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別人家?guī)熥?/h1> - 轉(zhuǎn)生靈劍,身邊全是劍癡
- 碼字中的十三
- 2447字
- 2024-12-24 12:33:56
雖說鑄修有助他人之嫌,但修真世界波詭云譎。
這算是一門討巧,且安穩(wěn)的證道之路。
鑄修證道凝煉鑄力,一看造物,二看持器者的修為精進。
錘煉勞體傷神,可也算將自身風險轉(zhuǎn)移。
同為鑄兵名門,神煉門的規(guī)模要更大一些。
以通類兵器鑄造為基,旗下刀槍劍戟各設(shè)峰口,種類可謂五花八門。
因人多類雜易生事端,于是管理起來便要嚴苛許多。
不同于鑄院劍閣的和諧友愛。
神煉門無論各峰還是宗門,講究座次分明,等級森嚴。
宗門資源有限,各般兵器無法統(tǒng)一度量,鑄修道行又受益于持器人,這排序的方法便極為簡單。
業(yè)績。
眼下長槍當尊,穩(wěn)坐主峰。
而吳啟銘座下的劍峰,若不是劍修作為大類,神煉門不好取締。
這山頭,甚至顯得有些多余。
除了外門幫工的弟子,峰內(nèi)人員轉(zhuǎn)的轉(zhuǎn),走的走。
堂堂鑄門長老,門下卻只有一名親傳。
就這獨苗,還是個劍修。
而究其緣由,在于覺劍宗。
準確點說,在于何多。
是夜,蟲鳴吵鬧。
草間蛐蛐兒撅著腚換班了樹上的秋蟬。
外院角落一間偏房,弟子祝宏端著熱水走進屋內(nèi)。
“師傅沒事吧?”
聽聞來人,吳啟銘放下十方,轉(zhuǎn)頭笑笑接過毛巾。
“習慣了。”
溫熱覆面,他仰頭呼出胸中悶氣。
“今日是我做的不對,貿(mào)然出頭,差點害了大家。”
“起勢各峰都有附和,這不公平!師傅仗義執(zhí)言,這分明就是正義使然!!”
正義?
一聽祝宏這話,吳長老心中暗暗搖頭。
如果說同行是冤家,那何多就是自己的夢魘。
今日何苗登臺,他比任何人都激動。
因為自己比任何人都希望…
何多死!
當今天下,靈劍共分三種。
一種為何多所鑄,另一種為覺劍宗所鑄。
滄瀾洲沒人在意第三種。
身為同輩,吳啟銘拜入鑄門甚至更早。
以往覺劍宗劍意雖強,但各家鑄劍自有妙法,換句話說,神煉門劍峰曾經(jīng)也輝煌過。
直到何多出現(xiàn),不知用什么辦法改進劍冢,一舉打破了平衡。
至今吳長老都想不明白。
他一個臭道士改入鑄門的人,為什么能鑄成百川,甚至望月這樣的靈劍。
而且不光是他,在他的帶領(lǐng)下,鑄院所鑄同樣驚人。
今日劍閣弟子出招斷劍,臺下劍修一片嘩然。
雖有驚恐,但更多的則是惋惜。
何多也就算了。
可謝承陽那小子憑什么!?
憑他成天各處亂跑,憑他金丹初成?
難道真就靠著劍冢,就能無視鑄煉的法則?
“對!這根本不公平!”
怒意上涌,吳長老沒壓住火氣。
他攥著毛巾眼神越發(fā)兇狠,祝宏連忙上前安撫。
“別生氣了師傅,本次大比主峰沒接到訂單,宗主不過借我們敲打各峰罷了。”
祝宏說著微微苦笑:“咱們不一直都這樣嗎。”
聞言,吳長老這才回過神來。
但看著眼前弟子,他心中卻戾氣更濃。
是啊,一直都這樣。
何多掌爐后,覺劍宗近乎壟斷頂尖靈劍。
各家試圖變法改進工藝。
可再怎么變,這造劍無非聚意凝鋒。
難不成還能造個娃出來?
變法失敗,各家只得退而求其次,鑄造走量的飛劍和凡品靈劍穩(wěn)定宗門。
而不信邪的吳啟銘,選擇了硬剛到底。
他用盡一切手段拜訪各宗,收集各家鑄煉方法。
但覺劍宗內(nèi)門外人無法進入,劍冢傳聞也大多流言。
他甚至宣稱師法覺劍宗,廣招劍修以增鑄劍意。
實則暗中培養(yǎng)祝宏,意圖送入劍閣臥底。
可結(jié)果,卻仍以失敗告終。
眼看劍峰日益衰落,修為停滯不前,吳啟銘只得放手一搏。
沒有昂揚的劍意,那就凝鋒!
