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從愛里離開
就像是心被切一塊
下次再也不敢放膽愛」
“小伍你去哪了?阿諾哥在找你”我正在鳥巢場館外拍攝今日來看演出的歌迷的現場照片和視頻,突然接到馬克的電話,我著急忙慌的把手機夾在肩膀和耳朵中間“我在拍攝呢”
果斷掛了電話之后,就繼續拍攝。不過我的手機還在不停的震動,我無奈的嘆氣把相機遞給旁邊的同事跑著回后臺。推開休息室的門看到阿諾正在認真的捧著一個荷花狀的糕點在發呆。
“阿諾,怎么啦?今天是2025的第一場,人很多,我還有很多要拍攝的。”他見到我立馬把手里的糕點遞給我,“這個好好吃,你嘗一下”
我有些無語但還是強迫自己冷靜張嘴嘗了一口,確實是軟軟糯糯的清甜糕點“好吃好吃,那我去忙了”我說完轉身就準備走,
他拉住我的手“我想你陪我”阿諾聲音軟軟的撒著嬌,我輕輕摸著他的手背無奈嘆氣“好的嘛”我老實坐下,不過腦子一轉
“你既然要我陪,就要聽話哦”說著我拿出手機給他拍攝生活照,以后微博、物料又多了很多新的素材。他也很乖的讓我拍,
我們正在一邊玩一邊拍照的時候,突然有人推開門“阿諾”杰尼嘭的一聲把門推開,我被嚇了一跳手機差點都沒拿穩,阿諾有些不悅冷下臉把我拉過來
“你干嘛?”杰尼也原以為阿諾會像以前一樣開場前戴著耳機做準備,所以才動靜大了點,不過沒想到推開門時看到他和伍純一起待在休息室自己也嚇了一跳
“我忘記了,你現在不是孤家寡人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我聽杰尼的這么說臉一下就紅了然后丟下一句“我去忙了”然后離開,杰尼帶著壞笑走到阿諾身邊“哇,真是太久沒見你戀愛了,我都不習慣了。”
阿諾沒講話而是把她剛剛吃了兩口的荷花酥重新放回糕點盒里,“趕緊把她娶了吧,不然你生小孩要到幾歲了。”阿諾玩著面前的胡蘿卜玩偶“還早,我不想那么多”
演出開始我不用在他們的演出時一直拍攝,馬克還給我安排了vip的包廂看演出,原來當演藝人員家屬這么幸福。不過這次特別的是,獅子、杰尼的老婆還有孩子都到場了,其他成員的家屬都因為有事沒有來。
她們都很溫柔友善,沒有因為我年紀小就覺得我和阿諾只是萍水相逢的緣分“哎呀,阿諾是什么性格我們太了解啦,不是真的喜歡他根本不會主動的”我害羞低頭笑“他很粘人吧?”杰尼的老婆花花湊到我耳邊問。
我回想起他的各種電話和訊息確實覺得他很粘人,不過也沒有明說“是我離不開他”
獅子的老婆晴天很直爽“阿諾就是一個粘人怪,你就多忍著點吧,他心理狀態不是很好,需要你多照顧”
我點頭,其實不難發現,他有著藝術家獨有的敏感和感性,也有著超出常人的細膩和多慮,所以才會產生很多焦慮。
演出開始,我們投入在演出中,鳥巢對于Moon的意義巨大再次回來大家的熱情都很高漲。
包括臺上的他們都快要把舞臺炸碎了,我拿著手機不停的拍攝記錄著,不過在vip包廂就是沒有在前排看的舒服。
忍不住換上工作服戴上口罩和帽子出去了,兩位姐姐也很理解沖我笑示意我快去。
我還是最愛他閃閃發光的樣子,自信又松弛,沒有一點焦慮的狀態。眼眸明亮,狀態極佳。
又來到了talking環節,他和四位團員坐在舞臺中心慢慢道來他的想法。
“17歲那年,我跑去學畫畫,結果畫著畫著,我又跑去彈吉他,22歲的時候又跑去談戀愛,然后就是很多年的創作和唱歌,我的生活好像就只有當Moon的主唱是最久的。
人生嘛,有時候,有些事情,按部就班,人生規劃一步步慢慢往前走去。但是有的時候,冒險一下,遇到不同的人事物、那么就讓自己放手一搏,試試看。自己會變成什么樣的人。
就像是我們今天回到鳥巢,每年都要來兜兜轉轉還是回到最初的起點,可能有一天我又回去拿起畫筆,或者是遇見一個很好的人和她談戀愛經歷我這些年錯過的,雨夜、晴空、海洋、小巷、喧嚷的街頭。
不過我還是不會變的,愿意一直拿著麥克風為你唱,為你們唱,我愛你們”
聽到阿諾這么多年以來,難得聽到他提起“談戀愛”這個話題,很多粉絲都一邊哭一邊吶喊著阿諾的名字。
因為這些年來,他有著偶像明星的外形也有著藝術家的孤傲和寂寥。大家都不知道他的生活狀態,他難得脆弱,難得坦白。
于是當天晚上,他這段talking就上了微博熱搜,也有不少人在猜測他是不是有了新的戀情,不然怎么會在演唱會突然提到戀愛的話題。
在演唱會結束回去的路上,幾個團員也在忍不住調侃他,我倒是很淡定的在為今天演唱會圖片擬文案,“好了啦,你們說夠了沒?”阿諾抓住獅子的脖子用力一扯,獅子立馬求饒“好啦好啦,不說了不說了”
因為第二場演出在后天,大家商量著在酒店一起點火鍋來吃,阿諾不想參加,我就在車上磨著他。
“難得花花姐還有晴天姐也有來啊,我也想和她們聊會天”他猶猶豫豫的拉著我還是不是很想參加的意思,“那我一會吃完了就回去好嗎?”“好吧,那你早點回來”
他先回了房間,我和馬克就商量著去酒店附近的超市買食材回來煮火鍋,晴天姐很高興的和我們一起去,在車上晴天姐開始跟我吐槽阿諾
“他就是這樣的性格啦,也不是不想湊熱鬧,就是可能他更愿意和你單獨在一起,但是和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他又害羞。”很難想象他都40歲了,還是這么害羞的人。
“我的朋友也不是很多,就是覺得難得和你們見面,想多一聽一點關于他們的事。”晴天姐姐笑著拍拍我的手臂“以后機會多著呢,你就讓著他點吧。”
我們正聊的開心,馬克突然一個急剎車把坐在后排的我們嚇了一跳“怎么啦?”我趕緊拉住晴天姐姐的手,馬克看著前方“好像是狗仔,從出酒店就開始跟著我們,現在又想到前面拍我們。”
按理說以Moon的情況,幾位團員都已經結婚生子,怎么會有狗仔突然跟他們的行程?晴天姐姐反應很快幫我把口罩和帽子戴上“估計是因為你,寶島的狗仔消息都很靈通的,阿諾又是藏不住事的人,你戴好口罩,別下車了”我呆呆的聽著晴天姐姐的話,到了距離酒店很近的超市之后,馬克擔心狗仔會難為我,沒有下車,只有晴天姐姐下車去采購,我躲在后座不敢動彈。
“他們好像下車了,小伍你別怕”原本不怕的,聽馬克這么說我倒是開始害怕起來了,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被狗仔堵這種事。果然沒過多久車外的閃光燈就開始瘋狂閃爍,馬克打開車窗“誒,你們干什么?車上都沒有人閃什么?”
