止的林判,長衫男子只是一揮手三人瞬間消失在原地。只見男子嘴里還嘟囔著“還想談條件辦事磨磨唧唧給你們慣的,回來再好好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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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紀
“導員啊,這件事得再做一次。這次我保證這小子一定消失。那小子記仇得很,必須把這個人抹掉。”小黑說完不由得想起兩年前找了兩位好手,希望把事情做得干干凈凈,結果半年過去愣是沒有成功。后續引起一堆事,這個人邪門得很,樹敵了就要處理干凈。越難殺,那就證明這個人就越得死。
導員只是看著眼前的年輕人,嘆了口氣“徐家是大家,是望族。這很好,前陣子徐團長徐錦乾還說讓我們多照看你一些,說難得徐家年輕一代有個帶種的。”說罷便不再理會眼前的小黑胖子,到底是個年輕人沖動了些罷了。
聞言小黑嘴唇一白,這事算是捅破天了,到這小黑剎那心中便有所定奪,一不做二不休。他的感覺一向很準,那小孩再不殺以后一定會出大事。小黑隨即斂起神色,朝導員敬禮便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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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破天穹的高樓,嗆鼻的廢氣彌漫在陳舊破爛的街道。晦暗閃爍早已銅銹滿身的路燈隨著陣風吹過咿呀作晃。躺在街邊衣衫襤褸的老人也慢慢放慢了嘴里呻吟眼神有意無意撇向新來的小白鼠,垃圾桶邊打鬧的小孩也緩慢朝著陰暗的巷子貼靠。那些匿身在巷子里充滿惡意的眼睛也隨著林平之出現變得狂躁興奮。
林平之呆呆看著自己的雙手,隨即左右開弓對自己的臉就是兩個大巴掌感受著臉上火辣辣的熱脹感他很確定自己并非是做夢。“檢測宿主現位于藍星暗疫侵蝕最邊緣地帶,任務:生存三天。獎勵:回歸通道使用權。”
聽著腦海中突兀響起的機械聲,幻想過無數次的重逢場景,唯獨沒有想過是這種情況。眼下的問題是怎么融入環境自己還要在這種地方待滿三天,看著巷子來愈發躁動的眼神傳來鋼鐵摩擦地面發出的聲響,別說三天,半天自己的骨髓都會被吸干。
灰發男子狂躁的抓了抓頭皮又狠狠朝著身旁的摩托踢了一腳,劇烈的痛感讓男子五官聚合在一起,最后只能狠狠地朝地上吐了一大口痰恨斥道“干林老北的,這癟犢子屬老鼠的這么能躲。一臉窮酸樣,抓了是白白浪費時間,傳下去看到了直接殺了。”
腥臭撲鼻的垃圾桶內林平之正縮在里邊,雙手還是止不住的顫抖著。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殺了人,但是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女人捂著自己頸動脈顫顫巍巍倒地的畫面。當時不下手,死的就是他自己。龜縮在垃圾桶內,盡量讓自己放松呼吸。到目前為止,好消息是這個區域沒有火器,大家都只有冷兵器。壞消息就是人數太多,他的后背已經不知道挨了多少棍,每動一下呼吸都感受到十分痛苦。現在他需要快速的調整,還需要在這待兩天半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