集各家鑄法之長,又拼上神煉門劍峰最后的家底。
會贏嗎?
會!
吳啟銘賭來了十方劍。
劍成之時天地色變,威震八方。
單論破勢,甚至穩(wěn)壓覺劍宗主劍百川一頭。
可就在他終于昂首挺胸,踏入覺劍宗外院時。
莫老二拎著還沒制鞘的望月,和各宗嘮著家常揮了揮手。
月華一閃。
斬碎的不止山根,還有吳啟銘的道心。
不過想到今日見聞,吳長老忽然狂笑起來。
“哈哈哈哈!望月碎了!碎啦!!!沒了望月就是十方!我沒輸!是我贏了!”
看師傅犯病猛然起身,祝宏連忙收起桌上十方劍。
而見到這一幕,已經(jīng)失神的長老勃然暴怒。
“把十方還我!把天下第一的十方劍還我!!!”
他怒吼著化神期的威壓瞬間散出,祝宏見狀無奈的嘆了口氣。
劍眉一擰,爆發(fā)出同樣威猛的氣息。
雖同為化神,但吳啟銘道心已損,一時反被壓制過來。
不做猶豫,祝宏掏出數(shù)枚安神丸,輕車熟路的架住師傅便強行喂下。
待藥力生效,長老這才癱軟下來。
眼中血絲逐漸消退,吳啟銘雙眸籠上一層薄霧。
幾滴濁淚劃過他蒼老的臉頰,轉(zhuǎn)瞬滲入白發(fā)消失不見。
靠著弟子癱坐在地,吳長老搖頭不斷低語。
“我不甘心,宏兒,我真的不甘心啊。”
“沒事,沒事的師傅。”
祝宏緩緩將師傅攙起,目光灼灼像是也映了點淚花。
“您還有我!”
他指尖摩挲劍鞘紋理,說著便將十方奉還。
“弟子一定會比他們更強!”
想到安齊身為元嬰,卻是那副木訥模樣,吳長老臉上總算重現(xiàn)了點笑意。
接過十方點了點頭,他望向祝宏的眼中充滿期盼。
今天發(fā)生的事實在太多了。
偏房的異動并沒掀起什么波瀾。
眼下外院各家爭吵、忙碌亦或是沉默不言。
但唯一相似的點,便是失眠。
即便服下安神丸,安齊還是睡不著。
執(zhí)筆在案上寫寫畫畫,臺面散落數(shù)把飛劍。
一想和玉工坊道友的討論,他仰頭望向螢石,目光呆滯,又像是若有所思。
寫寫畫畫的還有王明松。
廢稿散落一地,他皺眉踱步案前。
畫不出來!
周白這小子,自己居然完全畫不出來!
畫道追求以形寫神,寥寥幾筆便可栩栩如生。
可廢稿空有九分形似,卻唯獨不見那一分神韻。
咬著筆根來回踱步,想著周白的他抓耳撓腮。
而想著周白的還有兩人。
沐浴更衣,韓瑾宜卸去略顯濃重的妝容。
藥房中堂還未收拾,望著四下狼藉她輕嘆一聲。
可拾起地上那宛如天書的劍籍,她想起從周白身上感受到的那一絲劍意。
輕咬下唇將劍籍捧在胸口,她眼中癡狂再起。
不過謝承陽就慘了。
與其說他想著周白,不如說他念著師姐。
也不是什么仰慕之情,而是痛!
好心教周白幾句運氣心決,這孫子居然現(xiàn)學現(xiàn)用拿來踹自己。
身為金丹,被個煉氣的踹出內(nèi)傷實屬丟臉,強撐著忍了一天,夜半無人,他便開始叫苦連連。
而顧云塵同樣怨聲載道。
打從回來就被姐姐勒令睡覺,試圖在夢中再見奇門一息。
可一口氣從下午睡到現(xiàn)在,別說一息,夢都沒做。
眼下實在睡不下去,被逼無奈,他索性和姐姐大眼瞪著小眼。
唯有周白睡得極好。
苦心練習御氣,被這來回切換的視角弄得頭暈目眩。
眼前一黑,再起身便是天明。
打著哈欠推開房門,涌入的陽光一時耀眼。
咂了咂嘴適應片刻,周白抬頭望向天空。
晴空浮云。
距試劍大演還有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