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六十年前,九門關第二十七次開啟。
這次除九大家族外,各勢力的天驕聚集于嘉佑谷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桀驁不羈的笑聲回蕩在空中,一人從空中落下。
一頭潦草紅發,金瞳豎眸,朗面薄唇。棕紅的長衫修顯身姿。
隨著這人落下,空中漂浮著的靈舟也有人紛紛下去。
原本站在嘉佑谷的九大世家不由微微皺起眉頭,恐怕這次九門關沒辦法更好的歷練了。
“柳大哥,柳大哥,好久不見啊!近日可好啊!”
紅發男子一邊揮手一邊向著一個穿著青衣長袍的人說道。
“一切皆好,黎桐賢弟,你呢?”
柳淮安在柳家眾弟子中轉過身來回應。
柳家弟子紛紛抬頭望張望,指點天上的云朵和靈舟。
“看,這云可真白啊!”
“是啊!真白啊!”
“那是天闕宮的人吧!竟來了這么多人!”
忽略他們的聲音,只看他們的耳朵高高豎起,向那兩人的方向聽去。
“都好,這次九門關你們九大家族可要小心些。”黎桐湊近,面色有些凝重。
緊接著黎桐湊到他身邊,交耳耳語。
柳淮安眼眸一凜,寒氣四散。一瞬又收了回來,微笑道:“有勞賢弟。”
“寶葫蘆,開。”
嬌聲輕柔,寶藍色的衣裙上掛著的白玉葫蘆。漂浮半空,對準黎桐噴出水來。
“黎桐,離我未婚夫遠些!”琉璃華翠,君雅蘭指向黎桐嬌叱。“回你的地方去。”
黎桐轉身躲過向他沖出來的水流,討好的笑道:“九大小姐,我就孤苦伶仃的可憐人,收留收留唄!”
君雅蘭杏眼微蹬不悅的看向這個潦草至極的人,好端端的翼宮圣子應當是威風凜凜,玉樹臨風,正氣盎然之人。
整看這人生活的這般一言難盡。
“你們翼宮是沒人了嗎?還是你這個翼宮圣子下架了。”君雅蘭一揮手將柳淮安護在身后。不屑的瞟了他一眼,戲謔道:“現在竟需要依靠他人存活。”
黎桐怒目圓瞪的看向她,就是不正面回君雅蘭的問話。
見到這場景,柳淮安站出來打破局面。
“兩位還是先別鬧了,這九門關才是最為要緊的!”
聞言至此,兩個人一個頭轉向西邊,一個頭轉向東邊,都不約而同的哼了一聲。
“阿九,你猜這次這些勢力來多少人?”柳淮安眉眼含笑地看向她,聲音不自覺的輕柔些許。
君雅蘭半瞇著眼眸,思考著。回聲道:“但凡是各勢力的精英弟子和核心弟子已來過半,恐怕新起之秀只多不少。”
“看來今年的對手可不少呢!”
一百六十年才開一次的九門關,迎來它在這世間前所未有的一場激戰。
……………………
事已至此,也是無可挽回。
倆人撇過頭去,神色不佳。陳年舊事再度被人提起討論,換作誰也不有好臉色。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次的九門關怎么提前了這么多。”柳家的一位長老問向在座眾人。
當年他還太小,修為也不夠,所以沒跟上那次的歷練,以至于后來他對于這九門關有著不一樣的癡迷。
“距離上次的那件事后,九門關就隱隱不穩定了,恐怕這次是最后一次的開啟了。”君九姑淡淡道,手摸了摸白玉葫蘆。
“關于這次的九門關的弟子人選,你們如何安排。事先說好,其他勢力和家族可是為此卯足了勁。”
柳家的大長老沉思,看向柳永輝,意示他來說。
柳永輝示意,將之前討論好的說辭說出。
這一商量就是一天,直到第二天微微亮時才結束。
族學處的一個練武場,四個孩子身上綁著沙袋列成一排圍繞著練武場跑圈。
一旁坐在搖椅上打瞌睡的蔣夫子臉上罩著帽子,呼嚕打的十分有節奏。
一日之計在于晨,一年之計在于春。
內心默念心法,腳步踩著昨日教的身法。隨著太陽的上升,眾人的速度也慢慢的快了起來。
到了時辰,蔣夫子摘下帽子看向那幾個孩子,高聲道:“好了,時間到。”
也許是剛睡醒,嗓音還有些沙啞。想負責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帶了四個小孩朝屋內走去。
屋內有兩個房間,房間里分別放著沐浴用的木桶,木桶里是深褐色的藥浴。
不用他多說,四個孩子紛紛走向房間內。見此,他也點了點頭,十分欣慰的對去了。
真乖,多好的孩子啊!
