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掙扎中,樓滿極不情愿地從床上爬起,搖搖頭,將被子抖抖,再次躺下“好困啊,五分鐘,五分鐘就好。”
“萬惡的早八!”嘴里叼著面包,樓滿在心中咬牙切齒地抱怨著,唯一值得慶幸的一點,她能在九點多上完課回去,休一個午覺,更值得慶幸的一點,她沒有報公選課,晚上能緩口氣。“牛馬的大課十八段,周四的數學九連環~”調侃著周四的課表,樓滿熬過了白天。
晚上,樓滿放棄了出門,早早沖完了澡,窩在椅子上,翻著手機。
“好累啊,中午喝了杯冷沖咖啡,還是好累,不出門了,看看朋友圈吧。”
“蔣司昨天去陪男朋友了?好像也是,昨天我跑完步回來也沒見到她,一直到,大概我關電腦的時候,她才回來。”當看到一條題為“柏青北大夜闖清華”的分享后,樓滿不再是點贊狂魔,停下來,思考了一會:“好像確實很久沒聯系文陽了,BJ的幾個同學也得見見了。”恰好這周放中秋假,約的見見吧。
想到這,樓滿點開“游京會”,問道:“中秋都有什么安排,要不要見一見?”很快同學就回復起來,討論開來。
要不去環球影城吧,四百多一個人。
燕太,節假日六百多。而且沒票了。
那要不去歡樂谷?
好,我沒問題,我學校就在歡樂谷旁邊。
那行,就歡樂谷。
……
同學們繼續侃著,看來是都憋壞了,與此同時,樓滿查了查歡樂谷的票價,兩百多,大學生便宜一點,也要兩百出頭。“有點貴。要不要去”一向不愿意大花錢的樓滿此刻糾結了起來,她本打算去個公園,或者誰的學校,然后聚個餐就行,結果大家好像都準備去歡樂谷了:“算,就當舍命陪君子了”盡管對這些娛樂項目并不怎么感興趣,可為了見見高中同學,樓滿還是咬咬牙,點擊了預購。
“就等周日了。”
群里的聊天聲漸漸熄了下來,分享完新鮮事,吐槽吐槽各自的學校,諷刺會高中,最后再來幾句調侃,大家都個忙個的去了。
突然,文陽給樓滿發了消息“過的怎么樣?”
“還行吧,我們軍訓很水,說實話,我還挺想拉練的,真羨慕你們啊,見過凌晨四點的BJ。”
“準確來講,四點多我們就已經回到清華了,而且你羨慕什么,你什么體能。”
“也沒多好,我舍友耐力都比我強,只能說你不喜歡跑步而已。”
……
兩個人寒暄,調侃了會,突然,文陽問道:“討論會數學嗎?”
“行”
好,讓我看看數佬學到哪了。”
“你清華的,不必我學的快?還有啊,我跟你說……”
那晚,樓滿把對數分高代全都吐槽了遍,什么數分有點抽象,好在自己提前看了點,高代還講的高中的內容,感覺好空虛。當然,她不知道的是,再過兩周,她會有截然不同的評價,不過在此之前,還是期待下周末吧。
作為著名不調休與等通知大學,和其他高校相比,柏青大學的通知一如既往的晚點,一如既往的不調休。“可惜,燕太他們調休,不然周六去多好,人少一點。算了算了,明天就明天吧。”周六的晚上,無聊了一天的樓滿看著都在微信里炫耀著四天假期、吐槽高中中秋不放假、只發半塊月餅的高中同學,想到了第二天的計劃,微微有點浮想聯翩。
“唉,還是先把我的物理小作文寫完吧。”樓滿決定不再想那么多的雜事,隨即和自己身處北大中文系的朋友聊了起來:“暢,物理作文怎么寫。”
“不會,我們不學物理,也不學數學。”
“真羨慕啊,不用學數學,這玩意賊折磨人。話說,那你每天都干點什么?”
“研究賦,前兩天才看完子虛賦,現在在研究兩都賦。”
“哇,這就是北大中文系嗎,強度好高。”
“沒有,這是我自己閑的沒事研究的,我們學的是古漢字。”
“好卷……”
“話說,你們學校能預約嗎?我改天去找你。”
“等下。我看看”暢過了會又回復到:“能,但是明天預約不上,滿了。”
“沒事,我明天去陪我本班的同學到歡樂谷玩。”
“那行,要來的時候叫我。”
“好,不過,你中秋不打算去哪逛逛嗎?”
“暫時沒這個想法,明天倒也沒事,估計會一整天都待在學校里吧。”
“哦,好。”
……與飛暢聊完,樓滿便洗澡去也,洗頭膏,毛巾,換的衣服,嗯,就這些。拿好東西,樓滿向浴室走去,但很不幸,她忘記了帶卡,“算,冷水就冷水,昨天剛試過,沒事的。”先稍微打開了點淋浴頭,用手試了下水溫。“好冷。”可樓滿覺得,沖一下很快的,既然身上已經濕了,就沒必要回去拿卡了。隨即她控制好水量,保證能慢慢地、一點一點地洗著身子,畢竟,突然全身淋上冰水,她不認為自己受的了。但洗頭便沒法子了,樓滿只得強抵著寒冷,快快將頭發沖濕,擠一些洗頭膏,三下兩下地抹了抹,再次沖去,護發素,同樣的痛苦再受一遍,樓滿結束了這次沖洗。“仿佛去冬泳了一遭,外國的洗禮是不是也這樣?”顯然,刺骨的冷并沒有將樓滿的種種腦洞填滿,即使身子打著顫,樓滿跳躍的思維仍讓她想到其他奇奇怪怪的事物。
但是,比不幸更不幸的是,那天夜里,樓滿的室友覺得熱,開了空調,忘了關。夜里,樓滿努力地將被子塞過肩膀,保證了只有頭露在外面,即便如此,樓滿仍舊雙腳冰涼,她試圖讓腳敷在腿上,卻收效甚微,剛暖了點的腳丫子,一把腿伸直,很快就再度陷入冰涼。于此同時,腎上腺素的作用下,樓滿想上廁所,她睡不著,也不想關了空調,擔心舍友熱的睡不好,只是一個人起夜,一個人發抖,一個人,孤零零地,縮成一團。
第二天一早,七點十五的鈴聲不會因冷而凍結,如常地響起,樓滿將它關掉,感受腳上傳來的冰冷,模糊中看著自己的樣子——毯子被保護的很好,被她抱著,白花花的胳膊和腿露在外面,她心里無奈的嘆道:“哦,完蛋了。”隨即快快下了床,上個廁所,關掉空調,洗了洗清鼻涕,再回到床上,向同校的玉山說了情況后,抖抖被子,將自己細細卷起,然后半暈在床,直感慨著:果然,還是感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