來的狗仔也很囂張“我們剛剛都拍到了,是阿諾的新女友是嗎?出來露個面嘛”語氣挑釁又不客氣,我不敢動彈一點,正在僵持的時候晴天姐姐回來了,她沒有任何猶豫開了車門對馬克說“馬克開車”,馬克一腳油門就起步了,他們似乎沒有反應過來。
“天啊,他們怎么知道的?”我終于小心翼翼從后座探出腦袋心虛的問到“很難不被發現吶,一會你得看看怎么下車才行”我更害怕了,不敢再說話了,這個時候馬克突然開口“他們跟上來了,嫂子把安全帶系好”晴天一邊給獅子發消息說情況一邊手上系好安全帶,馬克急促的踩著剎車。
我和晴天姐姐在后座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突然車子尾部被狠狠撞擊了一下,我感覺瞬間就天旋地轉,頭猛烈的撞到車窗上,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就從額頭傳來了,感覺眼前一黑,但是沒有完全暈過去。
我更擔心晴天姐姐的情況“姐姐你有沒有事?”還好撞擊的不是她那邊,她回答的很快“我沒事,你呢?”聽到她這么說,我剛想回答我也沒事的時候卻感覺眩暈感撲面而來,然后就只能聽到晴天姐姐著急的喊我的名字的聲音。
獅子和杰尼他們正在酒店房間熱鬧的準備著,突然收到晴天的消息立馬覺得要出事,趕緊去敲阿諾的房門。
此時他正在房間里聽新曲的demo,被急促又猛烈的砸門聲打斷,一開門就是獅子拿著手機語氣著急“出事了”阿諾仔細看向手機屏幕“有狗仔在跟我們的車,你去找阿諾”阿諾感覺腦子轟隆一下,倒是不擔心她會被拍到,更擔心的是狗仔野蠻又豁得出去的行為把她嚇到或者是出現無法預料的情況。
果然再打電話過去就是無人接聽的狀態。阿諾只能和獅子找了酒店的工作人員開車出去找她們。
不過車子剛開出去沒有200米馬克的電話就打來了“阿諾哥,我們出車禍了,這些狗仔真是不要命,直接撞過來,我和晴天姐沒事,但是伍純暈過去了不知道有沒有事,已經送到最近的十四人民醫院了。你快過去,狗仔被警察帶走了,我們也要去警局處理。”
聽到馬克這么說,阿諾直接棄車鑰匙丟給獅子,打了車直奔十四醫院。
到了醫院后,一路問了好幾個護士才問到在急診輸液的她還在昏迷。
“其實不嚴重,照了ct,沒有骨折和出血,額頭上也是皮外傷,可能就是暫時的腦震蕩造成的昏迷,一會就會醒了。”聽醫生這么說阿諾松了口氣,不過就這么一會時間就有不少人認出來是Moon的主唱阿諾了。阿諾無奈的把簾子一拉守著她。額頭被撞破皮了縫了針,安穩的熟睡著,阿諾越想越后怕,忘記了寶島狗仔的厚顏無恥,自己也疏忽完全沒有想到保護她。輕輕拉起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沒想到就這么一個動作就讓她醒了過來。
“阿諾”我醒來的時候感覺腦袋還是暈乎乎的,但是沒有多疼了,看到阿諾滿臉擔憂,眼眶紅紅的在床頭看著我。我也一陣心疼“我沒事,你別擔心。哦對了晴天姐姐沒事吧?”我突然想到坐起來,才感到額頭的疼痛。
他立馬坐在床邊抱住我“她和馬克都沒事,你別擔心”聽他這么說我才放心了些“我應該沒什么大事吧?”我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他輕輕摸著我的頭發“沒事,醫生說就是輕微腦震蕩,額頭上是皮外傷,很快就會好”
我深呼一口氣“那就好,沒破相就好”我嬉皮笑臉希望能安慰他一點“是我考慮不周,我沒想到他們會追到B城,還敢這么直接追車拍。”是啊,不知道他們是跟了多久怎么會這么著急的貼臉拍攝,生怕錯過機會。
“但是我不知道剛剛我被送到醫院的時候是不是被他們拍到了,怎么辦啊?”我突然想起來有點害怕的拉著他的手說。他抱著我嘆氣說“我是不希望你被曝光的,雖然會省去很多麻煩,但是我更擔心壞處對我們影響更大,沒事的,我來處理就好。”
聽他這么說,我相信他有更好的處理辦法也就不操心了。輸完液開了藥就回了酒店,我們被狗仔撞的事沒有告訴其他的團員和他們的家屬,畢竟還有巡演,影響大家的情緒都不好。于是阿諾一個人去了警局處理問題,晴天姐姐和馬克獅子回到了酒店和他們繼續聚會。
而我......“阿諾不放人,還是要和女朋友單獨吃飯”晴天拎著幾包涮火鍋的食材回到房間里說到,大家又是一陣調侃,不過獅子的不自然還是被杰尼發現了,不過他也沒有點破。
阿諾單獨來到警局見到了在拘留室蹲在地上的狗仔,他們似乎也受了點傷臉上都掛了彩。阿諾跟警察一番交涉最終可以單獨和拍照的兩位狗仔單獨交流,“可能你們是新入行不懂,以后別想著拍我了,拍了你們也發不了。”阿諾看了眼他們的設備上貼的標簽“超級娛樂”
“超級娛樂是吧?你們先在警察局待15天吧。”留下這句話之后,阿諾拿到他們的相機取出儲存卡丟進洗手池里,開水沖丟。
兩個看完他操作全程的狗仔,也愣了,他居然能這么做。一都在傳阿諾家族的黑道背景是真的?怪不得這么久了,只有他們家一家狗仔在追他的私下,可是真的很難拍,好不容易今天拍到了那個女孩和獅子的老婆同框的畫面,沒想到就這么被打斷了。
阿諾回到酒店,看到因為吃了藥還在熟睡的女孩,一陣心疼,小心的撥開她的劉海,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嗯?你回來啦”她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溫柔和撒嬌般的軟糯,但是阿諾還在因為這場車禍風波生著悶氣,我看到他眉頭緊皺,眼里都是心疼和擔心。
我忍不住想笑,伸出手抱住他的脖子“哎喲,諾諾寶貝又生氣了,怎么那么喜歡生氣呀?我每天都哄不過來了”我學著粉絲的口氣捏著他的臉頰撒著嬌,這一套對他也很受用,立馬就露出淡淡的笑意“想我不生氣?很簡單啊”我摟著他的脖子看著他“什么呀?”“諾諾寶貝?以后就都這么叫我”
果然啊,他還是很喜歡這個稱呼的,雖然每次聽到有人這么叫他都會露出一些羞澀害羞的笑容,但是心里還是滿意的“好好好,諾諾寶貝”說著我抬頭捧著他的臉親了好幾下,正在此時突然門被敲。
阿諾打開門看到獅子和杰尼拎著一堆吃的來了“純純沒事吧?”獅子和杰尼關切地問我,我坐起來“沒事,就是皮外傷啦,獅子哥幫我謝謝晴天姐姐哦,沒有她我肯定早就被嚇死了”杰尼幫我拆著拿來的吃的寬慰著我“沒事,別客氣都是過來人”
獅子扭臉對阿諾嚴肅地說道“我老婆可嚇得不輕,你可欠我個人情吶”阿諾給了獅子胸口一拳“知道了,幫我謝謝晴天”
三人幫伍純把吃的擺放好之后,杰尼對著阿諾使了個眼色,多年的默契阿諾立馬意會到,和他們來到套間的會客室,杰尼壓低聲音問到“你怎么處理的?”阿諾給他們倒著熱茶“找了人,把照片處理了,那兩個狗仔已經拘留了”“太過分了,居然敢在B城城區搞種這事,哪家媒體?”
