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下車看看嗎?”
“嗯。”
整個京都都知道,三大家族之一的傅家三年前找回了失蹤四年的小少爺。
小少爺回到傅家的第二天就舉辦了盛大無比的發布會,各行各業的頂流人物都被邀請共同見證,各大媒體報道了整整一個月。
傅閻回歸后,傅家請了幾十位專家教授,教他各方面的知識。
也不得不說,傅家的孩子就是有十足的天賦,傅閻只經過兩年的學習就成功接手公司,還考入國外頂尖大學。
然后又用一年時間創下無數輝煌戰績,幾乎是成了傳奇一樣的人物。
這期間有不少暗中使壞的人,但奇怪的是,有一股勢力一直暗中幫助傅閻,并且查不到任何來源。
只有傅家的人才知道,小少爺沒有任何對家人的記憶,他還記得十二歲之前在傅家學過的東西,但對家人可以說是漠視甚至排斥。
傅遠山和薛琳夫妻既心疼又難過,但從未逼迫傅閻叫他們爸媽,是他們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孩子,如今他們只希望傅閻能一直健康快樂地活下去。
而且,自打傅閻掌握實權后,就一直在查一個人的下落,可惜三年來全無音訊。
林淵是傅閻自己選的助理,能力極強不說,更重要的是,他只屬于傅閻,只服從傅閻的命令,與傅家人無關。
林淵下車后才發現,是一個穿著白色裙子的小姑娘,年歲不大,頭上應該是受了傷,布滿血跡。
呼吸微弱,但還活著。
“傅總,是個小姑娘,受傷昏迷。”
傅閻原本不想管,但他想到記憶中的小姑娘,就當是給她積福了。
“帶上車,去警局。”
傅閻沒有好心到要帶一個陌生人去醫院,送到警局別讓她曝尸荒野已是仁慈。
“好的。”
副駕駛放著傅閻拍下的一套鉆石首飾,傅閻總是會出現在各大拍賣場,然后買下各種首飾,但一直放在望舒苑的衣帽間,像是什么珍寶。
林淵有些犯難,不知該怎么安頓這個小姑娘。
算了,那些首飾應該比傅總的清白更重要。
下定決心后,他拉開了后座車門。
傅閻目不斜視,一絲余光都沒有分給身側的少女。
直到一個轉彎,少女的身軀直挺挺地倒了過來。
林淵簡直要罵娘,傅總的潔癖已經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他轉彎并不急,但是昏迷中的人沒辦法支撐。
傅閻內心已經蹙起,眼底染上不悅。
在女孩碰到他的時候,他突然愣住了。
多么熟悉的面容,是他三年來每逢做夢都會出現的面龐。
頸間的紅繩下墜著的,赫然是一個月形玉佩。
他一手扶住女孩,一手拿起那枚玉佩,玉佩背面刻著隸書的“歲安。”
這是多么熟悉的情節,當初他遇到她,也是這樣被她救下,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嗎?
林淵時不時偷瞄后視鏡,他以為的雷霆震怒并沒有出現,但是他快震驚死了。
這還是傅總嗎?
“林淵,聯系江逾白,去他那里,速度要快。”
“是。”
傅閻小心翼翼撥開女孩臉上的發絲,緊緊將人摟在懷里,避免碰到她的傷口。
此刻已是深夜,江逾白被急促的鈴聲吵醒,
掛斷電話后還是覺得稀奇,傅閻幾乎從來不會主動聯系他,想來是遇到了什么急事。
他沒說什么,只是洗把臉讓自己清醒清醒,然后整理了一下儀器。
林淵感覺自己有點急冒汗,太反常了,他有點惶恐。
但他也猜到,這應該就是傅總找了三年的人。
哎,傅總終于如愿了。
他是為數不多知道傅閻經歷過什么的人,說實話,他有的時候挺心疼的。
能讓傅總這么重視的人,一定對傅總很重要。
三十分鐘的路程硬是被壓縮到十分鐘。
得虧林淵專門練過。
車剛停穩,傅閻就抱著小姑娘快步向醫療室走去。
林淵默默停好車,看著傅總的背影,覺得如果他以這樣的配速去參加競走,一定能拿金牌。
江逾白剛到就看見傅閻走了進來,懷中還抱著個小姑娘。
“這不會就是你找了三年的人吧?”
“嗯,趕緊給她檢查,治好她,城西那塊地給你。”
江逾白連吃三驚。
傅閻主動聯系他,抱著一個臟兮兮的女孩,給他讓地。
眾所周知,傅閻看中的東西決不會輕易拱手讓人。
他也不敢耽擱,頂著傅閻熾熱的眼神,開始做檢查。
“還好,沒有什么皮外傷,昏迷應該是因為頭部受到碰撞,至于其他的癥狀,還得醒來才能確認,最壞的狀況,就是失憶。”
“嗯。”
“我先給她開點高滲鹽水輸著,能讓她盡快醒來。”
“謝了。”
“我們是兄弟。”
江逾白溫柔笑笑,拍了拍他的肩,傅閻沒有躲開。
傅閻不知自己看了多久,仿佛要讓自己的靈魂都烙印上沈歲安的模樣。
眼睛發紅干澀,有些疼痛。
江逾白丟給他一瓶眼藥水。
“你別熬壞眼睛,她醒來你都看不到。”
這話果然好使,要知道之前他通宵工作,勸他休息不聽,給他開的眼藥水都沒有拆封過。
問他為什么這么拼命,他只說,再次遇見她,才能給她最好的。
沈歲安的睫毛輕微的翕動了一下,然后緩緩睜開。
傅閻一瞬間緊張了起來。
沈歲安將頭轉向他,輕輕笑了一下。
“你好,我叫沈歲安,你呢?”
“你好,我是傅閻。”
這次,我有名字了。