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門口有什么東西碎了，一個8－9歲的小姑娘跟子雨跑進來，撲到在沈氏身上”娘，您怎么了，娘，您別嚇我，我聽說小妹醒了，趕緊回來，您這是又怎么了，老天啊，睜開眼看看吧，我娘這樣好的人”有些話不能說，怨嗎，輩分在那，壓了這一家，抬頭看看裹著血布的子晴，看看一動不動的沈氏，子云心里都在滴血，為什么就不能給他們條活路呢，吃不飽吃不好，家里的活計都是二房的，怎么還不讓他們活呢

“這嚎喪給誰，聽呢，我好活著呢，老天爺睜開眼劈死這不孝順的畜生，我不活了，為這個家操持了一輩子，老了老了受氣呦”老太太坐在炕上一個勁嚷

楊老頭漠視著這一切，抽著旱煙

子晴心里想捅死他的心都有了，老太太明顯就是不管沈氏的死活，楊老爺子，也沒有阻止，這是親兒子嗎？如果不是楊懷忠還有一些像老爺子子晴都覺得他是抱來的了，子雨站在哪里一個勁的流淚，二姐姐還是太小了，膽子也不大，大姐看來倒是跟想象中的不一樣。

子晴剛想開口叫大姐

子云扭身出去到了老屋，咣當一下跪下“奶，我是畜生，我們二房都是畜生，我們都應該天打雷劈，都不應該活著，你殺了我們吧，我求你殺了吧”子云一個勁的磕頭

老太太傻了，楊老頭看著眼睛紅的跟兔子一樣的子云，頭當當的在地上磕著，前額混著血還有土。

“丫頭，說的啥話，你奶就是這個性子，他就是嘴不好，你是小輩應該擔著點，這么不懂規矩怎么成，來，起來，好孩子”楊老爺子起身去扶子云

“滾，你個死丫頭，這是要逼死誰，我還說不話了咋的”老太太也緩過來了

“呦，看看，子云不是大伯娘說你，這是干啥呢，人恭禮法都不懂了，這是擠兌誰呢，那是你奶，說幾句會死啊，孝道就是天，你們二房這是把老人當什么了，去把你爹叫來，長嫂如母，看我好好教教他”看來半天熱鬧的錢氏，這就出了頭了

楊懷忠，子雨也趕緊過去

“林大夫，你幫我看著我娘，今天這個人情我記下了，以后但凡我有能力，一定報答你”子晴堅定的看著林大夫

林有何看著眼前5歲的孩子“去吧，這有我”

子晴心里就定了，這是說明沈氏不會有事了

“老二，你看看你家的好閨女，怎么教的，不懂人事”錢氏坐在凳子上指著楊懷忠的臉說

“子云，你給我起來，你想讓爹怎么活”楊懷忠一臉漲紅，被錢氏擠兌的不知道該怎么樣，妻子護不住，子晴剛出事，沈氏又這樣，子云這樣子看著嚇人，二房完了，這個七尺的漢子第一次想死了算了

“大伯娘，我頭上的傷還沒好呢，二堂哥可回來了？怪想他的，我爹也滿想他的”

錢氏嘻嘻的笑了笑沒說話，這個死丫頭

“什么叫說幾句話會死嗎？那剛才我娘不就吐血了嗎，她肚子里的孩子可以姓楊？這一尸兩命被奶奶罵死，說出去也不怕被人笑，什么叫長嫂如母，奶奶這還硬朗著呢，你這個怎么如母”

要是老太太潘桂華把沈氏罵死了，這說出去楊家的臉面算完了，孫子剛中了秀才，以后可以要當大官的，這前程可不能毀了

潘氏就打算立起脖子要撒潑，被楊老爺子一個眼神嚇回去

果然，家里看似老太太當家，楊老爺子主持公道，其實現在的狀況都是他允許的，默認的，縱容的，子晴的死，沈氏吐血，二房的悲劇，可謂是他一手造成的，看看一個眼神就治住了老刁婆，又在意的就好，要臉就好

“四叔，還沒說親，大堂哥也是有大前途的，將來不是娶公主，也得是個郡主啊，這要是家里有氣死人的名聲出去，估計也沒有敢進這個門吧”子晴眼直愣愣的瞅著楊老爺子

錢氏聽著兒子娶公主心里這個舒坦，正幻想著以后豪門太太，金銀滿足，奴仆成群的

三個人被子晴的話嚇了一身汗，要是有這個名聲，說敢嫁進來，大房還有一個閨女沒出門子，稍微好一點的人家誰還要

子云悶悶著跪著，抬頭看著潘氏跟老爺子“奶，要是實在不喜歡我們一家子，可以把我們分出去，我們啥都不要，只求給我娘條活路，我娘嫁進來十幾年了，對您大氣不敢出，吃的是最差的穿的是最差的，干的是最多的，您也娶了3個兒媳婦了，您自問我娘對您咋樣，您生病，他一直伺候著，從來不敢懈怠，端茶送水，只有您醒了就有熱飯吃有熱水喝，就是因為我娘沒生兒子，我娘現在懷孕了，您咋就覺得不是兒子呢”子云惡狠狠的瞅兩眼錢氏“就是別人一句話就不是了，奶，你生了3個兒子，兒子啥樣你不清楚嗎？”

潘氏一陣心虛不已

子晴冷冷的看著這一幕

“奶，我求你，放過我娘吧，我求您了，我給您磕頭，把我們分出去吧”子云一邊哭一邊使勁的磕頭，不能在一起了，下次回來看到的就是娘的尸體了

“老二，我還沒死呢”楊老爺子冷冷的說道

楊懷忠也被子云嚇到了，以往子云是最聽話的，從來不多嘴話也少，只是幫著沈氏做活

“子云，起來”

“爹，你難道想以后回來看到娘的尸體嗎？子晴也是才活過來，林大夫有沒有告訴你，子晴有可能成為傻子，娘現在4個多月了還在下地家里活都沒少干，生孩子的錢你準備了嗎，現在娘的身子沒補好，說不好，說不好生的時候”子云說不下去了，說不好生的時候一尸兩命

子晴覺得楊懷忠這男人真是肉夾饃啊，楊家兩老的是心黑的，這種早分早好”爹，好多事情，我不記得了”抬著頭瞅著楊懷忠

看著小女兒小鹿的樣子頭上的血還那么鮮明

“爹，我們不要娘死，我們要娘活著”今天無論如何一定要把老爹拉過來，子云凄慘的哭著

“爹，我要娘啊，我不要成為沒娘的孩子，我不要小妹變成傻子”子雨今天嚇壞了，小妹頭被打出血了，娘剛才躺著一動不動胸口一堆血漬，鎮上沒娘的孩子都是乞丐，沒人管，爹不在家，自己將來就是乞丐“我不要做沒娘的孩子，爹，我不要變成乞丐”子雨臉色煞白拉著楊懷忠的手跪在地上求著

“爹”子晴也一臉期冀的看著楊懷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