獅子也氣的不行,雖然晴天沒事,但也非常后怕。居然直接搞撞車截停太囂張了。“我已經聯系寶島的人去警告這家媒體了,他們肯定是不敢再做這種事了。”阿諾把手里的茶杯遞給他們,“雖然純純沒什么大事,我勸你還是低調點,巡演越來越密集,粉絲越來越多,不然會把她嚇跑的。”杰尼拍拍他的肩膀嚴肅地說。
但阿諾卻沒接話,杰尼和獅子對視一眼,知道他又開始鉆牛角尖了“我都已經40歲了,還要怎么低調”阿諾的聲音很冰冷,也帶著怒氣。
從國中他們就認識,獅子太了解他了,認真的坐在他面前“我知道你對她很認真,但是你如果真的想和她有結果,就好好保護她。”阿諾若有所思,杰尼見氣氛過于尷尬開口緩解氣氛“好了,后天還有演出,別再想了,有什么事回寶島再說”
“想要征服的世界,卻始終沒有改變”
B城的巡演還沒有結束,我卻先離開回了寶島,難得的是他讓我回去的,離開前一晚他抱著我溫柔的不行叮囑我“還有兩天的演出,你先回寶島,到了之后會有人接你回家,他們也會保護你的安全。”
我沒覺得有什么奇怪的,只是覺得他有點小題大做“我不用人保護”他牽著我的手微微用力了些“聽話,回到寶島再去醫院做個檢查,確定沒有什么事就在家等著我”
我雖然心里有點犯嘀咕,但是為了他之后放心巡演,也只好答應“可我還是想看現場演出”他笑笑“都看了這么多場了,還看不夠嗎?”“看一輩子都看不夠”說著我抱住他的腰往他懷里鉆了鉆。
次日,我剛到寶島的桃園機場出港口推著行李費勁往外走著,突然就被一個身著黑色西裝高大威武的男人擋住去路,“伍小姐您好,我是程先生安排來保護您的”
我被嚇了一跳并不是很相信的時候,手機剛好接到了阿諾的信息“寶貝已經到了吧?我安排的人在出港口接你,別擔心不是壞人,我馬上要去彩排了,晚點聯絡你。愛你”
我松了口氣,面前的男人拿出和阿諾的通訊來往給我看,我也徹底相信了。
第二天,回到在淡水海岸的家里之后,我在一樓整理自己的衣服的時候看到保鏢并沒有離開,我還心想他們要做什么的時候,那個男人從車上下來敲門了“伍小姐,程先生交代過帶您去醫院做檢查”我看了眼時間點點頭“行,等我收拾一下。”
從小到大自由慣了,自己旅游自己看演唱會自己逛街,突然被這么多人跟著真不習慣,忍不住問正在開車的保鏢“你們什么時候下班啊?”
男人沒回頭冷漠回應“我們沒有下班時間,聽程先生安排”我無語了,阿諾到底是在干嘛?
檢查做完之后,我的身體沒有什么異狀,腦震蕩的情況也好多了,我想檢查完去逛會街,但是他們還在不遠處跟著我,我感覺渾身不自在只能早早回家。回到家我氣洶洶的給阿諾打電話,但是估計他在彩排并沒有接電話。
直到晚上演出結束我才再次給他打了電話,他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寶貝,想我了嗎?”我卻毫不客氣“程啟諾,你想干嘛?”
他很明了我在說什么,回答的聲音淡淡地沒有什么起伏“我只是想保護你”“你要么把他們撤掉,要么我就逃跑了”我語氣嚴肅威脅他
阿諾沉吟了幾秒聲音也變得冷淡“你走不了,等我明天到寶島了,我們再聊好嗎?”我徹底懵了,被那句你走不了嚇得不輕,他好像不是開玩笑的。
結束了每年固定的B城巡演,阿諾沒有任何停留坐當夜的飛機回寶島,第二天天蒙蒙亮就回到了淡水海岸的家,剛打開門就看到滿地狼藉,女孩坐在沙發上蜷縮成一團見自己回來抬起頭,眼里都是紅色血絲似乎一夜未眠
“寶貝,怎么了?”看到他想要伸出手觸碰我的臉頰,我對上他的眼眸,他的眼里都是愛意,我偏頭躲開他的撫摸“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只是想保護你,你也看到了那些狗仔不要命只想曝光我們的關系,我承擔不了你出事的任何后果。”他的眼眸里都是溫柔和愛意,我心里微微觸動
“但是你也不能就這么把我關在家里,讓他們一直跟著我,我自己的生活怎么辦?”他站起來背對我把外套脫掉,然后往沙發上輕輕一丟也順勢丟下一句輕飄飄但是讓我震驚的話
“以后除了跟我們的巡演,哪都別去了”
我一聽立馬站起來對著他質問到“你是想把我當成金絲雀一樣關起來嗎?”,
他轉身看向我眼里都是我看不懂的冷靜“不可以嗎?”