很快,他就不這么想了。
因為這些小崽子將他碧螺春換成了陳年舊茶,一定是他操練少了,才讓他們還這么精神。
不一會兒,屋內傳來凄慘的尖叫。蔣秋高聽著慘叫哼著小曲,揮手將壺中的陳茶更換。
小樣兒!就不信了闊脈舒筋的疼痛還治不了你們了!
柳扶蘇滿頭大汗,挺疼痛而扭曲的面龐有也打破他清秀的美。
此時的柳飛燕也不好受,從沒淬體塑脈的他也咬緊牙關,想要挺過去。
“運轉功法,這樣才能使藥力吸收。”柳云霄盤腿坐在浴桶中,運轉功法吸收,還不忘提醒他們。
向他們這樣咬牙硬挺是最笨的辦法,藥浴中的藥力極為強悍,運轉功法吸收,能極大的減緩疼痛的同時也吸收了藥性。
柳飛燕和柳扶蘇也盤腿坐在浴桶,開始運轉功法。
屋內的另一旁,打坐著的柳若笙起身離開浴桶。原先深褐色的藥浴變的清澈,白色的浴衣披在身上,頭發微濕。
走在屏風后換上武服,綁好的頭發在身后一晃一晃的,珞蘇落在兩邊。
在走出屋后,柳若笙看向屋檐下喝茶的蔣秋高。輕聲說道:“夫子。”
蔣秋高應聲回頭,間是柳若笙便笑道:“少主淬體好了,開來那幾個小子還得好好操練啊!”
“夫子說的是。”柳若笙附和,那幾個人的確該好好操練。
她不喜歡淋雨,可她喜歡撕傘啊!
對不起了諸位,加油吧!
過了半刻鐘后,三人才匆匆的從屋眾走出。見屋檐下喝茶的兩個人,不由得一愣。
蔣秋高笑嘻嘻的,眼睛半瞇不瞇的。瞧見他這樣柳云霄幾人不由打了寒顫,心想著自己也沒干些什么啊!
“好了諸位該用早膳,早膳過后有事交代,別遲到了啊!”蔣秋高揮手將這幾個小崽子揮走,大搖大擺躺回搖椅上。
四個孩子在向蔣秋高拱手一禮后便走向了食堂,或許是族學處還沒下課的緣故,此時的食堂人格外的少。
星星點點的幾人坐落于四周,沒有什么交談。
過了一會,食堂的人漸漸多了起來。三三兩兩的孩子做伴的來到了食堂,在歡聲交談中,嬉戲打鬧。
用完飯后,柳若笙幾人走向了練武場。
還不過朝食的時間,練武場的一角漫延著酒氣。
蔣秋高哼著小曲,一手提起酒壇,小口小口的喝著。
眼神晃蕩重影斷斷續續的,笑得很是開心。
“鄒日薄西山,奈何橋赤階~
鄒月厚南流,奈何人時歸~
此乃惘然浮,一夢見此生~
子規啼子規,卻是夢一場!”
天邊的太陽緩慢的上升,隨著那飄渺的歌聲漸漸什暖。
歌聲中的悲憫和期期艾艾,添充了這有些空寂的院子。
院外,在屋檐下聽著蔣秋高哼著的歌,不由面面相覷。
“阿姐,夫子這是這么了?”柳云霄有些結巴,看著夫子這樣頹廢,有些不敢自信。
“應該是太孤單了?”柳飛燕冷著臉,聲音淡淡。
“誰還沒點往事和遺憾。”柳若笙摸了摸柳云霄的頭,安慰道。
“那現在還上去找夫子嗎?”柳扶蘇探頭望向院中的蔣秋高。
“不了,夫子現在神志不清。要多多休息,我們先回去吧。”
柳若笙向外走著,微風吹過來發絲輕飄在空中,清幽的檀香微散在空中。
“好!阿姐等等我!”柳云霄向柳若笙追去。
柳飛燕和柳扶蘇結伴跟了上去,他們踏著光前進,陽光將他們的影子拉長。樹影婆娑,綠葉成陰,在微風吹過的地方酒氣逐漸散開。
原先還有些朦朧的人在這一瞬間清醒了起來,看向微關這的院門不由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