我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走到他面前,伸手抱住他輕輕吻住他的唇,他伸出手摟住我的腰回應著我的吻,纏綿、曖昧,回想起來我們在一起之后已經沒有分開過這么長時間了。
直到感覺到唇齒間苦澀的味道阿諾才反應過來懷里的女孩正在流淚,松開她輕輕擦掉她的眼淚,他的語氣有些妥協了似乎是央求一般“你知道我有多愛你的,就算是遷就我。”
「一次一次你,吞下了淚滴」
然后我真的很乖的就這么待在寶島的家里,很少出門,除了團隊工作他也盡量把工作安排在家里完成,終于盼來放風的時候,他們在港澳的巡演日子即將來臨了。
HK==
到達HK之后,我還是以believe音樂的工作人員的身份和他們一起出發,好久沒有見到這么多人了,我居然還有點不習慣,不過我立馬和花花姐他們開啟了逃離程啟諾之旅,在迪士尼玩的很開心,中途阿諾也打過電話來,不過我都沒接,也得讓他急一下吧。
晚上演出結束后,我和花花姐她們正在等他們一起回酒店,先接到了阿諾的電話“喂寶貝啊,我們結束了,但是我要和獅子他們去和這邊的老總應酬一下,得晚點回去,你早點休息”我還沒來及的說話他就匆匆掛了電話,花花姐開口寬慰我“沒事啦,他們每次來HK都要跟這邊股東吃個飯的,你早點休息”
他果然回來的很晚,我沒有睡靠在酒店沙發上看著肥皂劇等著他。不過一開門我卻愣了,是那位現在HK超紅的女歌手扶著他回來似乎還喝了不少。這個女孩身穿艷紅的連衣裙性感又魅惑,我的腦袋感覺被重擊了。
“你是?”她比我先開口問出來,我卻無法解釋自己的身份,阿諾的地下情人?養在房間里不能見人的金絲雀?說出來都很難聽。還好這個時候馬克從走廊那頭跑了過來“啊,Greer姐謝謝你送阿諾哥,你把他交給我吧。”
馬克接手把阿諾扶回房間,我們兩人就這么僵持在門口,還是馬克來解圍“啊Greer姐,她是”馬克好像也不知道怎么解釋我的身份,我終于開口了“我是阿諾的助理”說著我退出房間把門鎖上,她似乎也不是很相信但是還是離開了。
“小伍你別誤會,阿諾哥酒量不好早就喝暈了,是她想做點什么,和阿諾哥沒關系。”我嘆了口氣說出自己的擔憂“她不會出去亂說吧?”馬克實在的搖搖頭“不知道”我也沒辦法只能讓他回去休息,不過他走了我才意識到自己也沒有拿房卡出來,甚至手機也沒有拿。
這個夜晚,我坐在HK的24小時便利店門口看著冒煙的咖啡逐漸變冷,趴在桌子上對付了一晚上。
次日一早是被冷醒的,我還想著要不逃跑算了,就是沒拿身份證和手機不然直接就回家了,他就幸幸福福和女明星睡覺吧。我回到酒店剛進大堂就看到了一臉著急的他還有睡眼惺忪的馬克在大堂看監控。我沒說話也沒理他,從他手里搶過房卡回房間。阿諾一臉懵看向馬克,馬克只能小心翼翼的開始解釋昨晚發生的事。
阿諾回到房間后看見她正在蹲在地上翻著行李箱,阿諾走過去拉住她的手“一晚上都在外面凍著,先上床休息”果然碰到她的手冰涼得不行。
“跟我過來”阿諾的語氣帶著慍怒把她帶到沙發旁給她倒熱水,她乖乖喝下沒有說話,阿諾蹲在她面前聲音冷靜“你可以找酒店工作人員,或者去找晴天和花花,一晚上都在外面待著你是想讓自己冷死嗎?”我沒有反駁,只是安靜喝著熱水。
阿諾心疼的不行把她抱緊“好了,你先去休息,我給你帶早餐回來好嗎?”“嗯”我們都沒有提起昨晚出現在房間門口的Greer,或許是不想花費時間吵架,或許是覺得沒有必要。
白天到達演出現場,我開始忙他們本次演出的幕后花絮記錄,Moon會在今年演出后推出巡演紀錄片,我和工作人員對于他們的記錄策劃也是做了很久的,我拿著運動相機跟著攝影師拍攝舞臺搭建的畫面。
“小心別摔了”工作人員在舞臺上路過我身邊的時候說道,剛說完我就一個踩空,還好旁邊的統籌姐姐青青眼疾手快扶住我,我心有余悸的把設備放下拍拍自己胸口“小伍你還是去休息吧,萬一摔了阿諾哥得找我們麻煩了。”
我聽到攝像大哥這么說我立馬覺得羞愧又無奈,還是青青看我表情不對出來打圓場“沒事,小心點就行,阿諾哥哪是那么小氣的人”我嘆氣把設備放下“我去喝口水回來”
無數次的問自己,這是自己要的生活嗎?我的生活不應該是這樣的,不應該的,我靠在走廊鏡頭的窗邊看著空蕩蕩的演出場地,越想越難受,我很愛他,可是我不應該只圍繞他,我一定要舍棄自由嗎?想著想著突然聽到旁邊房間有人似乎在聊天,因為是半掩著門聲音很清晰,是阿諾的聲音。我剛想推門進去,但是就聽到了Greer的聲音,推門的手立刻頓住了。
“我找你約的歌,進度怎么樣了?”阿諾淡淡的回復“再等等吧,巡演太忙了。”聽著他們在聊工作的事,我倒是覺得昨晚的事好像確實沒什么了。但是下一秒我通過門縫看到了Greer從休息室的沙發上走到正在化妝鏡前看手機的阿諾旁邊輕輕摟住他的脖頸,瞬間我就覺得腦子一片空白
“阿諾,你和那個女孩是認真的嗎?”面對Greer親密的動作,阿諾露出不悅的表情扭頭看向她“Greer,我記得我告訴過你,我對你沒興趣”聽阿諾這么說我松了口氣,還以為是什么老套的三角戀劇情,不過他就這么讓漂亮女明星抱著,也確實夠過分了。
“她有我好嗎?我可以和你一起聊音樂,可以把戀情擺在臺面上,可以理解你心里想的一切。”她說的還真是一點也沒錯,我除了仰望他,陪伴他,但是其實我一點都不了解他,也沒有辦法走近他。阿諾沒有說話,或許是懶得反駁或許是他默認了。
「你的愛就像彩虹,雨后的天空,絢爛卻叫人迷惑藍綠黃紅」
HK演出順利開場,他還是那么閃耀和美好,但是我卻無比懷念在C城、S城看他演出時,我的崇拜和仰望,那些勇敢的表白和愛意都是給他的。但是今天,我好像覺得,我沒有那么愛他了。
“每一場演唱會,沒有了你,你們,就算有再燦爛的煙火,就算有再華麗的舞臺,那我們都不完整了,《你不是真正的快樂》送給你們”
「你應該脫下你穿的保護色為什么失去了還要被懲罰呢能不能就讓悲傷全部結束在此刻」
伴隨著歌聲漫天的飛機紙條從天而降,讓這個演唱會場館成為一場浪漫又迷幻的夢,我摘下臉上的口罩看向舞臺上的阿諾,揮揮手轉身往場館出口走去,我想他一定看不到我的告別,但是我知道,我已經說了再見了。“上天啊,我不確定我還是否愛他,請你告訴我”
逃回酒店的路上,保鏢攔住我的去路,我說阿諾已經和我分開了,我不需要你們的保護了。他們猶猶豫豫的似乎不敢相信,但是也就是此刻我招手攔了車往酒店去,收拾了行李拿了證件我就往機場去了。
我知道我不能回家,那他一定能很輕易的找到我,于是到了機場隨便買了最近的航班,飛到了韓國濟州島。不過三個小時的時間凌晨我就落地了,果然電話被轟炸了,阿諾像是瘋了一樣的給我打電話,我拔掉電話卡插上國際卡,我想至少是現在我們都需要冷靜的時間。
在HK的阿諾,剛剛結束了演出就收到了保鏢的消息“程先生,伍小姐說你們分手了,她甩開我們回酒店了。”阿諾感覺到不對立馬坐上車回酒店,在酒店大堂看到了正在等他回來的保鏢“她人呢?”保鏢很嚴肅低下頭道歉“伍小姐收拾行李離開了,她的證件也帶走了”
阿諾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安排人去機場查她去了哪里,回到酒店房間思考,還有好幾天的演出自己哪都去不了,她也不是任性的人,一切都是以自己的工作為主,突然離開肯定是出什么事了。越想越亂的時候,獅子、杰尼他們都來敲房間門問發生什么事了。
阿諾坐在沙發上聲音帶著些顫抖跟他們解釋伍純離開的事,晴天和花花聽的一臉迷惑“你就這么什么都不說?”阿諾搖頭“她早上回來之后她就一直沒跟我說話,我知道她在生氣,但是我滿腦子都是巡演的事,沒有問她。”花花有點生氣的說,“我們都看得出來你很在乎她,但是你怎么能這么不關心她?”
阿諾瞬間感覺腦子里一片空白,拿起面前的東西,回憶起了之前的種種,他怎么會不知道?他知道她最近不太舒服一直不怎么吃東西,但是確實沒有時間帶她去醫院,想著這次巡演完一定帶她去醫院。她說沒有自由,也是想著狗仔最近已經不怎么跟他們的行程,可以撤掉保鏢了。
自己工作安排太多了,但自己沒有辦法停下來只能讓她自己去玩,之后會請假帶她去旅行。可是因為太忙,沒來得及告訴她,只知道她越來越不愛笑,也經常發呆,沒想到她一直覺得自己不關心她。
“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花花對著阿諾氣憤的說,沒想到他們兩個人之間有這么嚴重的問題。
「后來的我們,我期待著淚水中能看到你真的幸福快樂」
我站在濟州島的涯月邑海邊,聽著他們的歌摻雜著海浪翻滾的聲音,這個時間他們應該馬上上臺演出了,我撥通阿諾的電話,還好接通了。“阿諾”習慣了她總是熱烈激動的喊著自己的名字,而今天她的聲音破碎又低沉
阿諾離開喧鬧的后臺走到無人的走廊角落“告訴我你去哪了,我找人接你”聽著他那邊音響咚咚咚的預熱聲,我更堅定自己的決定了
“忘記我吧,很容易的,雖然這個世界哪里都能看見你,但是你要忘了我很容易。我應該很讓你失望吧,堅持的沒有那個女孩久,但是我可能更想要一段正常有陪伴的愛情。”
那頭的阿諾似乎也有些崩潰了,語氣帶著央求“別說氣話好嗎?我只是最近比較忙,我有多愛你,你知道的”
“我當然知道,但我太累了。我可以花費我人生的時間和精力看完你們的每一場演出,但是堅持不了每晚只能守著不想看的電視節目等你下班,走在我根本不認識路的寶島街頭,吃著我不喜歡的晚餐。原本這一切有你我都能克服,可是你卻丟我一個人,我承受不了了。”
說著說著我在海邊開始痛哭,聲音開始斷斷續續,需要大喘氣才能平復我的心緒。阿諾聽著她的哭聲也忍不住紅了眼眶,可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阿諾哥,還有5分鐘開始哦”聽到那邊的人在叫他了,我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忘了我,往前看。”說罷電話被掛斷,阿諾閉上眼希望讓自己眼里的淚水不要落下,深吸一口氣準備開場演出。
那天的演出,他還是賣力的唱著表演著,似乎和平常沒有什么不同,只是在唱著《我心中尚未崩壞的地方》時,他唱著高音似乎要把音響震碎
他的歌聲破碎得有些絕望,粉絲們不知情況的尖叫著流著淚,而那首在1999年他就創作的《溫柔》還你自由版前奏響起,阿諾突然開始哽咽唱不下去,粉絲們大合唱幫他唱著,頓時現場被哭聲、歌聲充斥著
“如果你對我說你想要一朵花那么我就會給你一朵花
如果你對我說你想要一顆星星那么我就會給你一顆星星
如果你對我說你想要一場雪那么我就會給你一場雪
如果你對我說你想要離開我那么我會說我會對你說
我給你自由我給你自由我給你自由我給你自由我給你全部全部全部全部自由”
后來,他再也沒有打來過電話,只在當天給我發了一個字“好”
出道20年,那是阿諾第一次沒來由的在演出現場哽咽唱完歌,粉絲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而阿諾始終沒有出來回應過,而且也停止了更新社交媒體,而阿諾除了巡演所有的工作都停擺了。沒有人知道為什么,除了Moon的團員也沒有人找得到他。
從濟州島回來也有兩個月了,沒有回家,也沒有再聯系他,從那天他給我發了一個“好”字之后,也再也沒有給我發過消息,我不停刷新著他的朋友圈確定沒有被他刪除,抱著幻想,但是沒有勇氣再聯系他。
來到S城,我不敢聽他們的歌,看到關于他們的消息,開始在S城找工作,幸好曾經在believe工作經驗讓我很快找到工作,藝人宣傳助理,帶的是剛從選秀出來的女歌手溫妮。雖然年齡還很小,但是謙虛又有實力。
但因為是助理,只能做一些基礎拍攝工作,很忙,全國到處跑。溫妮的團隊也基本上都是女生,她把我們都當成姐姐看。趕通告的路上她也會和我們嘰嘰喳喳的聊天。
“李楠姐,你最喜歡哪個明星啊?或者是歌手吶?”李楠是溫妮的助理,正往機場趕路的時候,她忽然提問。李楠原本滿臉倦意猛地坐起來。
“我從小到大就追一個星,就是Moon,我可是他們的老粉了”她情緒激動的提及那個熟悉的名字,我愣住手里的相機差點沒拿穩。
“我也好喜歡他們的,如果有一天能和他們唱歌,我死也愿意。”說著她們嚷嚷著要放Moon的歌來聽,是那首《溫柔》
我一直都不敢聽,忽然就感覺心都被刺痛了。我從包里拿出眼罩戴上“我有點累了,我休息一會哦”“哦好噠”說著她們把手機聲音調小了。
可是我還是能夠隱隱約約聽見歌聲,就好像是那天在濟州島的海邊,他的聲音有些微弱從聽筒里傳來,那么破碎,那么痛。
不知道什么時候,眼淚就這么從臉頰滑落在手背上。
“沒有預兆、沒有理由,你真的有說過,如果有,就讓你自由”
到達C城,溫妮應邀參加一檔音樂綜藝,忙的昏天黑地,團隊里每個人都快要崩潰,但是我卻樂在其中,因為這樣忙起來,就不會去想他了。
原來就算是大明星,他如果不想出現,你也無從得知他的消息。
“純純姐,你是不是兩天沒睡了?快回酒店休息會吧,今天沒什么事,我跟庫拉姐說”溫妮妝造結束后,看到我正在給她的微博選圖滿臉驚訝。
我擺擺手拒絕“沒事的,我不太困”我擺弄著相機想再拍幾張的時候,手里的相機突然被人搶走“回去睡覺,該不該拍的圖都夠了,你要是猝死了可會比溫妮還紅了”
庫拉的突然出現讓我哭笑不得,還想說點什么,但是看到她們都滿臉嚴肅,我也只能乖乖收拾東西回酒店休息。
站在C城的街頭,很久以前我曾來過,但是這次卻格外的孤獨。看到不遠處的奶茶店還是如當年一樣排著長隊,我也跟上腳步買了一杯甜甜的奶茶,捧在手里坐在街頭。
我忽然聽到了阿諾的聲音,我知道不是他,而是大街小巷都不會缺少的Moon的歌曲,我尋著聲音找過去,原來是一群Moon的粉絲聚在一起慶賀他們出道周年活動。
熙攘的人群中,我恍然間好像聽到他在叫我的名字,我猛地回頭,什么也沒有。
那天我在小紅葉發了帖子,圖片是C城地標建筑,文字是“愛情是人生的階梯”零星的點贊,我不確定他是否有看到,但是看不看到于我們來說,都沒有意義了。
盛夏的寶島,悶熱到人發狂,于是,阿諾選擇去了東京,錄歌、拍攝、演唱會、創作。也許這樣就會來不及想她了,可是就像是會逃脫的鳥一樣,不停地在他腦海里穿梭著。
“休息吧,再熬下去,我們要叫救護車了”獅子在休息幾天之后得知他又在錄音室泡了好幾天了,帶著團員們趕回錄音室勸他。
阿諾手里還在寫寫畫畫,眼神專注,似乎陷入在自己的世界里,什么也感受不到了。
“對啊,實在不行,我們陪你喝到掛好了”杰尼不耐煩的搶過他手里的筆,阿諾手一垂,埋下腦袋。杰尼把他拉起來,看到了一張憔悴的臉,滿臉胡茬雙眼通紅,嚇了一跳。
“我靠,你真是,都幾歲了你還這么熬?要么我們把你打暈,要么喝酒,你選一個”杰尼拿著幾袋子酒放在他面前。阿諾還是不說話,幾人對視,獅子開口了。
“我給伍純打電話”
果然一句話就奏效了,阿諾立馬站起來拉住獅子的手“不行,我不想她再傷心了”眾人見他悲傷的模樣,只能嘆氣然后便是一夜的酒精麻醉。
兩年后==
S城的夏季雨季來臨了,而只要下雨我總是會去到我們相識的那條街道,撐著傘發呆,總是會恍惚間看到他穿著白色襯衫出現在我身邊。總是會在這里哭一場再回家,而我再也沒有勇氣聽他那次唱的《溫柔》。
日子就這么過著,時間很快過了兩年,又來到冬季了,這兩年我沒有再看過他們的演出,工作也很忙,他們也一直在海外巡演。
“一晃眼快10年他們都沒有發專輯了,終于發專輯了。”李楠嘰嘰喳喳說著,就算是我不想知道也被迫知道他們的近況,10年了,他們終于推出了新的專輯《八月愛人》,很湊巧的就是他們要來S城做宣發活動和進行S城的巡演活動。
“純純我們一起去看吧“李楠一邊蓄勢待發的等著搶票一邊問我,我擺擺手“我對他們不是很感興趣”李楠迷惑“是嗎?你明明經常聽他們的歌呀,還有阿諾的采訪你不是也常看嗎?”被戳穿的我也很淡定的解釋“只是覺得好聽,但是看演出就算了吧”
下班后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我剛放下背包就看到外面又開始下雨了而且還不小,我坐在沙發上看著外面的雨滴在玻璃上。
又想去那條街了,看了看時間還早,我拿了那把透明傘出門了,一下雨就出門的應該只有我這個瘋子了。我總是在想,當初那一場相遇,究竟是一見鐘情嗎?他是從這里開始愛上我的嗎?我總是會恍惚,和他在一起的那一年,像夢,像電影,好像不是發生在我自己身上一般,我總是以旁觀者的視角回憶著和他的點點滴滴。雨突然越來越大,耳機里又想起了那首歌
「當夏日的雨開始怒吼
人群嘩一聲的散了
而我的愛人品嚐天空的淚水
而我的愛人靜靜的淌著血
而我的愛人像公主一樣沉默
像公主一樣沉默」
視線漸漸模糊了,好像在街頭看到了曾經背對我奔跑離開的那個人,肆意揮灑、帥氣奪目。不過一切終是我的想象,我覺得自己好像是病了,最初是我選擇毅然決然和他分開,但是兩年了走不出來的也是我。我覺得他應該過得也不好,他的社交媒體恢復了更新,但是更新的非常少,出的新歌也都是他寫的一首首痛徹心扉的情歌。
“思念好痛啊,可我們再也回不到從前”
天空的雨肆意的下著,黑色也包裹著這道街道,可能是今天雨有點大,街頭的燈一直都沒能亮起,而我心里的那盞燈,也在離開他之后再也沒有亮起來過。
我還沒來及回家就先收到了領導的消息“溫妮說忘記拿證件被困在機場了,你去公司拿一趟給她送過去”“好的”我沒做任何停留去公司拿了證件直奔機場,到機場時雨已經越來越大,我的褲腳早就被淋濕見到在門口等待我的溫妮,她已經急得不行
“啊謝謝你啊小伍,我都快被嚇死了還以為簽證弄丟了”“沒事,快去吧,演出順利哦”看著女孩奔跑離開的背影我松了口氣,這時突然看到一群人從出港口出來,居然剛好遇上了他們到達S城,因為都是秘密行程,他們的出行很少有粉絲圍觀,我趕緊躲在了旁邊的廣告牌后面。
阿諾正在聽著音樂和工作人員們一同往外走的時候,忽然從余光看到了一個奔跑的背影,有點熟悉的身型,扭頭想看清楚但是她已經不見了“阿諾怎么了?”獅子拎著吉他問道,阿諾搖搖頭自嘲似的笑了對自己說“怎么可能,沒事,走吧”
他好像又瘦了一點,但還是那么高大帥氣,我悄悄看著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我的視線里,我捂住嘴讓自己不要哭出聲音。
在這個大雨傾盆的夜晚,我再次遇見他了,可是我們離得好遠好遠
第二天渾渾噩噩去上班,昨晚到家就開始發高燒,已經都不知道多少次了雨天淋濕著回家就是一場大病。“聽說這次Moon演唱會嘉賓確定邀請了溫妮去做嘉賓,之前就有消息,今天確定了我們剛好能免費去看演出。”
我聽到李楠興奮的在我身邊說道,我手上動作停住“確定嗎?”“是啊,溫妮明天就要去彩排了”我頭痛不已的嘆氣。次日一早就要去體育館彩排了,樂壇搖滾天團和新生代女歌手合作讓大家期待不已,很多的粉絲很早就在場外等著,我沒有進到后臺休息室,而是做外場的記錄工作,前一天的感冒還在加重,又是咳嗽又是發燒的。
李楠還很不理解的想帶著我一起進后臺“可能能拿到他們的簽名呢,可以合照也說不定呢”我婉拒“我感冒了,傳染給他們怎么辦?”來到場外,我認真拍照記錄著“誒,你好,請多多支持Moon哦,多拍點好看的照片”路過粉絲應援庭時,他們遞給我五人的小卡照片
我一眼就認出了那是在B城時阿諾帶著他們在舞臺上的合影,他淡淡的笑著旁邊的團員搭著他的肩膀倒是笑的比他開心。我小心把小卡放在口袋里繼續拍照。
“阿諾,我從《人生海海》就開始喜歡你們了,謝謝你們唱了那么多好聽的歌”李楠拿著他們的專輯一臉興奮的等著阿諾簽名,阿諾溫柔笑著“謝謝你的支持”簽完之后,李楠拿出一張明信片“我有個同事也很喜歡你們的,每天都在聽你們的歌,能不能幫她簽個名”
阿諾接過明信片漫不經心的問“她沒有來嗎?”“來了的,但是她感冒了怕傳染你們,在外場。”“她叫什么名字?”阿諾在卡片上寫下“To”扭頭去問李楠,李楠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看著明信片“她叫伍純”
「另一個我們還深愛著,代替我們永恒著,能這么想就夠了」
阿諾聽到她的名字,手上的動作頃刻間定住了,旁邊聽到的獅子也立馬放下手里的筆扭頭看過來“哪兩個字?”阿諾忍住自己的激動繼續問到,李楠沒看出兩人的異樣“五加上單人旁,純就是純真的純”
阿諾手不停的發抖寫完她的名字后簽了名遞給李楠,還有想問的但是被獅子攔住了“謝謝你的支持啦,我們馬上要彩排了不好意思啦”李楠立馬開心的收了東西離開。
阿諾也毫不猶豫想要走出休息室“你冷靜一點,你現在出去得出多大的亂子”獅子站出來拉住他“是啊,況且是她把你甩了”杰尼擋在門口冷靜的說,阿諾聽到杰尼這么說,也清醒了不少,邁出去的腳步停頓下來。
我還是沒有勇氣去看他們的演出,我就站在場外,又下雨了,和那些沒有買到票的粉絲們一起聽著他的歌聲,粉絲們合唱著,笑著哭著,
“2025年的時候,阿諾狀態那么不好還以為他會不唱了”
不會的,他最愛音樂了
“他真的不結婚了嗎?以后一個人該多孤單啊!”
也不會的,他最享受孤獨了。
“不知道誰會那么幸運能嫁給他”
是啊,會是誰呢?
不過我以為今天晚上的演出會安靜結束的時候,李楠的電話打破了一切“純純,溫妮不見了。你快來后臺”我沒有什么猶豫立馬往后臺去。
還好Moon五人已經在后臺做準備了,溫妮作為中場嘉賓還在做準備。我找到李楠,她一臉慌張“剛剛溫妮接了個電話,說去洗手間,快半個小時了沒回來,一會就要上臺了怎么辦啊?”李楠抓著手機渾身發抖,我也有點慌張
“監控和保安都查過問過了嗎?”“經紀人姐姐都安排了的,她不接電話怎么辦啊,她今天不上臺我們就都死定了”我看李楠都快哭出來了,我趕緊安撫她“別著急,溫妮也不是這么不負責任的藝人,再找找,我一直都在西門那邊拍攝,沒見到她離開。
看看其他出口有沒有什么線索”我和李楠趕緊分頭去找,果然我剛下樓就看到溫妮已經回來了,臉色很難看“溫妮”我著急的喊她,她二話不說的抱著我開始哭。
但我也松了口氣起碼她回來了。后來才得知,原來是溫妮突然接到家里狗狗離世的消息,整個人都崩潰了。但是馬上要上臺她的眼淚止都止不住。
我蹲在她面前看著她認真說
“雖然今天你只是嘉賓,但是是你出道以來第一次站上這么大的舞臺,粉絲們買了票,一早就等著看你的演出。雖然這句話很殘忍,但是你必須要忘記自己的情緒,為他們演出。而且你今天參加的是Moon的演唱會,他們為了每一位歌迷,每一場演出都能做到最好,你也不能不在乎”我說完之后,每一位工作人員雖然心疼但是也只能幫她擦干眼淚讓她振作。
從前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阿諾為了演出,可以一點冰冷的東西都不吃,打封閉針保護嗓子,不出門不娛樂就為了保護自己的嗓子以免影響演出。更別說為了每一場演出的籌備和策劃沒日沒夜的熬夜。有一次2天他只睡了3個小時,我急了威脅他再不休息我就回內地,他才從錄音室回家睡覺。
還有很多次,我不舒服希望他能陪我去醫院,但是因為要錄音或者是編曲讓我自己去。
第一次看完病手機沒了電我都迷路回不了家,給他打電話也沒有人接聽。我只能自己摸索著回家,回到家他也沒有回來,手機開機沒有他的訊息,打給他,他說還在錄音然后就掛了。
這些事,讓我和他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但也是因為他對音樂對歌迷的負責才鑄就了Moon。
還好,在上臺前溫妮調整好狀態,補好妝上臺了。李楠哭喪著臉抱著我“我還以為死定了。”“已經死定了”我淡定的說,沒猜錯,溫妮剛下臺我們就被經紀人庫拉姐拉到休息室痛罵一頓。
溫妮雖然沒有被罵,但是聽著我們被罵心里也不好受,大家被罵的頭都抬不起來,這個時候突然有人推門而入,居然是馬克哥。我立馬低下頭希望他不要看見我,馬克被這個氛圍嚇了一跳,有些尷尬
“演出結束了,獅子哥他們想讓大家一起過去合影留念”庫拉立馬露出笑容“好好好,我們馬上過去”馬克點點頭剛想關門離開,看到左手邊熟悉的面龐愣住了。
剛好和馬克對上眼神的我趕緊扭頭,但是剛剛被罵眼眶又紅紅的,被他看到,這個大嘴巴肯定下一秒就告訴阿諾了。
“小伍,你......”他指著我剛想說話,被溫妮打斷了“馬克哥,我們準備好了”
我沒有打算一起過去的,但是溫妮好像生怕我溜走,拉著我到了他們的休息室。我摸出口罩剛想戴上的時候門已經被推開了,然后剛好對上了阿諾的眼神。
久別重逢應該怎么寫呢?是見面第一眼的大腦一片空白?還是驚訝到失語的那幾秒?還是眼神從平靜到震撼的轉變。都不夠描繪我們再見的畫面。
休息室的他們都愣了,我也放棄了偽裝把手里的口罩放回包里,溫妮和庫拉姐沖在前面跟他們打招呼一一握手,我躲在后面但是越躲也就越可疑。
“阿諾,這就是伍純,剛剛讓你幫忙簽名的”李楠把我拉到阿諾面前打招呼,我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伸出手“阿諾你好呀”,阿諾一直都是笑吟吟的,但是面對我的時候笑容卻沒有了,眼眸里是我看不透的情緒,整個人都充滿了冷漠。他伸出手輕輕握住我的指尖
“你好”
氣氛變得有些尷尬了,大家都感覺出來他們似乎是認識的。庫拉作為經紀人先出來打破尷尬“我們先拍照吧”大家鬧哄哄的開始拍照。
溫妮很真誠的感謝了他們邀請自己當嘉賓,突然提到我“也是純純姐姐告訴我,你們對待演出有多認真和專業,我才會更努力的完成這次表演。”五人都認真聽著后輩的感謝,不過提到了我之后,阿諾似乎勾起了唇角,不知道是嘲諷還是真心的笑。
結束拍照之后,我也沒有任何停留和溫妮他們一起離開,不過只是個意外重逢的插曲而已,我安慰著自己。
李楠卻是一臉八卦“你是不是認識阿諾啊?”我擺手“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李楠有點不置可否但是也沒什么證據只好作罷,拿出包包里的明信片“我幫你要到簽名了哦,還有To簽”。
我看著他們《自傳》這張專輯封面的明信片,上面是熟悉的阿諾字體寫著我的名字,我一下就明白了,原來他早就知道我來了。“謝謝你”我看著這張明信片放在手里認真看了好久。
終于能回去吃顆退燒藥了,燒了一天感覺自己都快要被燒傻了。
到家之后我沒開燈接了杯冷水吃下剛剛買的感冒藥倒在沙發上,和他那么久沒見了,一見面心還是會疼的。我深嘆一口氣,還好明天可以睡個懶覺。
又下雨了,我打開窗接著落下的雨水,但是我的腳步還是不聽使喚,又來到了那條街,今天亮起了昏黃的燈,還是一如既往的沒有人經過,我蹲在地上看著雨落在路邊積水的小坑里。
這應該是我和他分開以來,距離最近的一次了。我也不是沒有想過再去看他們的演唱會,但是還是沒有勇氣。那個我愛的人,就在臺上,可我再也不能愛了。
“又沒有帶傘嗎?”
清晰熟悉的嗓音出現在我耳邊,我愣了一時間不敢回頭,也不敢相信。
原來重逢的感覺是這樣的,這個宇宙所有的雜音都聽不到了,只有他的呼吸,他的心跳。
“怎么?不認識我了?”他的聲音帶著微微倦意,輕柔又好聽,我扭頭看向他。他撐著傘一身都是黑色,在昏黃燈光下顯得冷酷又疏離。
“你怎么會在這里?”我聲音顫抖著,他扶著我的手臂讓我站起來。他把傘傾斜打在我的頭頂“我還想問你,為什么不打傘蹲在這里”我沒有勇氣說實話,只是輕輕帶過“我只是路過”
一時間我們都沉默了,只是看著對方,他的眼里都是溫柔,而我的眼眶逐漸濕潤,快要看不清他的臉龐。忽然傳來一陣嘈雜聲“啊,是阿諾!”被認出來了,我正猶豫著該怎么辦的時候,他忽然拉起我的手奔跑起來。
就像是我們初次相遇,他奔跑著消失在我面前一樣,邁著大步踩著水塘在種滿銀杏樹的S城街頭奔跑著。跑到一條無人的小巷,終于甩開那些粉絲了,我實在是跑不動了彎著腰喘著粗氣“我不行了”。
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他還牽著我的手“你的體力怎么還是這么差?”他也彎下腰湊近我問,我擺擺手“上班那么累,哪有時間運動。”我突然想起來,每次在午夜時分他摟著我,我們肌膚貼著肌膚,他一邊吻著我的脖頸一邊在我耳邊說著我體力差。
“好久不見了,你不請我喝一杯咖啡嗎?”似乎他也想起來,他笑著站起來清了清嗓子問我,我看了眼手機的時間已經快要1點了,點點頭。
我帶著阿諾回到了我在S城租住的公寓,一個很小的只有十幾平的小屋,他進來之后好像也沒有什么情緒變化,檢查了一下我的房門是否安全之后,乖乖坐在客廳的獨立小沙發上。
我在廚房翻找著我的儲存的速溶咖啡,回頭看見他正在翻看客廳擺放整齊的Moon歷代實體專輯,他拿起其中一張,是剛出的《八月愛人》,實體專輯賣的越來越少,我也是在網上找了很久才找寶島代購買到的。他認真看著。
“今天演出應該又沒有打傘吧,喝點暖和的,別感冒了”我坐在地毯上,遞給他沖好的咖啡,他放下專輯接過杯子坐下來看著我“你是不是不太舒服?”說著他伸出手想摸我的額頭,我往后躲了躲“沒事,最近經常下雨,應該就是著涼了”
這時他突然開口“你是溫妮的團隊工作人員?”“嗯”“那為什么,今天沒來見我?”
“這種場合,你們和溫妮的合作最重要,我怕打擾你們”他放下手里的杯子,看著我,我卻不敢抬頭對上他的眼睛。咖啡都漸漸變涼了,但是我們卻始終開啟不了下一個話題,我想問卻不敢問,他想問卻不知道從哪里開始問。
“明天應該還有演出吧?早點回去休息”我收起他的杯子想勸他離開,他聽到我的話卻沒有動靜。我剛站起來想往廚房走的時候,他卻忽然也起身從背后抱住我,他的聲音溫柔帶著些哽咽“你過的還好嗎?”
我淡淡的嗯了一聲,他卻埋下頭有些自嘲的笑著說“可我一點都不好”
我轉身看著他,“兩年了,我們......”我話還沒說完他突然靠近我,瞬間我們彼此之間再也沒有了距離,他肆意又粗魯的吻著我的唇,似乎要把這些日日夜夜的思念傾注到這個吻上。
次日==
窗外傳來的一陣陣的鳥啼聲把我吵醒,我翻了個身看到他正躺在我身邊酣睡,一時間我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頰,有些冰涼但是能確定不是夢。
我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已經不燒了,昨夜的瘋狂和失控還在眼前,理智告訴我們得結束,但情感卻總是無情的操控我們靠近。我起身想喝口水卻被他伸手抱住腰“再睡會”一切都像沒有變過一樣,是不是證明,我們還是愛著對方。
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起來一邊接電話一邊穿著外套“嗯,我知道,不會晚的,好”我坐起來看著他。他掛斷電話看著我“我得走了,需要和晚上的嘉賓彩排”我沒說話只是懵懵的點點頭,誰都不知道這是不是我們最后一次見。
他見我愣住,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坐在床邊看著她。“在想什么?”我回神搖搖頭“你快去吧,別晚了”阿諾還想說什么,但是卻也不知道能說什么。
“嗯,我走了記得吃藥,照顧好自己”他起身準備離開,襯衫袖口輕輕掃過我的手背,我幾乎沒有猶豫,伸出手拉住他的手腕。
“阿諾”我努力忍著眼淚,帶著一絲不易被發現的哭腔
“我很想你”說完,他似乎也愣住了,緩緩轉身看著我然后露出溫柔的眼神“我還以為,這一輩子都聽不到你說出這句話了”我的眼淚簌簌的落下,他伸出手擦去我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